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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姑娘的目光,她的眼睛盯着女摊主.女摊主身穿一件黑色羊毛衫,胸前镶着许多珍珠;雪白的颈项上挂着一根金光闪闪的粗项链;手指上戴着翡翠戒.桶箍戒,看起来很是雍容华贵,光彩照人.她想,这个女老板长得不太漂亮.要是自己配上这套行头就更美了.不禁自言自语道:。难怪人家讲嫁给个体户有妙头。
珏霞今年二十三岁了.因为高中毕业时没考上大学,就在家复习了一年,谁知第二次高考又名落孙山。于是她完全灰心了,进入街道工厂做了女工.这时她头脑里萌生一个想法:我虽然在文化知识方面浅薄,但一定要找个大学生丈夫,以对此有所弥补.所以,几年来亲友们为她介绍了许多对象,她都回拒了.她的父亲和母亲很着急.经过再三盘问,才知道女儿原来是要找大学生,两个长辈商量着。要说在前些年找个大学生确是很体面的,但眼下文凭热已过去了,大学生中途辍学当个体户的也不乏其例,所以选个经济条件富裕的女婿才是上策.网首发
不久以后.珏霞中学时代的好友阿芳突然来访.她俩原先关系很密切,自从阿芳嫁给真如镇个体户后,因路途遥远,渐渐不大往来.其实阿芳此行,完全是受珏霞父母之托;她们知道女儿倔脾气,硬劝不行,便请她的好友来现身说法作开导.阿芳家境不好,以前穿着较球酸,而现在却是浑身珠光宝气,拎包里百元大钞有一厚迭.这着实使珏霞为之一惊:“你怎象一下子变了一个人?”“嗨,这还不单.嫁给了个体户呗.”阿芳狡黠地说,。我要是嫁给那种——个月工资七、八十元的大学生就苦了.不但钞票少,平时还得支持他做学问,自己当老妈子!…珏霞听了若有所思:‘嫁给个体户都好么?’阿芳得意地回答:“有了饯什么事都称心.我们这个市场太远,你有空就到淮海路华林市场去兜兜,那儿女老板多着哩,哪一个
不是春风得意……”
珏霞虽然任性,但毕竟是个涉世不深、头脑单纯的姑娘,好友阿芳的那番话多少对她有些影响。今天街道工厂休息,她特地乘电车到华林路市场“实地考察”。看到那些神态傲慢的女老板,她心里不免产生一种羡慕。
夕阳西沉,渐渐收尽最后一丝余晖。
珏霞在外足足溜跶了半天,回到家时,父母正等着她吃晚饭。餐桌上,放满了菜肴,有鱼有虾,有肉有蛋。母亲夹了一只红烧蛋放在珏霞的饭碗里,对老伴使了个眼神,然后温和地说:“小霞,娘想同你说个事,你肯听吗?”
珏霞说:“妈您说吧,我听着。”
“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你看,咱家底子薄,没什么积蓄,房子又这么小,你总得找个条件好的人,娘才放心。”一母亲眼圈有点湿了。
珏霞沉默不语。网首发
父亲见状,也开了腔:“小霞呀,现在物价调得高,你的工作又不理想,加上父母两袖清风,你当然要有个依靠。我有个同事的侄子在城隍庙市场当服装个体户,手头有十万存款,人样也不错,你是否去看一看?。”
没等珏霞发话,母亲又说道:。有十万元存款,每月利息也该有千把元,真是坐吃有余呀!”
经过一番劝说,珏霞答应明天去会会对方.当晚,她躺在床上,怎么也难以入睡,脑海里翻腾得厉害,阿芳、华林路市场的那些女老板交替地浮现。由于睡眠不足,第二天上班时,她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咖啡馆里,灯光柔和,音乐悦耳.珏霞的父亲和他的同事寒暄介绍完毕后,航空椅式样的座位上,剩下珏霞和陌生的小伙子面对面坐着.珏霞偷偷打量一下,觉得他长得魁梧,配上入时的装束,显得很神气.这时,他首先打破尴尬的沉默,微笑着递上一张名片:“如今时兴这玩艺,它可以让人免去留名留地址的麻烦.”
