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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一股欲念即自她体内升起,突然间她是如此渴望更加亲近他,哪怕只是一个吻也好……她为自己大胆的念头羞红了脸。
没想到黄河生却似了解她的心意一般,火热的唇贴上了她的,她轻颤了一下,不知不觉地将双手伸至他颈后,迎向他——
黄河生的舌尖探向她嘴里,直直勾向她深处的灵魂,玉儿本能的回应着,沉沦在巨大的情欲漩涡中,她感到身上似乎有股强大的电流,禁不住轻扭着腰身,贴向黄河生。
“河生……”她申吟着轻呼他的名。
她的声音更加刺激了黄河生的感官,他将手轻控向她柔软丰盈的胸部,嘴唇缓缓下滑,直到感到玉儿全身痉挛,他也亢奋到了极点……
多日来的思念,一旦爆发了便如洪水般不可收拾。这些日子以来,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渴望能拥有她。
而这一次,他要真真实实地占有她,不再让她从他指缝间溜走。他要把握住每一分每一刻她在身边的机会,他不想再压抑,只要尽情爱她。
“不要离开我——”他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我不会的——不会的——”玉儿低吟着。
接着,黄河生一把横抱起下半身仍浸泡在浴缸的玉儿,缓缓地走向卧室。
这一切就如同置身在天堂的感觉……
两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翻滚,紧紧相融,谁也不想离开对方……身上的汗珠分不清你我:这是真真实实的拥有——
时光的流逝,对他们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玉儿和黄河生的眼中除了对方,其他的事物都不存在。
直到累了,黄河生终于筋疲力竭地躺下,手臂仍紧紧搂住玉儿,仿佛一松手,她又会轻轻地飘走。
“你是真的吗?玉儿。”他的视线始终锁在她身上。
“当然是真的。”玉儿轻啄他的鼻尖,甜甜地笑着,双颊的红晕仍未退去。“河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娘子。”黄河生充满柔情地回应她。
“你相不相信缘分?”玉儿的眼睛散发着幸福的光彩。“我相信,是缘分促使我穿越时空与你相遇、相恋的。”她的眼眸蒙上一层感动的泪光。
“我以前是不相信的。”黄河生轻声道。“可是自从遇见你之后,当我以为就要失去你时,而你又出现,因此,每一回的重聚都令我更加的爱恋你。如果要归之于缘分,我想就是这种感觉吧!”他轻吻她的发梢。
“这真是奇妙。”她轻抚着他的脸颊。“我们有着这么悬殊的背景,却有一样的黄皮肤、黑眼珠、黑头发——”她把玩着他微卷的发丝,像是要把它们一根根抚平似的。“而且,互相吸引、牵动心肠——”
他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可不能再离开我;不要再让我经历那种思念的苦楚。”
“我不会的。”她的表情忽然有些扭曲,随即轻呼出声:“好痛!”
“怎么了?我捏痛你了吗?”黄河生焦急地放开手。
“不是——是我的手腕曾经伤过——”
“受伤?”黄河生心疼极了。“你为什么会受伤?”他口气急切地问道。
“你不要担心,只是一个小车祸而已。”她幽幽道。
但“车祸”两字,却令黄河生急坏了,因为他的前妻就是在车祸中去世,叫他怎能不紧张?
“你发生了车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我忘了问你,这几天你都跑去哪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天——”玉儿缓缓地向他叙说一切。包括被医生吴大伟撞到、昏迷,及小梅救她出来的事。“我实在没地方去,才会回来找你。我想,也许你会帮我。”
“傻瓜,”他疼惜地拥紧她。“我当然会帮你,只是——你怎么会成为被追杀的对象?”他心中满是狐疑。
“我也感到很奇怪,据护士小梅说,是什么国际医疗机构想把我解剖分析,”她停了一下,陷入沉思中。“可是,他们要分析什么呢?”
