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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乔伊明白，自己找到了教室。抬头一看，四年七班。撇撇嘴，乔伊抬脚便走进了教室。看着乔伊竟然自顾自得走了 进来，陈果先是一愣，随即气得更厉害了，“乔伊！你给我站住！乔伊！”
突然，乔伊停下了脚步，她站在教室的中间，歪过头，漫不经心地盯向陈果。
陈果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见着低下的同学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思量着不能在自己的学生面前丢脸，陈果走下讲台，离至 乔伊一步之外，“乔伊，老师没有允许，你怎么能自己进来？”
低下头，看了看，乔伊又对向陈果，“我有脚。”
顿时，教室里霍地笑开了锅。陈果咽了咽喉咙，实在是对这个问题儿童感觉甚是无奈。如果不是因为乔泰给学校备了那么多教 育设备，学校是不可能收纳乔伊这样的低智商孩子。眨了眨眼皮，陈果指向教室角落处的空位子，对着乔伊说道：“你先坐下 ，下课后到办公室来。”
乔伊顺着陈果的手指看向那个空位，那个位子旁边都没有人，有得只是一个臭烘烘的垃圾桶。蠕了蠕腮帮子，乔伊抬脚往窗户 边去，窗户边上坐着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孩。乔伊站在男孩的旁边，她伸出手指敲在桌子边，声音不大不小地，“让让。”
男孩一听，愣住了。他左右看了看，疑惑着往哪里让？随后，当他看见乔伊那一张不耐烦的脸时，他当即明白了。笑了笑，男 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白痴，你的位置在垃圾桶那！”
“乔伊！你连自己的位置都找不到了吗？”这时，陈果大吼了一声。霍地，教室里的同学又笑翻了。
乔伊转过头，耷着眼皮，冷冷地看向陈果，“This is my seat。”
此话一出，同学们都是一阵疑惑，纷纷窃窃私语，互相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果虽然明白，但心里却吓了一跳。乔伊的英语 ，每次考试都是拿零分。虽说这句英语不算难，可是却从乔伊的口中说出，让陈果感觉极其不可思议。
“走开。”猛地，乔伊伸手扯过没有防备的男孩，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男孩长得很高，很好看。待他反应过来后，气得脸都涨红了。他抓过乔伊的胳膊，大声地咆哮道：“白痴！快起来！白痴！”
乔伊没有挣扎，她任男孩扯动着她的身体。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男孩。男孩被盯得一阵心慌，越是注意乔伊那双黑亮的 眸子，男孩便越觉得止不住发毛。就在这时，陈果大步跨到男孩的身后，他指着乔伊，呵斥道：“出去！乔伊，出去！”
耷下肩膀，乔伊霍地站了起来。她斜着眼睛瞟了瞟男孩，盯着男孩校服牌上的“成岩”，久久未有动作。成岩被乔伊看得很不 自在，他侧过身体，不去直视乔伊。倒是一旁的陈果被乔伊今天一连串的反常给气到不行，他再次出声，“出去！”
扭了扭脖子，乔伊昂头挺胸地往外走去。她走得很稳，背影看起来甚是高傲。刚走出教室，乔伊便听见了教室里陈果让同学继 续念单词的声音。论冷漠，论无心，这世上谁也比不过TC。不过，TC也容不得有谁能比她更冷漠了。走到栏杆处，昂起头，乔 伊看了看楼顶上的阳台。勾起嘴角，乔伊一步一步往楼顶而去。
推开已经有些生锈的铁门，乔伊走进了天台。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清爽的微风，闭上眼睛，张开嘴，乔伊静心品味了一番。
“好吃吗？”突然，一记未变声的男声响了起来。乔伊睁开眼皮，寻声看过去。赫然，竟是许东杰。许东杰坐在天台上，两条 腿甩在空中。白色的校服衬衣穿上他的身上，后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云，头顶上蔚蓝的天空，看起来，许东杰像极了天使。只 是，却是带着面具的天使。
