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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富豪,那个菊池特地登门提亲,说要把你娶回家。”
“可是我记得菊池先生已经结婚了……”玲子语气谨慎地反问。
上面两个哥哥彼此互望一眼。
“唔……听说在前些日子离婚了……”宪显尴尬地说。
“哥,你在说什么啊?”
再也看不下去的鹰司,从旁插嘴道:“那个菊池不知道娶过几任老婆,外面不是还给了他一个‘大正时代的蓝胡子’的封号吗?我记得那男人已经离过五、六次婚了吧?而且前阵子离婚的妻子,应该(以下由花园打字组flyingcat录入)
是他在两年前花大钱买回家的新桥艺妓吧?区区两年就和对方离婚,哪有这种道理”
一口气说完后,哈哈……鹰司耸着肩膀笑道:
“你们居然想将玲子姐嫁给那种人?别开玩笑了。我们又不是没落贵族,没必要靠卖女儿赚取生活费吧?为什么姐姐非得嫁给那种老男人不可啊?”
鹰司连珠炮似地反斥。平日沉默寡言的寭显,此刻正神色不悦地瞪着么弟。
“已经拒绝过好多次了,可是对方就是不死心。听说他为了玲子,已经开始准备盖新房,虽然地点在北九州,好歹也花了上百万。菊池说他会盖一栋豪华的大洋房,舒适到让玲子根本不想回东京。
他还说玲子就像女菩萨转世,和他以前那些女人完全不同。自从在剧场见到玲子宛若出水芙蓉的容貌,他便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如果玲子愿意嫁给了的话,他一定会将玲子当成女神那般珍惜……”
“哎……”
出乎意外的发展让玲子张大了眼睛。她交互看着两位兄长的脸。
“请等一下。玩腻艺妓之后,这会儿又想染指姐姐吗?瞧不起人也该有个程度。不管如何,姐姐毕竟是第一次结婚。那个菊池都几岁啦?我记得他已经五十好几了耶。”鹰司代替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玲子,如此说道。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被哥哥嫌烦似地打断后,鹰司又再加重语气。
“可是,天底下哪有这么离谱的事!”
“既然如此,你自愿帮玲子寻找适合的婆家罗?丑话说在前头,这一年我和一显大哥到处奔走,为了找到门当户对的人家,不知吃了多少闭门羹!家世背景还可以的人家,根本不敢把玲子娶回家!
你这个对家业一点也没有帮助的学者,成天只顾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从来也没有帮玲子留意过对象!事到如今,哪有你出面的余地!”
“家世背景算什么?比起家世背景,姐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如果只是超过适婚年龄,那还有得救!问题是,大家都说玲了有克夫命!愿意迎娶她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再说,玲子一直过着金枝玉叶般的生活,日子终究只有蝴蝶啦,花花草草啦。若不帮她找个格局相符的人家,岂不是让家族里的人笑话!
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想过就要玲子嫁给菊池。你说要为玲子的幸福着想?女人的幸福就是结婚!只有嫁给衣食无缺的人家,玲子这辈子才不会吃苦!”
“哥,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玲子态度拘谨的打岔道: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吗?”
