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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依寂倏然手上一挽,将落痕长剑背在背后,看着这个满面沧桑的男人,星目渐渐泛起血丝,立时涌上泪水,喉头翻动,声音也是有些哽咽:“我……我可以叫你一声爹吗?”
这一句话,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来,虽是极力压低了声音,仍是难掩那骨子中的兴奋,他星目泛泛有泪,波动的水纹更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有些凄伤。他没有回答,也没有摇头,只是站着,站着看他,看他的剑,良久,才沉声说道:“应该可以吧!”
他以淡淡的口吻说道,面sè如常,仍是笑意盈盈,却是听得萧依寂心头一怔,旋即,“咚";的一声,双膝跪倒在地上,悲切说道:";爹,我对不起您,对不起落月山庄,孩儿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求您不要怪我。”
良久,萧君醉似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反而轻笑说道:“你长大了,还学会了流星赶月,我已经很欣慰了!”
萧依寂听罢,强忍住泪水,凄然苦笑,说道:“欣慰?我毁了萧家一世英名,爹娘落月双侠的名声,响彻江湖,而我……人人恨之入骨的杀手罢了,为了杀人,可以出卖自己,出卖任何人。时至今rì,我不但无法查出杀害你们的幕后主使,更是连传家至宝羊皮卷都未寻回,我这样一个人,怎么配做你的儿子?”萧依寂的声音,愈加哽咽起来,还未说完,那泪水便顺着脸颊滴在了衣襟上。他恨只恨自己,无法完成身上的担子,他rì泉下,无法向落月山庄和自己的爹娘交代,却没有想到自己在活着的一天,竟然还会再看见萧君醉。想到这里,更是泪如雨下,身体也跟着簌簌抖了起来。
而萧君醉听他一言,微微一变,俊面泛起无尽歉意,亦是悲然,想要说些什么,却仅是唇角轻启,抽搐了一下,又生生咽了下去,微笑地看着萧依寂。
萧依寂此刻,悲恸的说不出一句话,微微颤抖着的身体,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哭泣的声音,只是口中喃喃:“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不配做你们的儿子,不配……终有一天,我会为你们,为落月山庄报仇雪恨,一定会将仇人的头颅旋在落月山庄门前,让他跟你们说对不起。我一定会重振落月山庄,寻回羊皮卷,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生死,我一定会做到……”他口中喃喃渐渐变成恨声,说着眸中恨火越烧越旺,紧握着的拳头咯咯作响,俊面泛着坚定的冷光,周身上下爆发出数道凌寒磅礴的真气,直将方圆内枯叶,再次激荡飞扬。
“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为你们报仇!”萧依寂心中突然爆发出一股难以匹及的气势,逆反心态陡然盛了起来,不禁仰天嘶吼:“我萧依寂誓报灭门之仇,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随着这一声怒吼,那数道真气,化为有形的剑光,蓦地shè向四方。轰然暴响,碎石木屑四shè,烟土蒙尘。破空厉啸,穿云裂石之声不绝,萧依寂所立之处,方圆一丈之内的树木,岩石,被剑光真气一过,顿时消失不见,百年古树轰然倒下。
“活下去……只要你能够活下去……”萧君醉的身形,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来不及萧依寂阻拦,便消失在这蒙蒙烟尘中,无丝毫预兆,一个声音响起,低沉而有力,却使得萧依寂心内求生的yù望渐强起来。声音一遍遍回荡,犹如空谷回声,响彻萧依寂的脑海。
倏然,萧依寂的腹内再次泛起阵阵绞痛,那撕心裂肺的痛意,险些让他跌倒下去,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瓶颈,只有忍耐,只是不知道死亡会不会先来。
……
“啊!”身体的疼痛再次加重了一分,纵使萧依寂再英雄,仍是抵不过**的折磨,不由的撕痛的低吼了一声,紧闭的星目微微轻启,一束亮光迳自shè进眼底,立时心智清明,自己仍是处在流云殿的大殿中,那老者正讪笑地看着自己,眉尖轻挑,尽是不屑神sè。
