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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在拒绝,只不过要说的好听一些罢了,“皇上息怒,其实民女没读过书,连字都不认识,从小便在山上长大,无拘无束惯了,不懂什么礼教,如若应了太后,怕是就要当个公主了,民女真的做不得,会给皇室丢脸的。”路友儿言辞恳切。
路友儿的话还未说完,下面的文武百官便发出小声异议。
没读过书?不认识字?那怎么能当太后义女,如何当着了公主,这公主也是代表了皇室,这怎么行?
交头接耳地议论,看向友儿的眼光也充满了鄙夷和讥讽。
宇文怒涛面色铁青,矮桌下的双手紧紧握拳,友儿,是我宇文怒涛对不起你,因为我的原因你才受此耻辱。他怎么会不知这皇上与太后此时打什么主意,他们定是要用荣华富贵留住友儿。阿达城隐藏了各方势力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怕联军一战的内情已经传进皇上的耳朵,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得到那火炮与火药的配方。
“友儿妹妹切不可妄自菲薄,妹妹天真无邪,那才是真性情,别说太后喜欢了,我也是很喜欢妹妹的。”不知何时,皇后已经回来了,刚刚是友儿现行回殿,皇后又陪了太后一会,此时回来的正巧,还没回位置上便直接来到友儿身边亲自将她扶起。
“皇后娘娘,真……对不起,真的不行,民女真是个粗鲁的丫头,什么都不懂,早晚会冲撞太后娘娘的。”友儿有些受宠若惊,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连皇后也喜欢她?
皇后温婉一笑,“皇宫礼节确实多了一些,不过谁也不是打娘胎里便会,都是学的,其实学起来也不难,姐姐亲自教你可好?”
“……”友儿无语,这皇后的意思是非让她当这个公主不可了?
“不行……”尤为还是推脱。
“放肆!路友儿,难道你要违抗皇命不成?”宫羽翰一拍桌案站了起来,赵信常赶忙上前,而文武百官也都从矮桌旁出来跪下惊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只有一人还稳稳坐着,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这人便是宇文怒涛。
“路友儿你别不识好歹,母后要认你当义女是你天大的荣幸,你就要这么折了她老人家?”
“我……”路友儿正准备出声,一边的皇后却哭起来。
“友儿妹妹,你就可怜可怜……我姑姑吧,自从我姐姐被封为公主远嫁北漠后,姑姑她……一直自责,她认为自己没保护好我姐姐,如今你与我姐姐神似,就算是为了让一位老人安心你也多在宫中陪陪她,可好?”梨花带雨好不让人心疼。
如果刚刚友儿还看不清事实的话,此时她算是彻底明白,这皇上一家子合起来演戏就是要留她在宫中几日,太后演一出戏后,这皇上和皇后便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软硬兼施,看来他们势必要留住她。
回头看了宇文怒涛一眼,但见他还稳稳坐在席位上,虽面色不好却毫无惊诧之意,看来宇文早就看透了这个局。
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正当友儿左右为难之际,宇文怒涛站起身来,“启禀皇上,可容臣说几句话吗?”
宫羽翰没想到这路友儿看似天真却软硬不吃有些恼怒,此时宇文怒涛又要说什么,“讲。”
“皇上,臣十分谅解太后对宁公主的思念之心,臣与贱内无论是为公为私都应承了太后的美意,不过此时边关战事刚停,只怕局势还不稳,臣与贱内怕是不日便要返回阿达城,否则这边关出了丝毫差错,臣愧对宇文家先祖啊。”意思很简单,道理很浅显,用阿达城威胁皇上!
路友儿一惊赶忙回头看向宇文怒涛,那眼中满是责备,他怎么能为了她威胁皇上呢,这不是明摆着和皇上对着干嘛?
宇文怒涛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是皇上先不仁的,就别怪他不义,面对如此庞大数目的三国联军,皇上竟然不派一兵一卒援兵,其中何意大家心知肚明,如今他还这么**裸地欲将友儿留在皇宫,难道在皇上眼中他宇文怒涛就是这么任人宰割的人吗?
宫羽翰也勃然大怒,但相反,面色却缓和很多,这宇文怒涛手中兵马数目不算庞大,但那阿达城的地理位置确实了得,他倒不怕宇文怒涛的兵马,怕的是他带领这些兵马,带着那火炮,带着阿达城投靠他国,无论是苍穹国、达纳苏国还是北漠国,得到了阿达城及宇文怒涛的力量那都是对南秦国极大的威胁!
