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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煊也咽了咽口水,坐到他身边,啜饮一口清甜的素酒,低头哺入宣帝口中。两人慢慢喝尽了一壶酒,虽然不该醉,却也都有些微熏,体温更是节节攀升,身上原本不多的衣服,此时却是怎么都嫌太厚了。
宣帝双目含着水光,直勾勾地望着朱煊,虽然不曾开口,已是传递出了千言万语。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如今天子肯降下雨露,莫说朱煊从未当过柳下惠,就是真的柳下惠,此时也不由他不奉诏了。
僧房既宽敞又清幽,寺内大多数高僧还被拘在大正宫里驱魔降妖,自然管不得真龙天子在此翻云覆雨。虽说僧床有些硬,但情势所迫,两人也顾不上这些,将禁军斥退,便纠缠在一起,温存起来。
宣帝衣衫半褪,汗水淋漓地倚在朱煊怀中,若有所感地说道:“若阿煊不做大将军,朕便将你纳入宫中,以你家世人才,便是做皇后也足够了。”
朱煊发出阵阵低沉的笑声,一手在他胸前揉捻,一手抬起他的腿,从下方不停出入,徐徐说道:“我若入了宫,还要与谢仁相争。倒不如现在这样,虽然没有名份,却能与七郎有夫妻之实……”若是他真放下手中兵权,恐怕再也不能和宣帝维持这样的关系了。
朱煊及时住了口,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心中却有几分淡淡悲凉。无论宣帝在他怀中如何柔顺求欢,君臣之别都是比天堑鸿沟更难逾越。将来哪一天宣帝腻烦了这种关系,或是再看上了新人,他所能留下的也只有这片刻欢娱的记忆,和几句无用的誓言。
朱煊低下头吻住宣帝,更激烈地侵入他的身体,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到自己体内。
此时宣帝正好想通自己对朱煊除了拢络倚重之外,还有更深的感情,心中那种无法诉诸言语的情绪正好借着性丨爱抒发。因此他也比往常更投入几分,并不嫌朱煊动作粗暴,反而恨不得他做得再激烈些,将两人真正合成一个人才好。
待到两人分开时,洁净的僧床上已染上了连片污物,精舍内充斥着房事后独有的腥膻气息。宣帝身上几无一丝力道,手臂颤抖得穿不上衣服,朱煊便又替他着衣,一层层将自己方才拥抱过的身躯覆在轻软的绸衣之下。
那衣服轻薄得几乎能透光,却厚重得像大礼时所用的衮冕一样,在两人之间拉开天地般遥远的距离。
宣帝坐在蒲团上休息,看着朱煊收拾床铺、开窗通风,神色温柔如春水。朱煊回过头,看见他这样望着自己,心中又甜又酸,在那双微肿的红唇上亲了亲,出门叫禁卫将车驱到院中,半扶半抱着将宣帝弄上了车,直接送到了延福宫。
此时天色已然不早,朱煊不能留宿禁中,只将宣帝送到宫门,便下了车乘马回营。
宣帝自行回到芳景殿中,遣退侍从,到温泉池中沐浴。他虽然全身酸软疼痛,身下粘腻得难受,心中却觉十分安稳满足,泡在池中反复想着朱煊曾对他许下的誓言,还有两人相处间的点点滴滴。
——幸好这一世他没受前世影响,对朱煊多加猜忌,不然他们之间又怎能有这样亲密的关系?只要朱煊肯站在他身边,他就不必担心天下不稳。来日宛陵王世子入京,东宫一定,朝中就更无可虑之处,他也可腾出手来平定西戎、百蛮……
宣帝踌躇满志地想着将来,直泡得手指都发白了,才起身换了衣裳,吩咐王义:“叫人去召凤玄入宫。”
王义看了窗外一眼,垂头回禀:“如今宫门已下钥了,外官入宫多有不便,陛下可否等明日……”
宣帝看着室内烛光,自己也笑道:“朕也是太急了,还有几个时辰就该早朝,明日再问就是了。”又漫不经心地问道:“大正宫中法事做得如何了,可捉到了妖物?谢郎身体可也见好了吗?”
王义谨慎地答道:“还恩寺说是宫中有女子怨魂,最好做个血湖经忏;祟明观却说是阴气太重,重建福宁宫时要埋什么符在里头……”
宣帝如今心态好了,再听这些便不那么上心,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过是要钱罢了,叫内库再拨些银子,让他们多做几场法事,不必吝惜。谢郎如今还呕血么?伤口恢复得如何?”
