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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齐桑落的房间,心中蔓延着无限愁绪,却又一个身影突然站到了身后,我反应过来回头去时,手腕已被他擒在了手心
心中大觉不好,想收回也来不及了,郑陵扣着我的手腕一瞬,面色凝重的看着我,缓缓放开问‘嫂子以前可是中过致命的剧毒’
我心中兀自跳了一下,箫恒远说他医术高超果然不是假的
我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几乎一宿没睡,郑陵把了我的脉,从前的实情很快就会被箫恒远知道,到时,他会怎样,是怒不可揭,还是从此两断,若是后者,这并不算是坏事
素儿说,齐桑落一直到今天早上烧才退下去,金香也一宿未眠的守了一个晚上
因为没有睡觉,整个人精神也不大好,箫恒远早上来见到我的第一面,便带些讽刺的说‘他病了一晚,你忧心了一晚,你说,我是该笑,还是该难受’
心中有些震动,昨夜故意不惊动他,所以就算他要生气,也得等到郑陵给齐桑落看了病以后,而今天,不管他怎样生气,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他的话语带着讽刺,我却一副秋水无波的对他一笑‘你该下去吃早饭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后,说‘我真不想猜测你的真心,可是,你却一直在做给我看’他有些无奈的说完这句话,话中带些伤感,我看着他,说‘我没有’
他却不再听的佛袖而去
有些无力的坐回到床边,想着现在的情况,苦笑着无奈的叹息了一下
素儿端了早餐上来,我却没有一点心思去吃,问她‘二少爷怎么样了’
素儿端倪了我一会儿,说‘醒了,金香在陪着,说是要明日再赶路’
我点头,看着她的模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她沉思了一下,才说‘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听箫恒远的话,离开这里’
我问‘是他让你说的吗’
素儿摇头‘是我想让你放下,不再去计较什么恩怨愧疚,好好地为自己活着’
我对她微微一笑‘我现在也是为自己活着啊’
她摇头,透析的目光看着我‘你最开始,是为了你娘的仇活着,现在,你是为了二少爷活着,因为他们,你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活得不像自己,我默念着这句话,苦笑‘素儿比我想象中的更了解我’
‘我再了解你也解不开你心中的结,我希望你开心,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素儿静静的说完这句话,便下楼去了,独自在房间里,我静坐了许久,目光里水波荡成一片,却依旧不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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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夜晚,隔了几个房间,依旧从齐桑落房里清清楚楚的传来了琴音,金香的琴艺不俗,曾经箫姨娘好几次让她再府里弹过
只是今日的琴音,不似往日那般为了箫姨娘所奏的欢快流畅,而是小女儿的情思悠诀,金香她是在奏乐,更是奏心给齐桑落听,此夜静如水,此情明如心
‘下去陪我喝酒’箫恒远一把将门推开,走进来便拉着我向楼下走去
‘你吓我一跳’我被他突兀的一举怔的才反应过来
‘我是免得你被那琴音迷了心窍’他转头对我一笑,此时楼下还有几桌人在喝酒吃饭,箫恒远带我坐到了一个空桌,开口便叫‘小儿,把我刚才让您温的酒拿过来’
‘好嘞’那小二答应的脆响,一会功夫便上了一壶酒,又端了几个小菜过来
‘一天没吃饭吧’他问  ;我点头
‘先吃些菜吧’他往我面前的碗里夹了菜后,在自己的碗里倒上了酒,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真是好酒,十年花雕’
我问‘怎么突然想起喝酒’
他扬眉一笑,伸出手指在我脸上一划,笑言‘想和你说说话,有酒有菜才谈得下去啊’
我摸了摸他刚才碰过的脸,在他的眼神里,我感到有一些奇怪,以前的他不管再温柔的看着我,都不似这般柔情似水,目光里,没有锐利,没有一丝冷意,今晚的他,或者说,好像感觉和从前的他都不太一样了
‘你想和我谈什么’我问
