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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友儿?”南宫夜枫轻声问。
“有两条漏网之鱼。”友儿笑笑。
南宫夜枫对友儿报以一种欣赏目光看着她,声音轻柔。“是谁?”
友儿目光冰冷,伸出白嫩的手指,斩钉截铁地指出其中两人,那两个人正是刚刚南宫漏下的。
南宫凝眉,“带他们上前。”
两人在大惊失色,本以为侥幸逃脱没想到竟被大皇子妃抓出来了,除了恼怒外更多的是惧怕,“大皇子饶命……饶命啊……我们以后一定忠于大皇子。”
友儿看了看他们,撇了下嘴。
南宫夜枫轻笑,“友儿想说什么?”
“男人啊……只要背叛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狗改不了吃屎,最明智的方法就是一次也不要原谅,直接死刑。”
别说地上跪着的人浑身一抖,就是南宫夜枫、血天、段修尧和柳如心也浑身一抖,这话……好像是说给他们听的。
段修尧尴尬一笑,凑近友儿身边,小声。“亲爱的娘子,为夫肯定不会背叛你的,发誓。”
血天凝眉猛点头。
友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一石N鸟了,尴尬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南宫夜枫爽朗一笑,“皇子妃说的话难道你们没听懂?男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背叛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没什么可原谅,就地斩首。”
这些装扮成萨满的人都是北漠皇的贴身死士,杀人不眨眼,手起刀落,两百颗人头落地,一地溅血,雪白的坤琅台上瞬时血流成河。
“宝音皇后图谋造反,这两百首领护驾有功。”南宫夜枫的声音响起。
宝音皇后再也受不了了,“你这个逆子……逆子!”
南宫夜枫一挑眉头,看向宝音皇后,“还等什么,杀。”声音平静,绝无起伏。
手起刀落,宝音皇后人头落地。一代枭女,香消玉殒。
友儿看着滚落的头颅,想起两日前宴席上那意气风发的女子,心中隐隐不忍,但成王败寇,如今不是她死,这掉脑袋的搞不好就是南宫夜枫和自己。生命与不忍,自然是舍弃不忍留下命,也怨不得她!
一直看好戏的北漠皇突然哈哈大笑,随即便又疯狂咳。在太监宫女的伺候下,终于止住了咳,但声音却弱了又弱。“木图……咳咳,你果然没让父皇失望,即便是你恨……朕,但这北漠苍生是……无辜的,咳咳,有儿继位,我便……安心了。”
南宫夜枫的面色变了一变,想告诉北漠皇,他一旦找到可继位的人就退隐,与友儿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声音,但看到已经风烛残年的北漠皇,想到这便是自己从小就好奇崇敬的父亲,最终还是不忍,万千话语最终化为一道叹息。
“下圣旨。”北漠皇虚弱扬手,那手已经皮包骨,青筋四起,圣旨是早早预备写好的。
北漠皇贴身大太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用北漠语宣读,声音庄严让人肃然而立,宣读完便是剩余那一百多名首领的欢呼,南宫夜枫立刻下跪。
友儿不解,在犹豫要不要下跪,段修尧在身边一笑,对友儿小声说,“入乡随俗,老皇帝都要西天了,跪一跪又何妨。”带头下跪。
南宫夜枫伸手结果圣旨,紧接着一声长叹,面露复杂凝重。
“怎么了?”友儿轻声问。
“这是宣读继位人的圣旨,从此刻开始,我便是北漠皇帝了。”南宫夜枫神色凝重,手上的圣旨千斤重,矛盾、复杂。
“恭喜恭喜啊。”段修尧赶忙前来道喜,想的是有了北漠皇的关系,搞不好他可以垄断北漠市场,话说官商结合才是王道,那他就是赤裸裸的皇商啊!
“恭喜。”血天淡漠的声音传来,却也有一丝喜气,只要南宫夜枫当了皇帝便不能和他们时时刻刻争夺友儿了,少一个对手多一分胜算。
柳如心也前来道喜,心中想的却是,南宫夜枫当了皇帝,想必阿达城的压力也能小上一些。
这边欢天喜地,但老皇帝那边却猛然咳嗽,这次咳嗽的更为剧烈,不光宫女太监前来,就是随行太医也冲了上来诊治。
咳嗽声戛然而止,接下来便是一片哀号声。
所有人都沉默,跪下,垂首,哀叹。
……北漠皇,西去了。
……
南宫夜枫一直很忙,几天不见人影,而友儿则是准备与其他人返回阿达城。
南宫夜枫想挽留却也拦不住友儿归去的脚步。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其他人不觉如何,但友儿却大惊失色。
“达纳苏国攻打苍穹国?”友儿拍案而起,“怎么好好的就要竟然生出战乱?”
