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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的呆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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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接过太监为他续上的茶,优雅地浅饮一口,这才抬眸扫一眼即墨玄:“玄,你我兄弟三人,是有多久未曾这般坐着喝茶了?”他随手把水晶杯子往案几上轻轻一放,杯子入木三分,而案几巍然不动,也没有裂开。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即墨玄的话,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言语,语气极为温和,看着就像是一个叙旧的昔日同窗,他脸上的神色,温雅的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没有谁比即墨玄更清楚太子和世勒轩的人!此人是那种真正为了目得不择手段的狠角色,为了得到太子之位,他可谓是手段出奇,匪夷所思。如今又值皇帝重病,太子暂理国事,这段时间太子府的青石门槛都被朝中官员磨成了玉石。

    以门庭若市来形容当下的太子府,丝毫不为过。

    和世勒轩还是皇子的时候,待人宽厚,谦恭喜文,是那种路上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内疚半天的主,一度还被皇帝嫌弃说过与温柔心善,像个女子般难以担当大任。

    皇帝和世勒湛一生戎马,最见不得文文弱弱的书生,因此,才想着废长立幼,让善武的和世勒翌继位。若不是和世勒翌的亲生母亲莲妃以死相谏,太子之位是断不可能落在轩的身上。

    然,不管是和世勒翌还是即墨玄,对和世勒轩的心机,从不敢轻看!因为他们已经因为轻看他,付出了代价!

    和世勒翌平日为了便清冷孤傲,不屑于那些溜须之辈往来,以前因了莲妃圣宠加身,还偶尔有人来拜访。如今,莲妃暴毙,他又失了到手的太子之位,平南王府前自然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这种时候,和世勒翌绝不能因为一个小丫鬟,无谓的惹恼太子。当下,即墨玄能做的唯有尽量让他在意的人,安全!

    “不过一个丫鬟而已,谁还会逆了你的心意?”即墨玄摇着扇子,一手叉在腰间,在包包面前踱老踱去,他的黑靴子和来回晃荡的红色衣摆把跪着的包包,晃的脑壳都痛了。

    包包狠狠盯着他的脚,真想在他经过的地方放上一把图钉,竟完全忘记了,那个朝代根本没有图钉之类的。不过,即墨玄的话,更让包包发狠,在这男尊社会,女子果然犹如物品。

    一时,心绪紊乱,若是太子哪天看中了她,她也要被如物品般随手就送了?不,她一定要找到那块古玉,尽快穿回去。

    这即墨玄太可恶了,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包包心下不爽,抬首瞪他,却撞进他带着隐隐忧虑的眼中。她也知道当下的形势,不能惹恼太子,可和世勒翌刚才说由她做主。

    “太子不知看中的是谁?”包包略一沉吟,虽说心下清楚,却还是作势询问,“包包不过托了太子表妹的名头,被他们当成主子,然他们的身契均未在我手中,我也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因此也做不得主。”

    包包此话表面是在推诿,实则是暗示太子,他要的是司马丞相府的人,让他找司马禄去,不就是打太极么,和世勒翌会,她就不会?

    “自然是……桑红!”太子侧身盯着包包,目光中有一丝阴沉,顿了顿又道,“就是红儿。”

    蓝筱依问过红儿姓什么,红儿说她自小便入了丞相府,不知道本来的姓氏。还真难为太子为红儿安了个姓氏,看来这戏,是太子独自一人在唱。这么一想,包包禁不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在嘴角泛起。

    和世勒翌无意扫过来的目光,略含波动。

    即墨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笑意,温润优雅:“她一个奴才,想是在丞相府时已经迷了轩的眼,人家郎情妾意的,谁也不好阻止。犯不着为此伤了你们兄弟情分,若为此小事惹了什么是非,被史官知道,又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你们了!”

