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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阁一直派人暗中跟着金蝉,却在进入鸿城一家客栈之后突然没了消息。吴大在那天晚上到的鸿城分部,伤的不轻,却又不知为何人所伤。问他金蝉下落也一无所知,只知道被人带走了。这可把沈墨语给急坏了。秦漠这边依然无计可施,金蝉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红情绿意日日守在秦漠床边,不断喂送鸡汤人参汤给秦漠补充。半个月的时间,秦漠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只像是静静地安睡着。但是蛊虫已在他体内迅速繁殖,游走全身,一点一点啃噬着他的内脏。虽说秦漠有内力护身,可以延缓些许时日,但是没有解药的话,秦漠最终还是要走向大家都不愿看到的结局。
虽然沈墨语每日来给秦漠把脉,用针石之术暂时防止蛊虫侵噬心肺,但是效果甚微。
今日,沈墨语收了针,为秦漠盖好薄被,嘱咐红情绿意。正要走时,便见夜荆急匆匆飞奔进来。“沈夫人,跟我去山庄门口。”
“出何事了?”沈墨语不解。
“木头,出什么事了?”绿意知道夜荆一向冷淡,很少有事让他如此焦急的。
“笑儿来了。他们不让进,打起来了。”夜荆说完便侧身让开,示意沈夫人现行。
二人一路上奔向山庄大门,夜荆简要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笑儿带了一个老头今日一起赶到凌霄阁。却由于守庄弟子并为得到任何消息,以为笑儿他们擅闯山庄,拦了下来。笑儿和老头气不过便给守庄弟子下了痒粉,此时山庄门口一片骚乱。随后赶到的弟子和老头便动起手来。
“那老头是什么人?”沈墨语一边走一边问。
“不知道。”夜荆答道。
很快二人赶到了闹事的地方。一大片凌霄阁弟子正斜七横八地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的,时而哭时而笑的,都在用身体蹭着地面和门柱。
一旁石狮上,一鹤发老头正翘着二郎腿得意得笑着。“嘿嘿,你们这群孙子,居然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和一个可怜老头,真不要脸!”
“啊。。。哈哈。。。。大侠饶命啊。。。哈哈。。。”凌霄阁弟子一边笑得满地打滚,一边求饶。
“哼,不要叫大侠,爷爷最不喜欢别人叫他大侠。”小笑儿趴在另一尊石狮上,笑嘻嘻地说道。
“是,是,不叫大侠!爷爷饶命!。。。哈哈。。。饶命啊。。。。痒,痒死我了。。哈哈。。。”
“乖孙子,你又给爷爷找了这么多孙子啊!当心爷爷孙子多了不疼你啦!”老头摇着自己的二郎腿。
笑儿一边笑一边摇头,“爷爷才不会呢,孙子再多爷爷也只疼笑儿一个!”
“哈哈,好孙子!”老头仰头大笑,那笑声爽朗深厚,根本听不出是一个老人家的发出的声音。
沈墨语他们一赶到便看见了这么一幕。上前,恭敬地行礼,“凌霄阁阁主沈墨语见过前辈。少徒不懂事,冲撞了前辈,还请您多多海涵!”
老头坐于石狮上,俯看着恭敬行礼的沈墨语,突然间咧嘴一笑,似孩童般天真,“墨儿女娃,还记得老朽不?”
沈墨语闻言,稍稍一惊,赶忙抬头,仔细将老头打量了一番,却始终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此人。欠身行礼,“墨语不记得曾有幸得与老前辈相识,还望前辈提个醒。”
“啧啧!”老头挠了挠发量稀少的脑袋,“墨儿女娃何时说话变得这么斯文了?当真不习惯,不习惯啊!”
沈墨语抬头再次打量着这老头,又依稀觉得眼熟起来,却始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老头儿见沈墨语依旧一脸迷茫,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腰间取下一个硕大的酒葫芦,晃了晃,笑呵呵地说道:“墨娃子可还记得欠我老人家一壶你亲手酿的桃花酿?”
“啊!”沈墨语突然间惊呼一声,眼中满是惊奇与不可思议。“师祖!真的是您么!”
“诶诶,师祖真难听,我还是喜欢你喊我师爷爷!嘿嘿!”老头得意得晃了晃自己脑袋,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酒葫芦,赌气般说道:“老伙计,看样子我是真的老啦!墨小娃子连我都不认识了,她只认识你啊!啧啧!”
