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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年摇摇头道：“这万里遁踪符莫家只剩了一张，就在我手上。族长当时所用的是一种秘法，同样是流传下来的，能够把指定的人破空而去，只不过那人到底会落到哪里就不晓得了，同时秘法一旦施展，施法的人自身会受到重创，若不是当日那种情形，族长是绝不会施展的。丫头，你可会怪族长爷爷当时选择了别人？”
看着爷爷苍老的脸色，莫清尘缓缓摇头道：“不怪，族长爷爷也没有选择八哥。”
莫小八，可是族长的亲孙子，当时连他都被舍弃，选择了当时资质最好的虎头和莫染衣二人，可见族长确实是没有私心的。
若说一点不舒服都没有，那自然不可能，没有人愿意当炮灰的，可是莫清尘也明白，想要不成为炮灰，那最好的办法是自己优秀到别人不舍舍弃，一味的埋怨不公是没有用处的。
“丫头，你能想的通就好，别怪你族长爷爷，他也是没办法，以他的修为，施展那种秘法只能送走两个人，虽然在爷爷看来我的宝贝孙女很优秀，可别人还是看资质的。”莫大年欣慰的道。
莫清尘点点头。
“丫头，如今只剩下我们祖孙相依为命，爷爷也不瞒你了，当日使用那万里遁踪符，爷爷同样受了重创，如今不但灵力不能调动，恐怕还要时时服用回春丸才能支撑下去，丫头，爷爷以后就是个累赘了。”莫大年轻轻叹了口气。
莫清尘抱住莫大年的胳膊：“爷爷，您不要这么说，您才不是累赘呢，您是清尘的依靠，有您在身边，清尘才觉得踏实，以后无论面对什么都不会害怕。”
莫大年自嘲的笑了笑：“丫头放心，爷爷怎么也要看到你长大成人才放心。所幸我们运气不差，来到了这天瑶城，那位赶车的说天瑶城是瑶光派范围内的，瑶光派可是天元大陆最出名的四大修真门派之一，在这种名门正派的势力下，争斗死伤虽在所难免，安全性毕竟还是高些。等明日爷爷把不常用到的东西清理一下拿去卖掉，想来能支撑一段时日，再看看有什么赚灵石的途径吧。可惜爷爷灵力不能调动，连丹都不能炼制了，若是不然，凭爷爷炼丹的本事，养活丫头总是可以的。”
莫大年说到这里，脸上终于忍不住流露出愁苦之色。
“爷爷您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莫清尘安慰道，接着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爷爷，那九霄丹书是什么？”
莫大年脸色一变：“丫头，这四个字从此以后你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再不要提起。若不是因为它，我们莫家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说到这里想到千年前莫家也正是因为这丹书而兴盛，顿时有种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感。
莫清尘乖乖点点头。
“丫头，我知道你好奇，只是现在你知道了也没有用，反而可能带来危险，无知，有的时候是福气。爷爷答应你，若是有一**修炼有成，定会把来龙去脉好好告诉你。”莫大年语重心长的道。
“嗳，爷爷，清尘明白了，爷爷，您先歇会儿，清尘把屋子收拾一下。”莫清尘道。
原本收拾屋子对会各种法术的修士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此时莫大年不能使用灵力，莫清尘又只会御风诀，只能像凡人一样老老实实的打扫。
还好院中角落里有一口水井，不至于为了饮水而伤脑筋。
莫清尘这两年根本没有干过杂活，年纪又小，忙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收拾出两间睡人的屋子和厨房，剩下的也只能留着慢慢收拾了。
无论是莫清尘还是莫大年，整日都是呆在莫府，两人的储物袋中，根本没有任何厨具，好在莫清尘习惯把一些吃食放在储物袋中，保鲜又方便，一些碗筷茶具还是有的。
莫清尘翻了翻储物袋，把不知什么时候丢进去已经烤好的鹿肉拿了出来，热了热，端到饭厅道：“爷爷，今日将就着吃些吧，等明天我们买些锅碗瓢盆来，到时候清尘给您熬粥喝。”
看着莫清尘脸上灰扑扑的样子，莫大年叹道：“委屈丫头了，等安顿下来爷爷好好打探一下，寻个可靠的普通丫头来，别让这些俗事耽误了你修炼。”
