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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弟弟小时候很顽皮,活泼又机灵,从不听爹的话。所以,等我们赶到柴房时,只看到砸坏的窗户。没有人了。”独孤兰笑容泛苦。
“这就是了,不愧是大弟。”罗扬却见独孤兰面色凄清,“难道还有事?”
“整个府里都找不到弟弟,当我以为他离家出走了,三妹拉我到了厨房后面的油沟地。我看到弟弟被挂在竿子上,周围油腻**,而他在日头下奄奄一息。”眼泪流到面颊上,冷了,“厨娘是董瑛新找的,她辩口说以为是外面的乞儿进来偷吃,才惩罚他的。那时,弟弟不但让她打折了胳膊,还被挂了整整一日。”
“是董瑛想要大弟的命。”罗扬震惊到无以复加,“她借定国公对大弟的疏远,设下如此毒计,只要推说大弟调皮,厨娘不识人,她可一点错都没有。”
“你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我却没那么聪明。我只知道因为自己的冷淡,差点害死了弟弟。”独孤兰抹泪。
“你那时也还是孩子吧。”独孤兰和独孤棠差六岁。
独孤兰摇头,“经过那次,弟弟养了半年身体才恢复如常。但他性格变了,到底那时遭遇了什么,只字不提,对我仍好却再不撒娇依赖。后来,他要求独住府中最北的小院,除了我和妹妹之外,几乎不与其他人往来。派去的仆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都说他脾气无常,很难伺候,还有头痛症,犯起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甚至还会用利器伤人。我也亲眼见过好几次他桀骜难驯的冷狠样子。过了两年,我就嫁你搬出了家里。他难得来,每次都跟三妹一起。而且,我离开后,就只有他保护着妹妹不受董瑛的暗害。妹妹常说他的事给我听,兄妹感情倒是真令我羡慕得好。如今想来,妹妹被害之后我对他大发脾气,其实是希望他能跟小时候一样同我顶嘴,冲我任性发火,骂我一声坏姐姐。”
“事情既然过去了,你也别再放在心里。我看大弟如今没什么不妥,男人嘛,强势的个性才好。”男子汉该如此,罗扬可想不了独孤棠撒娇的画面。
“夫人,夫人。”独孤兰的贴身大丫头跑进来,“国公夫人开始阵痛了。”
罗扬知道独孤兰对这件事上心,暗想正好能转移她的担忧,“兰儿,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了。我保证大弟安然无恙,不过他回来之后会不会真成了一无所有的定国公庶子,还得看你的本事。”这时候,就不说以战功换地位身份之类的话了,免得她没了斗志。
独孤兰果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一边送罗扬出门,一边说道,“她这胎生得真够迟的,居然晚了足有半月。这么推算下来,正是父亲离开都城的时候,前还是后,很难说啊。”
罗扬点点她的额角,语气极宠,“那女人心思虽坏,也不至于给岳父大人戴绿帽。你想太多了,还不赶紧去帮忙?”
“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父亲也一样。不然怎么能跟他的小妻子吵红了脸,这几日都在军营里不回家?”独孤兰笑如明花,“你别管我,赶紧带你的兵去。女人的事,女人料理。”
罗扬走后,独孤兰立刻吩咐几道令,便到了童瑛住的院子。
院门紧闭,墙外站着一圈腰佩大刀的黑衣卫士,其中挡在门前的领队不让独孤兰进去。
“国公吩咐,任何不能在夫人生产时进去打扰,否则斩立决!”
独孤兰好笑,“是国公的吩咐,还是国公夫人的吩咐?我可是肃公夫人,谁敢斩我!”说完踏进一步。
领队亮刀,“肃公夫人与国公夫人品级虽同,但在国公府,您是夫人的女儿,若冒犯长辈,当属不孝。请您退后!”
听到董瑛一声尖叫,独孤兰再不给好脸,高喊,“来人!把这些以下犯上的人统统给我围起来,怀疑他们要对国公夫人不利,竟不让我这个女儿探视。谁敢动,就要谁的命,不必问我!”