“师。。。师爷爷,您快别这么说。墨语惭愧死了!”沈墨语微微红了脸,低下了头。
“哈哈,墨娃子果真长大啦!”老头儿笑眯眯地看着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道:“对了,小岳儿呢?”
“在里面呢。师爷爷快进来说话。”沈墨语正要携老头和笑儿进门,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把躺了一地的弟子们给忘记了。“师爷爷,徒孙不懂事,您赶紧给他们解药吧!”
老头儿眨了眨眼睛,转身对笑儿招手,“乖孙子,这些人就交给你啦!”
笑儿坐在石狮子上,从兜里掏出一块粉红色的手绢,左挥挥右挥挥,然后折成一只粉嘟嘟的手绢老鼠,塞进了包里,手脚并用笨拙地从石狮子上爬了下来,迅速跑到了老头儿身边。
沈墨语见笑儿并未给众人喂解药,不由弯腰笑问道:“笑儿,姨求你帮个忙,给这些哥哥解了痒,好吗?”
笑儿拽着老头儿的衣角,抬头笑嘻嘻地望着沈墨语,“姨,我已经给他们解过了呀!你看,我的团子都变回来了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刚才叠的那只粉老鼠。
沈墨语被童言弄得一怔一怔的,不过师爷爷有过人的本领,这小孩应该也不赖。偏头一看,果真,躺在地上的凌霄阁弟子已经不再哀嚎或者哭哭笑笑。纷纷爬了起来。
待众弟子全部起身,齐齐往地上一跪拜,“见过太师爷!”
“哈哈哈哈。。。乖,乖!刚才是爷爷给你们开的一个玩笑,就当是太师爷给你们的见面礼啦!哈哈哈!”老头儿牵着笑儿的手,进入了凌霄阁,留下满头黑线的众人。。。
“夜二哥,主子怎么样了?”笑儿挣开老头儿的手,窜到夜荆身边,急切地问道。
“还没醒。”
笑儿一听,小脸顿时苦了下去,“谁下的药?笑儿要拿他来泡毒酒!哼!”
夜荆一边走一边冷静的回答:“不知道。”
笑儿蹬蹬蹬跑到老头儿身边,扯着他袖子,很严肃地说道:“爷爷,你要救我们主子!你要是治不好他,我就不给你做蜜汁藕!哼!”
“哎呦,乖孙子,这可不成啊!爷爷就爱吃你做的蜜汁藕。你要是不给爷爷做,是不是想让爷爷活不过明天啊!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老头儿一听笑儿不给他做吃的,忙急得跳脚,气呼呼地瞪着眼睛。
“那你去治!”小笑儿不依不饶,毫不示弱。
老头儿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真是嘴馋害死人啊!”
沈墨语在一旁听得全部,一时激动,“师爷爷,您真的愿意出手救人?”
老头儿白眉一挑,装腔作势地向前踏步;“不然老朽万里迢迢跟着小兔崽子来这遭什么罪。。。”
“太好啦!有师爷爷出手,漠儿一定有救了!”沈墨语顿时眼眶泛红,脚下竟忘记了动作,于原地激动地望着老头儿的背影。
“墨娃子,还不快带路!”前头传来老头浑厚有力的声音,将沈墨语拉回了神。
一行人来到秦漠的房间,正巧碰上夜裔和苍狼。
“夜哥哥!夜哥哥!”笑儿一看见夜裔便猛地扑了上去。
“笑儿回来啦。”夜裔稳住少年,看向笑儿身后一行人。
“沈夫人。这位是。。。”夜裔看着老头儿,不解地问道。
“夜哥哥,他是笑儿的爷爷哦!爷爷医术很厉害的,一定可以治好主子的!”笑儿迫不及待地在一旁插话。
沈墨语抿唇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糊涂神医’,葫芦公。有他在,你家主子的蛊一定能解的。”
葫芦公!夜裔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着实心里激动了一番。这葫芦公是江湖盛传的第一神医,但行踪不定,无踪可寻,治病救人全看心情,任何疑难杂症只要他老人家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而葫芦公之所以被称为“糊涂神医”完全是因为此人嗜酒如狂,经常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开始治病救人。这一出手,旧病未去新病又添,闹得病人家属头疼不已,葫芦公酒醒后不得不新病旧病一起治,于是便落下这个糊涂的名号。
夜裔转头看了眼小笑儿,再看了看葫芦公,断言道:有其祖必有其孙!这祖孙俩对谁都是一张笑脸,一不顺心便使阴招。危险啊——
“见过老前辈。我家主子就麻烦您老了!”夜裔鞠躬行礼,将床边位置让了出来。
葫芦公一边上前,一边想要接下腰间的大葫芦准备喝上一两口。怎料壶塞还没拔呢就被笑儿给夺走了,“爷爷不准喝酒!治好了主子再喝!”
