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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9年冬季,柏林。
持续数ri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但天空中依然yin霾一片。
坐落在菩提树大街的柏林皇宫,也似这变幻莫测的天气一般,连ri来笼罩在焦急和不安的气氛中。
“陛下睁开眼睛了,快,快去请维多利亚皇太后!”一个女人洪亮而激动的声音从皇宫的一间屋子中传出来。
“这,这是在哪里?”睁开眼睛的林凡晕晕乎乎的说道。他正躺在床上,目力所及之处竟然是些饰金的烛台和壁炉、大幅的描绘近代战争战场的油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凡下意识的揉揉眼睛,然后使劲眨了有眨,可眼前的情景依然没变,身边一位中世纪贵族打扮的女子正一脸兴奋表情的望着他。
林凡用右手使劲掐了大腿一下,“哎呀,真疼,这也不是在做梦嘛。”林凡心中暗暗的想着。
“陛下,您醒来就好。”贵族女子开口道。只见此女目光柔和,眼神纯净,高挺的鼻梁配上鹅蛋圆脸虽然说不上美丽动人,但也是值得一看的。
此时,她正欣喜的望着林凡。
林凡也知道是在和自己说话,因为躺在床上的只有他一个人,但他哪里能听得懂,因此没有开口回答。
一个来自2020年中国的历史系研究生虽然英语水平不错,但德语他是半点都不懂的。
林凡不由自主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定了定神,以惊愕和恐慌的眼神看向周围的一切。
这到底是哪里?林凡心中一百个不明白,但出于xing格上的谨慎,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开始回忆方才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我刚才是在睡觉没错,然后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当了皇帝,可现在应该不是在梦里啊?”林凡幽幽的想着,“难道是穿越了?无论什么情况,眼下应该是没什么危险才对,看那女子的眼神似乎自己还是她的一位非常亲近而重要的人。如今之计唯有装傻充愣,走一步看一步了。”
心中有了计较,林凡的脸上便多出几分从容和镇定之sè。
于是,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女人。
此女个子不低,身穿一件天蓝sè天鹅绒长裙,肩膀的轮廓显得宽阔而浑厚,加上淡蓝sè的眼睛和金黄sè头发,这是典型的西欧女xing的容貌特征。
此时,房间里开始不断有人进来,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比看国宝还新奇还兴奋。威廉大体上感觉人们说的是欧洲的一种语言,但到底是法语、德语或者拉丁语,自然还是不懂的。
既然听不懂,林凡干脆也懒得在去听,别人和他说话,他也低头不再理会。
看看远处的桌子上有一篮果品和一小碟甜点,林凡便不顾别人目光,径直走了过去。三天没吃东西,他的肚子确实是饿了。
这时候,一位身材修长,神sè高傲而有些冷清的年老的贵夫人走了进来,随她进来的贴身侍女竟有四人之多。她一进屋,屋内的众人都赶忙屈身施礼问安。
林凡的目光也下意识的望过来,四目相对,林凡的心中竟不禁生出一丝紧张,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贵夫人向林凡问了几句话,林凡只是呆呆的望了望她,却未加理会,继续吃起东西来。
……
一转眼,一天时间过去了,林凡始终在装傻充愣中度过。从周围人的眼神中,林凡知道他的表现已经让大家失望到极点,尤其是那位最初见到的年轻的贵妇人,晚上照顾自己睡觉后一直哭哭啼啼。
整个柏林宫廷再次笼罩在一片悲观和压抑的气氛中。
刚刚过去的1888年,是整个德意志陷入悲痛的一年。老皇帝威廉一世在年初驾鹤归西,接下来,皇太子弗里德里希继位,可没想到仅仅做了三个月的皇帝,便因为喉癌晚期医治无效驾崩。所幸弗里德里希膝下子嗣颇多,他和他的皇后——来自英国的维多利亚长公主共有三子三女,长子威廉二世生于1859年,如今刚好30岁。
6月份,新皇帝威廉二世登基,这一年在德国被称为三皇之年。
秋去冬来,一年时间很快过去了。
1890年冬季,在一年一度的皇家围猎上,皇帝威廉二世竟然失手坠马,头部遭到重创,陷入昏迷。整个柏林皇宫都陷入恐慌,在君权神授的年代,皇帝接连出事必定会影响到人民的忠诚和信仰。
三天后,皇帝好容易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可却失忆了。
这位年轻的贵妇人正是威廉二世的皇后,可怜的奥古斯腾堡公爵的女儿——奥古斯塔。这个本已没落的家族因为把女儿嫁入德意志诸侯中最显赫的王族而重新获得荣耀。可以说,皇帝威廉不仅是奥古斯塔的主心骨,更是她的父兄和整个家族的荣耀所系。
此时,威廉虽然醒转过来,但失去了全部记忆,他还如何能担当起一国之君的重任呢?
