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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天的细节我根本就不记得了,说不定……”这一刻,在商场上总是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藏大总管,一脸默默地看着他刚过门的妻子,脸上的表情不是怀疑,而是哀怨。
元润玉被他那副“你再不跟为夫的解释清楚,为夫的一定不肯跟你善罢干休”的表情给气笑了,这根本就不是吃醋,摆明了存心跟她闹!她叹了口气,拍拍她家“瑶官弟弟”修长骨感的手背,语气半哄半敷衍地说道:“虽然鸿儿对我是真心的好,但我跟鸿儿之间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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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正色地看着她,道:“以后我对你会更好,绝对比他好。”
“真的?”
元润玉总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在对她做宣告。
“所以,不许后悔没挑他当丈夫,知道吗?”
“瑶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元润玉肯定他必定是误会了“什么”,要不她不会闻到浓浓的酸醋味儿,“我和鸿儿……”
藏澈语气很轻快地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很快就会把眉儿娶进门,所以,你现在最好快点改口,喊他甥婿,鸿儿什么的,以后就不要喊了,免得教听见的人瞎猜想。”
这一刻,藏澈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被两个老奸巨猾给算计了!这两个人,一个是雷宸飞,一个就是沈晚芽!
难怪,宸爷可以一脸老神在在,不再过来主动开口,要他点头答应,甚至于撂话说这次绝对是他主动过去要求,先前只拿着一些老习俗耍弄一下,他还想怎么这位‘京盛堂’的大当家,这次牛刀小试了些?
也难怪,‘宸虎园’里那位第一代小总管可以神闲气定,丝毫没有要想办法快点把眉儿娶回家的意思,原来,在她的手里捏着一颗棋,就像在他们成亲之前,她经常让玉儿过来‘京盛堂’,也是在提醒他们,如果他们想要对问惊鸿发难,会先射到玉儿这个“靶子”,而如今,只要他够在乎玉儿,想让问惊鸿的婚事早成定局,就会中了她的暗着。
想着,藏澈在心里冷哼了声,忽然间觉得把他家眉儿火速送进问家,是一件再有趣不过的事儿了!
只有他们这些兄弟们才心知肚明,在‘京盛堂’里,有两号鬼见愁,一号是苏小胖无疑,另一个鬼见愁人物,就是他家的好眉儿,就不知道眉儿与沈晚芽较劲起来,会是谁赢谁输?
“怎么会很快?”元润玉已经不想追究他语气里酸到呛人的醋味了,也不知道她家夫君竟然在短短两眨眼之间,心思已经九弯十八拐,把后面的事情都想定了,“宸爷那一关要是那么好说话,怎么可能等到了现在眉儿身子都显怀了,还不肯答应问家的提亲呢?”
“怎么?你不相信为夫所说的话?”他挑起一边眉梢,一副“要不咱们走着瞧”的神态。
元润玉被她的男人气得哭笑不得,装完嫩之后,又来跟她摆夫君的架子,而且还一副理直气壮,顺理成章的模样,“不,我信。”
元润玉笑着偎进他的怀抱里,昂起娇颜,正对他低敛的眉目,四目相对,万般柔情尽在无言之中,缱绻交流。
“既然嫁给了你,就必定信你,哪怕一日千万人众口铄金,说你有千万个不对,我也必定选择信你,只要你说没有,我便信没有,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会去为你证明清白,我知道自己这一点很傻气,可是,既然你已经把我娶进门了,就不要嫌弃,好不好?”
“你现在才说,不嫌迟了吗?”
“你的意思是……你后悔了吗?”
这女人从哪里得出那个烂结论?藏澈轻啧了声,“老早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有这个傻脾气,要不,我怎么会说你是只纸老虎?”
“我以为你是在说我很会虚张声势。”她睨了他一眼。“你敢说你不是?”
