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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听到她的这句尖锐的话,慕容澄、慕容羽衣都变了颜色。
羽衣正得意着,冷不丁被她讽刺,又不好当场发作,干瞪着眼,哑子吃黄莲。
毕竟是个才十岁的小破孩,慕容澄听了却不知如何才好。
“我们的家姐,就大姐姐最好,不打人,也不骂人。” 慕容澄喃喃地说。
“依湛说,三姐姐才好呢,上次府尹家的小公子,仗着比湛大三岁比湛高大,欺负了湛,就是三姐姐让湛教训了这小子,这才不丢脸嘛!”慕容湛作说教状。
“大姐姐好!” 慕容澄许是还记恨着,不服气。
“三姐姐好!” 慕容湛也不甘示弱。
“大姐姐好!”
“三姐姐好!”
“你们两个小破孩,还是别吵了!”羽衣刚刚被晨曦讽刺了一下,正郁闷呢,这边两个小孩却大赞起晨曦姐妹来,她听着就更不是滋味,满脸不高兴的打断了他们。
好好的,又让羽衣给破坏了,她实在是个不讨喜的人!
没多久,就到了别宛。走进院廊时,一众人,特别是慕容澄、慕容湛,都欢呼雀跃,他们不时地奔跑着,有时,还折下树枝,打闹着。
“就是这儿呀,晨曦,那天我们在这儿问路呢,对了,晨曦,你还欠着本皇子一个打!”席君宁凑到低首跟在众人之后的晨曦身边,笑吟吟地说。
“你知不知道自己欠揍?当时又说的甚么混话。”晨曦冷着脸,顺势在院廓边上的石凳坐了下来。
红荷和绿柳见状,朝席君宁吐了下舌头,也在旁边候着。
席君宁扬了扬眉,脸上又是一抹谑笑。
“晨曦,跟他们一起到那边去吧,刚才听墨轩说,那边的桃林都结桃子了,过去那边坐一坐!”席君宁说着,挨着晨曦,坐了下来。
“不去!”眯起那双美目,晨曦斜瞥了他一眼,把自己的身子,往旁边移了下。
他抿了抿嘴,捉狭地又往她身边靠近了些。
红荷和绿柳捂住了嘴,对视了一下,忍住笑。
晨曦掀了下嘴,又往旁边移动了下。
“啊——”这次,没那么幸运了,晨曦差点坐了个空,身子歪了下。
“啊——”红荷和绿柳惊叫出声,赶紧奔上前,但晨曦的身子已经让席君宁扶住了。
晨曦颤了下,几乎是跳起来,挣脱了他的扶持,站起来,垂首,眼睛盯着地面。
“那就别走远,到厢房里待着吧!”席君宁微微一掀嘴角,拍了下她的肩膀,赶上前边的一群人。
在诺大的别宛,很快就没了那一群人的踪影。
“小姐——”旁边的红荷和绿柳担心地,唤了一声。
“没事,你们跟他们一起到桃林吧,本姑娘想独自在此待着。”
“去吧!”晨曦见到红荷和绿柳仍候着,朝她们摆了摆手,又吩咐道。
红荷绿柳迟疑着走开,不时回头,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小姐,看来,小姐是有心事了。
廿二章 心如鹿撞
走上了西边的小山坡。
阳光,映照着一朵朵白云,大地染上了绚丽的金色。
极目远眺,整个别宛尽收眼底,近处,青草依依,远处,群山远黛。
掩映在绿荫中的别宛伙房,那一缕青白的炊烟,冉冉升起。
旁边一大丛紫苏开的惊心动魄,不远处的花园里繁花点点如星,微风送来阵阵馨香,隐隐的,也有远处人群的欢声笑语,但……晨曦深深地叹了口气,总有那么淡淡的不安。
很沉,很沉,埋在心底,无法思想,无法呼吸,却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牵扯着她。
她稚嫩、她脆弱。
前路?结局?会是怎样?
难以预测!不敢猜想!也许,都是空想,也许,会在失落中一天天的逝去,也许,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却难以名状地诱惑着、困扰着。
想逃离,却又期盼。
期盼着,却又迷惘。
回避不了,摆脱不了,直至,身不由已!
