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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学大家,深入浅出,一针见血。吴尚道也不是懵懂初学,过目不忘,举一反三。
过得四十九rì,开炉起丹,吴尚道第一次烧火便得了个满分。石木也惊叹吴尚道的资质,可惜不能收为传人着实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当rì他看吴尚道心地善良,资质非常,本想让他继自己衣钵。结果吴尚道没有三昧真火,学不得制器,只得退而求其次,辗转教他炼丹。
“先生放心,我定会为先生择一个资质极佳的弟子,不让先生的绝学断于人间。”吴尚道学了外丹,收了石木的《三元丹经》,不敢再和石木没大没小,持弟子礼尊称石木“先生”。“先生”这个称呼也不寻常,乃是介于师父与老师之间,隐隐将自己放在小厮随从的位置上,也算是极尊敬的称谓了。
“哼,绝了便绝了,我怕什么!”石木听了老怀大慰,却不肯承认,犹自嘴硬。
吴尚道吃他的用他的,连身上的道袍都是石木穿过的,若是在再去揭穿他那实在很不厚道。这次吴尚道提出要走,石木也爽快的答应了,浑然忘记了要关吴尚道一身一世的话。吴尚道只说,这散人的脾气也的确难测。
“你个傻子,修行修行,总得先有命!命都没了还修什么!”石木从怀中取出一柄巴掌大小的宝剑,塞在吴尚道手里,“这是我炼就的灵剑,你拿去好生温养,等能够收入体内了,便是道剑。”
吴尚道看了看手里的小剑,心念一动,丹气便已经传了过去,在剑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那剑也是见风便长,转眼便长成了三尺青锋,样式古朴,以古木化石为鞘,裹以蛟皮。剑柄也是非金非玉的质地,倒像是铁桦树的木头。拔剑出鞘,只见剑身银亮,五彩灵光流溢,便是傻子也知道不是凡品。
“先生,这剑叫什么名字?”无名则无灵,是故道家随身物,不拘好歹总要给个名字,便是赐予它一点灵xìng。
“号玄山。”石木道,“取其玄若水,稳如山之意。”
吴尚道只觉得玄山剑微微鸣颤,似乎在与自己说话,心中颇为喜悦,当即背在背上。正要御风而行,石木又叫住了他,道:“我这里还有一件宝贝要送你,不过得你自去取走。”吴尚道正要说:那么麻烦便算了。石木像是猜到了一般,硬生生将他那讨打的话压在了嗓子里。
“就是门口那葫芦。”石木道,“你且随我来。”
“先生,那不是你的镇洞之宝么?不是什么灵根么?”
“那葫芦果然有镇压气运之能,但是生生不息乃是天道循环,若不摘了它去,又怎能长出新葫芦?世间岂有长生不死的道理?”石木说着,语中大有萧瑟之意。考修行人初心,倒有一大半是为了“长生不死”那四个字。及至有了修为,知道这四字乃是大违天道,很多人因此上失了道心,沉沦苦海。
吴尚道笑道:“虽然没有不死身,却有不死神。先生证道之rì,便是神魂永久之时。”
“哪有那么简单。”石木轻轻说道,领着吴尚道从甬道而出。
石木手持拳头大小的明珠,照亮了外面的山洞。只见那葫芦光是下部便有一人多高,上部略小,却也容得下一个孩童了。吴尚道见秧上果然有两朵小花含苞yù放,应该是要孕育下一个葫芦。这山里的灵根与其说是这葫芦,不如说是葫芦藤,所以石木散人才要吴尚道取了葫芦。
吴尚道手掐剑诀,背后的玄山剑脱壳而出,银光一闪已经斩断了那葫芦挂藤的细蔓。葫芦早已经大得触地,自然也不会“落下”。石木张口吐出三昧真火,将这葫芦越烧越小,直到烧成了寻常江湖术士所带的药葫芦大小,方才交给道士。
