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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温顺点头:“你也是。”
华羽衡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亲,她知道华宇斐来的目的,也知道她既然开口,多是已到紧要关头,自己既然认了她这个“姐姐”,泰半是要答应下来,然而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无论如何克制也不禁生出不舍的情绪。
“妹夫歇下了?”
“嗯,生唯安的时候很困难,一直也难调过来,最近总算是见好,我也可以放心些。”华羽衡在她对面坐下,伸手给两人斟了茶水。
“羽衡,那天的事情是朕愧对你……”华宇斐抱歉地笑了笑,停了一下却还是道:“不过你对夫郎也太上心了,不管怎么样,你总是凤华王朝的郡王……再说,将来你也不会只有他一个王君……”
“皇姐,别说了,”华羽衡有些冲动地打断了他的话,克制了一下情绪,终于笑道:“过了明日我便去户部上任,不管用什么见得见不得人的法子,哪怕我给你垫上,总也保证不至于叫你无钱可使。”
“小衡,他毕竟只是你的夫……”
“皇上!我们是姐妹,本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华羽衡倏忽站起身来,一手撑在桌上:“但这次的事,若是没有温云劝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想通。”
“你没有看到……没有看到他那时候的样子……”
她抵在桌上的手不禁轻颤,被她定定看着的君主愣了愣,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朕听何玉说了,他的确是个好夫郎,可你……”
“我只要他一个,”华羽衡看着她,慢慢在一旁跪了下来:“只要他一个就足够了,皇姐,他值得一心一意的对待。我就只怕对他不够好,更是绝对分不出心思来娶夫纳侍。”
华宇斐犹豫了片刻,见她一动不动地跪着,眼里是清晰的恳求,终于点了点头笑:“好,朕承诺,绝不会强迫你去娶什么人……唉,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宠着夫郎的,再好的男人,这样宠着也太过了……不过可惜了那个绝色的丽人,听说是神仙似的人物,朕本来还想送你的……”
“什么神仙似的人物?”华羽衡得了她的许诺,原本面上含笑,听到这里却脸色一正:“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
“是北戎的使臣,说是有个弟弟自小流落在我朝,前几日刚刚寻得,可巧他汉话和北话说得都不错,就留在身边帮忙。不过她弟弟习惯了南边的生活,她疼爱这个弟弟,就想替他在朝里寻一户好亲事。”华宇斐好笑地拉她站起来:“你不愿意就算了,对了,她前几日还带着弟弟来赴皇姨的宴了,你没有瞧见么?”
华羽衡顺势站起来,原本只是忿忿,听到这里却是灵光一闪,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是说那个叫紫蓿的舞伎?”
“大概是叫这个名字吧,怎么,你改主意了?”
“当然不是,”华羽衡脸上一沉,直觉地皱了皱眉。这个紫蓿每次出现却又都十足诡秘,让人不得不起疑:“我正让华风追查他的来历呢,这个人可不简单,他上次在京中出现是在姑母家,两三个多月里我动用了不少人手,却都没能查到他的行踪,现在又忽然成了什么使臣的弟弟,其中关节不可不防。”
华宇斐闻言,也有些吃惊,因为掌握着“醉客乡”的关系,华羽衡的耳目算得上遍布三教九流,若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舞伎,身处京城三月,怎么可能凭一己之力避开她有意的追查?
“过几天,北戎要正式递交国书,对我朝称臣,之后便要在京中督造北戎驿馆,方便使臣等朝贡往来。这件事朕交给你和工部去办,你也可以趁机查个清楚。”华宇斐沉吟了片刻,便定下主意:“若是这个紫蓿果然有问题,朕许你便宜行事。”
第 44 章 使臣
第四十四章 使臣
从偏门送了华宇斐到府门口,华羽衡才回头进屋,远远就瞧见主院中还亮着暖光,进了门果见容温云披了衣衫在一旁绣塌上伏着,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还能有这个人亮一盏灯为她等候,一时间就有无限的柔软涌上来,掩去那些越来越错综复杂的烦心事。她放轻了手脚过去,将人揽在怀里:“困了?”