晨曦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
“嘀——”一颗晶莹的露珠,落在鼻尖上,凉凉的。
“啪,啪,啪——”也有几颗露珠,落在了身上,只一会便渗进了衣服里,不见了。
直到一点点的水滴打在了脸上、身上,晨曦才猛地一个激棱。
糟!下雨了!
雨幕中,一切,静止了,只有那雨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就如同这思绪,杂乱无章。
幸好,雨还不大,晨曦转身往回跑。
“啊……”,高低不平的坡地,让晨曦身子一歪,差点摔倒,手晃动了几下,像是忙乱中碰到了些什么。
定了定身子,揉了揉心窝,庆幸!
忽觉着右手食指上一阵的削痛,抬起手来一看,白嫩的手指上,有一条不长的血痕,鲜红的血,正从那儿渗出。
“晨曦——”
声音,似乎从远处飘来,若有若无。
就如这思绪一般,隐约,飘渺。
不自觉的,揉了揉耳朵。
“晨曦——”
声音真切了些,他?
“晨曦,晨曦,哦,你真的在这儿!”席君宁的身影,隐约掩在前面一丛桂花树中。
他用自己身上的披风拢在头上,一脸的焦灼。
“晨曦,怎么了?” 他望着晨曦微蹙的眉头。
“呃,刚刚,在那边的那个小坡,差点摔一跤,没什么,只是手……”
晨曦话未说完,他抓住她的手看了看,想也没想,就将她那只渗血的手指含在嘴里。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晨曦的心一阵鹿撞。
“下雨了,还过来?”晨曦咬着唇,低垂着眼睑,避开他的目光,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刚才在院门前见到那棵桅子树开花了,呃,就是我们第一次来别宛时门前的那棵,就摘了来,喜欢吗?”
他把拢在自己头上的披风,拢在了晨曦的头上。
那披风,还带着他的体温,遮挡了头上的那一片风雨,身体,暖了,心底,也暖了。
只见,他手中的桅子花,在一路冒雨跑来时,不知被焦急的手指捏的,又许是被雨水打的,那淡粉色的花瓣已经凋凌,花也不再是花。
此情此景,那一刹那的心悸,忆起了蝴蝶飞不过沧海的梦魇,春天的花终究无法得知秋天的果。
以后的许多日子里,她和他尽管光阴不再、人是物非,这一幕却深隽彼此的心中,存留在彼此最深的记忆里。
拈过了他手上的花,低了首,轻轻舒了一口气,丝丝花香,淡淡地飘荡在空气中,也沁进了心里。
“很香呢!”晨曦将花递到他跟前,但只一下,她又马上拽回自己跟前,“比香囊的味儿好得多了。”
“可惜了这朵花!” 他望着晨曦一直低垂的头,她脸上的一抹羞色,映入眼帘。
“可惜?还真的是可惜了,别忘了,你刚到川都那天,还被那树枝打了一个嘴巴。”抬头望了他一眼,她说,碰到他的目光,她又低了首。
“还是别提你那点子糗事了!”他摇头,这个爱捉弄人的小姑娘!
“所以呢,这花瓣你要吃下去。”晨曦捉狭地用手扯下花瓣,往他嘴边塞。
他笑着躲闪,慌乱中拉住晨曦的手,却不知用力过猛,她往他怀里撞去!
骤然而至的温暖,还有他拂在她后颈的气息,让她的耳根一阵的发热,心也扑腾得厉害,胸口像被棉花塞着,软软的。
晨曦赶紧退开两步,别过脸,失神了一会。
“哎,你知不知道,不长毛的小狗,像什么?”晨曦极力地掩饰着,记起了那天墨轩提过的张太婆家的小狗。
“小狗不长毛?那像什么?”听着晨曦冷不丁冒出来的这莫名其妙的话,他还真不知如何作答。
皇家养的小狗都是名贵品种,这样的残次品,不可能进入他这个皇子的法眼!
