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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域人?”友儿歪着头看他,是西藏人还是外星人,她不解。
他看着她白痴的样子,很想伸手捏她水嫩的脸蛋。“除了商人,一般人很少见到他们,他们黄头发蓝眼睛,操着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友儿点点头,好像现代的欧洲人。
林清然终于没忍住,伸手捏住友儿脸颊,“你能不能聪明一些,别总是用这种白痴的表情和眼神。”
友儿急的不停拍打他的手,真是……疼死了。有些生气,这林清然真是不识货,她路友儿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人说过她白痴,“神童”“天才”一直是夸奖她的词语,两年完成小学学业,五年完成中学学业,而后获得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金奖被保送清华大学少年班,本硕博连读,怎么会是白痴?
心中的气、脸颊的疼,让路友儿忍不住眼圈通红,豆大的泪水眼看就要滴下来。
林清然也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只好拉着她哄,“其实……也不是很白痴,只有那么一点点。”见她还是要哭,无奈,“我给你一千两,你可以随便买什么,这下行吗?”在林清然的眼中,女人最爱的是钱,只要有了钱,就会很高兴。
路友儿深吸一口气,算了,她是大人,别和小孩一般见识了。
林清然稚嫩的小脸上呈现出一种骄傲自负的笑容,他就是知道,哄女人给银子,没错的。
长廊的尽头,有个独立房间,房间连门都为红木制成,与其他房间截然不同,也凸显了其高贵,如果放在现代,搞不好就是总统套房,路友儿看着木门了然的点点头,随着林清然入内。
进入后,果然别有洞天,地毯,换为名贵的毛毯,家具皆为沉香楠木,就连床上的被子,也为雕花锦被,整个室内,极其奢华舒适,不愧是古代的“总统套房”。
桌上放着精美点心、时鲜水果。
安顿了友儿,林清然便转身去屏风后换衣服。
路友儿继续像刘姥姥一样左顾右看,心中疑问越来越深,“小弟弟,这个房间是不是很贵?”
屏风后的人顿了一下,“女人,我叫林清然,你可以叫我清然,可以叫我夫君,就是别叫什么弟弟。看样子你也不大。”
路友儿无奈挠头,她真想把自己23岁的事实告诉他,不过穿越的身份没法解释,“还有三个月,我就十五岁了,你说是不是应该叫你弟弟。”
屏风后传来满不在乎的声音,“比我大十岁以内,我都能接受。”
“……”路友儿无语,自己告诉自己不要与孩子一般见识,继续问道,“我看你在码头指挥工人装船,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在家好好读书?”
林清然换完衣服,又是一身白色锦衣,虽然年纪小小,却也风度翩翩,悠然从屏风后踱步出来,那步伐令路友儿忍不住笑出声,因为她总是觉得他是小鬼头,明明是小孩却装出大人的神态。
林清然一愣,急忙低头仔细检查自己衣着是不是有何不妥,但是看了半天并无不妥,“女人,你笑什么呢?”
友儿收起笑声,“觉得你很有趣,年纪小小却总是装大人。”
林清然的凤眼撇了她一眼,而后优雅坐在楠木太师椅上,为自己倒了碗茶,端起茶碗熟练地用盖子清刮几下,悠哉地喝了几口,“女人,你可知我手下有多少铺子,多少掌柜,多少伙计?”
友儿点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可知扬州林家?”
友儿摇头。
“……”林清然看向路友儿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讥讽,女人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便是扬州首富——林家的家主,林清然。”
路友儿汗……十一岁的孩子?“你家大人呢?”