‘什么都行啊,我们可以聊聊以前’
我们就这样相对坐着,他喝着酒,我吃着菜,说起了很多以前小时候的事情,从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我和齐桑落六岁,他十岁,在彼此父亲的后面相互这么望着,那时我想,为什么面前的男孩子一直冷着脸,后来一起玩耍久了,才知道他本来就是这般,不爱说话,不爱笑,但每次我们出府去玩,遇到一些比我大的孩子他们欺负我,箫恒远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心中莫名的让我觉得他很亲切,渐渐生出的依赖,在懵懂的岁月里,一度想着,以后,我一定要嫁给他
说到这里,我们都相视一笑,他说‘那个时候的你,每日都笑靥如花,却只对着我一个人’
我心口有些微疼,想着那时,我笑对着他笑,委屈了在他面前才会哭,可是那时的我又怎会知道,在缓缓靠近我不太喜欢甚至有些讨厌的齐桑落身边,我会变得连自己都无法看清
‘这一切像做梦一样,却又不得不接受,恒远,我希望,你可以忘掉我’
箫恒远将手中的酒碗放下,面色因酒有些微红,他用衣袖轻轻擦了一下唇,目光促狭的看着我‘以后,你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就吻你’
我一滞,面色绯红,夹带着不安
‘我也劝你一句,齐桑落的心,你看不透,他要什么,做什么,我们无法知道,但你一定不要沉沦下去’他的话,让我的心为之一震,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我从箫恒远眼里看出了他的担心,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已不在介怀我心里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一副疼惜的模样看着我
但是他也不明白,我爱不爱齐桑落已经不是我要不要克制的事情,我不怕万劫不复,因为这个世上,我能怕的,不过是齐桑落原谅我,放弃恨我,其余的,我不想计较,也不想去多顾虑什么
‘为什么今晚的你,和往昔不一样’
箫恒远端起碗,敬酒似的对我一点,笑着仰头喝下,说‘你就当我醉了吧’
我低头,心中一点也不信,喝了一杯茶,觉得已经很饱了,可他却一直意犹未尽的继续喝,我咬着筷子,终是忍不下心的说‘喂,你少喝点吧’
‘知道’说完, ;仰头一碗
我无话可说的看着他,其实我并不担心,因为他的酒量,出奇的好,所以,就算看见他现在双颊绯红,但我相信,他比谁都清醒
我在楼下与箫恒远呆了许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这时才想起来,素儿为什么不在客栈‘恒远,你看见素儿了吗’
‘她啊,郑陵那儿’
我心中难以接受,素儿怎么和郑陵那么好了
吃完了饭,箫恒远拉着我在街上走了一圈,一路上,并无怎样说话,只是心情格外的轻松
偶尔目光相遇,只是相视一笑,这种感觉,就像是春风吹拂的阳光下,没有一丝烦意,而与他相识的十多年以来,从未像现在这般
回去的路上,箫恒远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支白玉剔透的簪子,我看着他,无声的笑了‘你干嘛’
‘记忆里,好像从没有送过你这样的东西,今日难得看见了这个,很适合你’他不言苟笑的说着,我却笑意更胜‘今晚的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从前的箫恒远,很冷漠,霸道,虽然对我很好,但却更像是形式化,从不像此刻这般,一点也不刻意的温柔,会说从前根本不会说的话
他说‘是吗,对自己的在乎的人好,不是就该这样吗’
‘谢谢’
他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侧过身子,语气不带半点责问,还有些宽慰的问‘宛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年为什么服毒自杀’
我一惊,看向他的面容,却是沉静的,似乎只是想知道一件很简单的事
我怔怔的动了动唇,说‘因为娘死了,齐桑落也死了’
他听后,目光里有一层散不去的烟雾般,嘴角还有些僵硬般的吐出‘真傻’
他竟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失望的拂袖而去,居然只说了两个字‘真傻’