容温云有些半梦半醒的迷糊,分辨出是她,便柔柔一笑:“你回来了。”
身体一空便被抱了起来,容貌并不出众的男人靠在她怀里,周身都是淡淡的柔和。华羽衡低头与他相视,几乎要疑惑这个男人为何会让她如此牵心挂怀,半点不想他委屈。
“对不起,我们暂时不能离京了。我后日就要去户部上任。” 歪着头在他颈边蹭着,华羽衡浅啄着道歉。怀中的男子半眯着眼,安静地点头。
华羽衡皱眉,心里暗恨朝中作祟的老迂腐们,手上却动作轻柔地替他解开外衣,揽着他躺下,在他额边穴位轻揉:“怎么不早点睡?”
她的嗔怪低低柔柔,竟让容温云露出一些笑来,侧着脸在她手中蹭了一下:“本来已经躺着了,只是不觉得困,就起来消磨些时候。”
听雨和安宁忙完了抱着孩子退下去,他就在床上躺着,却左右没有半点睡意,只好起了身做些绣活消遣。心里却知道自己对她的依赖,早已根深蒂固,不由半是欣喜半是忧心。
“以后朝里事多,我若回得晚了,你一定先休息,可好?”
“好。”
“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劳累,也不许操心忧虑。”
容温云依旧点头:“好。”
华羽衡心里发疼,只收紧了手臂将他圈在怀里,直希望片刻能成永恒,就这样拥着他抱着他,不让他有一些受伤的可能。
不知是不是被闷得难受,怀里的人动了动,微微仰头:“羽衡,不要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话音未落已经被迅速地吻住,华羽衡眼圈微红,竟把头抵在他肩窝不肯抬起:“温云,有时候我真想把你变得小小的,可以让我一天十二时辰地揣在袋子里,你不喜欢的事情,一点点都不让你碰到……”
怀里的男人一边点头一边吃吃笑出声来,自从嫁了她,他的性子开朗了一些,偶尔也会回应她的“调戏”。
“那如果哪天弄丢了岂不是很难找到?”
华羽衡低头亲在他唇上,舌尖在他口中一扫而过,笑道:“嗯,看来为了保险起见,要在你手上栓一根绳子,系在我手上……让你怎么也丢不了……”
心口里像是被浇了蜜糖,挡不住地泛起甜,这个对他百般宠爱的女子,真的是他的妻主呢……容温云也伸手环住她,安心地合上眼:“呵呵,好啊……”
第二日朝上,华宇斐那头果然丢下了旨意,要她统领户部与工部、礼部合计,由她统筹在京中建北戎行馆的事。
华雅贤已经致仕,只与慕容耀共同管理府中事务,不再插手朝政。北戎使臣却自请在行馆完工前客居在贤王府,以便与华羽衡商讨建立行馆的各项细节。这个请求合情合理。华宇斐不想在北戎称臣前多生事端,也只好要求华羽衡与她们多多商议,以尽早建成行馆,显示凤华对北戎的诚意。
因此床第间的温言软语犹在耳边,华羽衡却不得不将尚且底细不明的紫蓿和那几个北戎使臣一起请回家中。招待她们在贤王府暂住。
唯一庆幸的是招待贵客使用的清涛院离他们的知还院有很长一段的距离,隔着整个花园,在路上时不时偶遇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是很小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华羽衡会感激王府的宏大规模。
“郡王爷……哦,紫蓿该罚,现在应该称呼您沁亲王了,”端正坐着的男子起身盈盈一拜,浅笑道:“敝国行馆尚未建成,不得不在贵府叨扰。紫蓿心里实在是不安……”
他说到此处,便略一停顿,眉峰微蹙,像是青黛远山之上笼了淡淡愁云,几乎叫人下意识地就想要为他排忧解难。
华羽衡伸手拿起了茶杯,看似漫不经心地将茶盖开开合合,半晌没有出声,容温云稍一迟疑,还是略推了一下她搭在自己椅背上的手,华羽衡仿佛这才回过神来,垂眸淡淡地道了一句“无妨”。
“但我等一行人在王府逗留已有三五日,王爷却公事繁忙,不克召见,”紫蓿似是有些尴尬于她的爱理不理,对两人福了福身,又道:“不知王爷对新建行馆一事,有何打算?”