“据太医说,谢郎肺部受创,所以还会咳一阵血,但是毒素已清了许多,创口也见收口之势了。只是大将军派人封了坤宁宫,内侍们不能进去亲眼看了。”
宣帝就不再说话,只淡淡应了个“哦”字,便回到床上就寝。
转天下了朝,他便将凤玄召入文德殿,问起了宛陵王世子妃的情形。
世子之事淳于嘉早已查过几遍,宣帝已知他今年虽只有二十四岁,但自幼沉稳宽和,相貌威严。宛陵王长使每年传递消息到宫中,都说世子品格谦逊,仁厚孝悌,朝中派去的人也是一样说法。
最令宣帝满意的是,这位宛陵王世子子嗣繁多,眼下就已有了一个嫡子、两个庶子和两个庶女。子嗣繁多,就不用像他前世一样,还要担心自己身后,朝臣、宗室为争皇位而作乱。
凤玄进来后,宣帝不待他站定便扬声问道:“凤卿,世子夫人的喘疾是怎么回事?”
凤玄小步趋到阶前,垂头答道:“五年前世子夫人生育时,正逢百蛮掠边,当时宛陵城涌入许多流民,城中大乱。世子夫人受惊之余,还要带着幼子搬到别业躲避祸乱,自此染疾,一直不曾治愈,后来也未能再有子嗣了。”
他一面说着,心中默默思量着宣帝的用意,待说罢了又抬头看了宣帝一眼。
因为昨日朱煊动作狂肆之故,宣帝的腰直至如今也还有些酸软,过度使用的后廷更是疼痛难当。上朝时实在无奈,如今退了朝,便不敢在椅上坐实了。此时他正斜签身子倚在龙椅上,手肘撑在靠枕上,以手支颐,姿态就显得十分随意失礼。
凤玄虽然年少,却是在孔子故乡长大,人品方正,更极重礼仪。见宣帝欹侧椅上,便行了大礼,跪在地上劝道:“陛下身为人君,一举一动都是天下人的楷模。臣虽然身份低微,却不能眼看着陛下失礼而不加劝谏——眼下臣并非随陛下游宴行乐,而是在奏对政事,请陛下依礼正坐。”
宣帝别说坐,都恨不能躺着听他说话。可要做个明君,就得能纳谏,因此再难也得先坐起来,不能落个不尊重大臣的名声。
他一手撑在扶手上,先把身子撑了起来,双腿较力,将双臀微微抬起,慢慢调整姿势。却是怎么调怎么难受,微微一动就觉着臀间火烧一般,腰骨仿佛被人从中砍断,一声极低的呻丨吟声从齿关泄了出来。
凤玄本是伏在地上等着宣帝纳谏或是斥责,不想却听到这声带着痛苦意味的低吟。他连忙抬起头来看向龙椅上方,就见宣帝小心翼翼地移动身体,脸色苍白如纸,额前汗珠不时滑落,眉间还夹着几分痛楚之色。
凤玄心下大为忧惧,以为宣帝病体又反复了,连忙起身相扶,自责道:“臣不知陛下身体不适,方才竟还自以为是的进谏,令陛下为难至此……凤玄有罪,请陛下责罚!”
他话说得极快,动作更十分利落,一手穿过宣帝腋下,一手穿过他的腿弯,抱起他便往侧殿走去,并吩咐内侍:“快去请太医!”
宣帝被他这么强行抱起,腰悬空无物支撑,几乎断掉,忍不住发出一声哀鸣,死死攥着凤玄的胳膊,对王义喝道:“不必叫太医……”又命令凤玄:“将朕放下,朕无事。”
真是六月债,还得快。昨天快活太多了,今天就有人代老天叫他吃苦头来了。偏偏凤玄还是一片好意,连埋怨都无法埋怨……宣帝双眉紧皱,用力攀住凤玄的颈子借力,总算是撑到了侧殿。
凤玄小心翼翼地将他置于床上,从袖中抽出帕子擦拭着宣帝额前汗珠,紧张地问道:“陛下可是昨日车马劳顿,伤了筋骨?还是叫太医看看,以免留下暗伤……”
王义也跟在一旁劝道:“我就说陛下体内残毒未清,那山路不好走,就该留在宫中多将养几日再去……”
宣帝心虚得面红耳赤,闭上眼忍着疼痛说道:“大将军与朕出宫是为微服访察民情,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音未落,他只觉身子被人翻了过去,一片温热感就从腰间传来,有只手正在他腰间按揉,按得他疼痛难当,几乎说不出话来。
然而那股痛楚过后,被按过的地方倒觉着松快几分,不似方才那样一直有种隐隐的酸痛感了。凤玄沉稳的声音便自头顶传来:“陛下且忍耐一阵,臣先替陛下松松筋骨,王公公还是去请御医吧。”
39、第 39 章
虽然宣帝不想让太医过来,可如今人正让凤玄按着,自然也管不住那个忠心耿耿的大太监,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一溜小跑出了殿门。
更何况此时宣帝已不大敢开口了。
他额上汗水横流,顺着睫毛落到了床面上,将下面明黄色的绸布洇出一个个圆形湿痕。凤玄那双手顺着他腰骨两侧一点点向下移动,手重得简直不像按摩,倒像杀人似的。就算按过的地方舒服松快了,可正被那双手蹂躏着的肌骨却是实实在在地疼痛难当。
腰上传来的阵阵压迫感和筋骨折断一般的痛楚,令宣帝忍无可忍,再怎么紧咬牙关,喉间也不时溢出一声闷哼。可当着凤玄的面,他必须显示出不怕痛苦的英雄气概——方才自正殿过来时,丢脸已丢得够多了,难道他堂堂天子,这点刑都受不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世上有让皇帝受刑还得忍着的道理么?