“像你呀,就是像只小猪!”晨曦终于展开了她那如花笑靥。
“你……”真想捂住晨曦那伤人的嘴,但见到她陀红的泛着羞色的脸,他忍住了。
“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是很——不明智啦,这还下着雨呢,过来吧。”
看着雨点打在他的身上,晨曦咬了咬唇,低了首,把拢在自己头上的披风,掀了掀。
那个“笨”字还差点就冲口而出。
“晨曦,你的嘴巴总是伤人,” 钻进了那拢披风中,他拉住了她的手,慢慢地走下了小山坡,“小心点,别再又摔了。很喜欢这里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晨曦没有回答他的话。
同在一拢披风之下,那张俊脸,近在咫尺,晨曦僵硬地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转过脸来。
“红荷说的!”他微微侧过脸,望了晨曦一眼,笑了笑。
原来如此!这两个丫头,鬼着呢!晨曦心里在嘀咕。
“嗯,小时候,和姐姐、爹爹来这里时,爹爹常站在这儿,说,站得高,看得远。”说着,她抬眸,望向那渐渐消失的远方。
纵然,站得高,看得远,年幼的晨曦又岂能明白,站在高处,高处也不胜寒。
雨,却渐渐地小了。
晨曦也觉着自己忙乱的心跳,也随雨丝远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廿三章 麦宛疑窦
走下了那个小山坡。
忽听席君宁道,“晨曦,这是你家的房子吗?怪异。” 只见不远处,以一座黄色圆顶的房子为中心,四周散落着几幢白色的围屋,房子和围屋顶上均无片瓦。
“席君宁你才怪异呢,家母可是突厥人,这是家母从前住过的房子,麦帖儿是家母的名讳,此处称为麦宛!”
这房子一眼看来,还真的与大漠上的毡帐模样相若!
差点开罪了这小女孩了,还以为见到了她眼中的一点温柔……席君宁也是一个激凌。
“小姐,小姐,”红荷和绿柳心急火撩,也找到了这里。
见着了两人,又见着他们亲热地手拉着手,她们也松了口气,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我们到麦宛看看。” 席君宁很兴奋。
“七殿下,回去换件衣裳吧,这身上……” 红荷和绿柳神情复杂地说,听说当初大夫人去世时诡异,以后这里也无人居住,别人都说这房子里……,不过,这些都是下人们私下的议论,她们可没这个胆子说。毕竟,那是小姐的母亲。
“呃……,爹爹不准我们乱动麦宛里的东西,平时只是让人打扫,没人居住的。”晨曦也迟疑了一下,见那两个丫头的神情,虽然她们嘴上不敢说,她也知道下人们说这屋子闹……的事。
但,这是晨曦的母亲,那些传说才不信。
爹爹也带她来过几次,里面空落落的。
席君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建筑,母亲在传说中是个神秘的公主,他有好奇心也很正常。
“我们小心点就是了,有本皇子在,放心好了,这衣服,不换了,这点雨算不了什么!”
她们越是迟疑,就越勾起席君宁的兴致,见到这两个丫头的神情,想着这屋子已久没人居住,他也想到了许是那些恐怖的事。
不就是那些事吗,在皇宫里,这多了去了,那些妃子甚至是皇子,病死的、上吊的、冤死的、惨死的,什么恐怖状没见过?堂堂皇子,这没什么可怕的,况且,他也想知道,那个神秘的突厥公主,晨曦的母亲,还有父皇,这在京师里可是个神秘话题,想到这里,他更是跃跃欲试。
这几个人各怀心思,晨曦与席君宁走在前头,红荷和绿柳跟在后面,朝麦宛而去。
红荷和绿柳由于心里忐忑,不时朝身后张望,还不时交换下眼神,不过见到相互间不安的眼神,心却提了起来。
麦宛门口,说是门口,其实也就是两围屋间的间隙,就如两毡帐间的间隙一样。
由于无人居住,里面芳草青青,一片萧瑟。
刚进得门口,“嗖”的一声,草堆里忽地一动,这边席君宁赶紧护住晨曦。
晨曦心下也是一凛。
而那两个丫头,由于心里忐忑,都“啊”地惊叫出声,这叫声还惊起了几只停在树上的鸟雀,鸟雀的扑腾声与她们的惊叫声相映,更显诡异。
晨曦本来已经定住了神,给她们这么一叫,也是一颤。
“一只老鼠而已!” 这边席君宁走过去看了眼,几人都松了口气,继续前行,进得正中央的大厅。
大厅里,一幅画像之下,是形状怪异的桌子,其实,该不是怪异,想来应是突厥特色的桌子吧,桌子摆放着一个有许多花纹的鼓;一个似号角的,也是红红绿绿的与中原所用的号角不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