黄河生暗自吃了一惊;国际医疗机构?那不是在美国吗?他们为什么会找上玉儿?不过,他仍用着坚定的目光看着玉儿道:“就算拼了命,我也不会让他们把你抓走。”
“对了!你说的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听起来满耳熟的。”
“吴大伟。”玉儿倚偎在他怀里道。
“大伟?”他不禁轻呼一声,接着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你跑来跑去,都没离开我的周围过,我竟然会舍近求远,以为你失踪了。”
“哦?大伟是你的朋友?”
“你叫他大伟?”黄河生心中浮起一阵醋意。“你在医院时,有没有和他怎么样?”他眼神中闪着火花。
“你在说什么呀?”虽然知道他在质问她,但玉儿明白这全是因为他爱她才会有的反应,因此她不但不排斥,心中反而还浮现一丝甜蜜的感觉。“‘大伟’是跟着你叫的呀!在医院里我都叫他吴大夫。”
黄河生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叫他大夫?”没想到她的“古董言词”竟用到医院里去了。“没有就好,但是——你不觉得他长得很高大体面吗?”
玉儿轻呼一声:“天哪!”没想到堂堂一个大男人吃起味来,竟然如此小孩子气。为了使他安心,她开始撒起娇来。“他再帅,也比不上你。不像你有深度、有内涵、有气质,而且浑身散发着男子气概——”
“男子气概?”隐藏在他体内的嘲讽细胞又开始作祟了。“你先前不是说我像什么——‘妖精’吗?”他忆起初见面时的情况,不禁哑然失笑。
“那是——那是——”玉儿嘟起嘴,指着梳妆台道:“谁叫你一个大男人的房间竟然有梳妆台,还摆些瓶瓶罐罐的香水、胭脂,还用粉红色的床单、窗帘……”
黄河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些东西让玉儿以为他——“变态”,他又是一笑。
“你干么老是笑人家嘛!”玉儿露出“小女人”的姿态,不依地扭动身子。
“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黄河生起身,拉开床边的五斗柜,拿出一个木制的相框递给玉儿。
玉儿未曾看过如此栩栩如生的画像,所以先是对这画像中的美女充满讶异,继而眼神中开始冒出妒火。
这里面的男子不是河生吗?那他搂着的另一名女子是谁?她气得把相框扔往床上的棉被。
“原来你早有了女人!”玉儿气得全身发抖。“还敢拿她的画像来气我——我就知道,你是存心和我玩玩的,我的贞节竟这样被你给糟蹋了。”玉儿跳起来,欲跑出房门,却被黄河生一把抓住,并用力将她搂在怀里。
“玉儿!你冷静一点!听我说。”黄河生没料到玉儿的反应会如此激烈。“那不是画像,是照片!而且——那女的已经死了。”
玉儿忽然停住所有的动作。“她——她死了?”玉儿张大嘴巴看着黄河生。“那她到底是谁?”她期待着答案。“她是我的前妻。”黄河生拉着她的手,走到相框旁并拾起它。“她已经去世了,我要向你说的是,房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她生前用的。我为了纪念她,所以一直保持着原状。”
“原来如此。”玉儿夺过他手中的相框看个仔细。“她是你死去的妻子——咦?她的眼睛、鼻子长得和我好像哦!”玉儿抚着自己的五官,接着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黄河生。“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很爱她吧?”
“对!我很爱她,甚至以为一辈子不会再遇上比她更好的女人,直到遇上了你。”他深情款款地看着玉儿。
“可是,我的眼睛和她长得好像,下巴也一样尖尖的——”
黄河生沉默地点点头。
“你该不会——”玉儿脸色一沉道:“把我当成她的替身吧?”
“玉儿,”黄河生揽着她的腰坐下,充满温情地道:“这怎么可能?你的个性和她差之十万八千里,除了五官有点像外,其他的,完全是不同的呀!”