藏澈挑眉睨了回去,但随即一笑,含笑的眼眸里充满了对妻子的溺爱,收紧修长的双臂,将她牢牢地圈在怀抱里,附在她耳边的低喃,柔如春风,“玉儿,你确实傻,可是,傻得很惹人爱,你知道吗?很多男人终他一生,都在寻找一个他所喜爱,而且也愿意陪着他一起同生共死的傻女子,但是一旦找到了这个愿意陪着他死的女子,他却会开始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十分强大,因为,他舍不得,让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伴侣,让他的妻与儿,陪着他共赴黄泉。”
“那你找到了吗?”她漾开甜甜的笑颜,故作不知。
他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玉儿,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装傻,要不然以后咱们走着瞧,我有没有找到那个伴,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就说说不行吗?藏大总管,你知不知道自己撂狠话的样子很吓人?”元润玉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但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暖暖的,也跟着他一起认真了起来,挣开他的臂膀,转了个身,抬起素手,轻抚过他的眉与眼,半是笑,半是叹,悠缓缓地说道:“我,元润玉,愿意与你一起同生共死,为你养儿育女,从今以后……我等着你给我护着,我要你,好好的,牢牢的,以你难以动摇的强大,守护着我与你的儿女,好吗?”
“好。”藏澈以沉浑的嗓音,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她,“娘子的话,为夫不敢不从。”
话落,两人都笑了,从对方充满笑意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在这一刻之前,元润玉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笑,竟是可以如此灿烂娇美,但是她知道自己笑得如此开心的原因。
她元润玉三生有幸,能够把她所深爱,也深爱着她的男人拥在怀里,能够吻着他,抱着他,为他生儿育女……
无憾了。
元润玉耳边仿佛又听见了当年亲娘对她说过的话,如今才知道这是一份明明带着无上喜悦,却教人忍不住泫然欲泣的心情。
最后,她唇畔的笑容咧得更深,就像是心里的喜悦要满出来一样,闭上了双眸,由着她的夫君低头吻去她滑落脸颊的泪珠,听他轻声地哄着她。
“哭什么呢?我的好玉姐姐,不哭,有瑶官弟弟疼着你呢!以后,除了我之外,谁也休想给你委屈受……”
明明知道这人是故意的,元润玉还是被他给逗笑了,直到带着哽咽的笑声消没在他的唇间,在两人缠绵的吻里,化作了甜蜜的嘤咛……
尾声
在藏澈答应接下雷宸飞东家之位的隔日,雷舒眉以最快的速度被打包到‘宸虎园’去,因为身怀六甲的缘故,再加上雷舒眉拗着不肯与问惊鸿举行成亲大典,所以,问雷两家说好,等孩子平安降生之后,再补仪典,只希望到时候可以说服得了雷舒眉点头肯嫁。
只是,教众人纳闷不解的是,自始至终追着问惊鸿背后跑的雷舒眉,怎么事到临头了,才反过来坚持自己不想嫁人呢?
对此,与自家女儿最亲的雷宸飞只是笑而不语,就连藏晴都不能从他的嘴里挖出为什么他们女儿不肯成亲的原因。
冬至之后,陆续下了两三场雪,只是都是撒盐般的小雪,一直到年关之前,才下了一场真正的大雪。
正月初四,又是一年一度,‘花舍客栈’招待来客“财神酒”的日子,这两日天晴回暖,路上的雪消融得差不多,只有几处较厚的积雪仍旧未化,在日阳的照射之下,洁净得宛如初生的婴儿,不受尘埃污浊。
今天,上‘花舍客栈’门的客人依然如织,去年,虽然在苏染尘的小气坚持之下,只有几个熟客尝到了‘九霞觞’的仙酒美味,但是,当日开封的酒香四溢,就只是闻着都舒心宜人,所以,今天有不少人上门,想除了‘九霞觞’之外,说不定还能一窥什么仙酒等级的美酒,讨着来闻香。
只是,今年的苏染尘依旧小气,不过,刚成亲不久的藏澈却是人逢喜事,从来就不吝啬的他,今天更是出手大方得教酒客们想要顶礼膜拜。
今年几款财神酒的等级比往年都好,听说,其中有六十六坛好酒,是‘云扬号’身为‘京盛堂’的准亲家,特地送过来助兴的新年贺礼。
