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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
“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出来?”朗声对着树林说道,手已经放开了幻眉,我知道我不能束缚她出手。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迟早都要出来,还不如早点出来。
凝神,感受周围气息的变化,果然,听完了我的话,有一刻树林中的气息都快静止了,下一秒,树上落下十几个黑衣人,都是一样的打扮,蒙着面。我知道,我是遇到刺客了。真是倒霉到家了,自认也没有得罪过江湖上的谁啊,怎么会在这里有刺客,定是追踪我到这里了。
看来这帮人肯定是追踪我到了这里了。
应该是早有计划的了。
我向他们微微颔首,谦和地问:“不知各位来找在下有什么事,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们吧?”
看上去像是首领的男子上前一步,来到我面前,打量了我半刻,抱着剑:“这位便是安流年公子吧?确实是个人物,竟然不怕我们。”
我勾起一抹笑,摇了摇头:“在下并不认识你们,又何来畏惧之心,自认无愧于心,又怎会心中有鬼。”说着,我抬眼偷偷地打量着他的眼。
他像是笑了,轻轻地一声哼:“可惜,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左使说了,一定要将你除去。”
紧紧皱眉,看来我是在无意中得罪了谁了,是谁……左使?左使是谁?脑中似乎飘过几个画面,模模糊糊。
“若是三皇子不放了我们左使,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对!我记起来了,是在馆子里,我与弦歌一起吃饭的时候,三皇子与月浓遇到的一群黑衣人,也是说的左使,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左使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如果是的话,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也可以听出,他们这次来,是势必要将我除掉的了。
心里暗暗叫不好,幻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来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肯定在她之上了,完了,我又不会武功,难道今天真的要惨死在这里了?呵……我还真是命途多舛。
我还没说话,周围的黑衣人已经一跃而起,向我冲过来。我只得往后退,幻眉也拔剑上前与他们厮杀在一起。
我往后退了几步,正在焦急该怎么办,背后却是一声清澈的女声:“还愣着干什么,上。”我回头,却愣在了那里。
眼角的梅花如此娇艳,她眉目清晰,秀气中带着妖冶,高贵又低调,却是莫名地眼熟,她穿着一身粉色长袍,长长地拖曳在地上,是易月阁姑娘才有的打扮。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位肯定是假扮我的流玉姑娘了。
没想到啊,我没去见她,她倒是先来让我见了,还是在这种环境下。
她见我呆住了,上前微笑着施了个礼:“是流年公子罢,小女流玉,见过公子。”她笑的样子与我以前真正是像极了,怪不得会叫她来假扮我。
