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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共戴天的局面。自他在江湖中,小成气候,更是便被羽残宫列为头号必杀之人。
此刻萧依寂更是一剑剑的猛攻,不留一点余地回旋。他知道干瘦男人必须死,不仅仅是他知道的太多,更因为他是羽残宫的人。这一点,他就必须死。心念已定,落痕挽了个剑花,与其说是剑法轻盈,更可以称的上如轻烟流水,御气而行,轻飘飘的一剑却快得难以置信。
一股巨大的压迫力侵袭到那男人的身体里。冰冷沁骨,有如蚁噬。干瘦男人惶恐之极,他脚下轻点,旋身而上,想躲过萧依寂的攻势。
但当他旋至半空时,他才感到后悔,前所未有的后悔,他知道以后也不会有了,那落痕妖异的红光,在他旋身而上时,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胸前……
他不明白,那巨大的压迫力是怎么凝聚而出,与此同时,萧依寂又能在半空等他自投罗网?不过他终究还是明白了,流星赶月。眸子中的傲凌自负,悲然已替。苦笑最后他竟是死在了自己的自负里。
艳如夕阳的鲜血,细雨一般洒下。旋即巨剑脱手而落,身形直线坠下半空。萧依寂只是冷冷的看着,面无表情,他亦悲然,只是早已麻木。看着他挣扎了几下,吐出了最后几个字:“羽……残……宫……宫……主……”话犹未完;已气绝而毙。眸子依然睁得很大,仿佛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树林里充满了;甜腥的血气。一时间静得窒息。萧依寂剑眉紧蹙着,显是很在意那干瘦男人的未说完的话。他想说什么?他知道这批人,训练有素,绝不会出卖羽残宫,那么他想说的又是什么?萧依寂苦笑,世人都道剑法绝世好,可此刻他却是想若偏了一寸,定又是一番场景了吧?而洛霜却不去管这些,俯下身子在尸体上探着,从腰间搜出了一个荷包,里面点了一下,几张银票和十几两碎银。她柳眉一舒,轻叹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开,却被落痕横在了胸前,眸子冷酷无法言喻:“你是谁?”
洛霜不由得一怔,此刻的萧依寂和刚刚那个俊面含笑的少年,谁敢说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一股冲天的杀意飘荡在眸子里。“你管我?”洛霜娇叱了一声,就yù向另一面躲闪。怎奈,无论她怎样躲,落痕始终指向自己。看来想逃是不可能了,所以她干脆蹲了下来,啜泣出声:“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而他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你的出现威胁到我了。”漠然无情。落痕没有半点退缩,更没有因为她的楚楚可怜而动摇半分。
“那你杀了我好了。”她赌气地说了一句,樱唇嗡动了一下,却没有哭出来:“反正死在你剑下的人无数,多我一个也不多,反正我在这世上也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你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苦的活着了。”一个字眼,深深扎在了他的心里。若不是当年仇天正收留了他,他也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哪会有今天这样一个慑人杀手存在,或许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想来,他的确比她幸运的多。更何况她一个女子行走江湖,又怎可将实话告知于人?
“你骗了我。”他的神sè略有缓和,却仍就耿耿于怀。对于这个女人,他相信了,但他心里知道,他是不能相信她的。
“我不骗你怎么行?如果一个女儿家站在树上打劫你,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更何况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饱过了……”她声音柔弱,秋水明眸正望向他,淡淡的无奈,梨花带雨,那娇柔的模样着实让他感到心疼。
“你走吧。”龙吟未绝,落痕已回。转过头不去看她。他不该这样心软,他知道她若有心要杀他,他现在所做的无疑不是放虎归山。不过,他坚信,没有人会放弃这么绝妙的机会杀他,毕竟,他现在背对着她。
而她只是一动不动蹲在那里,喃喃地说:“我叫洛吟霜,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而他剑眉微蹙,想着事情,淡淡地说:“我知道,还不走吗?”