哗啦啦跑进一大群铁甲兵和弓箭手,将黑衣卫团团包围。独孤兰自有支持她的力量,连罗扬都不敢小觑。
就这样,独孤兰畅通无阻走到里屋,看到不但有产婆,还有胡黎,笑道,“听说爹给弟弟找的侍妾与夫人关系极好,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床上有一女人正疼得满头大汗,气喘连连,听到独孤兰的声音,强撑起身,“你……”怎么进来的?但再一想,不能撕破脸,“兰儿,这里帮忙的人够了,你贵重之身,我属相又冲着你,还是回去等消息,千万别让血气污到你的命数。”
“夫人这是什么话?子女尽孝是应当的。我已为人母,知这生孩子对女人而言如过鬼门关,怎能不在您身边看顾?御医就在外面,我也找了城中最好的接生婆,以备不时之需。您放心得生,我就坐在这儿陪您,一步也不会走开的。”生吧,生男生女,她都要当好姐姐。
董瑛心里也清楚独孤兰的意图,一时忍着,使劲力气尖叫吼叫,恨不得吵人耳聋,然后才以可怜的哀求语气道,“兰儿,你在这儿,我实在担心冲煞你。而且这屋里人太多,我觉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胡黎接到眼色,顺着话说道,“大小姐,夫人分心,用不上力气。您看,你们是不是能到外屋等?”
独孤兰故作为难,叹口气,“看来我是帮了倒忙,好吧,我在外屋等着,若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她带产婆和丫头们走了出去,
董瑛咬牙切齿,“小贱人,等我生了儿子,我再慢慢跟你算帐。”
她又问胡黎,“奇哈子呢?怎么还没来?”
这时,屋顶的瓦片揭开一个方口,奇哈子翻身下来,“好险,差点就进不来了,只比独孤兰快了半步。夫人放心,一切都已备妥,无论您生男生女,抱出去的一定是儿子。”
“那女人什么时候生的?可别过早了。”董瑛问。
“巧得很,我去她刚生完,就在片刻之前。”奇哈子指指大梁,“孩子正睡。”
董瑛开始催劲,“行了,赶紧离开,免得独孤兰闯进来撞见。”
奇哈子再上屋顶。
一个时辰后,孩子呱呱啼哭声传出。
“恭喜贺喜,国公夫人生了小公子!”产婆在屋里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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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
第184章 命!命!命!
“瑛儿,是儿子吗?我终于有嫡子了吗?”定国公大笑着走进来,接过产婆手中的孩子来看。他身后跟着看似同样非常喜悦的独孤兰。
董瑛面色焦黄,一丝怨忿闪过,但马上就转成娇柔的神情,正要说恭喜夫君,却看到定国公的脸色突然乌沉。
“岂有此理!瞎了眼的老婆子,居然敢戏弄我!”将孩子往后一抛,定国公抽出腰间长剑,刺穿产婆的心脏。
独孤兰忙不迭接住孩子,掀开襁褓一看,半张着嘴合不上。
董瑛尖利叫道,“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孩子!让我看看孩子!”
独孤兰却不走过去,只是将孩子交给胡黎。
还不等胡黎弯身放孩子,董瑛一把抢抱过去,往襁褓里看,然后整个人都傻了眼,目光涣散,声音促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是男孩儿的,明明是儿子的!啊——啊——”尖叫出来。
孩子被推到床边,包布已松开,是个女娃娃。
定国公冷哼一声,摔帘出去了。
独孤兰挑起秀美的双眉,微微笑,“恭喜夫人又获一千金。其实女儿挺好的,跟娘贴心。”
董瑛死盯着她,“是你!是你搞得鬼!”
独孤兰表情十分无辜困惑,“夫人这话真是冤枉。我本来想陪着你,是你让我去外屋等的,连一根手指头都沾不到你。再说,生男生女是天定,我如何搞鬼呢?也不能凭空把男娃变成了女娃吧?我看你盼儿太深,误把千金当命根。其实我也明白的,毕竟独孤家就一根独苗,你急着想给家里添丁。不过,有些事不能强求。你好好养身子吧,母女平安最重要。”她也走了。
胡黎吓傻了,“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啊?奇哈子抱孩子的时候难道没看男女吗?”她真看不出独孤兰在这件事上伸了手。
早在怀孕时,董瑛就布置下了这个计划,找几个和她差不多时候怀上的孕妇,万一她又生女儿。就调包成儿子。就在刚才,她生了女儿,便立刻和梁上的婴孩调换了个儿。因为哭声已出,而且根本就没想到奇哈子抱来的是女婴,她自己来不及看,就让产婆赶紧报喜,谁知居然成了女孩调女孩的荒唐事。
忽然。她想起自己的女儿让奇哈子抱走了,毕竟是母女连心,事到如今都已定局,她一点都不想养别人的贱种,忙对胡黎说,“快去追奇哈子,把我女儿抱回来!”