我见混战中多了很多白衫人,向来是这位姑娘救得我了,而幻眉手臂上也被划了几道,想来也知道刚才的黑衣人有多厉害了,我赶紧上前扶住幻眉,她的面色苍白,见面前的女子,竟然也愣住了:“花慈姑娘。”女子的面色一凝,看了看幻眉,又看了看我,立刻反应了过来,面上一喜,上前就行了个大礼:“是流玉姑娘吗?为何女扮男装?花慈在这里等姑娘许久了。”见她这般神态,我有些不解,望向幻眉,幻眉惨白的脸色勾了勾唇:“花慈姑娘可仰慕流玉姑娘您了,这回见到了你啊,一定……咳咳……很开心。”她喘的厉害,我知道她受了伤。
身后的黑衣人已经退了,而那些白衫人也在一边候着,为首的白衫人上前:“花慈姑娘,已经全部离去。”花慈点了点头:“你们先下去吧。”“是。”片刻后,全部离开。
我扶着幻眉,手捂着她胳膊上的血痕。
我望向花慈:“花慈姑娘,现在我已不是流玉,且叫我安流年公子吧,别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好吗?拜托。”对不起,花慈,只能让你委屈一下。
她笑盈盈地上前,点点头:“没关系,流玉……流年公子。”我抿唇笑了笑,她见幻眉已经受伤,皱着眉道:“快去房间吧,我有上好的金疮药可以给幻眉姑娘,这里夜寒,不适合久待。”睁大眼,她望着我,希望我能做个决断。
我点了点头:“麻烦花慈姑娘了,恩情他日必当报答。”她笑眯了眼,上前帮着我一起扶着幻眉向楼阁走去。
待到了房中,花慈遣退了所有的婢女,让幻眉躺在了榻上,幻眉已经昏迷了过去,手臂上流血不止,我心疼地坐在她身边,抚着她的脸,皱眉:“我的好幻眉,一定要撑着,若没有你,今日我定会死在那里,幻眉,谢谢你。”幻眉,我的好幻眉,谢谢你这般对我,今天我当着年心和怜儿的面让你难过,你却还是这样对我,我是何德何能,能够让你这么对我,我真的很难过,欠了你这么多。
想着,眼里便有泪要落下,花慈站在我身边,轻声道:“姑……公子,让花慈给幻眉姑娘上药吧。”我点点头,擦去眼泪,把位子让给她。
她向我点头,示意一切都会好。便卷起了幻眉的袖子,用布擦去血迹,给她上药。
我坐在窗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自然是知道什么地方该有什么,我望着柜子的方向,那里面,是不是还有我放进去的玉笛,与……紫莲。
也许,被扔了吧。
我不再想,罢了罢了,过去了就过去吧,我又何必这么执着要想着,以前就发誓不再想了的,我现在这样又是在干什么呢。
拍拍头,见花慈已经上好了药,我也迈步上前。
第六十九章 不许离开
花慈轻声嘘了一声:“幻眉姑娘需要休息,我已经帮她换了套新衣服,今日公子便留宿在这里吧?”我听她一说,立刻反应过来,萧府的人还在找幻眉呢,若是今日不回去,那萧无双肯定会一直找,说不定还会将这里翻过来,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得回去报个信。
“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这样吧,花慈姑娘,我将幻眉交给你,你替我照顾她一个晚上,等她休养好了,我来接她,今日我必须得回萧府报个平安。”我有些抱歉地对花慈说道,是了,我不能留在这里。
她见我面有难色,也不强求,浅笑:“好,那公子小心,我想萧府的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说着,眼神闪了闪,望向了门外。
果然,门口有一个影子,应该已经站了很久。
我知道是萧无双,除了他,不会有谁这么变态到站在别人门外,听这么久。
“那我就先回去了,姑娘告辞。”我又看了眼幻眉,见她还在安睡,脸上毫无血色,叹了口气,却还是向门外走去。
打开门,见确实是萧无双,只不过他十分憔悴,也有些邋遢,应该是找了很久了,傻瓜。(。pnxs。 ;平南文学网)
我上前摸了摸他的脸,笑了:“不知道的人呢,会说萧将军为伊消得人憔悴,而知道的人呢,会说萧将军过于操劳战事。”他却没丝毫跟我开玩笑的意思,抓住我放在他脸上的手,紧紧地:“以后不许这样了,若是再遇刺,我不在身边,怎么办!”