还有十坛“猴儿酒”,是剌桐凤家的千金凤彼舞搜罗而来,听说,猴儿野酿的酒,比起一些顶顶好的美酒,多了几分难得,更甚至于有人说这酒,是传说中的美酒,毕竟猴儿不是人,要不要酿这酒,是随猴崽子们心情高兴,如果硬逼着它们酿酒,出来的酒汁会跟馊水腐汁一样难喝,但若是它们心甘情愿酿酒,却又是世上数一数二之美味,几十年没出世一坛,也是时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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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些酒是凤彼舞从她鸣爹手里得了之后,准备要送给准夫婿陆雪龙喝的,不过陆雪龙这人从来就是滴酒不沾,那天才提起来,就被苏染尘给哄着抬过来凑数,但藏澈等人心知肚明,这“猴儿酒”已经十有七八都被这人给调包抬进自个儿的酒窖里,死活也不可能让他还出来了。
对于这人的“酒迷”性格,众人已经习惯睁一眼闭一眼了。
今天,打从吉时开门之后,‘花舍客栈’就是来客不断,虽然好酒好菜不少,但是,场面却是井然有序,因为藏澈招待好酒,只有一个原则,凡任何人喝酒闹事,就五花大绑丢出去,除此之外,必教所有人尽兴而归。
一楼的大堂喝得欢,二楼的正厅里人少了很多,除了藏澈与元润玉之外,就是他的几个兄弟好友,以及几个熟人来回进出。
今天的重头戏除了好酒齐堂之外,还有就是除岁那日,从宫里赐下了一套酒杯给元润玉,一套共有十二个,领着人送来的总管李公公说,这一套十二月花神套杯,胚画都是出自当年元奉平之手。
李公公离去前笑说当年元大人擅丹青,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离京之前,绘了一幅十二只杯子的花色纹样,在元大人离开之后,他家主子让人将这些胚画交给巧匠制成酒杯。
十二个杯子分别代表一年十二个月的花卉,每一只杯子形态都像是一朵鲜花,据说,这是取自佛家中“捻花微笑”之意,因为描色不易,工匠的丹青之工,不若当年的元奉平,最后,堪堪只烧成了两套,一套留在帝王御前,另一套就让人给送过来。
众人围大桌而立,十二个花杯一取出来,无人不惊叹于杯身的精巧,元润玉这几天已经把玩过无数次,但这一刻再见,还是不免要感叹原来当年她爹竟是一个如此有本事的人,莫怪十数年过去,朝中仍有人忘不掉他这个人。
虽然是御赐之物,不能亵渎转送,但众人却以为苏染尘还是会想办法把这些杯子开口要去,就在他们都等着这个苏小胖开口把酒杯拐去当收藏的时候,却见他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叹了口气。
“我爹的杯子有什么不对吗?”原本也料想苏小胖会开口要杯的元润玉忍不住开口问。
至今,她只对藏澈提起过,苏小胖的容貌,与她爹当年十分神似,而从那一天之后,藏澈就要苏小胖少到‘花舍客栈’抛头露面,总是想尽办法把他关在山庄里,最近更动念将他调往别州府郡的分号,只是这个想法才稍稍透露给他知道,那一日,元润玉终于才见识到为什么众人视苏小胖为鬼见愁。
“你确定十二个杯子的纹样都是你爹所画?”苏染尘看着杯子的眼神,少见的严肃认真。
“嗯。”元润玉点点头,有时候,苏小胖正经起来的时候,她会以为自己是跟她爹在说话,只是年轻些,“看起来是,李总管也说是。”
“可是,就我看来,就这个十二月水仙花杯制得最差,不是烧坏了,是根本一开始的胚画就没画好,与其他十一个比起来,差多了!”
说着,认真端详杯子的苏染尘,没注意到其他人突如其来的异样表情,以及身后的动静,由衷嫌弃一般,把水仙杯从另外十一个杯子里推开,一边推开,还不住一边撇嘴。
几乎是立刻的,从他身侧探出一只墨色螭纹云锦袍袖,里头探出男人修长的手指,把水仙杯推回去与另外十一个杯子凑在一起,低沉厚实的嗓音近得只离他的耳边不到几寸,明显的男性阳刚气息,带着不怒而威的严厉。
“这十二个套杯之中,就只有水仙杯的纹绘是出自我的手笔,请问这位公子对我画的水仙是有什么意见指教吗?”
苏染尘冷笑了声,先把自己竟然让对方近到可以在耳边说话了,都还没察觉到有人欺近的事抛在脑后,光是听这个人嚣张到让人想教训的语气,就让他忍不住出言讽剌道:
“不是说都是玉儿她爹画的吗?怎么?鱼目混珠还敢说得那么大声?恶人先告状啊?是你的手笔,别人就嫌弃不得了?这位阁下,敢问你当自个儿是谁呢?皇帝老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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