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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姑娘,你说的别的我们都能凑合听懂。只是,这钢太贵重,不划算吧?”掌事王土地问道。
对了,这时候技术有限,钢的成型量是很低的。其主要原因是生铁里的碳很难炼出去。古人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才有传说中的将三百童男童女投入炼钢炉,以祭祀火神。实际上是因为大量含磷的有机物能产生强烈的碳化作用,降低铸铁的熔点,从而得到精良的好钢。
张云把自己的观点说了,王子明立刻找人去办。
大匠坊是一个以做金属制品为主的作坊,直接就可以炼制金属。张云和王子明只能等,得几个时辰之后才能出成果。王子明要在作坊里等,张云有些坐不住,只说下午再过来,她先出去转一圈。
出门后,张云直接驾着车去了锦绣布庄。路掌柜见了张云,大老远的就迎了过来。“云姑娘来了!快到里面喝杯茶!”
布庄里的布偶一直供不应求,这才几天的功夫又要断货了,路掌柜很着急:“云姑娘,你那里还有货没有?”
“我的作坊又招了一些人手,速度也加快了。两天后应该还能出一批应急。”
路掌柜出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张云四下里在布庄里看了看,生意很好。她拱手道:“路掌柜,布庄里的余料可送到我那里了?”
路掌柜捋了一把胡须:“你那个朋友,叫红梅的,真是个办事利落的姑娘,她一早就拉走了!”
张云也没什么大事情,便要告辞。
“那我两天后去作坊拉货啊。”路掌柜道。
“行。”
张云在街上看了一会儿,眼见到了中午,看来得下午才能去王家布庄了。也罢,还没在县城吃过饭呢,今天咱也下一回馆子。
张云便找了一家酒楼进去。刚一进门,本想找个清净的座位,没走几步,便见里面的楼梯上咕噜噜滚下一个人来。
张云停了脚步,这是谁,这么不下心!脚边的人停了片刻,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只见他一身短打,年不过十二三,原来是酒楼的小二。
小儿摔得鼻青脸肿,他擦了擦脸上的鼻血,一脸畏惧,原来是被人欺负了。
掌柜的急忙过来看:“豆子,怎么了?”豆子到底没忍住,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舅舅,那余将军府的小姐怎的那样跋扈?她说咱们酒楼的饭菜都是狗吃的,还逼着我非要上一道合乎她身份的菜,要不然,就掀翻酒楼。”
掌柜的叹口气:“谁不知这是个祖宗,你非要上前。唉,这可怎么办?”余魅儿的外祖家在开封县,她每年都要来玩一段时间。只是这姑娘真正的从小娇生惯养,碰见不合心意的事就大发雷霆。她爹爱女如珠,所以谁得罪了她只能自认倒霉。
青乐镇一个王落秋,开封县又来一个余魅儿。这古代怎么尽是这样的纨绔。
见掌柜的竟然抹起眼泪,张云一阵无语。
有些食客道:“她嫌你家的饭不好吃,让她走就是了。看你年龄一大把,哭哭啼啼的好没道理。”
掌柜的抹了一把眼泪,道:“这余小姐谁能惹得起?”食客里点头的比比皆是。这家酒楼着实不错了,还能做炒菜,口味也正宗。
张云打算点了两个小菜,自吃自己的,她并不想找不必要的麻烦。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却会找上你。
张云扭过身,还未走开。忽见楼梯上出现一个俏丽的身影,只见她一身彩衣,手执长鞭,喝道:“流什么马尿!本小姐最烦你们这些屁民,一个个蠢如猪。”一鞭子挥了下来。
眼看就要打到小二头上,这不得把人打成脑残啊!张云下意识的一抓,鞭子登时到了张云手里。这劲道真冲,饶是张云用了巧劲,还是虎口发麻,这小姐太狠毒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接我的鞭子!”余魅儿又惊又怒。
“喔,可能我是东西,那你就不是东西了。”张云悠然道。
“你!”余魅儿使劲拉鞭子,却发现纹丝不动。
“表妹,不要闹了!”男子温和的声音响起。
张云这才发现余魅儿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一身劲装的男子,只是他站在拐角处,看的并不清楚。
044 定风波
见掌柜的吓得魂不附体,为了使余魅儿不迁怒他们,张云只好接招,她想了想,对余魅儿道:“既然姑娘觉得这里的菜不好,换一家就是,何必跟一个小孩子置气。”
“你说什么?!本小姐跟他置气?没的污了本小姐,他也配?不过是一个下等人!”余魅儿怒气冲天。“本姑娘今天还就要在这里吃饭了。”
“听说余小姐嫌这酒楼的菜不好。只是好菜你能出得起价钱吗?”