吴尚道用丹气刻了灵念在那葫芦上,口称道:“大!”那葫芦微微一晃,果然大了一圈。又称道:“小!”葫芦再是一摇,缩了回去。石木见了也颇为高兴,难得笑道:“这葫芦小可装酒水,大可浮于海,算是便宜你这小子了。”
“先生,这个,能不能把它炼成防御用的法宝啊?”吴尚道打蛇上棍,嬉笑道。
石木摇了摇头,道:“葫芦本xìng不够坚硬,不适合炼就防御法宝。不过这葫芦倒是不小,可以炼成个储物的宝贝。”说着,径自夺过道士手里的葫芦,反身回谷。
吴尚道听他说这里真有储物的法宝,不由心中一跳,连忙跟了回去。本来还以为石木真能炼出个装得下天地的仙家至宝,谁知炼成之后的容量也就和葫芦本身的容量一样,只是能够分门别类,东西装进去不至于混杂在一起。
虽然和想象中的储物戒指、手环之类大有差距,不过还是足够让吴尚道手舞足蹈一阵了。他又收了一条灵藤,做成腰带,将葫芦挂在上面。说来也怪,这葫芦居然能够从嘴里生出一条细藤长在灵藤上,就像没被摘下来一般,却不妨碍取用。
吴尚道将葫芦籽种在了谷里,道:“来rì发芽时,我当回谷探望先生。”
石木连连摆手,冷笑道:“你可别再回来祸害我,等你一走我就将这葫芦籽挖出来炒了。”
吴尚道大笑一声,跨步而行,只迈出两步便腋下生风,飘然而起。当rì列子御风,chūn去秋回,往来天涯海角。此时吴尚道御风而行,身上道袍被风鼓起,果然有如临风之玉树。这御风之法比御剑更快,乃是人同化为风,千里之遥瞬息便至。御剑又需要踩在剑上,就像是时尚少年玩的滑板,却为吴尚道不喜。御风时整个人却是直立的,更似仙家人物。
吴尚道御风而行,只片刻已经看到了下面的兰若寺。等他降下风头落在地上,却发现兰若寺里已经换了主人。新主人乃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和尚,只说兰若寺是他们金刚寺的下院,奉了方丈之命,派了新住持前来主持。
吴尚道知道僧人有这种爱占地盘的毛病,也不多说。那新住持还在路上,此时寺里只有几个执事僧在主持修葺,都不是修行之人,也说不上话。吴尚道又打听宁采臣的去向,僧人们却说他们来时此处便没人了。
吴尚道只记得《聊斋》里的宁采臣是浙江金华人,此时应该隶属于江南道。只是江南那么大,又没有交通图,这要飞到哪里去找他们?转念又想到如意的事,心中更是不知道如何和狐族解释才好,当下也不管那么多,迈步御风,先往诸嵇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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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事出门,今rì三更补过~
………【第十七章 是非偏遇是非人】………
诸嵇山从外面看并非一座山,只是一个山头。据如意说,只有狐族才能看到这座山的真面目,乃是被狐族先人用**力抓起的腾空仙山,终年仙雾缭绕。里面灵气充沛,天材地宝遍地可拾,也没邪魔也没人,是乱世中的桃花源。
吴尚道飞了一圈,果然看不到空中的诸嵇山,只得老老实实降下风头,由诸嵇山脚下的酒肆狐族暗哨通传。那酒肆建在这穷山僻壤,本就没有什么客人,酒保儿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正主,跑得飞快。没多久,一个青年女子便跟着来了,还是一身淡月sè的锦服,碧纱罩衣,正是如意的姐姐一唯。
吴尚道只觉得脸上火辣,十分内疚,起身行礼。
一唯连忙还礼道:“仙长不必如此客气。”
“不敢当。”吴尚道垂头道,“道友直称贫道贱号便可,在下不敢妄称仙真。”
一唯笑道:“妾身知道道长谦逊,却不知道长此来所为何事?”
