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拿了钱放进包里,走进厨房,叶帆正拿着刀疯狂剁鱼。
我在边上说,你这样对待一具尸体,以后是会下地狱的。
叶帆看了我一眼,继续剁剁剁。
我说,那你慢慢剁,我要走了。还有啊,这两天谢谢你,拜拜。
他还是不说话,我拿着包看了他一眼走了。
下了楼,走出小区,刚准备拦辆出租,后面响起“隆隆”的引擎声。
我回头说,哟,你不剁鱼了?
叶帆翻白眼,你不是要去火车站吗?上来!
摩托车是很快,蹿来蹿去马上就到了火车站。
我的脚刚下地,想和他说声谢谢,叶帆却头也不回的开走了。
买了票,上了车,晚上的时候回到了学校。
到了寝室,田兰把我拉到外面问,你和秦科又怎么了?昨天他就打电话问我你回来没,今天又来找我说只要你回来就给他打电话。看他表情就知道你们出了事,问他他也不说,你们又在闹什么?
我说,这一次不是闹。
坐在楼梯口,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田兰。
她听了后,半天说不出话,后来才叹道,晕死,怎么会这样啊。
我看着脚趾对她说,你不要告诉他我回来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田兰问,就让他这么上天入地的找你?
我不说话。
田兰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想怎么做?
我摇头,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的问题不全都上判断题,不是用TO BE OR NOT TO BE就可以简单回答的。
对于秦科的问题,不能想,不敢想,想也想不出来。就像是身处在一片酸雾,辩不清方向,却还让心受到侵蚀,千疮百孔。
第二天填好了申请表交给导师。
导师看着我说,以你的成绩,说实话,就算填了这个表能被选上的机会都很小。
我向导师鞠躬,是,老师,我知道我以前插科打诨学习烂,但是我以后会好好努力的。
导师楞了一下说,恩,有这份上进心就好。
我强迫自己上自习室,强迫自己看那本极丑的专业书,强迫自己上英语角,强迫自己和那些人进行着where are you from?what’s your name?what’your major?这些永恒的对话。
有同学调侃,怎么了,江雯,咋突然发奋了,受刺激了啊?
一般这种路人甲的无心之言常常就是开启真相的那把密匙。
是的,我的确是受刺激了。
不受刺激能这么学吗?一本厚厚的单词书三天就过了两遍。
田兰摸着那本书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脑袋里蹦出秦科这两个字我就看一页,这样看着看着就过了两遍。
我要做出坚硬的壳子,我要告诉他即使这样我也可以过得很积极。
周四晚,我又去了英语角。
和我对话的是个外校生,英语说得相当的高级。
从第三句话开始,我就已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只能抓住零星个单词然后靠大片的联想编织出大意。
这哪是锻炼口语,完全是考验想象力。
我展开官方微笑看着他,心里直骂,娘的,你这种水平还出来练什么,自己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不就得了。
在我即将忍受不住准备尿遁的时候,对面的人终于说了句我听得懂的话,他特意慢慢的说,我现在还是单身,你想做我的女朋友吗?
那个表情轻佻得好像这句话对我是个恩赐。
我沉思,“去你娘个腿”这句话翻译成英文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一只手在背后突然把我一带,来人带着熟悉的强调说,I’m sorry;but she is not available。
还算不算爱情(2)
多么优美的美国腔,我打了个激灵,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
逃跑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可我这一跑,背后那人就开追了,和演了一出“你为什么跑,你不追我怎么会跑,你不跑我怎么会追”的经典桥段。
还没跑出几步,就“噢——啊”了。
我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点儿背得这样的惨绝人寰?!
他娘的路边上什么时候开了个下水道,他爹的下水道盖子又是被谁偷走了,拿回家当饼烙着吃么?
我站在干涸的下水道里对着苍天就要哭了,你是不是非得玩儿死我才甘心?
事情总是能以比我预想中还要糟糕的姿态出现,下水道里的我就这么束手无策地被秦科和另一名见义勇为的同学拉了上来。
秦科说,怎么见了我就跑?要躲我躲到这个地步么?
我冷笑,可不是,看到你比吃了一坨狗皮膏药还恶心。
秦科被我的话噎住了。
半晌,他伸出手想拉我被我甩开。
他叹气说,我们谈谈好么。
我偏头,还有什么好谈的
秦科说,MP3的录音我听过了,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但事实不全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承认,在最初的时候。。。。。。
我愤怒地打断他,行了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听!
他下面的那些话是我这几天的噩梦,熟悉地经不起重温。
秦科还要继续讲,我把手捂住耳朵,他皱着眉上前拉下我的手腕扣在手里,我恨恨地看着他,低下头朝着他手上的旧伤咬去。
伤口是刚愈合的,这次比上次更快就感觉到了血的味道,可即便是这样秦科的手依然坚定不放松,就让我这么咬着。
点点血丝在舌尖上绽放,秦科的手握得更紧,我突然间觉得挫败,似乎怎么样都是斗不过他的。
不再做无谓的抵抗,我松开了牙关,抬起头望着他,对着他苦笑,果然相同的招数对你是没有用的,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
秦科看着我,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确实是很混。我承认我和你开始交往时没抱着认真的态度,也不否认这一切多少是出于报复的心理。可是江雯,不一样,我发现对你的感觉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感情的变化没有明显的界限,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也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但是我明白只要你在身边我就会觉得满足。那种发自内心的安定感是以前从没碰到过的。江雯,我喜欢你,和任何人都无关,这是真的。我们放下过去那一切,好好来过,不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我看着他,做怎么能像说那么轻松?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么?我不能让头脑太清醒,因为一旦脑袋清楚了,就会想到你和李佳人的那些画面。我可以不在乎你对我的隐瞒,甚至可以不计较你和李佳人发生过关系,但是你怎么能以那种目的来亲近我和我交往。这是我的第一次恋爱啊,你要去报复李佳人为什么不去找别人?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感情?你完全不顾及我知道了会疼得要死吗?