余魅儿鄙视道:“什么样的菜本小姐吃不起?哼!”她轻易地便被张云转移了话题。
这姑娘脑子不够使,她的鞭子有一半还在自己手里呢,这就能忘?张云松了手,道:“行,二十两银子,我给你做一道真正的好菜。”
余魅儿一听,道:“本小姐就要看看,你一个乡下丫头能有什么绝活?”她扔下来一张银票,“你若是说大话,本姑娘要你以后爬着走路都难!”
呦!还想学吕后呢?张云结果一看,果然是二十两的银票,她收起来,道:“你等着吧,保管给你做好。”
余魅儿冷冷的看了张云一眼,又回到楼上。
掌柜的的慌道:“姑娘,你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张云是为他们才得罪余魅儿的,掌柜的虽然感激,但更多的是害怕。
“放心,我不会走的。”张云既然惹上了这个余魅儿,自然不会溜掉,她道,“你们的厨房能不能借给我用用。”
掌柜的连忙点头。
张云进厨房一看,不错,东西挺全。她找了几样食材:猪肉,豆芽,葱,姜之类。然后请掌柜的给她找几根绣花针和一些干净的棉线来。
难不成还要绣花?厨房里的厨师见张云不避讳,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围在旁边看,菜也不做了。
“你们可以看,只一条,请不要出声。”厨师们连连点头。
张云请刀法好的厨师把选好的六分肥四分瘦的猪肉剁成肉酱,自己加上糖、盐、味精、料酒、葱、姜调匀,放到一边。这肉酱剁的非常碎,说是肉末也不为过。毕竟这道菜很费功夫,张云一个人有些难,得找人打下手。
同时张云把选好的豆芽掐头去尾,这一步很重要,千万不能伤了豆芽杆。她用绣花针小心地将豆芽里面掏空;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将事先拌好的肉沫小心地填制进去。而且掏空和填肉的时候要特别小心,既不能捅破豆芽壁;又要填得均匀充实保持外观的完整;厨师们一个个看的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没有绣花的功夫可做不了这样的活儿计!”
“豆芽竟然可以被她搞得这样的精致复杂;真是厉害!”
厨师们心中一个个感叹!
饶是一群人帮忙,张云也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弄好。豆芽弄好后,连忙放入有滚沸高汤的锅里,片刻,一盘镶豆芽便出炉了!只见盘中豆芽晶莹剔透,微微透出一些别样的肉色,鲜香扑鼻。
张云端了托盘,缓缓地往外走去。外面有些食客竟然还在,看来在美食面前,强权也要低头。伸头看了看张云的手中,可惜上面盖着盖子,食客们有站了回去。
真有看热闹不怕死的。
张云把菜端到楼上,见余魅儿对坐在楼梯口,百无聊赖的跟相对的黑衣男子说着话,只是一脸娇嗔的模样跟刚刚大相径庭。
见张云真把菜端上来了,余魅儿有些吃惊,她本想着要好好修理张云一番呢。
张云走上前去,把盖子掀开,一团花朵般的镶豆芽便漏了出来。余魅儿不屑的看了一眼,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就是乌龟也比你快。。。。。。”真好吃,一瞬间余魅儿几乎都要叫好了!