乔伊歪着头审视了一番许东杰，这个人，眼熟但记不清。往前慢慢走去，乔伊双眼直直地盯着许东杰。待乔伊走到了了徐东杰 三步之外时，徐东杰突然出声了，“喂，要不要成为我的东西？”
显然，徐东杰这话让乔伊很茫然。
将身体扳正对向乔伊，徐东杰灿烂一笑，“成为我的东西怎么样？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可以自由地做你喜欢的事。”
呵，多么矛盾的一句话。原来不是谁太疯狂，而是这个世界原本就嚣张。乔伊勾起嘴角，她也笑了起来。
啪一声，徐东杰跳到了地上。他比乔伊也高得多，远远看去，像是个小王子。他将手插着校服裤里，昂着头，后背挺得笔直， “怎么样？”
“不怎么样。”乔伊好笑地看着徐东杰。这算什么？调戏吗？被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调戏吗？挑了挑眉头，乔伊该死地发现，这 感觉还不算糟。
往前走了走，许东杰的手指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像极了温柔地钢琴线，一跳一动，转眼便到了乔伊的额头上。他轻轻地拂开乔 伊的刘海，光裸的额头露了出来。许东杰的食指在乔伊的额头上点了点，然后竟俯下身体，吻上了乔伊的额头。那唇似风，去 过无痕。许东杰退开身体，诱惑道：“答应吧？”
虽然轻，但那确实是一个吻；虽然是个孩子，但那确实是一个吻；虽然被吻的是身体不是自己的，但那确实是一个吻。乔伊握 紧了拳头，她的心里有惊涛骇浪而过。是了，一个吻。作为TC，从未有人能够或是有胆量来吻她。一切都已经不同了，果然， 重生改变了一切吗？放缓了紧张的脸色，乔伊抬高眉头开口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许东杰抵在乔伊的额头上，他呼出的气喷在乔伊的唇上，“做我的东西，谁也不能欺负你。”
“你呢？”乔伊由着许东杰贴在她身上。
“你是我的东西。”许东杰的回答显得暧昧不清，但其意深究则很清楚。
乔伊霍地笑出了声，“那你打算怎么欺负呢？”
“你希望呢？”许东杰当乔伊同意了，心情好极了。
“如果按我希望的，那还算吗？”乔伊感觉她自己说话都已经矛盾了，因为许东杰那个矛盾的前提。
“也对。”许东杰退离开乔伊的身体，他点点头，手不知何时控住了乔伊的胳膊，“那就做我想做的事好了。”
乔伊一听，疑惑涌上心头。而这时，一阵刺耳尖锐的铃声响了起来。
“哦，下课了。”许东杰抬起头看向门口，霍地，一个刺猬头递了进来。当即，许东杰转向乔伊，急忙忙说道：“放学等我。 ”
说完，许东杰便奔向了宏雷。宏雷皱着眉头盯着不应该出现在楼顶的乔伊，待许东杰跑到他身边时，宏雷拉着许东杰的胳膊就 要开口相问。不料，许东杰先他一步，拖着他便往楼下而去。
等整个楼顶只剩下乔伊时，她走到围栏边，低下头看向楼下一切。楼下已经聚满了不少的人，看了半天，乔伊看见了许东杰和 宏雷的身影。目光不自觉地钉在许东杰的身上，乔伊的眉头皱紧，她想起来这个男孩是谁了。乔伊日记本里从小暗恋到大的男 人——许东杰。
摸着冰冷的围栏，乔伊将额头贴在上面，试着将那炽热的温度散开。忽而，又是一阵风过，乔伊闭上眼，心里不禁暗叹：这就 是命运吗？
第 13 章
就这样坐在楼顶上，乔伊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才起身往下。心里挂念着早晨乔泰所说的游乐园，乔伊打算直接去门口等乔泰。 但是，当她从厕所一出来时，竟然又撞见了那个带着红色眼镜面相不善的女人。女人一见从厕所出来的人竟然是乔伊，立马便 板起一张脸，叉着腰杆，“乔伊！上课时间你在这里做什么？”
乔伊来回磨蹭着自己的手指，忽而，她咧开嘴笑了起来，“那你来做什么？”
“什么？”女人显然被乔伊问住了。
“真是好笑。除了解决身理问题，难道你来厕所还打算干别的什么吗？”乔伊勾着嘴角，昂起头看着女人。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气得全身发抖。她指着乔伊，嘟起嘴巴，勒令道：“乔伊，你竟然——走，到我办公室来，看样子你是没 把我这个训导主任放在眼里！”刚说完，女人便伸手欲要抓过乔伊的胳膊。不料，乔伊先一步往后退了去，躲开了。女人一惊 ，随后大怒，“乔伊！走，跟我到训导室去！我要叫你爸爸来！”
