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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难吗?”
叶晨拍了拍她的肩,“再难你也是学得会的。”
就这样,小米开始教言蔼霖做咖啡,和一些简单的甜点,日子变得丰盈起来,每天早晨在叶晨家吃过早餐后就往店里赶,小米像个科班生一般教她从各种咖啡豆的产地等知识讲解,纯品咖啡、花式咖啡、咖啡拉花等,教得有条不紊,言蔼霖学不了那么快,而小米也只能再最多呆一个月,人家另外那边已经等不了她了,比这边高了三倍工资,没办法,她也得生活,言蔼霖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有些不会做的直接就说没有,就这样恍恍惚惚,忙忙碌碌地瞎忙着,那个冬天,就要熬过了,二月就要过了吧,春天就要来了,整个天地都快长出绿芽,一切勃勃生机,焕发着新芽,同时也孕育着某种暗潮涌动,只等着蓄势待发,这天,下午,阳光晴好,有客人来,点了一杯拿铁,那客人一直在讲电话,甚至连头也美抬,言蔼霖倒是来到她身前就认出了她,见她讲电话没工夫打招呼,她也只是回到吧台做好了咖啡端出来,只那位客人已经走在室外了,见她时而背对,时而又转过身来,一张脸满是愤慨与焦急,像是和电话里的人不欢而散,她转过身,推开咖啡馆的门,与言蔼霖四目相接,她有些诧异,随即努力地平复着脸上的表情。
第136章
蓝静宸握着手机怔怔地看着系着围裙站立在那儿的言蔼霖;是太有些突然了吧,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熟人;那刚才的窘态岂不落人眼底?她一向心气高,忙扯了扯嘴角和言蔼霖打着招呼;又指了指她那身装扮;言蔼霖这才走近了些。“这?是你开的?”蓝静宸客套地问到。言蔼霖点了点头;其实那咖啡馆很小,只能装得下五六张桌子;都不能称为咖啡馆吧;不过是寻常人一个歇脚的地方;好在门外还有一小块位置,拿盆栽装饰了一番,围了一个休息喝咖啡的小区域出来,有些人要抽烟的就可以坐在外面。
蓝静宸右手手指还夹着烟;不知是那个愤慨的电话是否打得太过入神;烟灰长长的一截挂在那儿,言蔼霖会意地将咖啡给她放室外休息区去了;店里客人并不多;言蔼霖也没多忙;可她和蓝静宸也不算太熟,送了咖啡也回在吧台,倒也没太忙,偶尔瞥一眼不远处的蓝静宸,只见她眉头就没舒展过,间隙又接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间不长,只是言蔼霖这个角度恰好看见她在流泪,言蔼霖心一惊,从吧台绕出来,在门边又顿了顿,不知该上前好,还是不去打扰她,却见蓝静宸越哭越厉害,一张脸埋在手心,整个肩膀都在抽动,言蔼霖这才推开门,来到蓝静宸身边,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也没有多大事儿能让人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下这样失声痛哭了,许是一直绷着绷着的蓝静宸再也绷不住了,言蔼霖来到她身边,只听得到她克制不了的哽咽,闻之动容,她好好地哭了一会儿,哭得太累了,也耗神,这才抬起泪眼见到坐在一旁的言蔼霖递过纸巾给她,她没有接,只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言蔼霖看得心疼,只好伸出手来给她擦着眼泪,她也不躲,也不应,言蔼霖从未见过这样楚楚可怜的她,印象中的蓝静宸总是那样地高高在上,高冷优雅骄傲,此时这番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事,一个人跑到外面的咖啡馆哭成这个样子。
她总算是收住了,鼻子都哭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言蔼霖,言蔼霖又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她哽咽地说了声,“谢谢”。言蔼霖不知该问她到底怎么了,只见她一双泪脸茫然地望着远处,一双手微微地发抖,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有火,嘴唇也抖得像什么一样,言蔼霖见她情绪太坏,把她烟给取下了,只悠然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她茫然抬头,先是一愣,而后扯了扯嘴角,笑得戚戚然,不着调地说道,“这咖啡你煮得?挺好喝的。”
