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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儿也收起嘲笑之意,微笑的看着宫羽落,“王爷,您现在也是在微服私访,只不过您的目的除了了解民情外还要知道民间疾苦,而首先你就要知道,我们日日口中吃的饭菜是如何得来,这样才知道百姓的不易。”
宫羽落一愣,“不易?那饭菜不是从地里直接长出来的吗?也不是人做出来的,有什么不易的。”
友儿笑着摇摇头,继续缓步走,“落,你到了就知道了,而未来几天,你便要亲手栽种一些,到时候不用我多说,你定然有所感悟。”
宫羽落跟着她,不自觉皱了皱眉,感悟?真的吗?他虽然相信友儿所说的每一句话,不过却十分怀疑,他能有什么感悟。
一阵清风吹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金色麦子如海洋一般滚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而友儿与宫羽落便是在这麦田中的小道行走。沉甸甸的麦穗直到腰际,在其中行走就如同置身于金色的海洋,入目的都是金色,在上午柔和的阳光下异常耀目。
宫羽落停下脚步,愣愣看着四周,目瞪口呆。
“落,怎么了?”发现了停下脚步的宫羽落,友儿轻声问着。
宫羽落并未收回视线,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精致的唇瓣也是微微开启,喃喃道,“太壮观了……太壮观了……”
友儿也微笑,站在宫羽落身侧。
又是一阵微风,吹起了友儿的衣,杨飞了宫羽落的发,在金色海洋中的两个身影如金童玉女般的般配,整个画面是话语形容不出的唯美。
友儿看着金色浪潮,扬起嘴角,虽然在现代的电视电影中看过这样镜头,却不代表置身其中会不为震惊。她心中有一种饱满的呼之欲出的感动,不光是为大自然的神奇,更是为了劳动人民的勤劳所感动,这些都是在他们手中变化出的魔法,也是他们创造出的奇观。“觉得这里美,还是宫中御花园美?”
宫羽落愣愣看着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麦田好一会,才慢慢回答,“这里美,这里是宫中御花园根本比拟不了的,这里大气、壮观、根本不能用美来形容,因为美这个字眼会抹灭了这的壮阔。”
友儿笑笑没回答,与宫羽落在一起一同观赏。
“我要同皇兄说,要将这种壮阔的草木移植到宫中,只有这种金色的海洋才能配上皇家的威严。”宫羽落看着麦田认真说道。
噗……
友儿再也受不了了,哈哈大笑,笑弯了腰,最近蹲下来笑,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喂,路友儿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金色本来就是皇家的颜色,而如此壮观的美景也只有皇家才配拥有,我明日便奏明皇兄,这尊贵的草木便是我们南秦国的国花,以后只能在宫中种植,不允许在民间种植!”他大声说着,义正言辞。
友儿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喂路友儿,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哈哈……我……”友儿挣扎几次,却因为强烈笑意说不出话来,“我……哈哈……”
“你!路友儿,本王不学什么务农了,本王这就回京。”说着转身便要离去,友儿一个纵身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宫羽落的大腿,不让其走。一边抱着,一边暗暗惊叹,这宫羽落的一双长腿真是美哉,之前在马车里,这双修长笔直的双腿就因长度问题让他很是难受,可惜了,这双长腿的主人竟然一点武功没有。
宫羽落欲拔腿走,却发现友儿抱得紧。其实他就是装装样子,友儿在这,他哪舍得走?但是该表达的愤怒还必须要表达。“哼!”
