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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剑,停在那美妇人的颈上,深深陷入她的皮肉,一丝冰凉侵入她的身体,她不由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恐怖的男人,几乎快要窒息。然而,萧依寂仅是冷冷地泛起一抹玩谑地笑意,丝毫不在乎身后八柄寒光森森冷眼刺骨的刀锋,是不是对着自己。
“现在我可以去找我要找的人了吗?我没有耐心!”萧依寂的声音几乎在她的耳边炸响,一丝沉重的呼吸,更是吓得她心胆俱裂,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却慑于落痕剑扔停在自己的颈上,踉跄了一步,便停住了,而他的剑,始终不离她的香颈,轻轻转动,那一抹寒意游走,在她的皮肤上,汗毛倒竖。
“可……可以……”那中年妇人终究软了下来,吓得张目结舌,一双凤目中含着泪水,颤声说道,旋即求饶声再起:“别杀我,少侠,你找谁,我这就去帮你找,只要是在我这锁云楼里的人,只要你说个名出来,我一定把她叫到您面前,好好伺候您……”
萧依寂见他苦苦哀求,视如未睹,嘴哂冷笑,继续yīn沉地说道:“你这等欺软怕硬,见风使舵之人,留你何用?”
萧依寂话音才落,便听那美妇人一声哀嚎,身子也不顾寒光剑刃威胁,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哭求道:“求求你,大侠,别杀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您看您这一身……不不不,我是说,您看着确实不像来这种地方的人,你看我,笨嘴拙舌,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命吧……您要找谁,只管知会一声,我现在就去给您叫去!”
萧依寂剑眉一蹙,厌恶已极地看着面前的妇人,心智急速飞旋,星眸一扫,见一场闹剧下来,rì已西沉,天sè渐晚,知道碎月没有更多时间,便也不愿再生事端,继而口中发出冷冷一哼,说道:“你只管告诉我,云落愁在不在就行了!”
那美妇人本哭得凄凄惨惨,一听到“云落愁”三字,啜泣声猛地一停,倒吸了一口凉气,凤目急旋,见萧依寂星眸正打量了她,心知不好,便又嘤嘤啜泣起来,佯装没有听到;身子更是躬得十分畏惧,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在?还是不知道?”萧依寂心头思忖着碎月,一时间,一股无明业火顿起,落痕剑尖一旋,手臂轻轻一动,向前一松,那道湛蓝sè的剑芒,蒙蒙笼着一层薄雾,剑刃贴着那美妇人香颈上的皮肤,留下一道突兀地血印,冰凉蚀骨的yīn冷冲进那妇人体内,直听得她一声惨呼,身躯一战,立时蜷缩在一处,瑟瑟发抖,面如死灰。
萧依寂却是看也不曾看顾一眼,转身面对八名壮汉,逐个扫视,眸中yīn冷,竟是直逼得八名壮汉倒退了两步,面面相觑,犹疑地看着眼前这个恐怖的人物,任谁也不愿先踏出这一步。
“不想死的,滚!”萧依寂此时是何等功力,尤其正值暴怒之际,口中一声大喝,大啻平地chūn雷,清越脆耳,余音久久不歇。
一声厉喝远远开去,直将这纸醉金迷的小楼中各种声音,震得戛然而止,众人俱是纷纷转首,朝门口萧依寂的方向望来,一望之下,心头又是一窒,略带着几分怯懦。小楼之中歌停舞罢,一声声重重的喘息,笼罩着三层小楼,呼吸之间难掩的兴奋,即便是萧依寂,也是微微心神一荡,强自一凝真气,才又冷静下来。
声声娇,喘呻吟,回荡在这小楼之中,在这如死一般的寂静下,显得尤为诱人,缭绕耳边,久久未曾散去。更有甚者,干脆直接推开房门,朝下张望,那婀娜多姿的身体,似是灵动的水蛇一般,攀上围栏,朝下张望着。薄纱裹着的身子,玲珑有致,雪肤凝脂,那一隅双峰点珠,隐隐透出纱外,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我们兄弟几人,乃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即便今rì你是神,是鬼,没有锁云楼云姑娘的同意,我们也是不会让你进去!”那八人中为首的一名壮汉,单刀一负背后,朗声说道,神sè之间,隐隐透出点点侠义豪气,却着实是令萧依寂星眸一震,旋即,凝目打量起这名壮汉,虽非洁中冠玉,却也算得上是相貌清秀工整,一副四方大脸上,虎目圆睁,两道冷冽jīng光由此shè出,更是衬托出他身上的凛然之气。剑眉微剔,挺鼻朱唇,卓然立在萧依寂面前,似是等待着萧依寂的回话。
萧依寂目光一旋,这才发现,这名为首的壮汉,身穿布衣,几处磨损严重的地方,罗列着补丁,看起来与其他几名壮汉相比,有些窘迫。尤其,这名壮汉在说话之间,脚步微微向上一步,将其他几人让在自己身后,如此城府,萧依寂怎是不知?一股敬重之心,立时又内心深处腾了起来。
那壮汉粗声话语才落,便听一声琵琶音,高远悠扬,淡淡泛音,若隐若现。再次轮指,凄楚婉转,直yù令人心碎。娴熟得拂指,犹如行云流水,双挑琵琶弦,勾动人心。一副荒烟大漠,血战厮杀的场景渐渐显现,一名高大的男子,独自一人在千万大军中厮杀,一杆长枪,力挽狂澜,血溅四方。那眉间神sè,全是兴奋,不曾有一丝一毫害怕,直yù令萧依寂血脉喷张,他仿佛看见了莫颜墨白,有仿佛仅仅只是看到了他自己。一抹片段轻吟低语,似是诉着女儿情肠,含泪低语,一树梨花开了又落,直到花白了云鬓,那一丝痴痴地凝望,注视着远方,削薄得唇角轻启:
“兮子佳人泪红妆,
试问英雄可安康?
