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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原谅。我也不留你了。”陆仁山碰了钉子,只得悻悻起身而去姜春林回到书房,突然问忻伟稼:“老弟,你据实告诉我,你来上海为的什么事?”。忻伟稼猝不及防备给问住了,一时无言以对。他想来想去,自已此行的目的极端机密。
姜春林不会知道,莫非自已言行不慎引起姜春林怀疑?想到这里,他故作轻松地说:“咦,不是姜兄。邀我到府上来闲聊几天吗?好,如果不便,我立即告辞!”忻伟稼起身离座,才跨出一步,被姜春林伸手拦住:“慢请留步!这自然在忻伟稼意料之中,他坦然一笑:“姜兄有话何不直说?”姜春林不开口,只是双目炯炯,逼视着忻伟稼。忻伟稼心头暗惊。但嘴上,仍不甘示弱:“姜兄,你我同窗好友,有什么话不能直说?我留在这儿你不欢迎;我要走,你又不放;请你直说,你又不说。这让我怎么办?哈哈哈哈…姜春林昂首狂笑:。伟稼老弟,。该直说的,恐怕不是我,而正是你吧?…忻伟稼悚然一惊,他豁出去了;把脸一板,怒冲冲地说:。姜兄!你既对小弟怀疑甚深,何不把小弟绳索捆绑,送到衙门里去请功!说着,他把双手朝背后一放。好,有种!我问你,你是不是共军地下人员?来此地目的何在?。忻伟稼算松了口气:“姜兄说到哪里去了,我是个小小乡绅之子,知道什么地上人,地下人?”。妻春林的口气却毫不放松:“如果你不是共军,为什么从你到我家的那。一天起,我家门外天天会有不三不四的人出现?”…忻伟稼心头一惊,想不到自已行动会被人盯上,他正在犯疑,姜春林猛地拔出腰问的手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忻伟稼:“不许动!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实话,我与你同窗情长,即使你是共军,如有难处,我姜某尽力相助,姜某人是不会出卖朋友的!“…‘忻伟稼毕竟没有经过这种场面,。不免有点手足无措,但一想肩负重任,便稳住了神,笑着说:“姜兄,‘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句话,你我同窗读书时,不也都曾读过吗?姜春林仍不放松:不,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戴笠的人?一听。戴笠的人?”,忻伟稼自然知道那是军统局特务,这帮子人在上海为非作歹,无法无天,他出于本能的厌恶,哼了一声:“我会是那种人吗?你太把小弟看扁了!”姜春林不由得既惊且喜:“那么,你是共军了?”也不是,我以人格担保,此话不假。况且,我正想找他们呢。你把枪收起来吧,凭这是逼不出我真的话来。”很明显,忻伟稼的言下之意透露了一个信息:经过眼前这番考虑,他打算把真相和盘托出了。双方重新入座,忻伟稼这才把华侨老韩所托之事以及自已的来意一五一十说清了。此事果然非同小可!姜春林听完,长嘘一口气,问:“东西在哪儿?”“在文嫒姐弄堂里的一棵树下埋着。“坏了!”姜春林毕竟在上海滩上混过几年。一拍桌子,霍然起立:“事不宜迟,我们先去看一看,快想办法把它取出来。”忻伟稼惊出一身冷汗,现在一想,既已有人跟踪姜府窥探,鲁文嫒家肯定也有监视!果然,姜春林的汽车刚开出大门不久,一辆黑色轿车就跟了上来。这给取出铁盒的工作带来了麻烦。当夜,化了装的姜春林和忻伟稼,设法甩脱跟踪的“尾巴,秘密地在一家小咖啡馆与鲁文嫒见了面,一直密谈到深夜,在这次密谈中鲁文媛也证实了她身后经常有“尾巴跟踪,她这次前来赴约会见,也是好不容易才甩掉脱身的。,看来,眼下的情势表面上里仍波涛不起,骨子里已是剑拔弩张,危机四伏了。