“很吵。”乔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两个耳朵，然后剜了女人一眼。
女人被乔伊这一举动给气得眼睛猛眨，她点点头，“好样的，乔伊！走，我马上给你爸爸打电话！”
边说着，女人当真就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了电话，熟络地翻出了乔泰的电话号码。看样子，乔伊经常进出训导室，而乔泰也一样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就响起了乔泰的声音。女人直截了当地告诉乔泰，乔伊竟然逃课让他马上到学校来一趟。关上电话，女 人歪着嘴巴，挑高眉头，一副自得模样，“哼，等会看你有多嚣张。走吧！”
话毕，女人霍地扭动着屁股转了一圈。乔伊跟着她的身后，慢慢地行走。只是在出长廊口时，乔伊分明听见了女人低低的咒骂 声“白痴，就知道惹事”。瞬间，乔伊皱起了眉头，她双眼发直地盯着女人的背影。将手插、进裤袋里，乔伊蠕了蠕了腮帮子 ，心情变得有些糟糕。
到了一楼的训导室，女人先一步跨了进去。不算小的房间里，还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见乔伊跟着女人身后 ，便了然地笑道：“怎么？她又惹事了？”
“呿，胆子变大了，竟然敢逃课！”女人扯过中间那张桌子旁的椅子，便坐了下去。她抱起双臂，生气地看着站在门口未有动 作的乔伊，“你在干什么？快，给我进来！”
女人的呵斥并未让乔伊动一分，一旁的老人见状，皱起了眉头，“乔伊，没听到林老师让你进来吗？”
乔伊撇撇嘴，往前跨了一步，然后又不动了。
“怎么了？”这时，一直埋头工作的另一个年轻女孩抬起了头。她疑惑地看向乔伊，接着又转向林若，“林老师啊，怎么回事 啊？”
“她现在不得了了，喊也喊不动，学会了顶嘴不算还敢漠视我！”林若觉得有些丢脸，她身为训导主任，学校里大多的学生都 还是很惧怕她的。要知道，放在平常，她吼一声，乔伊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可现在呢，乔伊不单悠然自主地站在门口，那模 样显然还透着些漫不经心。林若站起来，她走到乔伊身边，一把扯过乔伊将她拉到自己的办公桌旁。乔伊被拉得生疼，但她却 只是咬紧唇肉没有发出一点动响。松开乔伊后，林若抱起双臂站在她面前，“乔伊，我给你说，你这样屡次发错，认错态度这 样的话，学校是可以开除你的。”
乔伊没出声，只是缓慢地昂起头，然后睁大了眼睛盯着林若。林若被看得有些发毛，就在她打算开口时，乔伊先一步动作了。 将刚才被林若抓过的胳膊抬起，乔伊一点点挽起袖子，赫然，上面竟是清晰的拇指青印，可见当时林若有多么用力。将那青印 递到林若的眼前，乔伊幽幽地出声了，“老师，这算不算体罚？”
“你——”林若大惊，她指着乔伊，胸膛急促地颤动着。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在见着乔伊认真的模样后，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
这时，那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绕过办公桌，走到了乔伊的身后。他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就当他的手要爬上乔伊的肩膀时，乔伊霍 地一闪，躲开了。老人看着自己搁在半空中的手，愣了愣，随即恢复常态，笑容可掬，“说什么呢？林老师只是力气大了些， 乔伊，你真是想多了。”
“我不是你随便可以碰的。”乔伊退到一旁，她这话既是对林若说的，也是对旁边的老人说的。
“哼，什么啊？你不是随便可以碰的？碰你一下就叫体罚吗？啊，白痴真是白痴！”林若已经被乔伊气得脑子一片发热，她猛 扇着自己滚烫的脸颊。
乔伊眨了眨眼皮，然后勾起嘴角问道：“也许去验伤，就会知道这算不算体罚了？还有，为人师表除了装作很有教养之外，其 实骨子里还是脏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