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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难得出现异常安静,几十号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那黑衣男人,大气也是不敢多喘一声,但凡那黑衣男人一动,几十号人也是跟着向后一退,看起来倒是十分好笑。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碎月知道!”
碎月本已提心吊胆,胸前更是大生痛楚,听有人断然呼喝,不禁身形一颤,提剑的左手就是一紧,心中大骂:靠,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我做鬼也先拿你开刀!
果然,那黑衣男人听到有人呼喝,目光便跟着游移起来,在大殿中扫了两圈,才置于碎月,冷冷地望着他,问道:“请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碎月一怔,旋即剑眉一蹙,麻木地朝大殿外的弦月看了看,幽幽说道:“三更刚过!你问这个做什么?”他虽是极为害怕,却仍旧好奇问了出来。
“你知道的!”那黑衣男人眸中似笑非笑地盯着碎月,若非银sè面具遮脸,他的嘴角必然刻着一弯冷弧,看的碎月毛骨悚然。黑衣男人诡异的气息几乎蔓延在大殿中的每一个角落,令整个大殿都为之寒冷起来。
………【第五十一章 消失了】………
碎月隐隐中腾起一种窒息的感觉,他说他知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可是这种可能太过惊悚,甚至匪夷所思。他还未平复心情,只见那黑衣男人脚下步子一点,身形宛如纸鸢飘到了公孙羽身边,公孙羽的脸上立刻徒然添了几分害怕神sè。那黑衣男人丝毫不为在乎,右手一爪,出手如电,疾扣公孙羽的手腕。随后脚下一踢,直接将公孙羽胖大身体提了起来,朝大殿门口一动。倏忽而行,衣袂飘飘而起,轻功步法绝尘惊艳。
碎月的确是第一次看到那黑衣男人施展轻功,不禁心中赞叹,这黑衣男人能将轻功提至这等境界,实在是他所不能比的。在看那黑衣男人已经冲到门口,竟是朝他善意的一笑,口中轻启,道:“时间到了!”
听那声音传到耳边,碎月便心头一滞,转头望向其他人,发现大殿中众人丝毫没有异状,便知这黑衣男人是用了传音入密之法,听那声音,最多也不过弱冠之年,甚至连着几分稚气未脱,却能有此等功力,更是让碎月极为骇然。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冷笑,自己到底是被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给连累了。
那黑衣男人朝碎月说完话,将手指一展,中指处竟是多出一截类似于指甲的东西,却又乌黑发亮,不知是何物。那指甲状的物体往公孙羽腕子上一扣,便没了进去,血一下子喷涌了出来,疼的公孙羽不由得哇哇大叫起来:“疼,疼……”
那黑衣男人见公孙羽因疼痛挣扎起来,手上一动,那截指甲便全末了进去,直穿过公孙羽筋脉,嵌在了骨头之上。公孙羽只觉手臂痛麻大作,差点就晕了过去,力道也是泻,了下去,口中由哇哇大叫变得呜咽了起来。
“真的那么疼吗?带你回家就不疼了!”黑衣男人依旧声音平静的说着,任由鲜血在自己手上流淌,那一丝笑意,似是极为享受那微妙的温度。说着,卓然站定,磅礴的真气霎时裹满全身,方圆丈内都为之风起,涌动着地上的尘土、枯叶、残花,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围着那黑衣男人和公孙羽越来越大。空气慢慢变得浑浊起来,蒙蒙地灰sè,将两人的身影变得愈加飘渺起来。
只有碎月看着这一切发生,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极为清楚,并不是那风中的烟尘将黑衣男人和公孙羽的身影变得暗淡飘忽,而是他们真的在慢慢消失,就好像他们的身体慢慢地融入了这片烟尘,而后消散一样。他更想知道,如果风停了,大殿中这群自称英雄豪杰的人会是什么反应?想到这里,俊面上不禁腾起一丝笑意。
那裹在黑sè男人身上的真气,陡然又盛了起来,涌动着的球体也是越扩越大,就连荷池中本平如镜面的池水也是闪闪泛起一片银光,甚至在渐渐被那巨大球体所吸引过去,池水此时达到了一种根本不可能的出现的状态。离大殿最远的一面,已经干涸了下去,露出了池底的淤泥,上面零星地有几条离水挣扎的锦鲤,将池中淤泥不时溅起。而离黑衣男人的一面,赫然涌动着翻天水波,现出耀目光华,更掩过黯淡残月。
