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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愕然无语。至于采蘩,是那种不愿搭理就不主动开口的人。但气氛冷不久。
三公主一声娇笑,“向大人说怕未婚妻跑了,我以为是玩笑呢,想不到真当你囚犯来守着啊。长得还行,可也不是天香国色,能嫁向大人这般人物,得有多大的福气。你不会故意爱理不理,其实比谁都想抓紧他吧?”
即使三公主明显是来找茬,采蘩盯了她半晌,一个字也没说,直接走进后帐里去了。什么道理啊?向琚的桃花要她来挡?她没那么闲。
“这法子好是好,不过老套了。”女子的笑音传来。
猛然,采蘩掀开了布幔。
第415章 姐妹花对姐妹花,谁赢?
穿着一身男装大袍,乌发如丝缎披垂,描眉画黛点绛唇,精致上了美人妆。但美人并非想要装男人,兰花指由风袖衬托更美,露出半截藕段小臂,肌肤如玉凝脂一般,即使大袍也无法挡住那柳腰细身。
采蘩笑着伸出手去,看她坚强得很,其实这些日子心里还是郁闷,现在终于有吐口气的愉悦,“吴姬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魏吴姬仍是爽朗的性子,回握了采蘩的手,笑道,“好妹妹,这么久不见,想死我了。”
“你又是谁啊?”三公主瞧这两人不知怎么就很不顺眼,族人赞颂她如草原最耀眼的太阳,但在她们面前自己却好似黯淡无光。
“我?”魏吴姬俏眼一挑,“是专门伺候公子的侍妾。公子要娶妻,因此特意从家里赶来帮忙准备的。”
三公主瞪眼,“向大人家里还有侍妾吗?”
“哟,公主这是什么话?不是当然的嘛,公子那般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少了美人相陪?我只是一个小小侍妾,公子还有两位如夫人,是皇后娘娘和皇子赐的,万里挑一的美女呢。”魏吴姬说到这儿,看三公主气冲冲往外走,朝着她的背影喊,“公主殿下若对我家公子有意思,今后大家都是姐妹了,我们会与你好好相处的。”
二公主一边喊着三妹,一边心里暗笑,果然还是打了退堂鼓的好,向大人家里显然有一群不好惹的女人,不如嫁给草原上的汉子,娘家近,父王好撑腰。
帐中终于清静,采蘩翘起大拇指,“我只能装冷不理会。姐姐却三言两语就把两人给打发了,真厉害。不过,你什么时候找五公子当了如意郎君?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能说恭喜的使,姐姐你哪怕早点写信告诉我一声也好。”
“要死了,随口编给她们听的,你也当真。就算我想,五公子还看不上我呢。”魏吴姬拍采蘩的肩,又拉她坐下,“现在别说我了,你怎么打算的?”
“姐姐不知道我吗?”采蘩笑。
“就是知道。所以才担心得过来看看。你要是想嫁五公子,何必兜那么大的圈子?根本也不用走北齐北周,早就进向府当贵夫人了。”向琚对采蘩有意。魏吴姬再清楚不过。
采蘩突然静默了声,直盯着魏吴姬看。
魏吴姬立时察觉,“妹妹在想什么?”
“在想姐姐到底来做什么。”采蘩也不瞒着,“是五公子叫姐姐来劝我的吗?还是——”不瞒着,却犹豫了一下。
“还是和五公子一路人。帮他图谋这个天下?”魏吴姬唇角弯起,眸中无笑,“妹妹啊。”
“姐姐。”采蘩没有笑。
“五公子帮了我这个寡妇很多。夫君死后,被夫家人欺侮到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为我夺回了应得的一切。我并不非五公子的手下,但他是我的恩人。受了恩就要报恩,至少这点良心我还是有的。”魏吴姬放开采蘩的手,“怎么样。妹妹?如果我说,我来是监督你乖乖和五公子成亲,你会像讨厌五公子一样,讨厌姐姐我么?”
