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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从一开始,京公公在意的,便不是她。世上女子再多,也不如金银来的重要。
京公公之所以会答应晏老太爷收下她,无非就是给虞家布了一个不得不入的局。
毕竟,虞家的家产,让任何人都眼红。
至于她这个人……
在他们的眼里,不过只是一个玩物而已。
要和不要,都是无所谓的。
之后的日子里,再多的痛苦和折磨,她都硬抗了过来。或许是因为十三先生那句,要好好的活着,她便拼着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
再后来。她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愿意闭上眼睛。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她不可以就这样死了……
哪怕周围的吵闹声中。一群人说她没救了,她依旧还是想活着。
那时,她才十九岁……若去了黄泉,她没有脸面见自己的父母。
晏锦今日听到晏安之说起昆仑奴的时候,便想到那个夜里阻拦她去京公公府上的人。
当时,十三先生同小虞氏不愿让她提起,她便乖乖的没有多问。
可是现在想来。却有太多的疑问。
因为那件事情过后不久,她的四叔便去世了。
自觉告诉她。四叔的死,或许和那件事情有关。
昆仑奴……晏安之这次救的那两位,是前世和她有关系的那位吗?
晏锦想着,便揉了揉眉心。
快走到玉堂馆的时候。晏锦才对身边的窦妈妈道,“窦妈妈你去库房里找些补身子的药材,还有一些时兴的料子,等会一起给安之送去。还有,你再拿一千两,交给他。”
“小姐,你是说,拿一千两给安少爷吗?”窦妈妈在听到晏锦的吩咐后,有些微怔。“可……这似乎也太多了些。”
一千两对窦妈妈而言,无疑是个不小的数目。
刚才,晏锦已经拿了一百两给晏安之了。现在又要拿一千两给晏安之,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安之需要这些银子。”晏锦想了想,又道,“东院如今的管事,可是赵管事?”
窦妈妈赶紧点头。“是赵家那位,他人可靠。太太用着也放心。”
“嗯,你去告诉他,安之这次做的事情,让他帮忙照看着。”晏锦想到晏安之刚才的模样,眉头微微一蹙,“那个孩子要出面处理事情不方面。”
晏锦从前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她现在做的事情,让窦妈妈都有些不摸着头脑。
四房那位,是晏四爷从外捡回来的,而且身体又带有残疾。晏锦对他好,也不至于要好到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吧?
不过,窦妈妈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到明面上来。
因为在小虞氏的心中,晏锦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
果然,天色一暗小虞氏便来玉堂馆找晏锦了。
赵管事的事情被小虞氏知道后,小虞氏还担心赵管事办不好,又派了几个人去帮忙。她如今手里掌握了晏家不少实权,所以,小虞氏同晏锦商议之后,更是将以前对晏安之不敬的下人,赶出了晏家。
因为晏锦的关照,晏安之的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他院子里的下人对他经常视而不见,有时还会当着他的面,讽刺他是个瘸子。但是,他的院子里的下人被换了一波之后,那些丫鬟和小厮,便对他毕恭毕敬,不敢再有一丝马虎。
最重要的是,他不过跟晏锦提起,想要帮那个小姑娘。晏锦便让东院管事亲自过来帮他处理这件事情,这让晏安之惊的半响都反应不过来。
等赵管事走了之后,晏安之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晏四爷去边疆的时候他没有哭,周围的人欺负他的时候他没有哭,下人们打骂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可是晏锦对他好,将他当做亲弟弟后,他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这样的残废,何德何能。
因为赵管事的插手,这件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不过与此同时,晏家宅子里却又发生了另一件事情。
三少爷晏谷殊和苏七少爷玩扳手腕,不慎被苏七少爷折断了手臂。但是私下,晏安之听人说起,说是晏谷殊是被苏七抓住,活活的折断了两只手臂。
说是扳手腕,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晏安之听闻是苏七做的这件事情后,十分的担心晏锦。
他拔腿跑便跑玉堂馆找晏锦的时候,却在院外遇见了一脸铁青的苏行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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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强行送礼
苏行容挑眉,他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瘸子。
晏安之见苏行容打量自己,赶紧低头躲避苏行容的目光。
他记得晏锦的话,遇见苏家的人,一定要避的远远的。
于是,晏安之转身,想重新绕路去玉堂馆,却被身后的苏行容喊住,“瘸子,站住。”
晏安之不得不停下脚步,却不敢转身看着苏行容。
他觉得,苏家的人,果然如传言一般,狠毒。
晏谷殊无论做错什么,他们也不该断了晏谷殊的手臂,而且还是在晏家。
毕竟,那个孩子,尚不足七岁。
苏行容慢慢地走到晏安之的身前,瞧着晏安之畸形的腿,淡淡地说,“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晏安之将头垂的更低,依旧不肯说话。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说多错多。
不如不言。
“原本以为你是个瘸子,却不想你还是个傻子。”苏行容退后一步,将手里的琉璃珠子递给了晏安之,“你将这个东西,带给素素,知道了吗?”
晏安之听了之后,惊的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苏行容有些邪气的笑容,和挺拔的身姿。
“拿着……”苏行容见晏安之像个呆子一样站着,面上略微有些不悦。
若不是这段日子,晏锦称病不愿见他。也不愿见晏宁裕,他又怎么会让这个傻子做这件事情。
晏安之见苏行容咄咄逼人,便将双手放在身后。固执的摇头,“苏公子……我不去玉堂馆的。”
他年纪尚小又太过于稚嫩,连撒谎的时候,都不知该如何掩饰自己的神色。
苏行容瞧着晏安之面色红的厉害,便知道晏安之是在撒谎,于是忍不住好笑,“你在怕什么?你认为折磨晏谷殊的事情。是我做的?”