那种不可战胜的气势,十分恐怖,风裹着黑sè男人的身体,吹着他的头发倒飞,衣袂激荡飘飘,愈加衬出他的不可一世。仇天正眼里出现一丝恍然神sè,似是想着什么事,又似是在想那黑衣男人使得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翻涌的**,渐渐将那光球包围,不消片刻,竟是完全包裹住光球,立刻乍现璀璨银光。黑衣男人和公孙羽的身体,逐渐变得模糊,甚至只能微微看到一点轮廓。凭着记忆,却见黑衣男人步子一点,竟是挟着光球升上半空,而后一声厉喝。此时正值夜半,万籁俱寂,他这一声厉喝声震山野,在高远夜空中,久久飘荡开去。
与此同时,光球璀璨夺目,再次陡然亮了起来,随之黑衣男人的一声厉喝,爆裂开来。本聚与球中之物,皆是以极快的速度,打向四面八方,仿若一场大雨倾盆,挟着劲风冽冽而来。众人一见,立刻向后飞退,有行动稍缓者,被打来的枯叶残花打中身体,身形一翻,立即倒地气绝而亡。更有甚者,当场吓得魂游天外,任由那些化作光雨的枯叶打在身体上,血花四溅。一时间,大殿中众人抱头而窜,惊慌大乱,哀嚎遍地。
直到那股暴虐的劲风渐渐平息了下去,众人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再回过头去看殿外场景,尸体横陈,血水铺地,残花、枯叶、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再往上看去,空空如也,弦月在薄云后,已经露出了一角,哪里还有黑衣男人和公孙羽的身影?此刻大殿外风声飒飒,远处古柏微微晃动,林间不时传来几声蝉鸣,倒是惬意了不少。如若地上那些死状极为恐怖的尸体,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仅仅只是一个臆想罢了。
“啊?”凌吟傲见到此时情景,端的是一怔,失口惊呼,一旁的南宫烈雪亦是惊得目瞪口呆。更不要说殿中那几十号人,更是惊惶无措,公孙羽都走了,他们怎么办?只见他们面面相觑,俱是露出了一丝疲态,懦懦地看着不远处的仇天正。而仇天正却依然将目光置于那高远的夜空,神sè间平添了几许光泽。
“这……这是怎么回事?”凌吟傲剑眉紧蹙,俊面泛白,额头上渗着细细的汗珠,空中惊诧问道。
“我还真是知道他要做什么!”碎月惨然苦笑,一副无奈的表情表露无遗,旋即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已经见过一次了!”他心中苦楚,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倒霉,这种事情让他碰上一次也就罢了,竟然接连碰到两次,彻底颠覆了他对武学的了解。若是换做平常人家,估计即便不吓疯了,也一准会以为自己见鬼了。
“你已经见过了?”南宫烈雪诧异已极地追问道,隐隐中已经猜到这其中的事情。
果不其然,碎月耸了耸肩,嘴角嗡动,指了指胸前的伤口:“见过了!”
南宫烈雪听他说,星眸倏然就是一怔,哪里想到这道伤口竟是那黑衣男人造成,旋即对那黑衣男人的身份更加怀疑起来。
“仇楼主,今天真是对不住了,兄弟几个实在是受人蛊惑,并非真的想与陌红楼为敌!”那几十号人中,突然走出一位彪形大汉,八尺有余,背背双刀,身上肌肉隐隐泛着古铜sè的光,一耸一耸,十分骇人。此刻,他抱拳施礼,却是怯生生地打量着仇天正,面sè平常,腾着不易察觉的狠毒神sè,一望而知是个跑惯了江湖混饭吃的任务,滑头的很。
“你是……?”仇天正旋即打量了他周身,良久才开口问道。
“在下万华铭,义信帮二当家!”那彪形大汉微微颔首道。
仇天正正sè听着,心中却是不断盘算着,这义信帮,是老江湖帮派了,在江湖中着实有些地位,做的是跑镖生意,只要有人敢开价钱,任何东西他们都敢保。不过义信帮向来与他陌红楼无怨无仇,不知道这次怎么会公然挑衅陌红楼。心念到此,游目去看这万华铭的表情,不禁双眉一舒,道:“二当家说笑了,你我远rì无怨,近rì无仇,你怎么能联合他人来对付我呢?定是被那公孙羽蛊惑了。”说着,皮肉绽笑,面sè缓和了下来。手上也是将万华铭扶了起来,显是十分诚意。
万华铭本是粗人一个,见仇天正丝毫没有怪罪之意,心中便升起一丝欣然,大笑道:“仇楼主真是大人有大量,我万华铭佩服,我是心直口快,粗人一个,但以后陌红楼有事,知会一声,万某定当到场,决不推辞!”