“我就是大人。”
“你才十一岁。”
放下茶碗,林清然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账本,仔细翻阅,声音还是异常平稳。“十一岁已经不小了,我表哥七岁便当家了。”
汗……难道古代的孩子都早熟?不过她还是有疑问,“你说要带我回家,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不怕有危险?”她可是魔教下任教主,整个武林听到她的名号都要震上三震,虽然魔教的名声多半是路琳琅的功劳,随着路琳琅的辞世,魔教威名已经大不如从前,不过好歹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仔细查看账本的小人儿连眼都没抬,继续用他那与外表极为不符的语调说到,“你是什么人不重要,跟我回去后就是林家人了。即使是当朝公主,我们林家也是有足够聘礼下聘。”
路友儿此刻暴汗……“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有你这么笨的坏人?”小人儿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满是戏谑,紧接着,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明天你就跟我回扬州。”命令的口吻。
“……”自从认识了这林清然,路友儿便知道了何为无可奈何,这屁大的小孩为什么如此自以为是啊?“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会跟你去扬州?”
林清然继续看账本,说话间便还翻了两页,取出随身的朱笔在账本上勾画一下。“因为我看你无所事事,怕是和家人闹脾气出来的,如果你想回家,就把贵府地址留给我,随后林家聘礼就送到。”
“……”路友儿无语,不得不说,这孩子的观察真的很敏锐,不过转念一想,她此时确实不知道该去哪,还不如借着机会逃出去。“扬州很远嘛?”
“一天船程。”
路友儿点点头,拿定了注意,“好,我跟你走。”到了扬州便把你甩开。后一句话,友儿聪明的没说出来。
林清然毫无惊讶的迹象,仿佛一切早已预料到了,眼睛一直没从账本上离开。“让我安心对会账,你下楼节了房钱把行李拿上来,今晚就在这吧。”
“啊!?”友儿惊叫,下意识地抓紧自己领口的衣服,这个时空的男人怎么都是色狼?刚刚自己才经历了五个大色狼,现在这一个小小孩怎么也……
林清然粉雕玉琢的小脸突然通红,猛地抬头狠狠瞪了友儿一眼,“让你搬上来是为了节省银两,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能浪费。再者,本少爷才十一岁,还不能拿你怎样,你用不着那么紧张。”
------题外话------
哇,不知不觉今天竟然码这么多字,丫头表扬自己一个!
18,出走扬州
日出东方,朝雾如纱,放眼望去一片金红。
烟波飘渺,无际无垠,碧海微波满目琳琅。
长帆起,那斗大的篆体“林”字,似图腾,彰显百年商号的霸气。
心情澎湃如友儿,立于船头,旌旗般迎风展臂,闭眼享受来袭海风。
能亲登这样的古代巨轮,是路友儿前生想都不敢想的事,今日却实现了。
“女人,来吃午饭。”少年还未变声,声线尖锐。
友儿回头望去,一袭白色锦衣的少年,昂首挺胸,气质沉稳,刚刚燃起的好心情,又急剧下降,因为她想起了昨晚……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虽然床大得出奇。
少年斜眼看她,“女人,过来些。”
“……”友儿无语,被孩子命令实在是不习惯,但是此刻她只能忍,只盼利用他顺利到扬州。
少年以为她害羞,勾唇一笑,“和我有什么不好意思,以后我们也会夜夜如此。”那姿态,仿佛老夫老妻。
“……”友儿觉得自己额头与后背一身汗,她现在已在反思,利用这少年出逃是对是错。
林清然看着踌躇的友儿,心里满是欢喜,觉得女人便该如此,矜持自重、娇羞如花,点点头,很是满意。其实他并不是对她一见钟情,因为他也不懂何为喜欢、何为爱,只是听母亲常念起,早成家、早立业。
自己已为家主,应该算是已立业,那么……就差成家。这个女人,十五岁,摸样周正,况且救过自己一命,应该能得到母亲喜欢,于是心中更为满意。
他爬过去,一把拉她上床,强迫她躺在自己怀里。
“……”友儿浑身已经暴汗,此刻除了强烈谴责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对少年有了内疚之心,可以看出,他为了报恩真的在很努力的接受她。咬了下唇,自己不能如此无耻,逃走也要光明正大,这样利用他人,玩弄他人感情的事,她路友儿做不到!