因为刚哭得太激烈,她说话有浓浓的鼻音,倒显得更加沉重了。
言蔼霖受到夸奖,更有些不好意思,“刚学会没多久,还差很多吧。”
蓝静宸没出声,她可能在拼命地平复自己的情绪,像是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无奈,“原来我一直都高看了我自己。”她无端端说出这样的话来,言蔼霖听得莫名其妙,她抽了抽肩,转过头来望了望言蔼霖,心里像被掏空了的窟窿一般,被这二月底的春风一吹,吹得更疼了,刚那两通电话,第一个是家里的,第二个,第二个是上官水水的。
原来一直的无畏是因为拥有过那样多,她一直不屑一顾,不曾关心的,财富,经济,习惯的上流社会的生活,她以为她和那些名流富二代们是不一样的,那些人,家里断了经济来源,那就是活不下去的,她怎么会那么没出息,更何况她还有那么爱的一个人呢。可是,可是才多久呢,她就和那些人一样了,断了经济,没有钱,没有家里的资源和人脉,自己是什么啊?可能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是的,那个项目萧筱认她,也是认的她是蓝氏集团的人,她爸叫秘书给她打电话把她叫了回去,在蓝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她爸依然健硕,精神抖擞,一切都如她所料,回去,改正错误,就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她有自己的家可以随便回,有深爱自己的亲人妈妈姥姥,她将以蓝氏集团总经理的名义开展那个项目,像什么呢棒打鸳鸯?
她爸对她说,“一直以来也把你保护得太好,宠得太过了,你这么大了也该明白人要不了那么多,总是不能周全的,你那些混账事别再和我提,以后对公司的事也多上一点心。”
是,世事哪有那么多的周全,爱情,原来真的不能成为生活的全部,也承受不起的啊,这种挫败感摧毁了她,摧毁了那个自视甚高,不可一世,潇洒不羁的她,和上官水水的路,注定越走越窄,越走越艰辛的了。
她想着这些,心里那个窟窿又被自己从地上随便抓了一把土给胡乱填塞进去了,痛,也是木木的,就让这段感情,那个人,在心里慢慢腐烂吧,自己又是以前的那个样子,可那个人,真能当做从未发生过?
“我和上官水水分手了。”她说得波澜不惊,只声音的哽咽出卖了她。
言蔼霖听着心里一凛,再见她这神情,也就不难理解她刚哭成那个可怜样了,言蔼霖张了张嘴,有些无措,却又不知该问为什么,这世界上分手的理由那样多,却也不过就那么几样,翻来覆去,是有多难,才能和那个相爱的人一起走到尽头的吧,中途我们会放弃,也许是为了自己,也许是为了那个爱的人,一生要只活出一个故事,该多好。
“我是一个混蛋。”她说着,又摸出烟来,言蔼霖这次没阻拦她,“对了,那项目我们已经开始启动了,你有兴趣就来,不过都是给蓝氏集团做事,给我家做事。”她今日说话毫无逻辑,言蔼霖还陷在她失恋的情绪里,这边厢又说着那工作的事情来,这一分手,上官水水可怎么办啊。
蓝静宸就那样静静地抽着烟,谁也没再说她刚哭成傻x的样子,一支烟抽得闷闷的,良久,仿佛不需要言蔼霖问,她就自己答道,“我吃不了苦,也不是能吃得下苦的人,心气又高,过不下去,是我提的分手,也就这样了吧。”她说完,猛灌下咖啡,好像那咖啡是酒,能穿肠,她要买单,言蔼霖忙说不用,一杯咖啡罢了,蓝静宸给了钱,客气道,“第一次来照顾你生意,下次你请,我先走了。”她就那样拿着包,上了车,消失在了视线里,言蔼霖被这一下午的信息量冲击到,有些木木的,客人叫她买单也没听见,只担心上官水水,她忙给叶晨去了电话。
“怎么了?”叶晨今天下去了她爸的公司,在办公室闷得发慌,她全然没兴趣呆在办公室,但想着要给家里人说她和言蔼霖的事儿,她现在几乎是言听计从,她爸说什么,她就听什么,近30年都没有这样听话过,她爹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今天早上开会还在会上表扬她,自己表扬自己闺女,也只有自家开的公司才这么任性了。
“刚蓝静宸来店里坐了一会儿。”言蔼霖小心翼翼地讲道,“她,她说她和水水好像分手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啊?我不知道呢,分手?是吵架闹了吧。”叶晨不怎么相信道。
“看蓝静宸的神情感觉有点严重。”