晏安之看了一眼苏行容,他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目光却在同苏行容讲,不是你又是谁。
苏行容觉得有些头疼,他揉了揉额头,“我是想过要帮宁裕教训这个孩子。可是我没想到他那么小,还不足十岁。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动的手,我苏行容这辈子,不会亲自动手欺负孩子……所以你,我也不会欺负你,明白了吗?”
当时,他也是被晏锦气的糊涂了,才会对苏七说出那样的话。
而且之前。他便听晏宁裕无意中提起,季姨娘这些年来,一直给晏锦脸色。晏谷殊是季姨娘的孩子。对付季姨娘这样的人,只要伤了晏谷殊便可。
他也是想帮晏锦出气……
可谁知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对他避而不见,对外还称她病了。
苏行容见晏安之一直像个木头一样不说话,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将心里的怒气尽量的压了下去。“你将这个珠子,带给她。”
结果。晏安之看着苏行容手里的珠子一会,转身拔腿便跑。
他的腿脚行动本就不便,再加上想要快速的逃离,结果刚跑出几步后便摔倒在地。
苏行容怔住,不禁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的有那么可怕吗?
把这个小东西吓成这样。
哪知晏安之迅速的站起来,连头也不该回,继续朝着前面逃跑。
他的动作快速,瞧着根本不像是个瘸子。
苏行容无奈的摇头,将手里的琉璃珠子举高,瞧了一会。
这珠子的颜色,像极了晏锦的那双眼,清澈又有灵气。他记了那双眼睛太久了,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配的上那双眼睛的首饰。
他费了不少力气,才觅得这串珠子。
结果,还是没有送到晏锦的手里。
苏行容觉得有些遗憾,又瞧了一眼晏安之跑去的方向,微微一笑。
他送的东西,晏锦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另一边,晏安之一直朝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才敢停下脚步。
他气喘吁吁的看了一眼身后,见苏行容没有追过来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晏安之很清楚的记得,晏锦说起苏行容的时候,一副唯恐避之的神色。晏锦不喜欢苏行容,那么他对这个苏行容便也没有任何好感。
晏安之伸出手,用袖口将额头上的汗水拭掉之后,才试着慢慢的平复气息。
从眼前的这条路,其实也可以绕去玉堂馆,只是要多走一会罢了。
他刚站稳了身子,准备绕路去玉堂馆。
突然,空中似乎一黑,然后晏安之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飞过。
他抬起头来瞧了瞧四周,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
可是刚才的那种感觉,让晏安之觉得十分可怕,像是什么猛兽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般。
他将颤抖的手放在胸口,安慰自己,“不要怕……晏安之,那是你的错觉,是你的错觉。”
晏安之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绕路。
等走到玉堂馆的时候,他便远远的瞧见,晏锦站在院外,抬头瞧着天空,似乎在瞧什么东西。
他忍不住也抬起头来,瞧了一眼灰色的天空,有些疑惑的走到晏锦身边,“长姐,你在瞧什么?”
难道,又要落雪了吗?
晏安之的出现,让晏锦不得不收回目光,“好像,有鹰……白色的,纯白色的。”
“白色的鹰?那是什么鹰?”晏安之听晏锦说后,不禁开始想,自己曾在书中,是否有看过这样的老鹰。
不过最让晏安之觉得好奇的便是,是哪家贵族饲养的鹰,居然敢放出来在空中让它随意的飞翔。
驯养鹰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而且许多鹰都野性难寻,被放出来会若是伤了不该伤的人,那么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毕竟住在京城中的人。非富即贵,那一个都不是好欺负的。
晏锦低头,没有再继续瞧天空,过了半响又犹豫着说,“又好像是黑色……纯黑色。”
晏安之:“……”
这几日晏宁裕和苏行容都有来拜访她过,但是她如今已有十岁,和苏行容见面便有些男女授受不亲。
虽然晏老太太对此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却一点也不想见到苏行容。
那个人给她带来的。只有灾难和那些不幸的回忆。
前几日,晏谷殊的手臂被苏七折断,便是最好的证明。
晏宁裕想帮旋氏出气,不止让许嬷嬷那双腿残了。更是借着苏家的手,断了晏谷殊的手臂。
之前,苏行容问她可会模仿别人的笔迹,怕也是在为了晏宁裕试探她。
晏谷兰在祠堂里收到的纸条,估计是出自旋氏之手。晏宁裕知道她不能模仿晏谷殊的字迹后,便也会告诉旋氏。
再加上晏绮宁陷害她的时候,晏谷兰帮着她说了旋氏的不是。
这下,旋氏同季姨娘的仇恨,怕是彻底的结下了。
谁也不会放过谁。
晏锦瞧了瞧自己的这双手。淡淡一笑。
她只要瞧过他人的笔迹,便有信心可以模仿的八分像。
不过这些,她是不打算告诉外人的。
晏安之见晏锦不说话。便试探着问,“长姐,苏公子可有为难你?”
“未曾。”晏锦回过神来,便邀晏安之进了玉堂馆。她让下人上了点心后,才继续问晏安之,“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个?”
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