“爷爷，不打紧的，清尘是偷懒了两年，等熟练上了手，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莫清尘道。
如今祖孙二人在这陌生的地方，虽说一个凡人丫鬟不费什么钱，可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万一带来什么麻烦就糟了。爷爷经验比自己丰富的多，却不顾这些，想来是一心不愿影响自己修炼。
若是云枝姐姐在——想到这里莫清尘心中一酸，忙把这些念头甩出去，现在还想这些干什么。
“咳咳，丫头啊，你那里应该还有酒吧？”莫大年忽然出声道。
看着莫大年一副馋酒的样子，莫清尘忽然觉得这样的爷爷有生气的多，不由笑道：“爷爷，您现在怎么能喝酒呢”
莫大年白眼一翻：“怎么不能啊，好丫头，给爷爷来一壶吧，爷爷知道你有不少呢。”
莫清尘坚定的摇摇头道：“不行，爷爷，您有伤在身呢。”
“哎呦，丫头啊，你不给我酒喝，我就吃不下饭，吃不下饭呢，伤就更好不了了。”莫大年一副耍赖的样子道。
莫清尘无奈的拿出一个酒葫芦抛了过去，嗔道：“爷爷，您怎么赖皮啊。”
莫大年喜滋滋的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啧啧道：“还是丫头酿的酒好喝啊，那灵酒坊的酒比起来，连马尿都不如”
看着爷爷一脸享受的喝着酒，莫清尘抿唇笑着，心中却忽然一动，爷爷如今灵力不能使用，正在愁今后的生计，若是自己专门酿酒来卖，不知道怎么样呢？
祖孙二人吃完，莫清尘利落的把碗筷收拾了，对莫大年道：“爷爷，您早些休息吧，清尘也回房了。”
“等一下。”莫大年喊道。
莫清尘纳闷的看看莫大年。
莫大年手一翻出现一套阵盘，递给莫清尘道：“丫头，如今不比在府中，这套隐灵阵你拿去吧，以后修炼时记得把阵布上，以防别人看了去。”
莫清尘点点头接过来，她知道这隐灵阵是很普通的阵法，行走在外的修士几乎是人手一套的，没什么别的用处，就是在修炼或炼丹炼器时用上，能够防止别的修士发现，不然你什么时候修炼什么时候不修炼，路过你住处的修士一看就一清二楚了。
莫清尘回到自己刚收拾出来的房中，平复了一下心情，习惯性的把忘川拿出来守着自己，之后听爷爷的嘱咐布上隐灵阵，开始修炼起来。
片刻，莫清尘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的夜色微微皱眉。
奇怪，怎么丹田中多了一个东西
莫清尘再次运用神识内视，只见丹田之上静静的悬浮着一滴蓝色液体。
怎么回事儿呢？
莫清尘试探着用神识碰了碰，感觉那液体好像被什么包裹着，凝而不散，神识也无法探视进去。
这到底是什么呢？莫清尘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只得把这事放在一旁，继续修炼起来。
第二日一早，莫清尘站起来看了看地上的蒲团，伸了个懒腰，两个房中连床都没有，看来今天要买的东西还不少。
还好有柄巴掌大的琉璃镜，莫清尘对着它，生疏的为自己简单的梳了个双丫髻，手触到光滑的发丝时想到一直带着的蓝色珠花，那日混乱时掉下来被自己抓住，醒来后顺手放入储物袋中了。
莫清尘拿出蓝色珠花，刚想插到头发上却一下子顿住，花蕊处龙眼大小的珠子，水晶般透明美丽。
以前，这颗珠子不是深蓝色的么？
火光电石间，一个惊人的念头在莫清尘脑中响起，莫非丹田处那滴蓝色液体……
第八十三章 生计颇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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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生计颇艰难
莫清尘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先不把这个事告诉爷爷，看看情况再说。
“爷爷，先去哪儿？”祖孙二人简单的吃过早饭，莫清尘边往外走边问道。
“等一下。”莫大年忽然道。
莫清尘回过身。
莫大年招招手：“丫头你过来。”
莫清尘走到莫大年面前，莫大年定定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直到莫清尘快忍不住拿镜子看看自己脸上有什么时，手中出现一把剪刀，一边拿梳子为她把头发梳顺，一边手起刀落，只见黑压压的发丝扑簌簌的飘落下来。