    即墨玄的话,貌似是在对太子说,其实是在说给包包听。这一番说辞,是在隐晦地提醒她,那红儿身份不一般,并不是包包能阻挡的,把她放回去,不仅仅是为和世勒翌好,对包包那也是有利无害。

    包包暗自佩服,琢磨着即墨玄果然是极有能力,寥寥数言便把其中利害点拨的淋漓尽致,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他这厉害功夫。

    红儿被唤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月牙色的罗裙。袭人般的温顺气韵,如画般的眉目,加上方才背上被管麽麽的鞭子打伤,走路难免会牵扯到背部,美目更是带上了点点泪光,说不尽的我见犹怜。

    “红儿,你有福气,得了太子爷垂怜,去收拾收拾细软衣物,这就跟了他去吧!”近三个月来的相处,虽然知道她没那么简单,包包却犹自不舍,说话间,不由得红了眼眶。
第三十六章 她不是红儿
    近三个月来的相处,虽然知道她没那么简单,包包却犹自不舍,说话间,不由得红了眼眶。脸上被苏华羽划破的血痕横亘在她如雪肌肤上,显得她有点狼狈。

    “不,姑娘,奴婢不走!”红儿先是一愣,接着扑通跪下,以头抢地,额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让人心惊,“求求姑娘,不要赶奴婢走!”

    包包自己也还是跪着,膝盖都快麻了,特别的受伤的左脚,肚子饿的她有气无力,只跪着挪动了两步,揽住红儿发颤的双肩:“红儿,不要这样,跟着我,你只受苦罢了。让你离开,我也是不愿的,只是我出生卑贱,没有能力护你,让你受委屈了。”

    红儿不肯走,包包是预料到的,想到太子居然临时给她起名桑红,做戏都不串通好,可见她原本是不知道太子要来带她走。

    此刻红儿明知道大家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却仍旧不露痕迹地演好丫鬟的本分,与太子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单就这一举止,足见红儿的心胸比起太子,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太子看似温和实则极为暴戾,绝对不是和世勒翌的对手。二人的帝位争夺战,才初见端倪,可笑太子,却完全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王者姿态,殊不知,真正的操盘者,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在这个朝代,皇子娶妻,多看重家世背景,以便为自身赢取更大的朝堂势力,包包强调自己的身世,暗示她对他们而言一无是处,完全是一副想撇清自己的做法。

    正如她对红儿的态度,只要目标不是自己,即便早已知道红儿是司马府的细作,包包也不想揭穿。她一向明哲保身,事不惹她,她便也不惹事。她所作一切,不过是想得一个在她穿越回去之前,能容她栖身的地方而已。

    经年之后,当包包从恢复身份的“红儿”口中,知道她呆在她身边的目的时,才惊觉,曾经的自己,是在与狼谋皮。

    “奴婢知道,”眼看是再也呆不下去,红儿止了磕礼,直起身子,挽住包包的双臂,眼角有将落未落的两滴晶莹泪珠,吹弹可破的粉脸含了委屈求全的苦涩,“奴婢不委屈,这就去收拾,跟了他去。”

    自始至终,她正眼都没有看和世勒翌或者即墨玄,她没有半点要向他们求情的意思。

    此刻的红儿,虽梨花帯雨,却自有久养在富贵中的从容。她袅袅起身出了正屋,不一会,就听见偏屋里有几个小丫鬟压抑的哀哀哭泣声,时断时续地传出来。

    过了几个时辰,红儿还是没有出来,太子似乎等的没了兴致,换了语气:“也不急在这一时……。”

    话未说完,红儿已经安抚好小言她们,蓝筱依随后步出,轻轻掩上小屋的门。

    她款款而来,臂上挂着一个小包袱,身后跟着怒目而视的蓝筱依,她本来侧身想挤到红儿身前,却因为收到包包的眼色,而止步门外,没有跟着红儿进屋。

    “太子爷,姑娘来了。”太监早已点了灯笼在门口候着,见到红儿来了,忙躬身禀告,尖细的嗓音里有欢喜在跳跃。

    太子起身,一手抖抖衣襟,也不说话,自顾迈步与红儿错身而过,出了屋。红儿瞥一眼包包,眼圈又是一红,竟是一副万分不舍的模样。一路跟在太子身后行至偏门,红儿都在频频回首。