眼泪滴到秦科的手上,他才猛然放开彼此紧连的手。
我也不想哭,我也想在他面前表现坚强,可是心里难受得根本撑不住。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真正到了那一步是哭都哭不出来的。
可对于我来说,最可悲的就在于,我到现在还没办法对他死心。
虽然我恨他,恨得要死,但是恨也终究只是爱披着凶狠外衣所做的的伪装。
我说,我都想不明白,我们那样还算是爱情吗?
秦科上前抱着我轻声说,对不起不会了,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么。
我闭上眼又睁开,越过他的肩看着街边的路灯对他说,知道么,其实我是个很没骨气的人,到现在也还是很喜欢你,也想干脆忘记过去的那些。可是没办法,太痛苦了。现在一想到你,我心里就会感到很难受,会不由自主地回到情人节那一天,回到那个画面,我满心欢喜靠在你怀里的,却不知道原来李佳人就在旁边,你纵容地和我调笑,也只不过是在和李佳人玩心机。
我用手捂上秦科的嘴,你不要解释。我有冷静地想过,想过很多很多次,那时你到底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的真心。可到最后我才发现,不管想出的答案如何,心里的那个洞仍会淌血。秦科,你太精明太强大,我不是你的对手,就算再进化两代也看不透猜不出你在想什么。我妈曾经跟我说过,对自己没利的事情就要撤。我现在很难受,难受得要死,所以我要撤了,我只想解脱。所以,秦科。
我看着他的脸,我们分手吧。
茭白的月光和橙黄的灯光奇异的融合,衬得秦科的面庞越加皎洁,他定定地看着我,缓缓地问,你说什么?
声线越稳定就表明他越危险,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退完之后又骂自己没出息,都这样了还怕屁啊。
这么想着,我又往前迈了两步。
我对他说,继续下去只会痛苦,分手吧。这样子对我们才。。。。。。
我话还没说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人就被他扣住了,他的唇就这么压了下来。
那样子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更为确切。
我挣扎,他压制,我退后,他进逼,绵密地不给我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我气得猛地抽出右手要插他鼻孔,他干脆把我的双手束起反剪在身后。
就如同蜘蛛网上的蚱蜢,再怎么蹦跶,一切都只是无谓的反抗。
等到他终于停下来缓缓地从我嘴巴上离开,还带着某种意犹未尽的神色,我瞪着他,你满意了?这算是分手的遣散费?
秦科低头看着我开口说道,我妈小时候也曾经教导我,真正觉得重要的东西到嘴里了就绝对不要吐出来。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报复我,那都没问题。但是要我放开你,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们可以先给彼此空间冷静一下,但是分手就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他说这话时表情善良虔诚得好像教堂做礼拜的基督徒,但是话的内容怎么这么无耻这么丧尽天良呢?
我就不明白现今如此和谐的地球上怎么还会有他这种人?我一下子就从极度委靡的状态转而到出离愤怒了。
我一把推开他,跳起来踩他的脚,朝他喊,见你的鬼去!你个负心汉!你个西门庆!你做了那么多错事凭什么要求我!你凭什么!我告诉你,就是分手!我们分手了!咱们玩儿完了!
喊完最后一句,又猛地给了他一脚,我一路跑回了宿舍,而他并没有追来。
回到寝室的时候,只有田兰在里面看书。
我上前抽走田兰的书问,是你告诉秦科我在英语角的?
田兰看着我点点头,是。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语调,特意跟你说了不要告诉他你还是告诉了他,到底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到底谁才是你的室友啊?
田兰也有些动怒,他给了我什么好处?你以为我想管你么?是谁晚上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是谁总是无精打采对着天发呆的?你这幅德性,我能不告诉他么?
我低下头,田兰拍了拍我,有问题就要解决,而不是困死自己。
我说,对不起。
田兰说,晕,我们之间说什么对不起。那今天你们,怎么样了?
我说,分手了。
田兰大吃一惊,分手?你真的已经想好了?
我坐到床上,在今天和他见面以前我一直都不想面对他,觉得见到他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可当今天见到他的时候,我心里的怨气就全都涌了出来,分手的话也就说了出来。这样说你可能又会觉得我是冲动,考虑的不够清楚。其实做决定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潜意识里早就有了判断,可是就因为不舍得不甘心还要多加踌躇,可不管再怎么犹豫思量终归还是要回到最初的决定上。现在这种状况,只要谈到秦科,我的心里就会泛酸,太难受了,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本能,这条路我已经走不下去了。
田兰叹口气,你们这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是你要考虑清楚,分手了就什么都没了,以后不会后悔么。
我苦着脸,我不知道,很有可能。
虽然这样,但我管不了那么多,眼下只想求个解脱。就像是人被塑料袋蒙住头,在喘不过气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只会想到把袋子戳破,而袋子外面的到底是空气还是煤气,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我躺在床上说,其实往好的方面想,我还年轻,或许能找到比秦科脸更白的男人也说不定。人生总是要充满光明和期待嘛。
田兰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你要分手秦科居然就这么轻易答应了?不像他的风格啊。
我听她这么一说,内心不可避免地寒了一下。
说分手,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在说,就连最后我高喊着分手然后琼瑶式的跑开秦科都没有表现出妥协的意味。
这种悬而未决,意犹未尽的结果让我有些不安。
可终究是他理亏,这种情况下我提出分手,他有理由不答应么。
本来还有些摸不准,可随着日子的慢慢过去,我慢慢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