“还想反抗吗?”那老者鼻中发出冷冷一声闷哼,束手而立,面sè微微有些嗔怒。
“……啊……”萧依寂强忍着剧痛想要再次站起,却不想还未起身,胸中逆流的血脉便如化成汹涌的怒涛,一**侵袭着他的神经,他只觉嗓子一甜,嘴角划出一丝鲜血,正yù起身的身体,又再次跌落了下去。他再无半分力气,那起伏不定的胸膛和断断续续的痛吟里,便已能看出萧依寂此时受了极重的内伤,毫无还手之功。
“肯乖乖听我的话了吗?我不杀你,但是我能你必死更痛苦!”那老者yīn冷的笑了一下,意味深长。他步子极缓,却带着极大的威胁,在萧依寂看来,那老者的每一步,都带着致命的危险。
他倏然想起萧君醉的话:“活下去……只要你能够活下去……”
“活下去?”萧依寂心头蓦地起了反抗的心思,游目瞥了一眼落痕剑的位置,心念电掣,便已有了对策。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战弩入手】………
在那老者略带侵略xìng的脚步再次朝萧依寂进了一步,萧依寂身形猛地朝落痕剑的落处冲去,仅是一个旋身,落痕便化作一道长虹,重回萧依寂的手中。清越龙吟,长剑入手,那一泓剑光,立现湛蓝,蒙蒙薄雾,矮游着剑身,萧依寂蓦地向后退了一步,将落痕置于身侧,星目两道冷芒shè向那老者:“只要我萧依寂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在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他说的豪气干云,显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好,好!”那老者双目冷芒一闪,怒极反笑,口中沉声连道两个好字。话音未落,袖口一扬,一枚暗器迳奔而出。紧接着那老者大袖一挥,腰上软剑,仓啷一声龙吟,惊天长啸见,流光一闪,手上轻点,两道剑影,纵分左右,罩向萧依寂。
萧依寂冷眼凝目,不由冷冷一笑,不顾身上痛楚,竟是朝那剑势撞了上去。他脚下云步极为玄妙,不覆之前有所顾忌。他身形极美,捷逾流星,飞驰中游目一瞥,那道暗器写着凛凛淡紫光束,极快朝自己本来,亦是丝毫不怕,猛提真气,左手化掌,振腕劈出,一道刚猛劲风,直将那枚暗器劈得偏离了自己,又再次云步一点,凌波飞驰,剑光一闪,袭向老者心脉。
老者打出两道剑光,分绕左右,直到萧依寂近前,就见他猛地由身体中爆发出一股强大无匹的内力,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在其中,那两道剑光撞在萧依寂的内力之上,荡然粉碎。萧依寂不屑冷哼,旋即落痕反手攻出一剑,剑光大盛,掩过大殿中盏盏华灯。那一道光幕迳自变化成交织的光网,朝那老者笼罩而去。冽冽剑势,使流云殿大殿为之风起,扬尘飞屑,迷乱人眼。
那老者见萧依寂这一剑分明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不由心头大骇,手中软剑猛扫光网,与此同时,枯瘦的身形暴退两丈,剑尖轻颤,叮叮之声不绝于耳,数道剑光宛如流星,电掣一般打向萧依寂几处大穴,出手之狠辣,罕有敌手。
萧依寂心头一惊,这老者剑法其高不说,落手出极准,极狠,更为令他哑然的,是这老者剑法奇快,倏然间,便是连攻了九剑,每一剑力道恰到好处。他正迟疑间,数道凌寒剑气,蓦地欺进左右。一股无形的压迫力,让他感到行动吃力,只见那细细的九道剑光,在他面前合而为一,未及闪躲,那一剑便刺进萧依寂的胸前。萧依寂的身体,再次落到那已破烂的牙床之上,他只觉胸前剧痛传来,气血一阵翻涌,眉间更是有了三分痛苦神sè。
最令萧依寂感到不安的是,此刻他手上的落痕剑,轻轻颤动着,他已经没有能力在出剑,那虎口处泛着丝丝鲜血,触目惊心。心念及此,胸中更是大痛,险些让他昏了过去。他心中不禁苦笑,自己怎会想到,不可一世的陌红楼聚啸堂堂主,竟然会死在这里?更没有想到,他的善念葬送了他的xìng命。
“还来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比现在痛苦十倍,百倍!”那老者冷然问道,长剑剑尖直指萧依寂痛苦的俊面,下颌微微高抬,说不尽的盛气凌人。