又是一个傍晚时分,守候在鲁文嫒家弄堂口外的一名暗探忽然发现,鲁文嫒气喘吁吁地奔到弄堂对面的食品店里去借打电话。那暗探急忙装作买饼干,尾随着跟进店内。在店员包扎饼干时,他听到鲁文嫒对着电话筒在喊:“快,派辆救护车来,我家的房东大伯发急病。快!“。r约摸过了二十分钟光景,一辆救护车“当当!当当!”敲着钟驶进了鲁文嫒往的弄堂,在鲁文嫒家门前停下,两个壮汉抬着一副担架进屋,很快又抬了病人出来,上了车。救护车向着教会医院疾驶而去。当然,那辆黑色轿车又盯上了。不过,这些家伙怎么也没料到,忻伟稼借着救护车的掩蔽,潜入鲁文嫒屋中,待机而动。入夜,大约十一点钟光景,守候在弄堂口的暗哨并未撤走,只是换了班。由于进出弄堂的居民已极为稀少,两个家伙闲着无事,便凑到一块儿抽烟谈女人,不时发出一阵阵淫笑,这时,弄堂口走进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大兵,肩上背着大枪,嘴里哼着调,脚步踉跄,东倒西歪。其中的一个手拿一瓶尚未喝完的洒,“咕嘟’喝了一大口。又朝另一个大兵手里塞去;“来,来,再干几口?”两个大兵来到那两个监视者面前时,拿洒瓶的大兵脚步不稳,一个趔趄,撞在一个监视者身上。网首发'瓶里的酒也朝那两人身上倒下去。两个家伙避让不及,被捕的那个家伙心中有气,顺手一推,拿酒瓶的大兵顿时跌倒在地。
倒地的大兵耍起泼来:“妈的,敢打老子!阿七,给我打!”那个被称为阿七的大兵,看见自已的同伴倒在地上,立刻火冒三丈,一把扭住其中一个的胸脯,“啪啪”两记耳光把那推人的家伙打得跟前直冒金星。倒在地上的那个大兵也不闲着,跳起身高举酒瓶就朝另一个想去帮忙的家伙头上砸。“啪”的一声,酒瓶粉碎,那家伙蓦地醒悟,挣出一只手,掏出警笛,“瞿地一吹,笛声未停,警笛已被阿七劈手抢过去。那家伙顿觉不妙,张口想喊来不及了。“砰”!一记重拳击中他的太阳穴,他也倒下了。正在马路上巡逻的警察听到半声警笛,奔到弄堂里,只来得及看到两个昏昏沉沉瘫倒在地下的汉子,那两个大兵早已逃之夭夭了。这两个大兵正是姜春林的贴身卫士。弄堂里发生混乱殴斗之时,躲在鲁文握家门后的忻伟稼箭一般地冲出门去,跑到一棵大树下掀起一块青石板,用一把小铁铲一阵快掘,拎出埋着的铁盒,再盏好青石板,捧着铁盒,从弄堂的另一头跑出去,一个转弯。前面已开来一辆早就等在附近的汽车停在他面前。车门开处,里面伸出一只手拉住忻伟稼。车内传出姜春林的声音:“快上车!。
“砰’!车门一关,汽车风驶电掣般开走了。一九三七年秋天,日军已四面进入了上海。逃难的人都不断涌向上海,街头巷尾拥塞着衣衫褴褛的难民。这一天,姜春林和忻伟稼正在书房里议论当前的局势。在如今这种即将沦为“孤岛’的形势下,要把那盒珍宝送到新四军队伍手中,已不可能,铁盒留在姜家也不安全。姜春林在室内背着双手踱来踱去,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下了决心,大步走到东首的护墙板前立定,凝神盯视前面的护墙木板,板上雕有一个雄狮头象,姜春林一按雄狮的左眼,雄狮头象下的壁炉倏地变成一扇移动的门,缓缓地被打开了。“来,跟我进去。”姜春林一把拉住惊愕的忻伟稼,先后钻了进去,里面过道亮起淡淡的灯光。看样子,这里是甬道式的夹墙。忻伟稼跟着姜春林在夹墙里七转八绕来到一处墙壁前,只见姜春林走到一盏壁灯前,一按壁灯下的一个暗纽,又一扇门被无声地打开了。这是一间秘密的暗室,门一开,室顶上有一盏灯亮了,室内并无它物,靠壁处仅一桌一椅,整个室内约可容三、四人站立忻伟稼发现。这一内室四壁光光,仅桌上有一朵雕刻的百合花,显得甚为精致。他不禁脱口道:“好一个隐蔽的地方。”姜春林得意地笑笑,笑容带有一点诡秘:“这是家父当年请外国专家搞的秘室。原是防仇家而筑,不过从未用过。除我父子两人之外,老弟,你是第三个知道这一秘密的人。”“不错,极为秘密。”忻伟稼说道。姜春林神秘地笑了一笑:“老弟,你若以为这是最后的秘密,那就错了。