拿过镜子，莫清尘只见镜中一个小女孩，原本光洁的额头被厚厚的刘海儿覆盖，再也看不清眉眼。
“丫头，如今出门在外不比家中……”莫大年说道，小女孩都是爱美的，虽然知道孙女懂事，也怕她心里不舒坦。
莫清尘立马明白了莫大年的意思，对于无依无靠的散修来说，特别是女子，在没有足够的实力时，美貌除了惹麻烦，什么用处都没有。
莫清尘微微一笑，原本眼中的璀璨光芒全被遮盖在刘海之下：“爷爷，这样挺好呢。”
祖孙二人不再多言，先去了外城凡人区把日常生活用品采购齐全，又去了内城商市，在瑶光派开的一家铺子中把多年不用的物品全部卖掉，这才又返回了居所。
“丫头，除了今日买的这两瓶聚灵丸，我们总共还剩下一百块低阶灵石，两百多颗灵珠，爷爷手中还有些丹药没有卖，你暂时用不着，原本还剩下一瓶聚灵丸，你都拿着吧。灵石先放爷爷这里，灵珠你也留着用。”莫大年坐在新买的摇椅上对莫清尘说道。
莫清尘接过聚灵丸和灵珠，喃喃的道：“爷爷，您怎么给我这么多东西？”
莫大年一笑：“傻孩子，爷爷如今用不着聚灵丸了，平日只需要回春丸稳定伤势，你正是不能耽搁修炼的时候，不给你给谁，可惜爷爷在族中时炼的丹药都交到族中了，只剩下这一瓶聚灵丸。”
“爷爷，以后您别给清尘买聚灵丸了，好贵，一颗竟然要三块低阶灵石呢，您总要多买些回春丸。”莫清尘说道。
莫大年笑道：“丫头你就不要为爷爷操心了，爷爷心里有数。你要知道，若是一个修士丹药不缺，哪怕他是五灵根，修炼速度也不比那些不吃丹药的双灵根修士差，这丹药珍贵是很正常的，聚灵丸已经是最便宜的丹药了。丫头，什么都没有时间宝贵，你不要舍不得这些。这几天爷爷要闭关养伤，你就在家中好好修炼吧，等爷爷伤势好一些，再想想有什么生计。”
“嗳。”莫清尘应道。
莫大年开始闭门养伤，留下莫清尘一人整日修炼，不过两日，她就有些憋不住了。
看爷爷目前的情形，这回春丸势必要一直吃下去，自己要想修炼快些，又离不开丹药，可如今坐吃山空总不是个办法，自己缺了丹药无非是修炼速度慢一些，可爷爷若是缺了回春丸——
感到自己心思浮动，莫清尘当机立断的停止了修炼，望了望爷爷紧闭的房门，一咬牙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山脚下环境清幽，鸟鸣不绝于耳，偶尔看到修士来往，也无人对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多看上一眼。
莫清尘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独自出门的一点茫然扫去，向坊市走去。
那日随爷爷去处理物品时，她曾留意过商区的酒坊，在青玉路那里有一家很大的灵酒坊叫琼浆坊，乃是瑶光派所开，左边小铺子中小酒坊有三四家，就是这内城所有出售灵酒的地方了。
其中琼浆坊的灵酒种类最齐全，价格也最高，几家小酒坊则是各有一两种招牌灵酒，剩下的普普通通，无非胜在价格实惠些。
莫清尘早有了想法，以她目前的情况，哪怕是开一个小酒铺子也没有财力，不如去摆个小摊试试行情，若是还不错的话，就先以此为生。
转转悠悠好一会儿，莫清尘终于来到了商市，没有多停留，直接去了右侧，那里全是一些摆摊叫卖的。
“快来看一看，新打的妖兽，材料新鲜又齐全啊。”
“云锦布，云锦布，能够避尘的云锦布啊。”
“仙子，您看这雪兔，才三个月大，正是好养的时候，怎么样，买一只回去玩玩吧。”
莫清尘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里的修士卖起东西来，和俗世中菜市场区别也不大，同样是乱糟糟闹哄哄的，可没来由的，却觉得这样让人安心些。
忽然觉得身后有异，莫清尘立马一个侧身回过头来，正看到当日给他们当向导的少年小夏手伸在半空中。
“你做什么？”莫清尘警惕的问道。
小夏恍若无事的缩回手摸了摸脑袋道：“小妹子，你还挺机灵啊。”
“你……还认识我？”莫清尘问道。
小夏一咧嘴：“那怎么能忘呢，这么可爱的小妹子。”
莫清尘心中暗惊这少年好眼力，不过是一面之缘，如今自己大半张脸都被头发遮掩着，竟然只看背影就被认了出来，脸却一虎道：“什么小妹子，按规矩你该叫我师姐吧？”
小夏一个愣神，吭吭哧哧半天没有说话。
莫清尘一笑，直接走开去看摊子，她如今独自一人，不想和别人走的太近了，倒不是真的为难那少年。
没想到小夏锲而不舍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