胡黎急忙奔出。
到了晚上,胡黎沮丧回转。告诉董瑛奇哈子已经将孩子溺毙,而奇哈子听说完整件事,怕董瑛怪他的错漏。居然立刻就跑了。
董瑛当场昏过去。再醒转后,精神不时恍惚,当定国公的面就要掐死女婴。
定国公虽然失望透顶,但以为那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便听从大女儿的劝,将女婴交给一个无子女的妾室抚养。
原来独孤兰早已经知道董瑛和奇哈子的暗中谋划,于是她在董瑛院前大动干戈,趁奇哈子匆忙中的一时疏忽,令人将男婴换成了女婴。她本意是想董瑛发现不能调包时,只能认了。没想到人心不足。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固,董瑛已经全然不顾,导致亲生女儿一出世就夭折。
权势让很多人不择手段,因为权势在手,命就尊贵。只是那些人忘了,再尊贵的命。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死亡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哪怕生前拥有无数,它只带走一样——灵魂。
而此时,远在霍州的采蘩,因为一条尊贵的性命,将要遭受前所未有的一场大难。
这条性命属于四皇子。
向琚在汉水陈境内没有救出四皇子,因而向北周求助,被允带千名精锐入周。周军不但增援,还派发急令命各地寻找四皇子的下落。终于,在周齐边境,向距追上了劫持四皇子的齐人。然而就在激战中,四皇子被齐人的箭射伤要害,虽然被救了下来,但生命危在旦夕。
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霍州,并引发宋定等人的恐慌。
这种恐慌,很快因看守士兵的窃窃私语让采蘩看了出来。她在采石场看得太多,能分辨好坏,所以担了心事,又不像地牢那会儿累极了,到半夜还没睡不着。就在这时,她看到守卫那两道映在门纸上的黑影倒了下去,同时升上一道黑影无声推开了门。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大气不敢出,手握婉蝉。
“喂,醒醒!”黑影却开口道。
采蘩骨碌一下爬起来,推醒旁边的语姑娘,对黑影道,“怎么是你?”阿慕。
“别出声,赶紧穿好衣服到外面来。”阿慕说完,往床上扔了两套衣服,出去了。
从阿慕急促的语气中感觉到事情不妙,再看衣物居然是兵服,采蘩和语姑娘不敢迟延,连忙穿好跑到外面。
廊下歪斜着躺了四个兵。左拐和于良也站在房门外,同样穿着兵服,却一脸糊涂。
“远山,我已安排后门备了马,你们趁夜快走吧。”滕大将军赫然立于廊前。
“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左拐冷然问道。
“南陈四皇子中箭受伤,可能保不住命。陈帝大怒,将此事归咎在我齐人头上,已通令整条北江洲防线准备随时助周攻齐。”滕大将军长话短说。
“什么叫归咎在齐人头上?本来就是你们先不择手段。”左拐对眼前这位憎恶不分时候,“再说,四皇子受伤,你就放我们走,两者有何关联?”
“师父,北齐因四皇子触怒了陈帝,如今陈要加入战局,宋定假诏调兵的计划已经无用。既然不用再造诏纸,宋定就可以不顾我们了。或杀,或辱。”采蘩看清了。
“说你脑子不好使,真得还不如你徒弟。宋定是过河拆桥的小人,我肯定明天一早他就会派人来提你们四个。他这几日积极动作,不仅独揽大权,借圣旨和帅印将我手中的兵力几乎削没了。又暗中还集结一帮人要对付我。这回我自身难保,更别说保住你们了。你和于良多半就是砍脑袋,但这两位姑娘恐怕逃不出凌辱。所以,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滕大将军将一个包袱塞进左拐手里。“里头是干粮和地图,阿慕会送你们出城。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会听,但我还是建议你们往衡州去。那一路只有小股散兵,易躲藏。运气好,说不定半路就能遇到周军。”
“你……”左拐一竖眉,“这是假惺惺?”
“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