“呵呵……哈哈……”友儿刚想说话,但是一想到刚刚宫羽落看着大麦一脸陶醉的样子,她便想笑,这无知的王爷还说要定位国花只允许宫内栽种,哈哈,太可笑了,以后宫中放眼一望全是金色麦田,好好的皇宫改了农场,好好的花农改了农夫,想到这,又哈哈笑着,但是却怕宫羽落真的走,于是便死死抱着宫羽落大腿,将小脸直接埋在他长袍间笑着。
“你……”宫羽落突然面红耳赤,浑身热潮一波一波,不是因为羞红,而是因为……路友儿竟然将手放在他的大腿内侧,她的脸……还伏在……
宫羽落不能再说话了,他咬紧下唇,脸尴尬的转向别处,暗暗深呼吸缓解体内高涨的浪潮。
终于,友儿笑够了,放开了他的腿站起身来,看着脸红的宫羽落,有一丝歉意,“对不起,不知者无罪,我不应该嘲笑你。”
“哼!”冷哼代表了一切,不用多做言语。
看来这宫小白真生气了,友儿想了一下,拉住了他的手,状似撒娇的摇了一摇。她成功了,宫羽落瞬时觉得自己的愤怒犹如阳春三月下最后的一点积雪,正以奇迹般的速度迅速消融。他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拿这个女子这么没办法,她的一举一动总是能牵动他的情绪。有时候她让他心情澎湃,有时候她让他相形惭愧,有时候她让他异常恼怒,有时候她让他心疼连连,更多的时候,她让他……心动。
“你说吧。”他给她解释的机会,却不看她,因为他知道再多看她一眼,他好容易装出来的怒气便会彻底烟消云散,他喜欢她撒娇哄他开心的感觉。
友儿右手拉着宫羽落的手,左手摸了摸面前的麦子,“落,这不是什么美丽的植物,这是粮食,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源泉,就是因为有它们,我们南秦国才能富饶,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所以,这些植物是最伟大的,它们比御花园中任何一株名贵花草还值得让世人尊敬。”
友儿抚摸这金色麦子,心中十分感动,说得也十分动情。
也许是被友儿的情绪所感染,宫羽落心中也感受到了那种感动。
他也伸手抚摸了那硬硬得有些扎手的植物,“粮食?但是我平时并未吃过它们啊,我从未见过。”
友儿不再取笑,而是微笑着松开宫羽落的手,两只手小心翼翼拔下一颗最小的,她知道粮食的可贵,不能随意糟蹋。
将饱满的粒子扒开,里面是米白色的麦粒,友儿将麦粒取出小心翼翼放在宫羽落的手上,“你看这个,这个便是麦粒,是它的果实,而我们平日里吃的就是这个。”
宫羽落捻起来仔细看看,摇了摇头,“这个我肯定没吃过。”
噗……
“你又要嘲笑我?”宫羽落愤怒,满面羞红,他知道路友儿是在嘲笑他,他此时也痛恨自己的无知。
友儿赶忙收敛了笑容,她不能打击了宫羽落,“你定然吃过,只不过不是这样吃,而是将它碾碎了,就是我们俗称的面粉,和了水便是面,我们吃的面食、点心,都是用这个做的。”
宫羽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所以,如若真让皇上将这大麦移植到宫中,而民间不许种大麦,那以后我们便没有馍馍吃了……”说完,还用可怜兮兮的表情仰头看着宫羽落。
咬牙切齿……“你在嘲笑我?”
友儿赶忙调整表情,“没有!绝对没有,我们继续赶路吧!”说着便准备继续沿着小道走。
“等等。”宫羽落出声。
“啊?怎么了?”友儿一回头,突然觉得面前一黑,宫羽落已经俯身抱住了她。
他的左手揽在她的腰际,友儿轻轻扣住她的头。吻,温柔又神情地袭来,在她的唇上捻转,舌,与之交缠。金色麦田还是无辜飞舞,壮阔、令人感动,两人便在这无人的金色海洋中,一切都是自然的,浑然天成的,仿佛这就该如此,这本该如此。
也许是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来抒发心中的感动吧,就如同球赛胜利后,陌生的球迷可以抱着拥吻一般,只有用这种激烈的情感表达方式才能发泄心中的广阔的波澜。友儿没推开他,闭上双眼,忘了两人的身份,忘了所有阴谋诡计,双手揽上他宽厚的背,双舌相交,彼此缠绵。
此情此景,在友儿心中有留下一个词——浪漫。
……
当到达农户家中时,已进晌午。
整洁的院落,有序的栅栏,翠绿的菜园,还有门外迎接两人的老夫妻。
老夫妻俩十分面善,虽然穿着不算考究,不过却干净利索,一看便是勤劳朴实之人。
“这两位便是此家家主,我们未来几天都要叨扰两位,落,这位是吴叔,这位是吴婶,来,叫人。”友儿给宫羽落介绍着。
“你……你要我干什么?”宫羽落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路友儿一翻白眼,“让你叫人,男的叫吴叔,女的叫吴婶,怎么?有问题?”