三年一别边疆讯,
忽闻琵琶断人肠。”
……
一曲罢,一袭幽香,萧依寂剑眉一舒,微带笑意望向楼梯口处,一抹雪白由楼上缓缓而下,半遮琵琶,半遮娇躯,绝美的娇靥正莞尔轻笑地看着萧依寂,神情极尽温柔。在那柔弱无骨的娇躯上,穿着一件白纱云裳,香肩捧起,形如荷花,水袖拖着长纱,纤腰上的鸾带,绣着不知名却高贵的小花,轻薄的雪白纱裙,一直拖到地下。尤其在她鸾带上,系着一排jīng致的银sè铃铛,伴随着叮叮脆响,款步姗姗而来。
仍是上次萧依寂见她时,她着的那一身雪白,冰冷的神情却是不覆。只见此刻的云落愁,说不出得柔媚,脸如新月,浅画娥眉,一泓秋水明眸,不是闪着冷辉。在她小巧直挺的琼鼻下,一张殷红的樱桃小口,嘴角一挑浅笑,美艳不可方物。
人间尤物降落锁云楼,一楼的大堂里,立即响起来无数种声音,嬉笑着,一声声叫好,更有痴迷云落愁美sè者,情不自禁地打起来响哨,想要引起云落愁的注意,一些稀稀落落的抱怨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几名身材妖娆的女子,正低首交谈,窃窃私语。
“云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同饮一杯?”
“云姑娘今夜出现,可是有相中的男人?你看我怎么样?”
“云姑娘,我已经定了潇城最好的酒楼,只要你肯赏脸……”
……
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终究演变成一场此起彼伏的叫喊。在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角sè女子面前,没有人愿意在云落愁的面前出丑,更不愿意看到云落愁投入任何一个自己以外的人怀抱,一句句不甘落后挑逗的话语,渐渐变得不堪入耳。
………【第二百一十一章 物是人非】………
() 却见云落愁轻移莲步,口中发出一声极为诱人的轻咛:“我一直在想,几时才能再见到你,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纤纤玉足一点,却见她曼妙的身形,宛如一线纸鸢,掠空而来,轻风落叶一般,盘旋而下,点尘不惊,水纱云裳随着她的轻动,飘飘而起,那神sè中慑人的冷芒,令人感到阵阵心惊,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感陡然升起。玲珑的身体,诱人地散发出阵阵幽香,雪肌玉肤,在这小楼稍显昏暗得灯光下,仍是显得吹弹可破,温润如玉,一双芊芊玉手,犹如一根根嫩白的竹笋一般,拂在琵琶之上,一声铮然铿锵,她已是出现在萧依寂面前。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又找了一个这样的人!”说罢,萧依寂剑眉略轩,神sè顾盼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美妇人,无奈地说道。
“怎么?一来就对我这锁云楼有意见,是不是因为……”云落愁淡扫的娥眉一挑,似有深意地说道。
怎料,云落愁娇音未落,便听萧依寂唇角哂出一丝冷笑,星眸淡淡地瞟向云落愁,低声说道:“陌语是吗?这里每一寸土地,几乎都沾染过我的血,但如果因为这样,我对你这样的倾世佳人闹意见,岂不是跟我自己过不去?”