只是现在的他已是强弩之末,苦苦挣扎也不过是在对方的眼里,多了一抹玩虐的意味罢了,想到这里,星目冷冷置于手上落痕,湛蓝的剑光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全然隐去了剑光。落痕长剑静静地躺在萧依寂的手中,却是再无半点回应。萧依寂沉吟良久,倏然开口大笑道:“你赢了又怎样?我不会投降!”说罢,萧依寂强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出来,直将大殿中洒下一片血雨,映着这金碧辉煌的大殿,说不出的凄伤。
倏忽间,萧依寂只觉星目被剑光一晃,本以为自己的话激怒了那老者,惹来杀身之祸,于是将心一横,嘴角漫过一丝嘲讽的冷笑,闭目等死。
“别以为在我这软硬不吃就能了事……”那老者气的面sè铁青,持剑的手亦是微微颤抖,显是已经拿萧依寂毫无办法,口中却是威胁说道。
萧依寂听得眉间轻蹙,心中顿感疑惑,星目微微半睁,却见那老者站在九阶高阶之下,面sè说不出的难看,星目怒火大盛,只是不知为何那老者虽是几次出手伤了他,但都不曾下杀手。冷冷剑光仍是反shè着他的眼睛,依稀辨别,竟是手中落痕。
惊诧之间,落痕微微泛起一阵龙吟,回响在大殿之中,迟疑间,就见落痕挟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打着他的手臂,微微轻旋,在那剑身之上,赫然出现了一把十字战弩,在那十字战弩之上,隐隐现出一个“战”字,笔法苍劲,飘然绝尘,挥毫之间,从容淡定。那十字战弩悬刀处,扣着一块墨sè石头,一蓬黑雾由这块石头中散出,矮游在十字战弩周围,死气森森,说不出的yīn寒诡异,似是守护者十字战弩安宁。此刻,那十字战弩,弩翼大张,两柄冷芒泛泛的利刃,裹着杀气,青光流转。
“嗯?这是……”萧依寂醒目倏然一亮,恍然似有所悟,回首后看,那巨型金屏之上这旋着莫颜墨白的十字战弩,字那战弩之后的金屏上,正是行云流水针雕着一个“战”字。他目光才一到,那十字战弩竟是微微动了一下。萧依寂心头立时大惊,倏然惊觉自己腹内一股无形而磅礴的真气滚滚涌动,灌入他奇经八脉,他本虚弱的身体,渐渐开始恢复,那战弩蓦地洒下一道乌光,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难以抵抗的旋力,渐渐将他的身体置于半空。
那腹内炙热的真气,丝毫没有灼烧感,更是令他感到从所未有的舒坦,无尽的暖意缓缓流进身体各大穴道,仅是片刻他便觉得耗尽的真气,在飞速的填补,直到他感觉自己身体充满了力量,那十字战弩乌光戛然止住,微微一翻,由那巨型金屏上落下。
萧依寂心惊之际,身形纵然跃起,仅仅略微提气,便跃起两丈有余,心中一呆,伸手接下十字战弩,扣在自己手臂之上,缓缓落下竟然轻如蒲草。萧依寂还未立稳,那老者如烟身形便已到了近前,软剑横锋一扫,左手探爪,就奔这十字战弩而来。
萧依寂仓皇间,身子向后一委,纵退三尺,手上十字战弩一格,铮然一声巨响,泛起无数金花,剧烈的金属撞击声,几乎让流云殿大殿都为之一颤,那老者竟是被萧依寂这无意间的一搪,震退了数步,软剑险些脱手,甚为惊恐地打量着萧依寂,眉间一蹙,略微现出痛苦神sè。
而萧依寂亦是被震得手臂酸麻难忍,却是满面惊诧地看着手中战弩。此刻战弩弩身通体乌黑,泛着隐隐雷泽,乌光流转,悬刀处仍旧空空如也,却仍是荡着yīnyīn死气,他几乎能够感觉到这战弩中散发出滔天的战意,如一个末路英雄一般,他星目赫然一怔,心头涌起一丝恐怖的错觉,莫颜墨白没有死,或者说莫颜墨白的灵魂就在这战弩之中,等待着后人将战弩开启,将他再从战弩中,释放出来。那弩臂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臂,不大不小,似是特地他准备的一样,在那悬刀处流转的死气,绝大部分,灌进了萧依寂的身体,森森刺骨的寒意,却是让他更加清醒,甚至这十字战弩的威力,比落痕还要高出许多。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突破感觉,他的心里都在止不住颤抖,癫狂,他想要呐喊,星目两道jīng光yīn冷地撞向那流云殿殿主,显然他要拿他开刀。
“好,想不到你竟还有所保留!”那老者沉声说道,面sè变了又变,那丝狡黠瞬间淹没在滔滔怒气之中,手中软剑,随手一置,一道极其凌厉的剑气,猛地奔出,shè向这大殿一侧的莲花玉台。随着一声穿云裂石般的巨响,那莲花玉台爆裂迸shè而出,碎成细小的碎玉粉末,粉琢玉器,在大殿亮如白昼的灯光下,闪闪泛光,十分好看。随着那一声巨响,流云殿殿门,吱扭一声,机关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