他换了北方男子的窄袖短摆的服饰,却不见粗陋,反而更显出几分叫人怜惜的楚楚之姿。一番话说下来,连容温云都有些疑惑华羽衡是否在刻意刁难他们。
华羽衡侧了侧身,似是调整了一下位置,招手示意华风把一个卷轴递给坐在左边首位的使臣:“这是工部给的图纸,出自我朝名匠欧阳确之手,贺兰大人先拿回去看,若有需要改动的,尽可以告诉小王。”
她的态度很快变得严谨认真,毫无方才的心不在焉和懒散怠慢,被称作“贺兰大人”的使臣一顿,紫蓿已经靠上前低声翻译起来,她便连连点头,拱手向华羽衡道谢,寒暄几句便告了辞出去。
容温云要起身收拾桌上的茶水点心,却被华羽衡拦腰抱住,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他脸上蓦地一红,不由好笑地回头:“什么报仇?虽说酒是他敬的,……可、唔,药也不一定是他下的……”
华羽衡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一边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帮着收拾,边轻轻地笑:“你是厚道人的性子……”
男人耳上也泛起一点红,稍稍挣了一下,退出她的怀抱,疑惑道:“难道真的是他?是那个使臣的吩咐?”
“还没查清,”华羽衡把手上东西交给刚进来的安宁,一边握住他的手:“不过他的身世肯定不会有那么简单,以后若是遇上他,你也不必搭理……对了,这段时间让华风跟在你身边……”
她似是很不放心,看着他点了头,又转向华风吩咐了一遍。才放开他的手,依例去召见工部和户部的几个侍郎。
容温云送走了她,正打算回院中看看孩子,却听到华羽慎在院外喊了两声“姐夫”,忙让听雨出去迎他。
“姐夫,爹爹说要去一趟溪山泡温泉池子,让我来问你去不去?”
容温云本要拒绝,听到是溪山,却又有些迟疑,华羽衡对他描述过那里的景致,语气里一直都很是向往,也一直都想带他去那边的别院住一段时间,此次因为不能成行还沮丧了好几天。所以他虽没有去过,倒是久闻大名了。
“姐夫,去吧,那里很漂亮的,家里那么多别院,二姐最喜欢的就是那一处了,”华羽慎见他心动,更是劝说起来:“而且爹爹说对你身子有好处,让我一定叫上你呢……”
“但你二姐出门去了,唯儿还小……”
华羽慎干脆伸手去拉他,熟悉起来后,他便把容温云当做自家人,在他面前也不那么拘束守礼了:“把宝宝也带上,二姐那里,让安宁跟她说一声就好了。就在京郊,我们去个两三天也就回来了。”
一旁的听雨也笑着帮腔,安宁更是干脆把孩子抱了出来,递到他怀里:“王君,你就去吧,王爷不是也一直想带您去的么。”
华羽慎笑了笑,装作没看到他羞窘的样子,一手拉着他往外走,见慕容耀已经上了车,便也很快爬了上去。
容温云推拒不得,也只好跟上了车,看清慕容耀身边容颜清绝的人,两人却都是一惊,华羽慎是第一次看到紫蓿,惊于他的容貌,容温云却是想起华羽衡的嘱咐,心头一紧,不知他为何会与慕容耀在一起。
“贺兰大人真是宠爱幼弟,慎儿方去找你,她听说我要去溪山,便忙着让我捎上这个弟弟,说是她这几日要忙着看图本,没有时间照顾他了,”慕容耀瞧出他眼里的不解,便将原委半开玩笑地说了出来。
华羽慎和容温云都与他见了礼,紫蓿便也一一回礼,慕容耀说了几句话,便不再开口,淡淡地靠在一边,接过容温云怀里的孩子,小心地逗着。
“温云,待会儿你与我一道,我用内力助你放松身上穴位,也好让你松快一些,才不算白来了这一趟。”
容温云一怔,知道慕容耀是在帮他解围,减少他和紫蓿接触的机会,心下不由一暖,轻轻点头应是,他何德何能,能够拥有这样的家人。
“听说贤王君武艺高强,果然是名不虚传。怎么沁王君身体不佳吗?”紫蓿轻笑道:“紫蓿虽然是漂泊江湖,于医术一道,却也学过一些微末技艺,王君若不嫌弃紫蓿出身卑下,不妨让紫蓿为您一诊。”
慕容耀下意识地皱眉,正想代为拒绝,容温云已摇头推辞:“不过是些陈年旧疾,没有大碍的。”
“哦?这样的话王君的确要多多保重呢,”紫蓿对他甜甜一笑,似乎对他的拒绝毫不在意,一边侧身坐回自己位上:“男人家习惯了抛头露面地饮酒作乐,对身子总是大大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