“哦,我问问水水。”叶晨这才挂了电话,皱了皱眉,两个人吵架倒是正常,现在能有不吵架的情侣吗?大家脾气都那样坏,但可不能闹到分手上去,叶晨这才给上官水水打电话,可电话不通,一直都在通话,她又打了好些次,一直在通话,她那破手机怎么回事呢?叶晨这才隐隐地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不祥的预感,她和蓝静宸,终究是走不到头啊,手机都快打没电了,也没打进上官水水的电话,这个女人,有点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联系不上,也是醉了。
叶晨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5点多了,她拿上包,直接就将车开到上官水水家里去了,敲门,也没人应,这人又到哪里去了?她以前还有备用钥匙,后来上官晓晓来了,就把钥匙给他了,“上官水水!!!!你在不在家里啊?在你给我应一声啊。”叶晨拍着门,拍了好久也没半点反应,就在她也怀疑可能上官水水根本就不在家的时候,门哗啦一下开了,叶晨吓了好大一跳,上官水水披头散发像鬼一样地立在门背后。
第137章
叶晨见到上官水水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水水双眼红肿得像桃子一样,肿得不忍直视;见是叶晨;连头也没再多抬一眼;穿着睡衣皱皱巴巴地躺在沙发上,屋里乱得和这个有些洁癖的人格格不入;房间里铺天盖地的酒气;四处散乱摆放着空空的酒瓶;啤酒瓶,洋酒瓶,白酒瓶,还真是应有尽有;茶几上有两三包还未吃尽的牛肉干;她也还能想到吃点东西。
叶晨看她那个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可她也知道那滋味;就连想说她的话一点也都没了;只是坐过来;轻轻地抱着她,上官水水也不抗拒,就任由她抱着吧,也不回应,只木木的,如痴呆一般,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叶晨抱了她好一会儿,见屋里这又脏又乱又臭的样子,只放下她,开始给她收拾屋子,茶几上的空酒瓶全扔进了垃圾箱里,她起身给水水倒了杯热水,而后开始给她收拾屋里的垃圾,打开窗帘开窗,开灯,拖地,她做着平时不怎么做的家务,忙活了1个多小时见杯中的水动也没动,又强制地端起水杯给水水灌了进去,终于干净了,这个小狗窝,水水依然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地睁着,只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像是要捏碎。
叶晨重重地叹着气,这世界上也许每个人都失恋过,而那些失恋的故事从来在外人看来也不过就是一段历程罢了,只有深处其中的人,自己品味那份痛楚,那种绝望和难过。
叶晨看了看她手里的手机,只听她低喃道,“她最先是用的拿错我手机这样没智商的手段来勾引我。”
她声细如蚊,沙沙哑哑,叶晨不知道在自己今天来之前她经历了多长时间这样的难过和苦痛,但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吧。
她说得面无表情,也一点没有期期艾艾,整个人都像死了一般,没有生气,叶晨不知如何是好,任何安慰的话不知怎么才说得出口,想起自己一个人陷入想言蔼霖想得疯狂却又知道两人不能在一起的那三个月,只又得抱着她,叫她去洗个澡,带她出门透透气,她像烂泥一样挪也挪不动,抱也抱不起来,叶晨无奈又无助,只好柔声哄到,“你哭出来吧,有什么都给我说好不好?不还有我吗?还有我在呢,你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呢。”她死死地搂着她,上官水水也不哭成声,可那眼泪却止不住,就那样静静地夺眶而出,流了满脸,良久她才说,“为什么眼泪流不干啊?眼睛好疼。”
叶晨见她那双眼肿得不成样子,忙起身去拿毛巾给她热敷,红着眼给她轻轻地揉着,“去洗一下脸好不好?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
水水摇了摇头,“不想出门。”
叶晨颓然地叹气,所以有时自由职业也是不好,有正规社会工作的人她好歹还能去强装着去上班,可她这自由职业没人管她,她就一直赖在这黑乌乌的家里,灯也不开,饭也不吃,瞎喝酒,等死吗?
叶晨拿她没办法,见她又要找酒,瓶子全都空了,哪里还有酒。“别喝了,你都要泡在酒罐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