尽管她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安静沉稳,寭显或许是觉得男方的年纪超过五十,自己未免有点理亏吧,之后便不再言语。
“一显、寭显,还有惟显也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现在先专心吃饭。我不记得教过你们可以在吃饭时吵架。还有,以后最好别将那方面的话题带进餐桌。
玲子,吃过饭后,我有点事想对你说。”
将餐巾夹在和服前襟的宫爵夫人,语气严肃的提醒孩子们注意礼仪。
“我也不是不明白惟显的意思,一显和寭显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他们总是为了玲子的幸福着想,才会急着帮她寻找适合的婆家。”
父亲公爵也一边啜饮葡萄酒,一边低声斥责儿子。
鹰司咬住下唇,偷偷瞄了姐姐的侧脸一眼,然而玲子还是面无表情,默默吃着自己的餐点。
“玲子姐。”
一片黑暗中,鹰司压低音量对着坐在温室深处藤椅上的人影呼唤道。
“……小显。”
玲子以特有的温柔叫法,回应着对方。
种植着椰子等植物的玻璃温室并没有开灯,青色的月光透过玻璃,射入温室中。
高大的南国植物形成深浅不一的阴影,隐隐约约能见到玲子白皙的脸庞。
玲子将头发梳成一束,任凭发丝垂落在胸前。在白色的丝质睡衣外罩了一件枣红色天鹅绒外袍的她,转动纤细的脖子,将脸面向鹰司。
“你不在房间,所以我就找到这里来了。”
“穿成那样子到处乱晃,小心又会被木村骂喔。
嘻嘻……玲子用袖口遮住嘴角,轻轻笑了。
“你不用管哥哥们怎么说啦。姐姐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等姐姐真的找到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到时候再论及婚嫁也不迟。家室背景什么的……都是无聊的包袱,没有人可以拿那种东西束缚你。”
“小显是个贴心的孩子……”
鹰司沉默了。
“真的,你从以前就很贴心。”玲子仿佛在唱歌般,小小声地说道。
听在鹰司耳中,姐姐的声音就像在哭泣。
“没关系的,小显。虽然目前非常流行自由恋爱,不过我很清楚,女性并没有选择结婚对象的权利。有人愿意娶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既然是哥哥看中的对象,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不可以,姐……那种男人哪里好,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他不断换老婆,外界都叫他大正时代的蓝胡子耶!年纪和爸爸差不多耶!姐姐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爱护疼爱!”
玲子摇摇头,静静打断越说越激动的鹰司。
“哥哥说的没错,我……我知道,大家在背地里都说我有“克夫命”,之前虽然谈定过几件亲事,不过我并没有特别中意谁……一定是我太骄傲了,所以上天要给我这样的惩罚……不过,这次是我自己决定的对象,唯有这样,才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不幸……”
“没那回事……姐姐的人生是姐姐自己的!不是哥哥的,也不是那个叫菊池的男人的!”
玲子定定望着仍旧有话要说的鹰司。
被那双湿润的黑眼瞳一望,鹰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玲子就像一尊没有感情的人偶,仅是动着嘴唇说道:
“小显……王子总有一天会来迎接公主的结局,只会出现在童话中。我不能永远躲在温室里作梦,这样就是现实……”
II
“呀,久等了……”
将难缠的客户送走后,仓桥对着安静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脸上若有所思的鹰司开口说道。
这一天,鹰司带着迥异于平日的郁闷神情而来,等待仓桥结束工作之际,并没有在膝上摊开书本打发时间,而是沉默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松本,已经很晚了,你先下班吧。”
仓桥对正在收拾客用茶杯的事务员说。你今天似乎没什么精神,然后在鹰司对面坐下。
“世上岂有这种蠢事?明明不喜欢对方,却还要嫁给一个可以当自己爸爸的老色鬼!”
鹰司可能已经憋很久了,事务员离开后,当下滔滔不绝地说明玲子的这件婚事。
“慢着,你说的菊池庄三是……”
仓桥曾在报纸的经济版或是杂志的小道消息区等等,见过好几次这男人的名字。
“就是那个称作“大正时代的蓝胡子”和“九州矿坑土”的男人。他原本是一介矿工,目前在西日本有三个矿坑。虽然白手起家的手腕很令人佩服,但是花心的个性也让人不敢恭维,已经离过五次婚了。而且每一次都 是用钱摆平了事。如果我是女人的话,绝对不希望这男人招惹我。”
仓桥默默抽开鹰司的手指,不让情绪焦虑的他继续咬指甲。
不过,说起愤恨不平的心情,仓桥可是丝毫不逊色。
菊池这男人除蛮横的事业手腕外,其他方面的风评也极其差劲。据说第二任妻子被他折磨的不成人形,第三任妻子等同被软禁在偏屋,等到身心俱疲,这才像垃圾般被他赶回娘家。尽管大正的年号仅沿用区区数年,外界还是替他取了蓝胡子的封号。
像玲子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佳人,为何非得嫁给那种人不可?她明明是最值得拥有一切幸福的女性啊……仓桥深深叹了口气。
“寭显哥的公司和煤炭业渊源颇深,所以才会对菊池言听计从。放着不管的话,明年年初姐姐的婚事就会定下来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鹰司一边拨开浏海一边无力地问。
仓桥低低地回应道:
“好办法……如果玲子已经答应,我们也不好从旁阻挠吧?”
