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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莫担心,这里不会有人来!”
“知道了,不用服侍我,你们去门外候着!”
“是!”
轻言默闻倒也识趣,知道欢歌心情不好,不是该招惹的时候,恭恭敬敬的应声退到了门外。
欢歌褪了衣物,舒舒服服的滑进了温泉里,这温泉设计的极好,边缘处是坡度,欢歌往那里一躺,身体既可以完全泡在温泉里,头也可以枕在坡度往上的凸起处自由呼吸!
欢歌仰着头瞧着竹子搭建的屋顶,热热的温泉令疲乏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就连那痒意也被热气驱散,她眯上眼,却没有半分享受的表情,司徒旭这是要将她囚在这了吧,是不是就算她好了也不会再让她回宫,想起了齐子然说外界都在传言长公主殿下染了疫症而死的消息,初听时她本没有在意,然而结合司徒旭的那些话语一想,转而就明白了,司徒旭这次是要将长公主除去……
而她,只能冠上一个司徒旭女人的名号等风波过后被司徒旭安置在皇宫的某一角,或许司徒旭连皇宫都不会让她进,便如现在一般,囚禁在这种地方。
伸手揉了揉额头,欢歌的脸上浮了笑意,可眼眶却有些涩然,有些时候世事真的不等人,她想蛰伏着某一天强大,可惜,司徒旭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不过那又如何,柳川这一趟不是白去的,她总是不会让司徒旭如愿。
感觉到了有人靠近,欢歌知道除了司徒旭不会有人再那么胆大,她装作没有发觉,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屏着气息与司徒旭僵持着,但抵不住这温泉的效应,欢歌的思绪被困意淹没。
醒来的时候欢歌到了床上,身上也换了一套亵衣,已经不见司徒旭,轻言默闻两个婢子人如其名,除了生活起居,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欢歌怒了的时候她们也只是跪在地上唤一声夫人饶命便跪在那里没有了下文,欢歌什么时候喊她们起身,她们才会站起,然后依旧是一副乖顺模样该干嘛干嘛。
那日醒来后,月亮门就多了两扇竹门将其关了住,司徒旭大概是防着她逃走,欢歌是不能出这院子一步,她所住的卧室另一侧是一个大书柜,里面有好些书,各行各业的书无不涉及,不过最多的还是那些坊间热卖的武侠本子,这些话本子都是照了她的喜好,欢歌暗暗琢磨着,司徒旭的这处地方该不是早就为她备着了吧。
日日喝着一些辨不清什么颜色的中药,欢歌喝的几欲倒胃,不过感觉身上的痒意不似刚开始那般强烈,欢歌便耐着性子喝着那些汤药,有时候恶心的全部吐出,也会让轻言默闻她们重新熬一碗来喝。
若欢歌那时知道这汤药的作用,只怕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可惜,她永远都摸不透司徒旭的思维,就如同她怎么也翻不出司徒旭的五指般。
欢歌很安分,她安分的喝药,安分的呆在这个院子里,她会无底线的睡觉,还会对着一堵墙或者一棵竹子发呆,一开始在轻言默闻两人身上得不到讯息后,她便连一个字都不肯给这二人。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她的脸上也很久很久都没有表现过喜怒哀乐的情绪了。
站在宫中某一处高高的角楼上,司徒旭捏着手中的信,明黄色的斗篷迎风猎猎作响,他垂眸,五指紧握,将那信紧紧的捏在手中。
“她跑了!”他的声音轻轻的,没有任何情绪,“找不到她,你们便陪葬吧!”
欢歌其实也不曾想过逃跑会这么的顺利,是了,或许司徒旭觉得这个地方四面环水,要走出去就必须的经过独木桥,而以她的身子,是绝对过不了独木桥。
温顺了那么多日,欢歌等的便是一朝爆/发,入夜后轻言默闻被她分开打晕,又用床单五花大绑的将两人绑在了床底,口里自是塞了东西。
月亮门的锁钥匙不在轻言默闻身上,欢歌也没想着从大门出,她去了东厢房的浴室,开了一扇门然后钻入竹林中。歌歌用着握。
竹林后面是一面墙,那墙虽然不高,可是墙的另一面却是几十米高的悬崖,崖下是河水。
司徒旭大概是绝对不会想到,欢歌就是从这最不可能离开的路径离开。
降落伞是个很危险的东东,只要一个弄不好,搭上的就是自己的命,尤其还是简单的几乎不能称之为降落伞的降落伞……
欢歌用三根竹子绑了一个三角形,然后将几块被子绷展固定在三角上,帐幔做了绳子,将她自己绑在这个三角下面!