是我从前没有真正了解你,还是一直错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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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清泪
回到客栈,素儿在房间里等着我,我进屋关上了门,只是微笑的看着有些紧张的她
‘你觉得我会生你的气吗’我说
她目光有些低垂,气息微弱的说‘我做梦都想治好你的病,郑陵他不是一般的大夫,他的父亲是郑苍卿,当年你父亲的医术便是他教的,不按年级按辈分,他和你父亲还是师兄弟,所以,或许郑陵可以治好你的病’
我一惊,从没有想过,郑陵和父亲之间,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关系‘所以,你才把我的病告诉他们的’
素儿点头‘箫恒远刚开始要我坦白,又说了郑陵和你父亲的关系,我也吓了一跳,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素儿’我目光泛起水雾的看着她‘我不怕死的’
素儿疾声说‘可是我怕啊,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亲姐姐,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我
未等她的话说完,便上前抱住了她‘傻丫头’
‘好好活下去好不好’素儿的头埋在我的颈边,眼中的温热透过衣襟沁入,心中的那根弦不断的颤抖着,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素儿也是这样不安的把我抱在怀里,说了同样的话
我始终没有回答她,在夜深人静后,我轻声的从床上起来,在走廊上看着那些明灭不定的蜡烛,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场死寂,看到了齐桑落恨意的目光,看见万念俱灰的我喝下曼陀罗毒汁,看见箫恒远突然温柔的眉眼,素儿哭诉着的担心,在这微弱的光线里,眼中的泪缓缓的落下
一方手帕递到眼前,我心中一滞,转头看向那人,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大晚上,为什么在这里哭’他问
我迟疑着接过手帕,将眼下的泪擦干,微笑的看向他‘你的病好了吗’
他的目光却一直打量着我头发上的簪子,目光渐渐冷冽起来,因为刚才起来懒得梳理,便就将箫恒远送的那根簪子绾了头发便出来了
他的手轻轻一抽,我的头发便又重新散了一肩,我伸手去夺,他却退了一步,不喜不怒‘簪子挺好看的’
我看着他,心中无限凄迷,转身想走,却又被他拉住,将簪子放回了我手中,淡笑着说‘你对我笑一下’
我有些不明白的回头看他,什么叫对他笑一下,而他的目光,似乎很是认真的看着我
‘笑不出来吗,那我讲一个笑话给你听,从前有一个小孩,他头上戴了一顶价值千金的珍珠帽子,一日,他娘带她在屋子里玩,一个穿戴整齐的人走进来,对小孩说,‘叫我一声爷爷’,孩子的娘说,‘孩子,叫声爷爷’,那人又说,‘你不叫声爷爷,我就把你帽子拿走’,说着,将小孩的帽子拎起,说‘你不叫我爷爷,我真的将你的帽子拿走了’那孩子的娘说‘宝宝,快叫声爷爷啊’ ;那人拿着帽子开玩笑的大步走出门外‘你不叫我爷爷,我把帽子带走,不还你喽’ ;孩子的娘说‘宝宝,你叫爷爷,爷爷就把帽子还给你啦’ ;他娘以为,这是乡里人和孩子开的一个笑,结果过了一会出门一看,门外那里还有人‘
我怔怔的看着他,手中握着的簪子越握越紧,有些难受的情绪悄无声息的蔓延着
他说’不好笑吗,那我再讲一个好了,从前有一个商人’‘齐桑落’我喊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可以对别人笑,为什么不能对我笑一下,你对我的每一个微笑,都是那么假’他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凄哀的转头,无声的失笑起来
我浑身渐渐僵硬起来,今晚,我和箫恒远,他都看见了,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不是应该一副很讨厌很轻蔑的样子,像往常一样说出‘我不会如你们所愿,我会折磨你’为什么要我对他笑,为什么要讲笑话给我听,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落寞
为什么今晚的齐桑落和箫恒远,明明是认识了十多年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