宣帝忍无可忍,两手用力在床上一撑,终于撑起半个身子来。
也只能撑起半个身子,因为他腰骨上,正按着凤玄的手。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那手也向下滑了一滑,正正落在他尾骨下方双丘之上,挟着和方才一样的力道按了下去。
虽然这处肌肤丰泽,这一下按下去并不似方才那种伤筋错骨般的疼法。可是不管有意无意,臀峰被人用力按住,宣帝的久经情事的身体却是极自然地做出了反应。
他心中仿佛有一条弦叫人轻轻拨动,不由得惊喘一声,才蓄起来的力气又全数散尽,双臂一垮,重新伏到了床上。凤玄双手随着他的动作又是一滑,双手正正扣住两处臀峰,顿了一顿,才顺着腰臀间的弧线滑了下来,重新落在腰间按摩。
宣帝呼吸已急促起来,被他这么又压又揉的,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将脸紧紧埋在褥中,强忍压痛低声斥道:“你给朕……给朕……出去!”
凤玄一动不动,恳切地进言道:“吾皇身负天下之重,当以保重龙体为要,怎能因怕疼痛就不肯疏松筋骨?请陛下权且忍耐一时,待御医来看过……”
宣帝回过头扫了他一眼,神情十分严厉。那双龙睛中却含着几分朦胧雾气,将这严厉之意一下子冲淡了大半。
只被那带着几分水雾的目光一扫,凤玄就老老实实地住了口。
虽然力持镇定,但凤玄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心虚了。他那双手方才冒犯了圣体,这倒不算什么,只是失手碰到,宣帝是不会为此动怒。可若叫人知道,他方才是因留恋那方寸间的触感而未能及时抬起手来,那可是亵渎天子的大罪。
凤玄低眉敛目,缓缓将双手收了回来,垂头立在床边。他缩在袖中的双手已有些颤抖,而指掌之间,似乎还残留着那层薄薄绸衣下透出的温凉体温,和柔软弹滑的触感。
他立落地跪了下去,一语不发,等着宣帝处置。
他本意在请罪,可这么跪着,反倒距宣帝更近了几分。他目光所落之处正在宣帝腰际,隔着轻薄的夏衣,皇袍上被他揉出的皱褶和宣帝背后流畅顺滑的曲线俱都一览无余地落入他眼中。
随着宣帝的呼吸,腰际微微起伏之势,衣褶最细微的变化,也都被凤玄收入目中。这些东西本来没什么可看,他却似入了魔一般,目光牢牢胶着其上,许久不能移开。
“凤卿若无事,就先回中书省吧。”宣帝略嫌疲惫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话音虽然轻柔无力,却如落雷一般炸在凤玄耳中。
臣子看君上,怎能用这样的目光,这样的心思!凤玄脸色霎时苍白,额间也冒出层层冷汗,呼吸急促了几分。
宣帝以为他还要进谏,无奈又加了一句:“去吧,朕定会叫御医看诊的。”
凤玄惊魂稍定,不敢再留在宣帝身旁,应了一声“臣告退”,便匆匆起身离去。
文德殿外烈日高挂、热浪袭人,守在廊下的禁卫军衣裳都已湿透,凤玄心中却是一片阴寒,被正午阳光炙烤许久也未见回暖。索性连省里也不回,出得宫门便顺着街道漫无目地地行走。
他的人虽然已出了大正宫,心却还留在文德殿侧殿御床前,眼前所过的行人车马和店铺楼阁,都进不到他眼里。方才文德殿中所见所为一一在他脑中飞掠,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