“嗯。”她只是微微点头,明眸中那一抹感恩,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媚。她只是把刚刚搜来的银票交还给他:“这些你比我更需要,好好易容,不然你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的!”看着她的玉面,一副委屈的模样,转身奔跑的轻灵,他几乎要笑出来,也许这一次他做对了。
………【第三章 神风山庄】………
看看太阳,时间已接近正午,阳光照耀下,远山翠黛,实在美不胜收。游目一看之下,心情也是大好,看着手上银票,不禁笑笑收了起来,回过头去看那已经冷了的尸体,不禁就是心头一震:“嗯?”。
那本应十四具的尸体,竟是少了一具。他回想之前种种,万没有想到,那本最平凡的十二具尸体里,竟有一个人扛得下他一剑,而诈死逃生。再细细想来,一丝yīn霾略上心头,那人,竟是在洛吟霜缠着他时,逃脱了自己的凝息之感,而丝毫不知。
剑眉紧紧的蹙着,可见他心中的惊诧。隐隐中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反复如此,终究还是找不出疑惑。萧依寂摇了摇头,抛却杂念。凝息而立,磅礴的内力狂涌而出,将他置于一个无我的状态,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变化,但那气势,却如同一只等待出击的凶兽。
他知道他走不远,仿佛是在捉迷藏一般,只要一个细小的、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都会暴露一个人的存在,只不过代价是血淋淋的死亡。
他静静地伫立,星眸闭合。一一辨别着耳畔或远或近的无数种声音。他如松,如石,辉映着天地之气。飒飒风声、路人行走声,车辙轧路的咯咯声、稍远的地方,还有茶栈的叫卖声、小孩玩闹、水滴落石、甚至还有隐隐的凄凉箫声……“嗯?滴水声?”
他的星目一睁,冷芒如电。他立时而悟,这附近没有水源,此刻又正值晌午十分,更不会有露水。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并不是水,而是血落的声音。心念到此,身形也如弹丸一般急shè了出去。萧依寂御气而行,只消了片刻。游目中便多了一抹殷红。转过遮挡的枝桠,刚刚逃走的紧衣杀手,果然靠着树,倒在那里,却已是气绝而亡。胸前大片殷红的血迹依然在蔓延。
萧依寂心中大感诧异,接得下他一剑,还能走出这么远的一个人,必定不是伤在要害,也就不可能这么片刻间死亡。细细检查尸体,更是让他心头一凛。那惨白的脸上,渗着yīnyīn的死气。而让他感到触目惊心的却是那脸上的惊恐模样,和七窍向外流着的汩汩血液,嗅之甜腥异常。伸手向腕脉一扣,内力逼入,却是犹如绵绵江水汇入大海,没了踪迹,他心头一震,几乎冲口而出:“这……”
这具尸体经脉尽断,五脏六腑均已破碎,如若不是这副皮囊,只怕早已是骨肉支离,但在尸体表面却没有一点伤痕,这实在不能不让萧依寂心惊,这已经不是他所能造成的伤害。竟有另外的一个人,在他御气而行期间出手杀了这个人,而自己丝毫不知……
用内力逼近体内,震断经脉,震碎脏腑,这等狠辣手法,只怕是萧依寂自己也未敢一试。对上这样的对手,恐怕想再找出更多线索是不太可能了。心中的腾起太多的疑惑。不过他心里清楚,这人若是想杀他,以后他们必定还会遇上。所以他索xìng不去做那徒劳之事,看了看烈rì骄阳,继续赶路。
加紧了脚程,很快便到了凌云城内,与山野间的轻快,更多的是忙碌繁华,人cháo拥挤,闹事喧嚣,一片祥和景象。集市上喧闹非常,叫卖声,车水声,孩童玩闹声……,当然还有他已走过,身后纷纷的议论声。他早已习惯,不仅仅是因为他那身与本身气质极不相符的布衣装扮,还有从体内及眼神中透出的那股凌厉的势。他只是任由他人议论,不去理会,然后jǐng惕的游目四周,较之往rì,反而更加繁华,没有丝毫危险气息。
对于凌云城,他熟悉极了,甚至闭着眼睛都可以行走自如。走过城内最大的庄院,心中一悲,眸子中可见的泛红了起来。
“神风山庄”
他心中冷笑,星目中却凄凉,那匾额上的四个字,深深刺痛着他的神经,对于他,这座庄院没有任何的记忆可言,却又那么的熟悉。如果不是二十五年前那一夜,也许,他还在这座庄院中,当着他的少爷。如果不是那一夜,他不会家破人亡,更不会流落到今天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落月山庄”,从那一夜彻底从江湖消失,只留下那时未满周岁的他。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用这种方式除掉萧家满门。人们只是知道,从那以后,萧家庄院改了姓唐,落月山庄也变成了而今雄霸一方的神风山庄。他执念悲伤,满胸怅悔:“爹,娘,孩儿不孝,虽为我们萧家报了灭门之仇,却落了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有辱当年爹娘落月双侠之名。可是孩儿实在是没办法了……”