云落愁的明眸中一丝惊诧一闪即逝,樱唇微张,竟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萧依寂不由冷然一笑,微一颔首,说道:“多rì不见,不请我上去坐坐?”
“多rì不见,你看来还是老样子!”云落愁口中稍微埋怨,鄙夷地说道,娇躯却是微微一侧,闪了一条道路出来,绝美的娇靥上嵌着两片红云,令她看起来,更是绝世倾城,一双明眸顾盼生媚,流转着水纹,荡起道道辉光。他听她如此说,不由看看自己,爽朗大笑,自己一身伤痕血污,确如当rì初见云落愁的情景。
她的美,和洛吟霜不同,至少在萧依寂看来。无论她笑的多甜,她对他怎样的好,他都不会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因为那是最危险的温柔,但与此同时,一种内心疯狂滋生的yù望,却是令他感到阵阵心悸,恍惚之间一种最原始的冲动,令他感到躁动不安。
仍是原来的盘旋而上的楼梯,萧依寂恍然思忖起,这楼梯早些年因为滋事着寻仇报复而损坏,是他与澹台老者一同重新修补好,用了几夜时间,只是担心外人知道这地方乃是陌红楼的属地。心念及此,一头一悲,几乎就要落下泪来,自是强自忍下,微微侧目道:“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这地方彻底改头换面,看来你也花了不少心思!”萧依寂话说之间,神sè极为高深,显是在说楼门口处那八名彪形大汉。
“的确是花了我不少时间,为了这地方,倒也吃了不少苦头!”云落愁随口回答,脚步仍是没有缓和,一直处于前面引路,只是觉得有必要的时候,才转首朝萧依寂淡淡一笑,纤纤笋指掀起水袖一角,遍布的淤青,触目惊心,尤其在那如雪的肌肤上,更是显得极为令人心生怜惜,即便是萧依寂,也是心头微微一顿,立生不忍之心。
他怎能不知,这三层小楼原本属于陌红楼所有,后来暴露,被羽残宫之人易容维持,在昨夜大战之前,羽残宫宋清啸座下,阮红湘更是帅大队人马,想要阻挡萧依寂的回程。得知这陌语客栈是陌红楼属地的江湖中人,自是不会放过客栈中的每一个人,自然包括云落愁。只是萧依寂心中仍做犹疑,云落愁一介柔弱女子,竟是在短短两三天之内,就将这陌语客栈改头换面,且不说要用掉多少银两,单就是需要上百人连夜赶工,就着实是听他心惊不已,却也是几分坦然,总算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看来这云落愁,的确没有自己想象那么简单。
楼梯尽处,一扇雕花门,半启着,霭霭烟雾缭绕在门旁,令人神往,淡淡一股香气袭人,正如她一般孤芳清高。萧依寂不禁剑眉一蹙,他向来对女人香没什么好感,即便是再美的女人。他见过一个女人,甚至称不上一个女人,绝世倾城,貌美如花,淡淡的女人香更是令人痴迷。然而,那个人,叫做司马千变!
屋内整洁干净,装饰一新,又不失布置豪华。整个室内以金丝绒铺地。室内得一角,是一座藕sè罗帷,罗帷之内,是一方紫檀雕花床,与这卧室布置相得益彰,淡淡得紫檀香味,到也令萧依寂感到心头一畅。紫檀床上已置好了锦枕绣被,一座形似幽竹的落地烛台上,熊熊染着一支红烛,室内光线暗淡,极为柔和。床边亮漆小桌,镂雕着一副美人奔月图,错眼之间,那镂雕着的美人,竟似随着清风,翩翩起舞,宛如惊鸿。那一名系着青纱斗篷的清丽佳人,衣带飘飘,朝着一弯细瘦的弦月,娇躯曼妙一旋,踏月而去,只留下一抹烟尘浩渺。
床前一张金丝楠木的圆桌,sè泽淡雅均匀,木sè微紫,散发淡淡树香,木纹之中丝丝金sè,最为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一张金丝楠木的桌面上,天然形成了一幅泼墨山水,远山近岫,一派蔚然清秀,点指天下,坐拥翠黛如画。在那桌上整齐得摆着碧玉茶具,玛瑙茶杯,一个雕花镂空得香炉中,正飘出袅袅云烟,味道一如雨后林间,浅浅草香,cháo湿地泥土气息,回味不绝。
“你倒是很用心!”萧依寂不禁轻笑道。
“你是想说我别有用心是吗?”云落愁自是顾也不顾看一眼,迳自走向床角的架子,将琵琶工整地摆放起来,随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