“嘿!你这小兔崽子,胳膊肘子往外拐!他是你爷爷还是我是!”老葫芦不乐意了。
“爷爷是老糊涂!喝了酒误事!快救人快救人!”笑儿不依不饶。
“。。。。。。”老葫芦顿时接不上话了,谁让他最疼爱这个小孙子呢,只能听话动手救人了。
伸手一探脉象,老葫芦两撇胡子立即翘得老高,双眼顿□光!这病,有意思!
44
44、飞针 。。。
“前辈,怎么样?”老葫芦探脉有好一会了,夜裔在一旁就看着他老人家吹胡子眨眼睛,表情生动,哪里像是看病的大夫,于是忍不住问他。
“嘿嘿,这小子也不知道吃过什么仙丹,都这么多天了,那些虫子还没吃到他的心肝,啧啧!”老葫芦收回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秦漠。
“师爷爷,都什么时候了,您别吓唬这帮孩子。”沈墨语深知老葫芦脾性,年纪一大把还没个正经样。“这蛊虫,您有办法吗?”
老葫芦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哼哼两声,“墨娃子,你就这么对师爷爷没信心?啧啧,就这么两只小虫子也把你愁成这样,你在闲云岛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沈墨语被他吼得脸上发烫,在孩子们面前挂不住脸,“老爷子,您。。。”
“嘿嘿,墨娃子莫急,老头子随便发几句牢骚。先说好啦,等我把这小子救回来,那桃花酿。。。。”
“任您喝!”
“哈哈哈哈!墨娃子就是爽快!乖孙子,拿针来!”
翻手飞针,流光四泄。金针所至,燃起了众人的希望。
屋内众人凝神屏气,目光关切地注视着老爷子不断飞舞的双手,心也随着手起手落而起伏不定。
红情绿意紧紧咬着下嘴唇,相互依偎扶持,寻找着彼此的支撑。金晃晃的针瞬间插遍秦漠的各个大穴,深入皮肉,令人齿寒。
葫芦公此时已收去脸上戏谑的神情,专注地施针运气。不多时,金针所插附近的皮肤突然鼓起一个个小球包,不断地长大且不安分的挪动着,像是要挣脱那层皮肉的束缚,看得人心惊胆颤,一阵心恶。
“啊——”小绿意受不住惊吓突然叫了一声,立即被红情用手捂住了。这个时候老葫芦如果被打搅了,真不敢想像会出什么事!
皮下球包越聚越多,越长越大。金针在葫芦公的催动下嘤嘤作响,泛着异样的血红色光泽。
“嘤——”金针开始更加剧烈地鸣响,不住地晃动着,血红色光泽越来越深。周围的球包蠕动地愈发激烈。葫芦公催动内力,五指凌空操纵着金针。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破——”葫芦公五指大开,气旋在金针周围缠绕,鼓动针头不住地狂舞,仿佛在集体吟诵一支远古传下来的咒语,将屋内众人的神经崩到极致,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也忘记了呼吸,只觉得自己已同金针合二为一,感受着强大的气旋在自己周围缠绕,耳边不时传来“噼啪”的爆破声,和金针由强转弱的嘤嘤低吟。
静,死一般的静。
就连呼吸声都不曾听见。
“噗——”秦漠突然剧烈挣扎,吐出了一大口黑血,便又重新昏了过去。也是这一下,才将出神的众人又拉回了现实。
“啊!!主子!”红情看见秦漠吐血,第一个反应过来,赶忙呼了出来,拉着还在发呆的绿意就要往床边跑。
沈墨语回过神,忙问:“老爷子,怎么样了?”
老葫芦长臂一挥,制止了两个丫头,“别过来,还没完呢。”说完,缓缓收针,随即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号的绿葫芦,从里头倒出两粒绿莹莹的药丸,给秦漠喂下。
静待片刻,秦漠突然睁开了眼睛,似发狂般痛苦嘶吼着,全身痉挛不断抽搐着。“啊——啊——”那嘶烈的咆哮,令听者胆颤心冷,与痛者感同身受。
众人欲上前安抚却又碍于葫芦公的禁令,只能心疼焦急又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受苦。就是夜裔和夜荆这般受过血腥洗礼的人都不忍再看。
绿意早被吓得不住地痛哭,却又害怕发出声音惊扰了秦漠的治疗,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