见他眼眸又蒙上了一层红色,我马上紧张了,轻轻地抽回手,抱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在这里说话了,我们回去吧,明日再来接幻眉好不好?”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却没有笑。
我知道,今日肯定是惹他着急了。
吐了吐舌,我也不再说话。
路上没有一个人,想必萧府的人也都回去了,只要萧无双找到了我,肯定是全部知道了,而且现在也已经很晚了,肯定不会有人在路上游荡,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还走在路上,却都是要归家的男人。
空旷的街口,连小桥都这般孤寂,月色打在溪水之上,静静流淌。波光粼粼,照着这夜色不再这般寂寥。
我与他两人,走在路上,脚步声细碎。
我偷偷地看着他的脸,不是很好看,我知道,他肯定恼我一个人擅作主张出来找幻眉,结果遇到了刺客,他定是十分担心我。
轻轻地拉住他的手,感受他僵硬的身子,然后才反手拉住了我的手:“以后不要这样擅作主张,除非我在身边,不然不可以出去。”由他掌心传来的阵阵热量直达心底,心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对不起,无双,下次不会了。”我停了下来,扯了扯他的手,他静静地看了我一眼,末了,叹了口气,低下头,吻了吻我的侧脸,然后拥住了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让我省心。”
我勾了勾唇,知道他定是消气了,是了,只要我撒撒娇,他一定不会为难我。
只是……现在我们两个这么抱着,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是两个男人呢,虽然吧,这古代是有龙阳之好的,可是像我们这般街头搂搂抱抱的是真没有,如果被别人看到,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萧无双也是不要他的清白了。
我赶紧拍了拍他:“喂,行了,如果被别人看到了,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虽然很是担心,却还是贪恋他的拥抱的。
“要说便说去,我萧无双抱个人还要听他们说三道四吗?”他却还是依言放开了我,又拉住了我的手,向萧府的方向走去。
我偷偷地笑了,其实这样也好,虽然遇刺凶险,但是他竟然这般的担心我,想来是真的爱我,萧无双,你就是个傻瓜。
一直到了萧府,我都是笑着的,时瑶在门口等着,见到了我来了,立刻奔上来:“姑……公子啊,你可算回来了!诶,幻眉呢!”她马上喜悦的脸色又垮了下来。
我上前抓过她的手拍了拍,安抚道:“好了,我遇刺,幻眉救我受了点伤,现在在易月阁花慈姑娘那边休养,明日我去接她。”
“什么!遇刺!姑娘,你没事吧……啊!”说着,左左右右地看了我半天,见我完好无缺,才抚着胸口呼出一口气。
我笑了:“好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萧无双对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早点睡,明日我与你一起去接幻眉。”
我点头,跟着时瑶进了屋子。
躺在床上,我重重地叹气,左使?那帮黑衣人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上次在酒馆三皇子遇刺,也是他们说的那左使,难道三皇子放了左使?左使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也更不可能会去得罪他了,真是奇怪了,我不去招惹别人,别人竟然要害我。
再说,我安流年的名号并没有传出去吧,除了那天萧贵妃与太子见过了我,其他人应该是没有见过我的,难道……
不可能啊。
想着想着,也没有什么思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我还没等时瑶来叫我,便起来了,慌忙地穿好了衣服,戴上面具,便直奔萧无双的寝室。
对了,萧无双特别喜欢写毛笔字,他住的地方有一块御赐的匾,他自己提笔写上“无双”两个大字,倒是大气磅礴,颇有气势。
我推开门,见里面并没有人,一时愣住了,这大清早的,他去了哪里?正回头,却撞进了一个怀抱,我笑了,抬头看见他脸上有一瞬间的狡黠之色,我知道是他故意这样的。
他身上批了件黑色的披风,一直拖曳到小腿,上面绣着梅花,长发披在肩上,皮肤白皙,是少有的美。他身上总是带着高贵与慵懒,是普通人无法有的那种复杂的气质,却是沁人心脾,让人过目难忘,怪不得还是这京城四大美男之一呢,果然是要有点本事的,不然啊,名头可不会这么长久。
只是不知道这公孙瓒长的如何,相比也是倾国倾城吧。呵,这里的人倒是对男子容貌在意的很。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四大美女的。
他低头,与我耳鬓厮磨了一会,才轻轻地在我耳边说:“以后不许离开我。”我觉得痒,笑了:“无双!我现在可是男子。”像是刚刚惊醒,他不以为意,只是还是放开了我,拉过我的手拢到披风里,笑的满足:“走吧,我与你去接幻眉。”
我暖暖的笑了,偏头望向他,有些人你以前总觉得难相处,觉得不好,其实相处了才知道,有种人是只有靠近了才能感受到热量的。
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