“因为纳兰冲受伤了,苍穹国本就靠纳兰冲顶着,是一个皇权十分集中的国家,如今纳兰冲倒了自然要有人趁机而入。南秦国皇帝宫羽翰因为有阿达城正南王的钳制不敢轻举妄动,北漠皇因为内部夺嫡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便只有达纳苏国了。”耐心解释的是柳如心,他常年往返与阿达城和苍穹国上京之间,因为职业使然,对各国情况以及厉害关系比较了解。
友儿抱着云陌,不顾云陌的白眼,下意识地捅了捅他的面颊,思索着,眉头越来越紧,苍穹国本就是一块三不管之地,以前成为“穹地”,比北漠国更为落后,是奴隶制地区,到现在建国也仅仅几年,以金矿为主要营生,科技上有宁晔的几项发明改进,而统治管理上则是中央集权,无论是新旧国家最主要的便是社会安定,而苍穹国这种英雄崇拜主义的国家,国君就如同神灵一般被百姓崇拜,如今这举国大英雄倒下,可以想象百姓的惶恐和国家的动乱。
友儿再也坐不住了,面色越来越沉,双眉紧紧拧住。
“友儿,怎么了?”柳如心赶忙问道,从她手中接过云陌,“你好像很不安。”
友儿长叹一口气而后点头,“是啊,达纳苏国攻打苍穹国,她怎么办?她现在很危险。”
柳如心眉头一蹙,白玉面庞稍稍沉了一下,心中泛酸,是纳兰冲?当时他在刑场上看过纳兰冲,容貌周正,年轻有为,从一个奴隶一步步走到君王,他确实有让女人倾倒的资本,何况友儿又不是只忠于一个男人的女子。
长叹一口气,“他因为你受伤,担心他是对的。”话里的酸意是给友儿听的,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友儿扑哧笑了,聪颖伶俐哪听不出他话中所指。伸手在柳如心的腰间狠狠掐上一把,瞬时一拧,直到看到柳如心秀气的双眉微微皱起才满意的放手。“你想到哪去了,我担心的是宁晔,纳兰宁晔。”
柳如心抱着云陌,心中满足感十足。友儿惩罚男人不喜欢打骂,喜欢在腰间一掐,以前时常看到友儿对宇文和段修尧他们如此,他隐隐羡慕,总觉得他们与友儿认识在先,而自己永远是局外人,如今却让他感受到了真实。
“宁晔?你是说宁晔公主?”他潜伏在上京多年自然知道宁晔的名字。
友儿点点头,“你还记得当日刑场上,我们还未动手,先是有人去劫法场吗?”
柳如心点头,那次劫法场把他也弄糊涂了,除了友儿竟然还有女子要救他,“那人难道就是宁晔公主?”
“是啊,我在苍穹国皇宫与宁晔公主很投缘,想必她是怕我伤心才去救你吧,如今苍穹国大难在即,宁晔定然六神无主,我要去找她。”
“不行。”柳如心赶忙开口,“我们刚从虎口里出来,难道还要回去自投罗网?”
“柳,难道要我等着苍穹亡国,等着宁晔成为亡国公主?我做不到,当初她救你的时候难道你忘了?现在我们能见死不救?”
“但……但是她确实纳兰冲的妹妹。”
“对,她是纳兰冲的妹妹,不是纳兰冲!”友儿神色严肃,“柳,别人不赞同我,你必须要支持我,我一定要见到宁晔,最少也要救出她来。”
“但宇文不会同意!”