“……”采蘩启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在几乎孤立无援的康城。魏吴姬是第一个不以她的外貌而轻蔑她的女子。两人从第一次见面的交浅言深到联手救麦家兄妹,可谓挚友。
魏吴姬眸中划过黯然。“哪怕妹妹默认了讨厌姐姐,姐姐对妹妹却真是交了心的。”
“姐姐别自说自话好不好?我说话没你快而已,默认什么啊?”采蘩重新握了魏吴姬的手,“姐姐刚刚用了如果二字,难道真是来监督我嫁人的吗?我还真不信姐姐这么空闲。说实在的,五公子要当皇帝也好,要打天下也好,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对他无男女之情,如此而已。姐姐聪慧大义,相信五公子也不可能让你办盯着我这样的小事。”若向琚这么大材小用,还说什么野心。
魏吴姬面上恢复了一丝笑,“妹妹真是明白人,怪不得我喜欢你。”
“不过,姐姐待我真心,我也跟姐姐说实话。能不能答应我,不管五公子如何跟你磨,你千万别管他和我的事?因为如果姐姐真插手,那我们姐妹就难当下去了。”采蘩告诉魏吴姬她的底线。
“好了,我就是有打算,现在也全都收干净。放心,无论五公子怎么求我,我也绝不松口,你俩的事我不掺合。”魏吴姬答应着,又道,“可惜麦子不在,要不然咱们三姐妹能重聚。”
“今后总有机会。”采蘩说得无心。
但魏吴姬却道,“你回了北周。麦子有云游四方的一双脚。我呢,也许逃不出断头的命。有生之年我们三人不知还能否痛痛快快饮上一夜的酒?”
采蘩听着伤感,认真望着魏吴姬,“姐姐还记得救麦子时,姐姐说与审案的大人熟识,明知可能吃亏也要去找他帮忙。”
“记得。我不像妹妹那般自信,当着看似风光的老板娘,加上向家这样的靠山,但不瞒你说,也有为了扩展人脉卖笑讨好的时候。女人嘛,比起聪明来,美貌更容易得到想要的。没什么不好意思,我曾经一直那么以为。”魏吴姬笑中渗进了苦涩。
采蘩道,“姐姐如今不这么以为就最好。我再劝姐姐一次,美貌天生不是不得已施展的手段,而是胜券在握时可炫耀的骄傲。更直接一些来说,姐姐聪明人,报恩后多为自己打算,美色当用则用。”
“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魏吴姬不装懂。
“就是让姐姐找个好男人,走走完全不同于从前的路,或许很幸福也说不定。”采蘩点明,“我觉得现在就是好机会,春日大会里好男儿无数,你放亮眼,千万别错过好汉子。”
“去,你这只小狐狸还是想想自己怎么脱身吧?我和五公子是同伙,别指望我帮忙。”魏吴姬推采蘩一把,“我看你对三日后成亲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这事该着急的人不是我。”采蘩只担心小命。
“那该是谁?”不可能是向五郎,这回他势在必得的决心无人能阻挡。
“姐姐消息从来灵通,该知道我是已婚的妇人了,跟别的男人再成亲,该着急的是我那位还没有洞房的夫君吧。”
砰!
魏吴姬一惊,“什么人在外面?!”
布幔之后走出来一个浑身裹布,叫阿布的人。
采蘩瞥他两眼,语调清冷,“来确认我还在么?”
阿布不说话,打个手势示意采蘩跟他走。
“看不懂你的手势,有事就说话,不是哑巴装哑巴,很让人烦的。”就算吃过他的烤鸡,也不会嘴软的。
可是阿布却就是不开口,径自走了。
“谁啊?这么大架势?”魏吴姬和阿布虽然是打着同旗帜的人,因为各司其职,也相互不识。
“姐姐也觉得他架势大吗?”采蘩这才有了微笑,“本来就是个孤傲冷漠的家伙,和我认识的人很像,完全没有为人效命的服帖模样。”
魏吴姬蹙眉,“妹妹,别再说我听不懂的话了。你既然对成亲的事不上心,对造纸的事总上心了吧?”
“关系到我的命,全指着它,当然上心。要是造不出来,只能用美人计哄向五了。”采蘩说着笑容渐大。
魏吴姬用力打采蘩的手背,“要死了,是谁说——”
“姐姐。”采蘩长长唤她一声,“我没出息,除了造纸,不会别的。这次五公子的决心那么大,我是没法自救了,只能等他来。”
魏吴姬这回心里透亮,“怎么呢?他要是来了,正好让我撞见,我是告诉五公子还是不告诉?”