想到这,便从少年怀中挣扎起身。“小弟弟,救你真是举手之劳,你不能用自己未来的人生开玩笑,夫妻,是要相爱的,你我这样素不相识,你连我的身份都不知就如此草率的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这样不对。”
笑意盈盈的少年,此刻慢慢沉下心来,面若凝霜。她的那句“小弟弟”刺痛了他,他平生最痛恨人针对他的年纪。忘不掉九岁那年父亲去世,他接手家族产业时遇到的困境,那些族亲们就是咬定了他年幼无法支撑场面,企图瓜分了他林家。
少年眯眼,强大气场由幼小的身子散发出来,“女人,是不是嫌我年幼,满足不了你,便后悔了?再过一年,不对,半年,我一定可以。”
“……”友儿面色通红,知道他误会她了,“真的不是,年纪只是一方面,你还是孩子,此时不应该考虑什么婚嫁,也不应该为了报恩就草率决定自己一生,你要等到长大,找到真正相爱之人,才能喜结良缘啊。”
“你还是嫌弃我年纪?”
“……”路友儿无奈地蹲坐在床上,双手抱膝,把头深深埋在双膝间,低头沉思……这孩子怎么如此执拗。
林清然背靠着墙,支起单膝,坐于床的一角,慢慢平息自己的怒气,“那你下午之时并无反对,为何晚上便如此?”
路友儿看见他的面色,知道他有些动气,心中急了。“实话和你说了吧,我需要离开此地,但苦无方法,所以你说要带我去扬州,我便同意了,本想到了扬州便甩开你。但是现在想想,为了自己目的欺骗你,我真是不忍,所以……”
“借口。”压制怒气失败,林清然更为愤怒,难道年纪小是他的错?为何人人都要抓住他的年纪说事?
友儿无奈,深深叹了口气,“那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只要你说,我便去做。”
林清然总算是心情缓和一些,暗想着自己是男人,有哄女人的义务,虽然他对此不解为何男人要哄女人,不过既然人人都如此说,他便会如此做。
他逼着自己勾起笑容,尽量让面部表情表达出“宽容”的意味,而后坐到友儿身边,右手揽上她的肩头,左手生涩轻抚她的面颊。“我知道自己暂时不能满足你,只要你跟我到林家,金山银海,锦衣玉食,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要等我一年,为夫一定能满足你。”
“……”路友儿无语,这孩子也算是早熟的神童了,难道神童的思维与正常人不一样?虽然自己在现代也被称为神童,但却也没如此极端啊。
一把周开他揽在自己肩头的小手,友儿怒了,“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固执?况且我有武功,我现在便走,你能拦住我吗?”
听到她如此说,林清然神色恢复正常,那沉稳气质直比身经百战的成年人,“找你很简单,报官。”
“……”
“把你的画像贴满大街小巷,提供信息者赏金一百,捉到活人者赏金一万。”林清然面无表情的挑了下眉。在他的眼里,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友儿傻了,如果她的画像贴满大街小巷,那师姐们也会发现她的行踪。
“当然,也有种好方法,我绝不会去找你。”他继续道。
“什么?”友儿忙问。
林清然稚嫩的小脸突然泛起诡异的笑容,“杀了我,我便不会抓你。”
“……”友儿有种想哭的**,这个小孩怎么如此难缠。
“不过……”林清然坐回之前的位置,“掌柜和小二都看见你拿着行李来我这里,怕是也会报官,我可是他们的老主顾。那是……你的画像也会贴满大街小巷。”
路友儿哀嚎一声,扑倒在床上,虽然自己二十三岁,不过……她输了。
林清然粉唇一勾,躺在她身边,将她的头搬到自己怀里,强迫她枕在他瘦小的肩胛骨上,很是满足,女人,这样才乖。
“女人,你不吃午饭了?”少年尖锐的声音骤起,打断了路友儿的思路。
友儿如同打蔫的茄子,垂头丧气地走过去,“知道了,来了。”
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好好想想如何摆脱这个少年,林清然。
19,分道扬镳
桌子不大,菜色不多,却也算精致。
林清然颇具家长风范地坐于主位,路友儿自然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