奥古斯塔都不敢想以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
经过一整天的观察,林凡大体知道了自己的新身份。
首先,从旁人的口中,他听出来自己现在的名字叫威廉,毕竟德语和英语还是有许多相似点的。
而他如今左臂萎缩的状况明显是患了小儿麻痹留下的后遗症。
再加上他数次见到了那个在任何一本欧洲近代史中都会出现照片俾斯麦侯爵。侯爵在面对他时恭谨有加的举止,使他终于确认,自己就是传说中的那位近代史上最窝囊的官二代——威廉二世。
生活中,做梦都想穿越回近代,体验一把指点江山改变历史快感的林凡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梦想成真的一天。而且还是“夺舍”重生,让他完成了从一个“从乞丐到皇帝”的童话般的变身。
望着奢华而又庄严的皇家宫殿,看看身边无比热爱自己的女人。
林凡的心中充满激动。
哥以后就是堂堂大德意志帝国的皇帝了,虽然这个皇帝只是名义称谓,但没有关系,作为穿越者,哥本身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德意志,这个灾难深重的民族,其命运必将在我的手中改变!
第二章 奥古斯塔
() 当天晚上,威廉试着主动用英语和奥古斯塔交谈的后,奥古斯塔一半是惊喜,一般是忧伤。
喜的是,威廉起码还会说话,虽然不是德语,但能用英语交流也是好的;忧的是,他毕竟是什么都忘记了,过去的人和事,乃至她和威廉在过去8年的共同生活中的一切,在威廉的记忆中都再也找不
回来。
如今,她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和陌生人无异,更枉论其他人了。
第二天,奥古斯塔把威廉的情况告诉了维多利亚皇太后。
皇太后虽然勉强保持着镇静,但内心深处确实难以言说的悲痛。
威廉是他的长子,因为临盆生产的时候她的臀部压到了婴儿的手臂,留下终身残疾,因此从威廉诞生起,她的心中就充满了自责。
天空依然yin,只有几只鸽子在皇宫的上空飞翔,发出嗡嗡的声音。
经过了数天的观察,皇宫的御医福格斯大夫终于宣布,皇帝患的是选择xing失忆,他失去了相当一部分记忆,不过许多知识xing的东西威廉还能记得,此外包括观察分辨能力、逻辑思维能力等等依然健
康而且优秀。
福格斯表示,皇帝的这种病很可能是由于头部撞击破坏了大脑的部分神经引起的,目前欧洲国家尚无同类病例可循。
威廉的弟弟海因里希亲王作为帝国海军的一名现役上尉军官,在得知威廉坠马受伤后便迅速赶回来。
近一段时间,海因里希每天都会去探望威廉,虽然过去的事情威廉都忘记了,但知道眼前的是自己的亲弟弟,因此每次都会十分高兴的和海因里希聊上一会。
夜晚的宫廷经常充满着喧闹和欢乐,以各种名义举办的舞会和欢庆活动不胜枚举,但是自从威廉出事以来,宫廷就变得安静无比,让人觉得冷冰冰的,正如此时的天气一样。
和天气一样冰冷的还有皇后奥古斯塔那受伤的心。
威廉知道,这个出生在ri德兰半岛,喝着丹麦牛nǎi长大的女孩因为出身比维多利亚皇太后低微的太多,以至于在宫廷内并没有获得应有的尊崇。
而威廉出事后,奥古斯塔更是害怕到了极点,因为她最担心的事情似乎也要发生了。
“我听说母亲打算立亨利为摄政王了。”夜晚,奥古斯塔和威廉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
“你很担心吗?”威廉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说呢?如果俾斯麦首相不反对的话,恐怕很快就会成为事实。”奥古斯塔有些着急的说道。
“放心吧,首相会反对的,就算首相不反对,瓦德西将军也不会同意。他们都不希望母亲过多干预政治,更不希望将德国变为君主立宪国家,而且亨利对政治毫无兴趣,不会热衷于权力的。”