这依旧是一场赌/博,不过欢歌赌赢了,落地的时候出了点小差错,欢歌被挂在了书上,不过好在没有断胳膊断腿,落地后用随身带的火石将被子帐幔以及三根竹子烧的一干二净。欢歌不敢做任何停留的沿着河流朝下走去。
司徒旭一定会很快的发觉她的失踪,她是在和时间赛跑。
俞京城里的街道上一大早便被一层纸钱覆盖,正街上的人们涌了一层又一层
听说今日是长公主殿下的棺柩归来之日。
不仅是俞京本城人,就连外地的人们也有好些涌进城中。
等待是漫长的,所以大家自然而然的就左一句有一句的议论开来。
这位大秦的长公主,真是命途坎坷,先前失贞便不说,不明不白的,听说被无数个人轮了过去,导致那谁家的小将军也不敢再娶这位长公主,据说是因为他无法给长公主讨个说法,便只能失意远走边关,一对苦命鸳鸯就这样被生生拆散了,再说这次柳川旱灾,朝堂那么多的男人没去,偏偏就去了一个娇滴滴的长公主,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公主哪里能受得了那种日子,听说那疫病就死了十多个人,而长公主就是其中一个。
也有人说这不是命途坎坷,这么明显的事情,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让这位长公主死翘翘,要不然一个公主就算去柳川那种地方也不会抛头露面,更别提染上什么疫病,她身边侍候的人一个都没事,怎么就她有事呢!还有先前那失贞的事,只怕也是被人有心人故意安排的……
人们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所以关于长公主的死,立马就有了无数个版本,大体就是皇宫里那位皇太后心肠歹毒,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这位先皇最是喜欢的公主,只因为这公主不是皇太后所出!
议论之余大家也不免感慨最毒妇人心!
更有甚者仰天长叹,大秦怎么会有这么一位国母,实在是大秦之灾啊!
流动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有那么一拨人混在他们中间,用各种的声音各种传言指责着那位国母的德行败坏,人们永远都是随波而流的,话说的多了便是真的了,就像现在,本来今天大家都是来观看长公主棺柩回京的盛况,但转眼就成了讨伐皇太后的游/行……
游/行到最后,有一些文人士子们带头,言语激烈的领着众人朝宫门走去,就在众人义愤填膺的时候,长公主的棺柩进城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咱们去抬着长公主的灵柩去宫里讨个说法,人们便赞成着,又哗啦啦的涌向城门。
第098章 空棺
更新时间:2013…5…9 20:17:30 本章字数:3523
俞京的一品楼乃是大秦独一无二的一家酒楼,其历史已经无法追溯,但是只要俞京城的人,不管是贫穷富贵,是天之骄子或街上乞丐,都知道这么一个以包子为主打的一品楼。虺璩丣午
而现在,一品楼二楼临街的一个包厢里,一位身胖手黑,黑色的纱笠戴在他的头上,教人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从其身形以及露出的棕黑色皮肤来看,想来是长的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用个黑漆漆的纱笠戴在头上。
二楼正中央坐着的说书人正在口沫乱飞的说着那位长公主殿下的凄惨下场。
当听到长公主在出宫的时候被十几个歹人掳走折磨了三天三夜才被伟大英明的大秦皇帝单枪匹马闯入虎穴救出长公主并三下两下就将那些歹人全部劈成了无数瓣,包厢里的这位胖公子到嘴的茶全部喷了出去。
要说这位胖子是谁,只怕大秦的帝王站在对面也绝对不会认出来这就是自己这些日子翻天覆地在寻找的欢歌……
欢歌下了血本,舍了那纤细身材,一层一层的布包裹下来,她这身子便如一个圆球般,皮肤涂了她自己调制的棕色汁液,这棕黑色的汁液涂在她身上不仅将她的皮肤大大的改变,还使得那些红斑也不是那么显眼!