友儿站起身来对着柳如心深深一吻,而后狡黠一笑。“所以我要偷偷去,整件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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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发布出去,丫头肯定又要挨砖头了,哎……肯定在骂,友儿那SB管他们干毛?没办法,友儿就是圣母,好吧,反正纳兰冲已经是个死人了,友儿不会有危险,等着看友儿成为救世主吧。
看官们,看在丫头努力码字的份上不要拍啊,5555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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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坤琅,北漠国的最高占卜仪式。
而此时面对的巨型龟壳是坤琅中的坤琅,整个北漠国只有一个,也只有皇室才能拥有,只有国师一人可以驾驭。
国师是一个中年人,身材壮硕面露狰狞,他的身份应该是萨满祭司。
北漠的坤琅太就如同中国古代的天坛,只不过规模上要比天坛小,但造型上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此时整个坤琅太中央站立七人,除国师外,还有太子和太子妃、抱着太子世子的老宫女,南宫夜枫和路友儿、抱着云陌的柳如心。
不顾太子妃反对,太子的眼睛从头至尾都没离开过友儿的身上,眼神更是带着胸有成竹,仿佛还未开始便已经胜利了一般。友儿用眼角扫了一眼萨满祭司,看着面目狰狞中带着严肃的萨满,谁能想到被宝音皇后收买?皇上硬撑着精神在坤琅台的尊位上坐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差最后一口气。友儿看了一眼在他身边霸气十足的宝音皇后,不得不怀疑那马背上骁勇善战的北漠皇如今生命垂尾与宝音皇后不有关系。
坤琅台一周并非空旷,挤满了人,是整个北漠部落的大小首领无一缺席,因为此事关乎北漠大位,北漠部落首领暗暗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宝音皇后,一派则是支持皇上。
四周鼓声响起,而后便是用牛角号齐鸣,众多穿着五颜六色带着鬼面具左右手操着奇形怪状图腾杖的萨满从四面八方慢慢涌上台子,边走边吟唱,唱的是萨满祈福罚难之曲。
太子面上是得意的笑,挑衅地看着南宫夜枫,因为他知道这一击便能将他置于死地。
相反南宫夜枫则是神色平淡,一双悠远如苍空的眸子似乎是在看太子,又似乎不是在看他。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萨满出现,除了坤琅台上的萨满,坤琅台下萨满也越来越多,似乎是要将整个仪式广场塞满了一般,台上台下齐齐吟唱,声势震天,甚为壮观,即便是不懂北漠国问话的路友儿也不友儿对这硕大的龟壳莫名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萨满们吟唱过后,贴着众首领跪坐一圈,将整个坤琅台围住,台下的萨满则是原地而跪,如潮水一般纷纷跪倒。
刚刚还震耳欲聋的广场瞬时死一般沉静,带来的是强大压力,所有人皆屏住呼吸,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中央坤琅台,期待着结果。
国师吟唱片刻,便用北漠国语大声诵读什么,友儿不懂,但直觉应该是一些祷告咒文。
之后大喊一声,两边缓步上来两名祭司,手捧托盘,盘上有一把尖刀和一只盛满酒水的小碟。
友儿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太子的儿子不懂事还好,但不到两岁的云陌已经早熟得不像话,这开指放血他定然比那不懂事的孩子要痛苦许多,果然,太子的儿子在哭喊后割了手指洒上草药,包上哄哄便好,相反云陌则是一声不吭小脸撒白直勾勾盯着向他霍霍而来的利刃。
南宫夜枫走到云陌身边,大手拉住小手,声音内疚。“云陌,爹爹对不起你了。你出生也并未养你,如今却因为自己的私欲让你受苦。”
云陌白着小脸,想了又想,怯生生地伸出手,只不过在那刀过血滴后,小脸更加惨白白,友儿第一次有种冲过去好好抱抱儿子的冲动,她的儿子实在太可爱了!
萨满送上草药,却被柳如心拒绝,从自己怀中掏出小瓶,一阵方向草药香气,云陌手指上的伤立刻止了血,友儿对柳如心投去感激的眼神,这几日她有要事要布置,云陌一直是由他来照顾和保护,突然觉得自己亏欠的人越来越多。
两名祭司手端托盘,两只盛了两名孩童血的碗,一个包着金边,一个包着银边,加以区分。
祭司现实将包着金边碗拿起,小心倒入坤琅中央的小槽中,那那混着血的酒水瞬时沿着刻纹向八个方向流入,所到之处,刻痕闪闪发光。
可以听到周围首领们低低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