“但愿如此吧。母亲这样做,我感到很伤心。”
“母亲这样做并非不爱我们,她只是未雨绸缪而已,毕竟她要为整个王室的安危和权益负责。”威廉劝勉道:“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虽然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智力并未受损,你不需怀疑我会做出什
么不智之举。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加紧学习德语,至于国家事务全都交给俾斯麦首相就可以了,正如过去的几十年一样。”
听了威廉淡定而自信的表态,奥古斯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许多。
几天来,威廉用英语和奥古斯塔交谈,双方的了解也慢慢加深。不过对其他人,威廉依然惜字如金,只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而已。
他知道,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威廉二世,如果在人前显露出太多的破绽难免遭人怀疑和闲话。因此,除了奥古斯塔他不相信任何人,至于奥古斯塔,威廉知道,无论他怎么觉得自己反常,都会毫不
犹豫的支持自己,因为她别无选择。
黑夜中,奥古斯塔也不止一次的趴在枕头上望着威廉,眼前的这个人竟变得如此陌生和神秘,他还真的是我的丈夫吗?他不仅连宫廷的起码礼仪都忘记了,而且两人之间发生的多少令人刻骨铭心的
时刻也如逝去的流星再也找不回来,这些他真的不应该忘记啊!虽然奥古斯塔心中充满了怀疑,但理智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必须支持威廉,哪怕眼前这个人已不在是曾经的那个她在波恩大学
的同班同学。
柏林,帝国宰相官邸。
作为近30年来,普鲁士的半个du ;cái者,俾斯麦并没有因为威廉无法理政而感到有什么不适应。在威廉一世统治的20多年里,当国王生矛盾,最终妥协的一定是国王,可以说俾斯麦才是这个
国家真正的“大当家”。
约翰娜是俾斯麦的妻子,同样是路德宗虔信派教徒,他们结婚40多年,伉俪情深。
“你说皇帝马上就要动身前往波美拉尼亚了,这个季节怎么要会去那里?”约翰娜问道。
“新来的御医认为多吹一吹海风有助于恢复记忆,所以维多利亚太后决定让皇帝前往斯德丁的行宫住一段时间。”俾斯麦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随口说道。
“这么说海因里希亲王成为摄政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们商定的结果是,等到圣诞节后,如果皇帝状况不佳,并且在自愿的情况下,那么可以由海因里希出任摄政王。至于怎样才算状况不佳,自然是我说了算。”
“军事内阁那边是什么态度,瓦德西不是一直想借着皇帝的手把你扳倒,他自己来当首相吗?现在他是否还支持皇帝?”约翰娜继续关切的问道。
“这个谁知道呢,我头都疼死了。”俾斯麦放下手中的文件,突然间咆哮起来。他嘴唇上的胡子竟然抖动不止。“公使们已经听到了风声,他们今天一个接一个的要我确认皇帝的近况。那个该死的
布洛林又恰好要离任,想着见皇帝一面。”
“您快不要发这么大火。”约翰娜走过去,像对小孩子一样,亲吻了俾斯麦的额头。“现在是国家的危难时刻,您必须要承担起这份责任啊!”
俾斯麦坐了下来,慢慢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对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