要不是这死丫头,刚刚自己能折了面子?余魅儿把筷子一扔:“奇技淫巧!”。要不是表哥在身边,她今天不会放过张云的。
“呵呵,既然余小姐说这饭菜是狗吃的,不知您是什么呢?”这余魅儿不也吃了酒楼的菜。对于这种人,张云一向不会畏缩。
“贱人!”余魅儿跳了起来,一鞭子挥过来。
张云连忙跳到一边,皱眉道:“还来,你以为你是马夫啊!”这余魅儿不过是花拳绣腿,张云还应付得来。
两人缠斗片刻,张云便把余魅儿的鞭子夺了下来。张云吓唬她道:“你不是很喜欢用鞭子抽人吗?我也来抽你一鞭试试,放心,感觉很爽的!”她故意抽的偏了,真是抽伤了这个余魅儿后果太严重,张云现在的地位承受不了,有靠山真的很重要。
谢玄站了起来,他看的出来这姑娘只是吓唬表妹,不过他要是坐在这里不动,回去非得被告一个大状,想起来自己娘亲说个不停的样子谢玄就有些发憷。他起身一纵,伸手便抓住了张云挥过来的长鞭。
张云没料到这男子会出手,一个不防,趔趄一下,差一点摔倒在地。那男子伸手,扶了张云一下。张云气急:“女子的事,一个大男人也来插手,呵呵,果然都是豪门恶霸!”站定一看,不由一愣!这男子身量极高,约莫有一米八了,在人们普遍矮小的古代算得上长身玉立了。他一身黑色劲装,配上小麦色的皮肤,给人一种矫健的感觉。等他低下头来,便见一张脸上,眸若星辰,鬓若刀裁,眉飞入鬓,又高又直的鼻梁平添了几分坚毅,好一个型男!
“姑娘,我这表妹确实有些跋扈,谢某代她道歉了。”谢玄后退一步,拱手道。
张云斜眼看他:“哼,刚才她欺负别人怎么不见你制止?”古代的贵族,即便是自认为很和善公平的,也避免不了身份上的优越感。
她扔下鞭子,无所谓的笑笑。谢玄无奈一笑,转身去扶余魅儿。
余魅儿感觉脸都要丢光了,她捡起鞭子,恨恨地走下楼去。
张云只顾着看余魅儿,那男子起身离去也没注意。
余魅儿一走,楼下的食客们便上来了。打头的是一个胖乎乎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他一脸笑容,走过来道:“让老小儿看看这是什么好菜?”
他上前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表情顷刻惊呆,好精细的做法,好奇特的口感!后面的食客一看,涌上来就吃,片刻一盘菜便吃得精光。
“好菜,好菜。这才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老头儿陶醉的品评。
后面的食客连连附和,没吃到的只好叹息。
“小姑娘,老小儿出线,再做一盘如何?”
“多谢大家赏识,只是这镶豆芽需要精神高度集中,今天是做不了了。改天有机会再说。”没机会就算了。
掌柜的封了一封银子,要谢张云。
“不用了,刚才已经从那小姐手中讨过了。”张云摆手。
吃了饭,张云赶紧去王家布庄看了一圈。看完后又往大匠坊赶去。
唉,本来是要逛逛街休息的,想不到又忙活一大圈,自己就是个劳碌命啊。
到了客厅,不见王子明的身影。张云心道:这人跑哪去了?外面立着一个伙计,道:“少当家的在制作间,他吩咐若是您回来了让小的带您过去。”
制作间很大,约莫有几百平方米,真阔气!里面各色工具,设备很齐全,想不到这里还挺先进的。
王子明满脸的喜色:“张姑娘,你看!”
张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眼前事一块品质一般的钢板。
“竟然这么快就炼出来了!”王子明难以抑制心中的狂喜,这项技术可是比机械磅秤更惊人的存在。“效率如此之好,又节省人力物力。张姑娘,你可真是天才!”
张云玩笑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王子明认真问道:“那天下第一和第二是谁?”想必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张云本来只是开玩笑,见王子明这样问,不禁思考起来,自己的思想和技术还是推脱到别人身上比较好。
“当然是我的师傅和师祖了!”张云半真半假的道。她在首山村住了两年,但以前是从哪里来的没人知道。
王子明见她打哈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