“那个就由姐姐自己衡量了,最好两边不得罪。”采蘩眨眨眼。
“太难了,五公子和你那个他,哪里是我能混过去的?”魏吴姬笑呼头疼。
采蘩站了起来,“姐姐,五公子就快回来,见到你估计会聊上一会儿,我就不听他的话待着了。因为,我也要看着两边脸色才可能化险为夷的。”
“两边吗?”魏吴姬随之起身,和采蘩往外走,“其实我真担心妹妹这双明眼看得太清楚,瞧你如今的灾祸还不是因此招致的。有时候装些糊涂,少些危险。”
“我和姐姐恰恰相反,迄今我莫名招致的这些事让我很委屈。五公子,还有那个即便是我这双眼也看不清楚的人,他们的阴谋可能有我不小心撞上的,但也有他们故意拉我下水的。我并非心甘情愿,或者没事找事,现在却把错推到我一人身上,真是不吐冤气都不行了。”采蘩不想再说自己是惹祸的火星子。
“怎么吐?你还打算再闹上公堂喊冤枉?”魏吴姬笑她。
“姐姐是那边人,我不能说。”采蘩捉住门幔,却被魏吴姬阻拦。
“今后,若在我身旁看到别人,就别当我是姐姐了。”
采蘩立即领会,“不是姐姐,也不是敌人,私底下可以喝酒聊天。”
魏吴姬点点头,“如果这样会被怀疑,我就听你的,趁着好汉子多把自己嫁了,从此远走高飞。”
采蘩走到外面,没看到笑面铁面,只见到阿布。
阿布睨采蘩一眼就往前走去。
采蘩直直看了片刻,跟上。
第416章 问曰 答曰
“再给你三日,若造不出帝王书,你就乖乖嫁人,今后别再想着造纸了。”乌睿找采蘩来,告诉她期限快到。
“乌睿,你造帝王书多久?”采蘩好笑。
“半年。”乌睿诚实,“但我不是俘虏,你是。”
“不是造不出来就杀我吗?”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采蘩找“死”。
“我造出来了就好。”乌睿的神情有些自傲,“本以为你堪比一个强劲对手,如今看来不过如此。”他赢了,是他期待的结果,以为会有波折,没想到是自己过虑了。
“难道上次你拿给我的那张仿纸就是你所谓的造出来了?”采蘩淡淡眯眼。
乌睿突然扔来一卷纸,嘴角勾笑,“我是不会让自己落人口舌的。你既然觉得不像,我也不会当它宝,那批已弃,这是最新造,你看看吧 。”
采蘩也不客气,打开就仔细看,半晌后静静卷起纸递回去。
“为何不说话?有什么只管评,我已准备你没有好话。”但他还真不信她能挑出毛病来,即便是那么挑剔的主公这次都点了头。
“你既然已经如此自信,还用得着我来评么?”采蘩看到一叠青纸,随手拿起翻了翻,在乌睿的注视中放下,“怎么?”
“听起来你并不以为然。”乌睿沉了惨青面,“难道这纸仍达不到你的要求?”
“乌大匠说笑,我自己还在摸索中,怎敢擅自加设要求。我看你这次似乎十分自信,想来有人已肯定了你这番功,也一定是鉴纸能人,实在不用我多嘴。”采蘩本来她以为造不出来,那个人就趁机铲除她,谁知现在好像同了向琚,乖乖当嫁娘便能安然的应允。而且乌睿非常在意输赢的结果。她送个顺水人情也无妨。
“说。”乌睿却非要听她评纸不可,因他知道身为左恒的弟子,采蘩不会在纸上搪塞他,一是一,二是二。
“假。”答曰一字。
“什么?”乌睿霜面冻雪花,“我让你评纸,你是否以为能率性贬之?别用纸有魂这样可笑的理由再来搪塞我。”
“你仍少调入了二色。”也不想跟他再说高深的,自己还懒得费唇舌。
乌睿眸中却绽出精光。“哪二色?”
“乌大匠确定要我说出来?我说出来,你就输了。帝王书最难处之一在于调色,基于五色上的变换而产生更多微妙,且微妙有规律可循。但并不是规律了,就容易仿。颜色的判断是考验纸匠的眼力,制造者本身是具有天赋的,当然非寻常人的目力能及。色彩了然于心的话,就如万事开头难一样,后面的工序就能顺畅进行。”采蘩心中有计较。
“不用。”她说得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