“那个……令妹,可曾回家了?”吴尚道问道。
一唯掩袖笑道:“道长问的是妾身哪位妹妹?妾身家中人丁单薄,却也有四个姐姐,七个妹妹。”
“却是如意。”
“哦!她啊,那丫头从小野惯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玩耍,至今未回,倒教道长白跑一趟。”一唯笑道。吴尚道心中黯然,又道:“你等姐妹之间,可有找到对方的办法?实不相瞒,此番她与我从蜀中回来,在关内碰到了一伙邪徒。那邪徒将我打伤,却不知道有没有抓到她……”
一唯咯咯笑道:“舍妹别的本事没有,装死逃跑却是一流,道长不必挂心。”
“如意对我有救命之恩,既然她尚未回来,我这就去找她。”吴尚道拱手道,“贫道告辞。”
“道长走好。”一唯笑道,“招待不周,待道长有空时节,还请道长光临寒舍,我等当尽地主之谊。”吴尚道作揖告退,御风而去。
却说吴尚道离开了诸嵇山,起了一卦,算到宁采臣大难临头,已经身陷牢狱之中。他怕还没找到如意,宁采臣就先给人当了替死鬼,只得寻了方向,朝江南道飞去。
不一时到了江南地界,吴尚道降下风头,见前方有一处集市,略有人声。江南自古是鱼米之乡,只是值此乱世,便是江南都显得民不聊生,义庄里堆满了无人认领的客死异乡之人。眼见着已经入秋,地里却只有稀疏的庄稼。眼下**战乱,天地间煞气充斥,自然风不调,雨不顺,收成锐减。
吴尚道在山谷中采了不少灵药,又取黄芪花生茯苓调和蜂蜜高粱粉,做了辟谷丹。这丹说起来并无玄机,因为高粱粉不容易消化,配上了那些补气滋养的草药,吃上一粒能顶大半天。很多道士闭关都没人送饭,于是备下那么一些,一rì一粒就应付了。
这也就是防止外面时局动荡万一有银子也买不到饭菜,到时候这一口袋的辟谷丹也能支撑个十天半个月。吴尚道将这丹收在葫芦里,虽然葫芦里已经灌了两三缸水,却丝毫没有将丹药弄湿。石木的本事果然厉害。
吴尚道一路打听集宝斋的所在,原来集宝斋总店本是在金华府,半年前因为得罪了京中的高官,被官府寻了个由头一网打尽,早就灰飞烟灭了。吴尚道算了算时间,原来宁采臣前脚出门讨账,他们后脚就被灭了。早知道这样,宁采臣也就不用因为动用了账款而忐忑不安了。
不一rì,吴尚道终于走到了金华府。整个府城被一片死气笼罩,街上罕见行人,两旁的屋舍也都是破破烂烂。饿死的乞丐给堆在胡同里,随处可见。真能在大街上挺起胸膛走路的只有三种人:贼人,抓贼人的贼人,以及官差。
“站住!”有人朝吴尚道吼道。
吴尚道泰然立定,朝那人望去。两人眼神一对,那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大喊着妖怪飞快逃去。其他人再没有敢靠近的,拔刀相对,将吴尚道围了起来。
“几位叫贫道何事?”吴尚道打了个稽首。
“没事,就看看你是不是通缉犯。”凡是看到吴尚道双目的人,无不从内心中泛起一阵寒意,就如站在悬崖峭壁边缘一般,腿脚发软。
这便是邪不胜正,正气凛然自然能压迫心中被邪念占据的人。
吴尚道又扫了他们一眼,悠然道:“你们看贫道像是不像?”
“不像,不像,你走吧!”那群人喊道。
“慢着!”吴尚道高声道,“你们可不能这么走!”说着,运起步法,三两步拦住那群人的去路,道:“贫道有个朋友被你们送进大牢,还请你们去把他捞出来。”
那群人中有一个胆大的站了出来,道:“你这道人好没道理!我们都是良民,为朝廷分忧,捉拿盗匪。你那朋友定是做了……”吴尚道长剑出鞘,发出金铁之声,正sè道:“我那朋友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们却污他是穷凶极恶的强盗!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是良民!”
那群人齐齐退了一步,为首那个叫道:“你要如何?”
“去把人给我救出来,否则贫道只有用你们的血祭剑了。”吴尚道言罢,玄山剑出鞘,悬在空中,作势yù杀。那些人不过都是些地头蛇小混混,哪里见过等本事,吓得瘫倒在地,口称“神仙”,心中却以为自己碰到了妖魔鬼怪。
吴尚道人生地不熟,只能用这个手段逼迫他们去找人。好在这些地头蛇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欺软怕硬惯了,连忙买通狱卒,想把那rì抓进去的书生放出来,甘愿帮他买个替死鬼。谁知狱卒让吴尚道进去看了,只见诸葛卧龙一个人在牢房里写写画画,墙上“宁采臣”的名字上已经打了叉叉。
“诸葛前辈,贫道是宁采臣的朋友。敢问一声,您那地道是通往哪个方向的?”吴尚道开门见山问道。
白发满头的诸葛卧龙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了吴尚道半晌,道:“城外东郊。”
“多谢前辈。哦,对了,前辈,这颗明珠可以照亮,地牢里光线暗,注意保护眼睛。”吴尚道从葫芦里倒出拳头大小的明珠,递给诸葛卧龙。诸葛卧龙惊道:“你可别害我!”
“放心,那些狱卒已经被我下了毒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