鹰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仓桥。
“仓,你不是很喜欢玲子姐吗?没想到你会如此冷漠!”
“话不能这么说,鹰司……”
仓桥低望着持明院在白天送来的船票,浅浅叹了一口气。
玲子是仓桥长久以来的恋慕对象,他当然想助她一臂之力。但是对目前的仓桥而言,却没有一件事是他能做的。
“那是……仓,你要去上海?”
“嗯,持明院委托我处理一件和政府有关的工作,因此我和他要一起到上海一趟。”
“哦哦,叔美还是有优点的嘛。这时期最适合搭船旅行了。”
上海吗……鹰司话说到一半,突然敲了一下自己的手。
“我可以同行吗?再加上玲子姐。”
“玲子?”
异想天开的提议,让仓桥瞪大了眼睛。
“这阵子?姐姐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缠住,连家门都无法跨出一步,整天闷在家里,心情哪里好得起来?
仓,抵达上海后,我绝对不会打扰你和叔美的工作。我可以在当地雇个导游,和姐姐两人自由自在的观光。如果兴致不错的话,我还想顺便前往香港或澳门一游呢。这可能是姐姐最初、也是最后一次的出国机会……”
“我没意见……不过,你家里的人会同意吗?”
“包在我身上。特别是我母亲,原本就太赞同菊池那件亲事。我想,她应该会帮我说话吧……”
仓桥对脸上充满希望光芒的鹰司点点头。
“既然如此,船票就由我来准备吧。至少也要将这趟旅程办得热闹非凡,让玲子感到不虚此行。”
“一定要头等舱喔。舞厅、图书馆、咖啡厅、酒吧什么都有,不是说就像漂浮在海上的饭店吗!我要在舞厅和姐姐跳上一整晚,一直跳一直跳、天明方休!”
鹰司拿着持明院随船票一同送来的观光指南,另一支手执起仓桥的手,仿佛邀请对方共舞般深深致上一礼。
III
“玲子姐,这边这边。啊啊,你……麻烦将全部行李送到一O三室。”
下了停在码头的轿车后,鹰司一边分开人潮为姐姐玲子带路,一边指示身旁的搬运工。四人搭乘的上海丸号,是从横滨经神户开往上海的豪华邮轮,总计需三天两夜的时间。
“你好,许久不见了。这次要一起搭船到上海,一路上还请多多指教。”站在持明院身旁的仓桥,取下帽子寒喧道。
“哪里,我是第一次乘船出海,说不定会给各位添麻烦,届时尚请多多包涵。”
将头发高高梳起的玲子,头上插着一根装饰艺术风格的银簪,以流畅优美的美丽动作,慎重地对仓桥回礼。
浅紫色的碎花和服外头,罩着一件红中带紫的外褂,衬领是颜色极淡的桃色刺绣,整体的风格极为淡雅,充分映衬出玲子楚楚可怜的美貌。
然而或许是仓桥太过敏感吧,他总觉得玲子的双颊笼罩着一层黑影,使原本便很纤瘦的身子显得更加弱不禁风。
因为婚期已定,自然也喜上眉梢……完全看不出这样的感觉。
玲子果然不中意和菊池的这件亲事,打过招呼后,仓桥原本想恭贺玲子婚期已定,无奈话就是梗在喉咙,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玲子,你别那么拘谨,我们好不容易能离开日本,前往享乐之都上海。那地方一定比日本有趣许多。你就放开心胸,好好地享受一番吧。”持明院当然也知道这椿亲事,因此他以比平常还要开朗的语气说道。
“叔美,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能有玲子这样的佳人相伴,这趟旅程想必非常有趣。”
持时院将帽子拿到胸前,风趣地行了一个礼。
他的想法果然也与仓桥一样,绝口不提玲子的婚事。
持明院也好,仓桥也罢,玲子一直是他们的梦中情人。就算有心祝福,可惜这件亲事并非出自玲子本身的期望,因此道话怎样都说不出口。
“我们帮你准备了头等舱的房间。酒吧、图书馆、舞厅、游泳池等等,应有尽有,设备非常豪华。房间的摆设是来自中国的灯具和屏风,相当特别。”
持明院带领玲子,一同走上金光闪闪的头等舱扶梯。
“刚才我和仓桥稍微偷瞄了一下,里头的摆设太不可思议了,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