他伸手一按百合花芯,“噗”的一下,正中的壁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方形小门,门开处,壁橱露出又一个木雕的狮头。忻伟稼怔往了:“啊!里面还有秘密?”姜春林探手从木雕狮头的口中摸出一把钥匙,再用钥匙朝狮头左眼插进去,轻轻一转,奇迹又出现了:整片的墙无声地向左移动,里面居然又有一个内室,该室高约二米,长宽仅一米见方。姜春林一拉忻伟稼:“进去”忻伟稼刚跟姜春林踏进这个内室中室,身后的门就无声地滑上了。忻伟稼一进室内就发现左壁上齐肩处有一个凸形的小玻璃罩,仅有孩童的巴掌般大,罩中发出淡淡的。幽光。他一时好奇,伸出手去想摸摸它。只听见姜春林大吼:“别动!这东西一碰就炸!我们马上会被电击毙!”忻伟稼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缩回手,顺势退后半步,问:“哟,这么危险,。为什么呢?”’。“这是自爆装置,当初的设计意图是这样的,倘若躲在这里还不保险,那么,一旦仇家踏进此室,就双方同归于尽!”忻伟稼听了,不禁咋舌惊叹……当然,把铁盒放在这个地方,是够保险的了!两个人刚一回到书房坐定,喝了口茶,门外有人喊:报告!“进来!”原来是传令兵送来一纸命令。姜春林接过命令看了看,签完字,传令兵走了。姜春林眼看着传令兵走后,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上,满面怒色:“妈的!放着日‘。寇不打却要撤!撤!撤这命令要姜春林立即率部西撤。蒋介石的军委会出这个命令用心险恶,是要让游击队孤悬在此,被动挨打,妄图借日寇之手消火它。忻伟稼急得直搓手,姜春林一走,自巳不见得能走出姜府大门。
他知道,门外一直有人监视,只是碍于姜春林父子都是带兵的,不敢进来搜查。姜春林率部西撤,自已怎么办?姜春林思忖了一会,对忻伟稼说:一这样吧!军令如山,我不能耽搁,你就作为我的副官留在这儿帮我看家,一有机会就走。东西放进密室是万无一失的。伟稼老弟,记住,走不掉你就带上吃的进去,暂避一时。万一……万一情况紧急,一碰那自爆装置,那间密室就会…直落到地下六米深处,而我家的这幢房子,也就会毁于一场大火,任何敌人也休想从这里出去。好兄弟,带你走,我有难处,你也放心不下那些东西,目前没有万全之计,只能这样了,你看如何?”。忻伟稼泪光盈盈,神色坚毅,伸出双手,紧握姜春林的手:“姜兄保重!你我兄弟一场,相知已深,我完全同意你的安排。我会见机行事。姜春林紧紧握了握忻伟稼的手:?好兄弟,。还有什么要托付我的!“你……能不能把文嫒带走。她……留在上海恐怕凶多吉少,我不该连累她。”、完全可以。姜春林点点头:她是个很好的随军医生嘛!卫兵,快,拿一套副官军服和一支手枪来!就这样,忻伟稼成了姜家的留守副官。姜春林率部西撤,姜公馆顿时分冷清,除了留下的一个班归忻伟稼指挥保护公馆外,府中已别无他人。他这两天显得既无聊又焦躁不安。过了几天,忻伟稼把班长喊进屋内密谈了一下。
当晚后半夜,他乘着月黑之夜,从一处刚倒下的围墙豁口出了姜府。临走时,他带着手枪,身穿副官军服。天亮后,班长召集公馆里残存的大半个班,给不愿归队的几个弟兄发了遣散费,让大家各投生路,然后带着几个弟兄,一路寻找着姜春林的部队去了。姜春林带了部队辗转到了安徽,后来参加了新四军。他和鲁文嫒在部队里结成了一对伉俪。他们俩一直惦念着忻伟稼这位好兄弟,但除了归队的班长带来的一点消息外,关于忻伟稼的行踪以及铁盒的情况,他俩都无线索可找。建国以后,他俩才打听到忻伟稼的父兄都惨死于日寇扫荡之中,但忻伟稼离开姜府后的情况,仍是一无所知。当这一对白发苍苍的革命伴侣,千里迢迢从贵州赶到上海,向市公安局负责铁屋问题的那位处长说完以上情况后,他俩都沉重地叹了口气,默默无语了。出乎意科之外的是,那位处长取出一个档案袋,郑重地捧出一份材料,给姜春林和鲁文嫒看。他说:巧得很,我们收到一位海外侨胞寄来的长信,他说:他的父亲曾在军统局做过事,而且。正足陆仁山的部下。他的父亲感到对祖国人民罪孽深重,临终前留下遗言,一定要儿子把他写的材料寄回祖国作为最后的赎罪。材料中,有一大段正涉及此事。”哦?姜春林和鲁文嫒都不觉一怔,瞪大了眼。那个忏悔者名叫周阿龙,原是陆仁山的心腹,当年在姜公馆外的监视哨就是他带领的。起先他不懂,自已的大哥陆仁山为什么在日机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