“好,有二当家一句话,我仇某心领了。二当家为人,我仇某更是万分佩服,行走江湖多年,从未杀过不该杀之人,也从不放过一个该死的人。”仇天凛然正sè,更是连连拍着万华铭的臂膀,称赞有加。直到见万华铭眉开眼笑,对自己不再防备,才低声问道:“对了,二当家,现在公孙羽已经逃走了,你们之中谁能说的上话,还请出来一见!”
仇天正话才出口,南宫烈雪心头一震,从未见过自己师父对谁这样客气过,居然能让他说出一个“请”字。但旋即他便从仇天正的面sè中找到了答案,将手一垂,却是按在了哑簧之上。
仇天正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两圈,见没人出来也不作声,而是接着恭声道:“还请众位英雄给仇某一个面子!";
仇天正的话说得虽然柔和,但实是暗藏玄机。大殿中众人一听仇天正这话,绝大多数人都是赔了个笑脸,怯懦地拱了拱手,示意自己不是带头的人。蓦然就听耳边传来万华铭爽朗的大笑,道:“仇楼主和我说便是了,我能做主!”刚刚仇天正一翻赞赏的话,着实对他十分受用,见众人都不答话,他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站了出来。
………【第五十二章 命悬一线】………
仇天正目光一瞥,知道他已经上钩,便又笑道:“哦?二当家既然说了算,就好。你看,今rì一战,公孙羽也已经逃走,我陌红楼也不是毫发无伤,二当家还请跟各位英雄说一声,高抬贵手放陌红楼一马!”仇天正虽是谦然说着,但眸中冷电闪烁,久久才抬头望着那群所谓的英雄豪杰。
“放心,仇楼主既然这么看得起我万华铭,我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万华铭说着,朝着那几十号人咧了咧嘴,发出一阵难听的大笑,道:“各位,各位,就当给我万华铭个面子,今rì都回吧,都回吧!”说罢,手上作揖,十分抱歉的样子。
“二当家的,你说什么我们都听。”大殿内半晌才有了一声呼喝。之后便是越来越多赞同的声音。
“万当家的,我们听你的!”
“今天我们本来就不想来的。现在做罢更好!”
……
一时间,大殿内呼喝声连成一片,听得碎月,南宫烈雪不禁嘴哂冷笑,鄙夷的看着那群装腔作势的人。
“好,好!”仇天正面sè平常,口中却是连道了两个好字,可见他心中十分得意,旋即哈哈大笑道:“那就有劳各位英雄了。你看,我陌红楼今rì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心思留你们做客,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了!”
“哪里哪里,我们不请自来,已经够丢人的了,这便离去,仇楼主不要怪罪就好!”万华铭抱拳施礼道,也不等仇天正回答,大手扬起一挥,呼喝道:“都散了,都散了。各位兄弟对不住了!”
说着有朝南宫烈雪问道:“烦劳南宫堂主引路,带我们出去。殿前的曲桥游廊,我还真的是走不明白!”
南宫烈雪立时一怔,游目看向仇天正,见仇天正微微点头示意,才报以一剂歉意的微笑:“二当家,各位英雄请了!”
南宫烈雪话音才落,手上将天星残雪剑一挽,背在背后,脚下一旋,便纵身奔出大殿门口。身形才一出门口,手上长剑一声龙吟,轻轻点地,旋身而起,轻功步法之绝妙,可称行云流水,达之大成。但见南宫烈雪旋身而上到飞檐处,一翻探爪,出手如电,一颗闪shè夺目的夜明珠,已极摘至手中。随后燕子般缓缓降落,点尘不惊而立在一侧,目sè冷然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他这一招着实让在场众人大吃一惊,一齐将目光投于他的身上。他心中冷笑,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南宫烈雪的带领下,愈行愈远,那颗夜明珠的烁烁彩毫也渐渐隐在了茫茫参天古木中,仇天正这才舒缓了一口气,翻然摔倒了下去。
“师父……”
“楼主……”
几人一见仇天正倒在地上,痛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