长叹一口气,“正南王说的对,但这太后……该如何是好?”宫羽翰将问题扔给了宇文怒涛,这问题如若处理不好他宇文怒涛便得罪了满朝文武,到时候他就更无路可走了。
路友儿小心地看着宇文怒涛,深怕他一口回绝,毕竟人家太后做戏到位,声情并茂,就算是文武百官都了解内幕那又怎样,这可是当面折了太后的面子折了皇上的面子,后果不堪设想。
“那臣便斗胆提议了。”宇文怒涛心思笃定,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案。路友儿则是为他捏着把汗。
“你说。”宫羽翰坐回了龙椅,眼睛微微眯起。
“就如贱内所说,她只是一山野丫头,自是受不得皇室的繁杂规矩,如若真承了太后的美意,怕是也不会自在,所以臣想,让友儿暂时留在宫中陪伴太后,十日后臣来接他返回阿达城可好?”这是个折中的决定,既不折损皇上的面子也不损害自己的利益,其实太后也并不是非认友儿当义女不可,目的只是想将她留在宫中罢了,那就给他们机会,让友儿留在宫中十日,十日后他便亲自将友儿接走。
皇后韩奕瑄早就停止了哭泣,看向宫羽翰,而后者正在沉思衡量。
友儿看了宇文怒涛一眼,宇文怒涛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友儿微微点了点头。
“好,此事就这么定了,诸位爱卿入席吧,宴席继续。”宫羽翰面色稍微缓和,而皇后则是亲自将友儿扶入席,而后翩然而去。
友儿一把拉住宇文怒涛的手欲说什么,但却被他抢了先,“友儿我相信你,十日后我们一起回家。”
笑容淡淡,目光沉稳,面容上只有两个字——信任。
友儿顿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惊诧,“你如此相信我?”接下来在宫中能发生什么事友儿自然是能猜到,但是她没想到宇文怒涛能如此信任她。
“呵呵,自然,”宇文怒涛回手反握住她的小手,“记住,你是我的宇文怒涛唯一的王妃,唯一的妻。”
……
宴席结束,已经近天明,大臣们乘坐自家马车轿子离宫,路友儿则是留在了皇宫。
友儿此时在宫中的待遇怕是比真正的公主还要奢侈,而且硬是被皇后拉到了她千鹤宫居住,锦衣玉食奴婢成群这自是不在话下,这待遇好的就让友儿觉得自己如同待宰的年猪一般。
千鹤宫灯火通明,聪颖的韩奕瑄自是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招待这位最为重要的客人,她也知道只要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将这女子留下,皇上自然是对她刮目相看,她一向是如此善解人意。
与繁忙的千鹤宫不同,皇帝宫羽翰的寝宫此时却无任何奴婢,只因下人们皆被总管太监赵信常打发了出去,至于为何尊贵的皇上不用下人伺候,这自然是因为宫中有外人不可看见之人。
宫羽翰很累,自从登了这王位就一直累,外有三国的虎视眈眈,内有异姓王正南王西北傲居,如今又多了这惊人的火炮,让他这做皇帝的如何高枕无忧?好容易身边有个奇能异士,自己却拿她丝毫没办法,还有两年这女人就要出宫逍遥,有时候宫羽翰真觉得自己这皇帝做得没劲。
褪了那代表无比尊贵身份的华衣,宫羽翰身着金黄色中衣在床上侧卧,墨发扑洒,星眸半垂,全然没有白日里那慑人的气势,只余一种颓废之美。
寝宫内除了他还有一人,此人远远坐于檀木雕花太师椅上,端着香茗慢慢细品,面容好不惬意,“宫羽翰,朕觉得你今日很是乖巧。”那言语满是戏谑。
宫羽翰没生气,姿势未变,侧卧枕臂,“纳兰冲,你今日见到她了?”
一丝讥笑爬上端坐之人的俊颜,“明知故问。”他在皇宫一刻,他的行踪便时刻进入他的视线。
宫羽翰没接话,若有所思。
“她是我的。”纳兰冲斩钉截铁。
宫羽翰还是没接话。
“明日我便要带她走。”纳兰冲继续说。
宫羽翰依然没接话。
“宫羽翰,你哑巴了?”纳兰冲一皱眉。
翻身平躺,为什么他会这么累啊,真不想当这个狗屁皇帝啊。“纳兰冲,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站起身来,纳兰冲慢慢踱步到床边,“那我现在问你,我要她,你的意思是?”