珏霞接过来一看,名片上印着。西方时装店经理、东方文学沙龙秘书长张文虎”等字样口她心里不禁一愣,人家都说个体户艺术素养较差,想不到他却有些文化水平。
张文虎实际上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珏霞,早在半年前伯父单位里厂庆放电影招待职工家属时,他就偶然地看到了她,他当时就觉得珏霞是自己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身材适中,嫩白的瓜子脸配着杏仁眼,一笑腮上两酒窝,煞是迷人.之后他就逼着伯父做红娘,但伯父说人家要的是大学生,就泄了气.然而对珏霞惊鸿一瞥的情形,却又一直使他难以忘怀,于是就经常恳求伯父想想办法.伯父拗不过他,只好厚着脸皮趁厂里每次开会之际,一趟趟坐到珏霞的父亲身边,用自己的巧舌进行说项。当珏霞的父亲同意让女儿谈谈看时,他又对侄子作了一番精心“辅导”。
现在张文虎见珏霞看了名片没吱声,估计姑娘对自己有点好感,便又趁热打铁从皮包里拿出几张剪报,。噢,我偶然也喜欢涂几笔,文章写得不怎么,请你指正。”
珏霞饶有兴趣地接过一看,这是发表在《商业时报》和《市场消息报》上的一些小品文,内容有<;怎样挑选时装》,《巴黎时装在上海》和《商业道德浅谈》等,署名都是。张文虎”。至此,她对面前这位陌生小伙子真有点刮目相看了:“真看不出,你是亦文亦商!”
“哪里,与您这位差点进大学的小姐相比,我差得太远了,以后还求您多指
导。”
珏霞的几个女同学听到她与城隍庙市场里最有钱的个体户谈拢了,纷纷前来打听她是靠什么手腕吸引这个富佬的。珏霞那平淡的回答,自然令其失望。有一位女同学临走前还说:“这个张文虎虽然比你大七岁,但钞票大大的,我们只好看你享福罗!”听了这种话,珏霞心里很不悦:“我并不完全是为了钱才同他谈的.你们只会从方孔里看人,哼!”
张文虎正式上门拜见未来岳父岳母这天,珏霞家所在的弄堂顿时轰动了:因为他是西装革履坐着出租鞒车来的,带了两干多元礼品,在窄小的屋子里堆成一堆小山。听着邻居们。喷啧’不已,珏霞的父母心里乐开了花:而珏霞自己呢,却总有些不自然。网首发
时间过得好快,眨眼间一年过去了,珏霞终于成为张文虎的新娘.在新婚燕尔,张文虎对珏霞百般体贴,事事顺从,并不时喃喃地称她为心肝宝贝一二珏霞在街道工厂辞了职,做起了老板娘。
这天吃过晚饭,张文虎对珏霞说:“你一直说想会会东方文学沙龙.的明友,今天我请了他们,过一会就来,珏霞很高兴,连忙准备了糖果瓜子和雀巢咖啡.但坐了片刻,她突然感到有点头晕,就嗔怪张文虎:“都是你让我喝酒,现在不舒服了。我上楼去稍躺一下,客人来了再叫我。”
珏霞刚要睡着,张文虎兴冲冲上了楼:“喂,朋友们来了.你下去聚聚吧:’珏霞起身后,对着大橱镜子理了理头发,然后跟着丈夫走下楼.
刚来到客厅,珏霞就怔住了:这些男青年哪象是什幺文学沙龙的寝员,有的穿花衣服,有的蓄长发,有的满嘴酒气,个个歪吊香烟,这时已凑在一堆叉起麻将来了。她一气之下,转身回到楼上。张文虎见状急了:“哥们,你们怎么搞的,一点不帮我的忙,***。”
张文虎知道.在珏霞面的。东方文学沙龙。的牌子苒是砸了。一连数日,妻子都不愿理他,他急得坐立不安。这天深夜,他因睡不着,独自爬起来喝闷酒。喝到兴头上时,他突然想起了个人,便赶紧草草写了封信,然后又得意地酗起酒来,直到酩酊大醉。
翌晨,珏霞早早起了床,她见张文龙醉倒难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封信,便随手拿起来,一看气得浑身发抖。原来信中这样写道:
俊民兄:
我好九(久)没发表丈张(章).请你在(再)帮我写一片(篇).我还是给你一百块.