萧依寂星眸染泪,自懂事以来,听的是落月双侠当年何等的义薄云天,讲的是一桩桩一件件,落月双侠为民除害。而今,他却成了陌红楼中最骇人听闻的杀手。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可他只能默默背负,他可以抛却自己生死,却抛不下仇恨。
想着想着,那两行热泪,就要夺眶而出,却被他强行忍住了,旋即露出了一种冰冷如刀的神情:“爹,娘,云天语是死在孩儿的流星赶月之下,虽然另一个害我们萧家灭门的凶手,不是孩儿亲手所杀,不过也已经死了,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萧依寂想再进去看看曾经爹娘住的地方,却是不能,看着那重重把手的大门,愈加的无力。即便如他今rì地位,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现在神风山庄的主人。他心中悲恸至极,那“神风山庄”的匾额,更是让他感到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过。
萧依寂此刻陷入深深的悲痛中,任由着那人群,将自己推向闹市街口。狂涌的人cháo,更是将他推入人墙,甚至还有更多的人,朝这里急急奔来。
“哎,还有人真敢管这闲事啊?”
“可不是,喏,都是因为那个女子。我看今天啊,肯定是要有一场好戏了。”
……
萧依寂的耳畔响起了纷纷议论声,才将他的心神收了回来。游目略略一看,心中便已有了定数。
人cháozhōng yāng露出一大片空地,场地中,相峙而立着两帮人马。或者说,只有一帮人,和孤零零的一个。他心中了然,那帮人在本地的势力是非常大的,他经常从凌云城路过,对于他们这群臭名昭著的家伙,自然是如雷贯耳。一旁地上,战战兢兢地跪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虽然低着头,五官隐藏在黑暗之中,但光看她那如凝脂般的雪肌玉肤,和那杨柳纤纤的身段,定然是个甜美佳人,倾世倾城。而另外一边,立着一个粉衫少年。
“看来还真的是有人管闲事了。”嘴角一挑,心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粉衫少年?总是感觉十分的眼熟。再次将星眸目光shè向场内,几乎jīng神一震,果然是洛吟霜。只见面前的她,柳眉倒竖,玉贝般的皓齿紧咬着樱唇,脸上微微的红晕正显示着她此刻正盛的怒气。
“呦,怎么?我们好心帮她葬了父母,现在带着她去府上那些银两,有什么不对吗?我这也叫积德行善了。”那帮人中为首的一个人骄横道,随即站了出来。看他手拿描金折扇,身着锦缎公子长衫,腰间悬有一柄耀眼生花的长剑,剑鞘镶嵌着无数宝石,璀璨异常,却是嗅不见丝毫的血腥气味。洛吟霜可能不知道他是谁,萧依寂可是清楚得很。他可是这湘水两岸最大财团神风山庄的少庄主:唐灿。可惜神风山庄唐逸清,唐老庄主英明一世,到了唐灿这一代神风山庄却是不覆当年之盛容。这少庄主更是仗着家中财力雄厚,在外面胡作非为,弄得湘水人人怨声载道,却又敢怒不敢言。即便有人肯出钱雇杀手,也没有杀手敢接这单生意,哪怕是他,也不敢轻易去惹唐灿身后的山庄。
江湖中有一个说法:没有人会去惹神风山庄,一旦惹了,就等于惹到了江湖中老不死的存在,神风山庄会不惜任何代价,雇最好的杀手追杀你。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洛吟霜而担心,这无疑就是在找死。只见洛吟霜气得娇靥绯红,怒叱道:“唐灿,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你好心帮这位姑娘?我看到的怎么是你在强抢这位姑娘回府?”
那少庄主一惊,居然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而人群中的萧依寂更是心头一颤,合着她明明知道对方是神风山庄少庄主,还敢管这闲事。那女子只是跪着,呜呜咽咽的啜泣,到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