闭上眼睛,“明知故问。”宫羽翰将纳兰冲的话原封不动地用送了回去。
纳兰冲一笑,他还没天真的以为宫羽翰能将这女人送给他,他此时来这可不是为了逞口舌之快,只是郑重宣布他的介入。“你还记得之前说过我那四十五万大军的赔偿吗?你可想好了要送给我什么?”
“恩。”宫羽翰带着浓浓的疲惫,面无表情瘫软在床上。状似毫无防备,但纳兰冲却知道只要他敢动手,床上这个人便会瞬间便得无懈可击,他的天真、无辜、慵懒只是假象而已,他最擅长的便是扮猪吃虎。
一挑眉头,纳兰冲还真是好奇这宫羽翰能给他什么,“说,是什么?”
躺在床上的人呈大字型,丝毫也没有身为君王的仪态威严,倒像耍赖的少年,“我要赔给你的是南秦国独一无二的……不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最珍贵的,千金难买的,人人都想得到的,尤其是其他国帝王都想得到的。”
纳兰冲唇角勾起,他承认自己的兴趣被勾起了,“好,你说。”
一丝坏笑爬上宫羽翰精巧的嘴双唇,那双如影斑斓的双目瞬间睁开,一个翻身摆出一副妖娆无比的姿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
“……”纳兰冲危险的眯紧蓝眸,“你在耍我?”
一骨碌爬起来,神态异常认真,“没有没有,只要你要,就放心大胆地带我走吧。”而后像个小狐狸般笑眯眯的。
“宫羽翰!”一声怒吼。
“嘘,你想把人都召来?告诉天下人我屋里藏个野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唇前,表情还是异常认真。
纳兰冲异常恼怒,他总觉得只要在宫羽翰面前他就有被人耍的感觉,面对宫羽翰每次都是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即便是用再难听的字眼这没脸没皮的人都无半丝恼怒,别说什么好处了,连半条信息都逃不出。“哼,我话已至此你看着办吧。”说完便闪身用轻功飞出宫殿。
纳兰冲前脚刚走,宫羽翰的表情瞬间便变了,无比的阴沉狠戾。
“出来吧。”没了刚刚那种带着磁性慵懒的嗓音,此时的声音较比在大殿之上更为严谨。
刚刚还毫无人影的空间立刻闪现出一黑衣人,黑衣人单膝跪地,“皇上,路友儿身份已经查明,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教教主。”
一挑眉头,“哦?继续说。”没想到这女人还大有来头。
“是,路友儿成为魔教教主也是近几年的事,甚至她从未在江湖上正式崭露头角,这魔教能威震江湖也全靠上任教主路琳琅,路友儿是路琳琅的独生女,但其自由不喜习武也是江湖人共知的。”
宫羽翰点点头,“路琳琅,这个朕还是皇子之时确实听过,还有呢?”
“与路友儿关系亲近的还有她的四个师姐。”
宫羽翰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四个人吗?“除了这四人就没其他亲近之人了?”
“有,路友儿曾在扬州逗留一年化名张小红,有一名义上的奶奶,在扬州林府居住一年,诞下一子,名唤云陌,应该是正南王之子,此时在阿达城……”
“停,下去。”宫羽翰突然出口打断他,声音又轻又快,而那刚刚还在汇报情况的黑衣人瞬间原地消失。
宫羽翰闭上双眼,也不多说话,静等暗处之人出现。
“姓宫的,你警觉越来越高了。”轻快的女声传了进来。
面上那冷峻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招牌的无辜神情,“晚上好啊,雪姿。”
身着白衣的雪姿立刻从阴影中闪现而出,“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发现我。”
“我可以认为你在赞扬我吗?”宫羽翰嬉笑。
雪姿在纳兰冲刚刚所坐的位置上坐下,看着半碗茶水,“他又来了?”
明知故问。这个词他敢和纳兰冲说却不敢和雪姿说,“恩。”乖巧的点头。
雪姿一笑,“那纳兰冲定然是在你这讨不到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