“真的?”玉儿闻言,心中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她环顾一下四周,心想:他会一直保持着房间的布置,可见是个重感情、念旧的人,自己不该再随便怀疑他了,更何况和一个死去的人争风吃醋也实在没什么意义。于是她缓缓开口道:“我想,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怀疑你了。”
“这就好。”黄河生一转身,将她压在床上温柔地道:“我要你成为我下半辈子的最爱。我要把你留在身边,永生永世不离分。”
永世永生不离分?玉儿心中一惊,似乎有个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不由她多想,黄河生温热的身子已贴上了她的肌肤,她开始感到血脉贲张、情欲的热潮随即淹没了她所有的思潮……
在黄河生温柔的抚触下,玉儿的心中已不再有不安的感觉。
两人缠绵了一整天,浑然不知黑夜已降临。
直到玉儿快看不见黄河生的脸,才自他怀中抬起头来。
“天那么快就黑了?你不用去做生意吗?”
黄河生已渐渐习惯了她说话的方式,他知道她指的是去上班。
“今天是礼拜天,你忘了?”他提醒道。
“礼拜天?那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她的口气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不用上班呐!你忘了?”黄河生一直把她当现代人,而此刻,他的心却有些动摇了,再加上她所提的美国医疗中心的事,他更觉得事有蹊跷。
“我还是不懂……”她勾人的凤眼凝望着他,打断了他的思绪。
“反正——”他耸耸肩,觉得一直在这个话题打转似乎很没意义。“反正每个礼拜天都是休假就对了!”接着,他顺势转了个话题:“对了!你从来没有出去玩过,我明天带你去逛街,看看台北市。你不是没来过台北?”
“真的?”玉儿开心地跳了起来。“你要带我出去玩?那你不工作了?”
“请假就行了。”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有什么事会比和你在一起重要?”话虽如此,但他心里其实另有打算:他想带玉儿回到“中影文化城”,看她是否能记起什么?至少知道自己家在哪里,而且不会再“疯言疯语”的。
“对了!玉儿,你以前是不是很沉迷于武侠小说?”他突然问了一句。
“没有呀!我只识得几个字,而且还是偷偷躲在私垫学的,读小说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玉儿咬着指甲道。“你问这干么?”
“没——没有,你等会儿,我去打个电话。”他立刻转身翻下了床铺。
黄河生走到客厅打算打电话到公司交代一些事,并准备请几天假。
小朱一接到他的电话都快跳脚了。
“总监,你怎么搞的?你向来不都是工作第一的嘛,像这样失踪是破天荒头一遭,你知道吗?莉莎今天火气特别大,还问起你那个‘表妹’的事。”
“这个莉莎也未免太多管闲事了吧,你就告诉她我是为了游说广告片未来的女主角签约才请假的。”
“总监,提醒你,只剩下一个半礼拜的拍摄期了——”小朱紧张不已。
“知道了!”黄河生不等他说完,立刻“啪”一声挂断了电话,想到小朱那副猴急的德性,他不禁轻扬嘴角。
只可惜,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医院因玉儿的失踪而差点闹翻天。
“小梅,你是怎么看病人的?竟然会让她跑了!”吴大伟忍不住大声咆哮。
“我们这是医院,又不是监狱,病人自己有脚要跑,我也没办法啊!”小梅顶嘴道,她心里有着太多的不满,甚至有点被蒙骗的感觉,她尤其厌恶这群自私的医师,害得她差点成为杀人共犯。
“这——”吴大伟自知理亏,声音跟着低下来。“既然病人是在你的看护下逃跑,你就要负责把人找出来,否则我不但无法向院方交代,更不能面对国际医疗中心的质问。”他苦恼地将头埋进臂弯。
这时护理长挺身而出道:“吴医师,你放心,既然是我的护士怠忽职守,我一定会负责帮你找到人的。”
“哎!”吴大伟重重地叹口气,随即走出医护室,颓然地坐在长廊边的休息室里。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升迁的大好良机,没想到就这样让它溜走。他好不甘心哪!
须臾,他眼角正好瞄到了报纸的广告栏,他霍地站了起来。
黄河生开着他那辆蓝色福斯车,载着玉儿在忠孝东路四段停下。
热闹的商圈让玉儿大开眼界。迎面而来的,皆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身穿迷你短裙、短裤的时髦女性。玉儿看得目不转睛。
“天呐!这条街上怎么都是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