黑纱下她的脸更是来了个大变样,眉毛被她自己剃的就剩短短一截,下巴处是细细密密的胡渣,她的眼睛用胶粘成了三角眼,嘴唇厚厚的凸出,因为嘴里塞了东西,她的两腮也是肉呼呼鼓鼓的,这样的模样,就是司徒旭站在她面前只怕也不会认出,更何况那些只靠画像寻找她的人。
此时的欢歌瞧着大街上蜂拥的人群眼中带着笑意,那说书人的话语转眼又被她抛了个干净,到是想出去纠正一番,不过能低调还是低调的好,她可不想被司徒旭再抓回去,第一次逃跑怎么也简单,但是第二次,就不会这么幸运。
并没有第一时间会见秋呜夏鸣,就是联系两人,欢歌也是用的暗号,在这俞京城里她还是小心翼翼点好,
眼底的笑意突然凝固,街上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阮家小郎来了!
阮家小郎与长公主的事情早在长公主失贞失德的时候被俞京城热爱八卦热爱新闻的人们传了无数个的版本出来。
不过大体也就无非天作之合,但因为恶毒的太后,还有那嚣张的大公主,一对爱人生生的被拆散了去,最后男的黯然离开了这伤心地,女的躲在一角默默垂泪……
伟大的爱情都是用悲剧来衬托,所以这个爱情故事虽然有无数个版本,可每个版本都是有一个恶毒的太后,有一对青梅竹马的男女,还有一些面目可憎的恶人,以及那英武公正的皇帝……
大街上的人潮便像是生生被劈成了两半般,自发的让出了一条只容得下一匹马通过的路。
欢歌的视线望向那路的街道尽头处:阮五,阮五……
先前听说他被家里关了起来,太后正在和阮家大将军商议着阮五与朝阳公主的婚事,听说太后想让司徒旭的婚礼和朝阳公主的婚礼一起举行!
如果能促成这事,这也算是皇家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嫁娶同天。
欢歌嘴角微扯,周身的气息蓦然变冷,公孙家……
也就在欢歌思绪微顿的时候,骑着一匹棕色马儿的阮五自街头拐角闪了出来。
头不由自主的倾出窗户,黑色的面纱将她与他隔开,只她的目光专注的望着他的身影。
多少天没见阮五了呢,她好似也忘了,只觉得与这个人有关的一切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本以为这个人不再属于自己的世界,已经出了自己的生活,可是蓦然回首,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一直一直相随,、就像是暖煦的阳光;就像是生机盎然的绿叶;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灯火,他跟随着她,想把她从那暗夜里拽出,可她已被暗夜腐蚀糜烂,再无法得见天日,更无颜面见他。
在人群让开的那条小路上,阮五的马匹突然停了下,马儿长长的嘶鸣声冲破这条街道的上空,直听得人撕心裂肺般的难受,欢歌见阮五的视线直直的盯着前面,那双漆墨般的眼中如同一滩死水没有任何的色彩。
行人们喊着长公主的棺柩来了,还有官兵则喊着让路让路!
皇家人的棺柩过街,本该提前就清街的,可这街道上的人们像潮水一般将街道堵的死死。
欢歌听着二楼里有人噫叹:“大秦女子贞德最重,怎么这长公主据说失贞又失德的,却被大秦人这般的追捧!”
“你一定是刚来俞京!”一旁有人对那人道,“这长公主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虽然是大秦尊贵的长公主,可也不过是个头衔……”
欢歌并没有注意后面那人的话,她记得一开始出声的那人声音,那个声音给她的印象太深,以至于那人的声音就算是变换语气,她依旧可以断定是他!
街上的阮五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棺柩,突然大声道,“长公主殿下没死!”
人们并没有将阮五这句话放在耳中,只是叹息这就是个痴情人而已。
开路的官兵走到阮五的马前,“阮将军,请勿耽搁长公主的吉时,还请让路!”
阮五盯着那说话的人,“吉时?”他笑,爽朗豪气的声音却带了几分沧然!
“阮将军不要为难卑职们,卑职们也是奉命办差啊!”那官兵一脸的苦相,那些老百姓们他们还可以驱赶,可眼前这位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儿,他们哪里敢得罪。
“让开!”
话毕的阮五双腿一夹马肚,马儿便得了令般直直冲向长公主的棺柩。马前的那几个官兵连滚带爬的躲开了阮五的马蹄,吓得差点没有屎尿齐流。
“阮将军这是要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