宫羽落更加难以置信,眼睛睁得大大的,那笔直窄细的鼻翼也因为愤怒的大喘气一张一合,“要本……”
“本什么本,赶紧叫人。”友儿大声说着。
老夫妻自是看出了什么,吴婶上前轻轻触碰友儿的胳膊,“路姑娘,不用的。”一看这公子衣着与气质,非富即贵,他们随时乡下人却也能看出来,万万得罪不得。
友儿热络拉住吴婶的手,“没事的,吴婶。”刚刚还对着吴婶笑,但一转头便对宫羽落横眉冷对,“未来几日我们要叨扰人家,吴叔吴婶也是我们学农的师父,你怎么连一点礼貌都不懂,这就是你母……母亲教的?”差点将母后说出来,友儿一咬舌尖。
宫羽落一把将友儿拉到一旁,俯下身小声说,“友儿,我的身份别人不知你还不知?我叫了叔婶便是承认了他们身份,那他们便是皇亲国戚,再说普通百姓被皇室人如此叫会折寿的。”
一把狠狠敲了宫羽落脑袋,友儿也压低声音。“折你个大头鬼的寿,那是迷信,皇室也是人,怎么你们皇室不吃饭不拉屎?再说你现在是落公子,不是什么王爷,别总想着自己是王爷,你现在就是一普通的富家公子哥。”
“这……”
又敲了一下,成功听到宫羽落小声哀嚎。“这什么这,你要是做不到就赶紧回王府,我自己在这。”
“那怎么行?”宫羽落一声尖叫,最后……他认了,拖拖拉拉走到尴尬的老夫妻面前,头低低的,双眼盯着地面,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吴……叔、吴婶……”
被他一叫,老夫妻俩更尴尬了,突然吴婶想到什么,“路姑娘,有一些突发事件,今晨才刚刚发生,不知……不知你能不能原谅我们。”
友儿一愣,心一慌,难道是他们不让她在此了?“什么事?”
吴婶紧张的看了一眼吴叔,而身材不高却有些威严的吴叔瞪了吴婶一眼,满是责备,最终还是站了出来,“路姑娘,都是这死婆娘贪图小便宜,今晨来了两个两个年轻人,也要学农,这死婆娘为了贪图那几个银两就收下了,我也是刚刚下地回来才知道,气死我了。路姑娘别担心,我这就去将银子还给他们,及时是多赔偿也要还给他们。”
友儿一愣,原来这件事啊。赶忙摇一摇手,“不用了,吴叔,你们多赚一些钱是应该的,他们来学农也不妨碍我们,可以一起学习啊。”不过她心中暗道,这古人比现代人有觉悟多了,竟然有人花钱来学农,真不错。
吴婶特别高兴,一下子冲过来拉过友儿,“真是个好姑娘,那吴婶就谢谢你了,一会中午吴婶给你杀鸡吃。”
友儿笑笑,任由吴婶拉着,慢慢走向院子,“不用了,吴婶以后别叫我路姑娘了,就叫友儿把,这个人……就叫他落公子就可以了。”
“好嘞,友儿,呵呵。”吴婶越看这姑娘越是喜欢,虽然一身绫罗绸缎却从不趾高气昂,永远是和和气气不卑不亢,可惜了自家家境,如若是富贵人家定然讨了她做儿媳妇。
友儿哪知道吴婶还有这弯弯肠子,当走进院子便看到已经有两个年轻人站在院门。远远望去还看不清容貌,之能看到两人身材修长挺拔,一人身穿藏蓝色衣袍,一人身穿灰色衣袍,看这身材姿容自然也是世家公子,还未看到容貌,友儿却因他们有学农的觉悟而对两人抱有极好的印象,当离近了才大吃一惊,怎么回是他们!?
……
两人是谁?
藏蓝色衣袍之人容貌平平常常,虽然鼻梁挺直薄唇端正,却与俊美无缘,原因便是那满脸的麻子,让人称奇的是,这麻脸却丝毫不影响此人的气度,那昂首挺胸的姿容与藐视一切的神态,让这虽不俊美的男子却有着深刻的存在感。
还有他的桃花眼……
友儿突然双目一瞪,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这时刻向他脉脉传情的桃花眼,不是段修尧又是谁?段修尧竟然易了容跑来学农?定然是追她而来,难道王府的消息走漏了?难道王府混进去段修尧的人了?
宫羽落十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