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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了哭泣。也不再感觉到哥哥的存在,只是看着天空,仿佛另一个自己。眼泪在脸颊上还未干涸。
那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走后,哥哥推开我径自回房间。
早餐已经凉了,我站在厨房的门口发呆。有时我会想有一天可以让那个男人进来和我们一起吃早餐。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我这一生中看到的最多的场面可能就是我的哥哥歇斯底里地殴打我的生父。一想到这里,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就流了出来。那时是这样的难受。
哥哥不喜欢剪掉他的头发。他永远让他的头发可以遮住他的脸。他大概是觉得和那个酗酒的男人,那个懦弱无聊的男人长得像是一种耻辱。他不苟言笑。对任何人。他就是那样冷傲的人,在我面前也是一样。
我站在他的房间外面,从门缝里看到他背对着我,手里拿着母亲的相片。我知道他在哭泣,但他不愿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眼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哥哥心里充满了恨意。恨每一个人。我想大概他也是恨我的吧,因为我给过那个男人钱。他会认为是我背叛了他吗。或者是不能好好听他的话,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当然这都是我猜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像着他老了的样子。
那时我已经十六岁了,哥哥是唯一的寄托。我说哥哥是唯一的寄托是很简单的,就好像如果说这间房子是我的寄托,而屋子里从此没有了哥哥,对我来说房子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我不知道怎样来表达我对哥哥的依赖。反正是如果没有了他我也不再存在了。
当然,哥哥不是我的情人。他比情人更加重要。那时我在哥哥面前是从来不敢用这样的字眼的。可能我还小,并不懂什么是情人,只是觉得说来好玩。
我把凉了的早餐收拾了一下,拿起相馆的钥匙下了阶梯。我把钥匙放在了我的布包里。
我到相馆的时候侧过头看到黎正坐在外面的木椅上看着我。有些担心地。他走近。他说:
“你哭过了吗?”
“没有。”我笑笑说。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我说。昨天剩下的胶卷还放在桌子上。
“下午我要把这些相处片冲洗出来。”我对黎晃了晃手里的胶卷。
他说:“我来帮你,素雅。”
“你不用去上课的吗?”
“没关系。”他说。
“真的没有关系吗?”
“嗯。”他轻声应了一下。
我带他走到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冲洗胶卷一定要在这样漆黑的房间里。”我说。“如果曝光就失效了。”
他说:“这个我知道。”
这间漆黑的小房间里只能看见一些红色的背景光。墙体上挂满了冲洗出来不久的相片。那些相片大多是上了中学的女孩子拍下来的。是一张张可爱的笑脸。里面的背景多是一样的。这背景和人物比起来未免有些显得单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