    即墨玄凝目看他们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眼底有笑谑氤氲。

    包包瞥一眼和世勒翌,他依旧面色不变,然,空气却骤然冷下来,阴厉冰冷的让人发憷。他看都不看包包,径直离了榻,跟在提着灯笼的小厮身后,悠悠回正屋去了。

    “如今,你露了脸,自己要多加小心。”即墨玄临离开时,故意落了和世勒翌几步,对包包低低言语。

    他的话像是惊雷,在包包心底炸开,她悚然心凉,露了脸?是指太子知道了她吗?正待细问,却早已不见了那一裘红衣。

    “要不要我去杀了太子?”即墨玄的身影追上和世勒翌,二人刚拐过弯角。蓝筱依便迫不急待地大步进屋,一边扶起包包,一边低声询问,神色间有不自觉溢出的浓浓凶煞之气。

    “你以为她真的是红儿?”包包顺着她的手臂站起,双腿一麻,差点摔倒,她一向最讨厌跪礼,平日里和世勒翌虽然冷面对她,却从不束于拘泥,故而她也乐的装傻,从不下跪。

    这会若不是太子仗势欺人,她不想多惹事端,不得不跪,思及此,包包不由得低声咒骂,“不就是仗着出生皇族,有什么了不起?”掀起裙摆,膝盖处已是青淤一片,痛死了!

    蓝筱依听了包包的话,却明显的愣住,半响后还是没反应过来。

    她按照包包的指示,扶着包包在软榻上俯扒着,这才不解地追问道:“包包,你这说的什么意思?她不是红儿,那她是谁?”

    “红儿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但她来这里的使命想必已经完成了,所以太子把她要回去。”包包解释着,脑海里忽然浮上红儿看着她的目光,坦荡荡没有一点退惧……今晚太子应该不是恰巧碰见即墨玄的。

    包包想要起身,却扯得后边一阵刺痛,包包示意蓝筱依撕开她的里裤,原来是左边臀上有几根荆棘刺还没有挑出来,痛的紧。

    “依儿,你来帮我挑刺,待会去给我做碗面。”包包是又累又饿,又困又乏,实在没有多余力气说更多的话,收了话头,简单交代蓝筱依两句,便趴着不想动了。

    蓝筱依望着她的伤口,倒抽了口气,伤口上血已经结疤,但荆棘刺不比一般的小刺,那都是肉眼清晰可见的木刺,因了这来回折腾没有及时清除出来,已经有点化脓了,那肿起的伤口中有黄色被撑得透明的脓血,定是极痛!
第三十七章 臀上的脓包
    那肿起的伤口中有黄色被撑得透明的脓血,定是极痛!

    小心挑着包包屁股上的刺,蓝筱依看着那黄色的脓包,犯了难:“包包,这个脓是要挤出来才会好,可现在这里面的刺被全部包住了,得把脓血挤了,这里面的刺才能挑出来……”

    “别废话,挤!”包包打断她,小时候她长过脓包疮,当中医的爷爷会等脓疮长脓后,用一把专门的痤疮刺帮她挤出来,但在这里,除了用手挤脓,没有别的办法了。

    蓝筱依少时便在江湖中闯荡,也受过不少伤,都是自己清理的,但她却没为别人挤过脓,当下对着那包住木刺的脓血包,她竟不知道如何下手。

    正踌躇间

    “去打盆热水来!”忽地有清朗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不用回头,包包便知道来人是谁,感觉到蓝筱依迅速起身迎向来人。她心里暗骂,居然会粗心到不帮她遮住裸露着的臀部。

    包包伸手想把裙摆往下拉点,又悲催地发觉蓝筱依把她的裙摆扯成了长条条,她把头埋入臂间,哀叹:要不要这么倒霉吖!

    只听得蓝筱依唰地拔出宝剑,失了控般的尖叫:“登徒子!你无耻,竟敢偷看我家姑娘的……”转眸看见包包正用一只手艰难地想去抓榻上的软被,又看看她血肉模糊的臀部。

    蓝筱依一时傻了眼,住了嘴,竟呆站着不知道应该作什么反应。

    “蓝筱依,想想你怎么赔偿烧了我王府的损失,还有,不许乱动!”即墨玄永远带着笑意的声音,却总是带着让人不敢轻易违背的威严,他经过蓝筱依身边,袖子一挥,便让她手中的剑入了鞘。

    他在包包身边蹲下,伸出长腿把包包好不容易抓到一角的被子,踢的更远了些,他含笑看着包包,一双桃花眼灼灼发光:“丫头,把脸上的伤给我看看。”

    包包把脸完全埋在了双臂里,不肯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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