珏霞看着这错字连稿的句子心里难过极了,张史虎竟是这样卑劣的家伙,她不禁失声痛哭起来。这时张文虎醒了,见妻子捏着他写的信在痛哭,知道又坏事了。他没作声,点了一支香烟抽着.突然他发疯似的将烟头住地毯上一丢,骂道:“***,老子为你费透厂心,你还要嚎丧!早知这样,还不如找个别的漂亮妞省事……’
珏霞带着泪痕坐在摊位上.过往顾客.不时打量着她的时新衣着和精美首饰。她这时才觉的。做女老板的滋味。并不似当初她在华林路市场端详别人时想象的那么好。
珏霞和张文虎有了明显的裂痕.但他并没有想到要用正确的态度去弥补,而是破罐于破捧,天天到酒吧与女人厮混,这天喝多了酒,竟将一名不三不四妖艳女郎带进了家门.珏霞忍无可忍,理出了自己的
换洗衣物,离开了这个家.
珏霞的父母昕女儿说了遭遇后,不由唉声叹气,束手无策.阿芳闻讯也赶来.她劝道:。女人嘛总得想开点,以前做老板的哪个不讨小老婆,现在一夫一妻,老公有钱偶然开开心没必要计较,我就这样……’珏霞十分恼火:‘别说了.我不愿做这种下贱的人!”
阿芳可算是个热心人,她料定珏霞不会再回到张文虎那儿,便为女友四处物色新的对象,几个月后,阿芳又来到珏霞家,她见珏霞不在,就拿出一张照片对其父母说:“我又为珏霞选了个对象,是有五万元存款的真如镇个体户,他可比张文虎老实温和多了。如合适,珏霞就干脆同张文虎离了,跟他吧。”网首发
珏霞的母亲推开照片说,说:“唉,小霞上个月就同张文虎分手了。她已重新回到街道工厂,听说与一个年纪比她大十岁的单身助理工程师挺合得来,两人在一块忙机床革新呢。”
珏霞的父亲也叹息着:“当初我钱迷心窍,苦害了独生女儿呦!”
正在这时,珏霞笑呵呵地带着个身着工作服,手拿图纸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妈,我们上午工作过了点,食堂关门了。我请她到家里来吃点便饭”
我是天子
早年,邓州有个人叫潘高,是个狗舌头、势利眼儿,专门巴结官府,踩著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一天晚上,庞振坤打着灯笼从潘高门前走过。潘高见灯笼上写着“我是天子”四个大字,只笑得嘴咧到脑门后。心想:这
庞振坤是远近有名的“牙梏”,权贵们无不恨他,可整他吧,又抓不住把柄。今天该我走运,庞振坤写反字叫我看见了。我若
去给州官大人一说,哼!说不定还封我个官呐!潘高越想越高兴,撂下碗往州衙飞奔而去。不大一会儿,四个衙役便把庞振坤
抓上大堂。
州官得意忘形地说:“嘿嘿,庞振坤,你是活过月了吧!胆敢自称‘天子’,这还了得!来人,先把他绑了。”
“慢来!”庞振坤望着州官说,“绑着容易,解着难!”州官眼一瞪,说:“你自称天子,还不该绑你?”庞振坤道:“
是我口招是非,应该受绑;但若找不出凭据来,大人,你可是认打,还是认罚?”网首发
潘高听了这话,真是怀里揣兔娃——“扑噔扑噔”地发毛。没等州官开腔,他一把夺过庞振坤的灯笼,说:“大人,你看
这四个大字是啥?”州官两眼瞪得象铜铃,果见灯笼上端端正正写着四个大字:“我是天子”。于是厉声喝道:“庞振坤,人
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庞振坤慢声慢气地说:“怕是大人吃的酒肉多了,烧花了眼,请你往下细看。”
州官凑近灯笼一看,糟了!原来“我是天子”后边还有“一小民”三个小字,比蝇子头还小。这才感到自己太莽撞了,但
是不能马上认输,就说:“你这是故弄玄虚,按理也该治罪。你为啥前边‘我是天子,写恁大,后边‘一小民’写恁小?”庞
振坤笑道:“不是我的字写得小,是你只看见‘天子’,看不见‘小民’。你想想,我这个小民咋能和天子一般大呢?”一席
话说得州官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州官下不了台,恼羞成怒地喝道:“来人,把潘高按倒,替我狠扇他的嘴巴子!”
庞振坤处处给老百姓打抱不平,得罪了当地的官吏和财主。他们想方设法,来诬害他。
一天,庞振坤正在家读书,突然闯进来两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