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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日凌晨,未命钟响起前一个小时。
微薄渐失的月光,洒落在高塔顶端的钟楼上。女子倚墙而立,海蓝的发丝因晨暮的露水带了少许湿意,银色的眸子平静中暗匿淡漠。
风起,月淡,云清。她是在等待谁的来临,还是仅仅遗世独立?
不是树叶沙沙的声音,是黑发男人脚边翻卷的衣袍,优雅的笑容无懈可击的同时又能持续多久。
她抬头看他一眼。库洛洛几乎是卡着时间,旅团的其他人没有来。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事情的发展。
因为——
“铛,铛,铛,铛……”
整整二十下。
「听到钟声了吗?每过一天它的响声就会增加。当它一次响到二十下的时候,你们就得永远留下……」修罗诡异的笑了笑,漠然总觉得她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即便是作为幸运之门的邀请者,女孩,你也得成为法则的祭品。」
她唇边缓慢而释然地露出一抹笑,一抹苦笑。
一切都结束了。
神庙通往未命钟的小道上不知何时有了一个身影。
“原来你是最后一位法则守护者。”
“你们输了。”
审判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漠然苦笑着叹了口气,好似多愁善感。“但不得不说,你的死亡是这场游戏里最绝妙的一招。以至于我即使猜到了也无法站在你面前指认你。”
“哦,你猜到了?”简单的一个挑眉也仿佛媚眼如丝,“怎么猜到的?”
“首先,雪色的话。”库洛洛温文一笑代替漠然回答。
“他的话并不是很多,我记得最重要的一个词就是——‘法则’。他说,「如果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在法则允许范围内给予回答。」起先,我以为‘法则’只是这个陵墓的建造者为守护者立下的规定。
“后来我听说了你给侠客的提示——「他/她掌握着绝对的力量,操控着原始的命运之轮。不要试图去违背他/她,假如你不想遇见死神的话。」也就是说最后的守护者也许是神职人员。但是,也有可能是在描述那个人的念能力。”
“我从第一个可能性开始考虑。这个游戏十分方便我的让我取代了原先帝国神庙的次席祭司亚伯尔,于是我就使用他的权力开始在神庙内调查。却并没有什么进展……于是我想暂时从第二个方面也开始查起。”
库洛洛黑色的虹膜漆黑一片,眼神暗如深渊。
“如果是指念能力的话,联系上‘法则’我又想到了一些以前看到过的有意思的话——
「塔罗牌是一种古老的占卜工具,它的起源更是个神秘的传说。
有说来自埃及,在埃及语中意思为‘神圣之旅’,‘智慧、魔术之神’。
有说来自古罗马,在拉丁语中意思为‘生命之轮’。
有说来自希伯来,在犹太语中意思为——‘法则’。」
有一点你大概不知道,犹太语是埃思意洛特王朝灭亡后由外族人传出的语言。”
他顿了顿,看到对方的表情霎那间僵硬。
“再回到雪色的话,他还说过——「在陛下葬礼的那一刻,我被皇族中最强大的人封为念体。」这证明了我的猜测,最后一位守护者有着塔罗牌或者类似塔罗牌的能力。”
“那又如何?”那人又低低的笑起来,“库洛洛,你仅凭这些毫无价值的联想就‘猜’出了我的身分吗?”
库洛洛眉头一皱,她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但他只是寒风凛冽的扫过她一眼,继续说了下去:“因为‘皇族’这两个字。我让侠客……侠客你知道的吧那个绿眼睛的娃娃脸……”那人点头,“进入皇家机密档案资料馆查找了拥有皇族血统的人,大大减小了范围。”
“可是这代的皇族成员表里存活的人只有Libero一个呢。”
“没错,”库洛洛时刻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他抬眼看她似笑非笑,“那又要‘感谢’你了。我原本以为只要见到那「最不可能」的Libero就可以把游戏结束,没有想到Libero居然是漠然。”
“真是麻烦,我不得不把调查的范围再扩大——变成一切和皇族有关系的人。”
“而我和漠然重逢的那一天我在未命钟那里恰好又得到一个发现……”
漠然一直听着,此刻又微笑着说道:“未命钟钟面上的花纹。”
库洛洛赞赏的点了点头:“第二天我去看过,那上面的花纹在凌晨未命钟响起时会有变化。”他平静的注视着那人,问道:“为什么?我发现你很喜欢将线索一点点暴露给我们。包括给我们安定的身份,似乎都是为我们有利。”
“我只是想要让游戏更公平有趣。”那人眸光流转,亮如华彩。“你继续说。”
库洛洛却认为她在说谎,但没有计较。
“……每过一天钟上的花纹就会改变一种图案。之前的不明,第6天是恋人,第7天是战车,第8天是力士……有趣的是寂静之城内发生的事和塔罗牌上的谕示完全相同。”
“恋人那天,我见到了漠然;战车,女将军修罗回城……命运之轮,那一天我让侠客向漠然传达了你对他说过的提示;死神,你故意在漠然杯子里下那么明显的毒再故意让她用念杀你。”
库洛洛眼神骤缩。
“然后漠然就告诉我你死了,因为谕示的准确度所以我起初没有怀疑。现在想来那个烛台也是你故意打翻的吧,为的只是掩盖你未死的假象。所以说你的死亡是这场游戏里最绝妙的一招,你通过假死就可以顺利躲到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等到游戏结束了再出来。”
他脸上好像不服气的写了三个字“你作弊”。
“我原本被你的提示误导以为符合‘和皇族有关系的第一公爵’、经观察‘拥有念能力’和‘神庙首席祭司交往密切’并且身为灭亡埃思意洛特的下一任帝王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人」。”
“真庆幸你给了我们三次机会,事实证明我错了,不过还有唯一的机会。”
“这样一来,合格的人选就只剩下你的可能性最大了。”
“因为你不仅是Libero的母后,还是「每逢神祭之日便由她作为祭司祈祷帝国繁荣昌盛」的女祭师,况且……更是一个死人。”
库洛洛显得异常平静,芙莱雅美丽的脸上那种得意的神色更甚。而他对于自己先前傻头傻脑的推断错误实在无奈:“我们总喜欢把遇到的守护者编号,芙莱雅你明明只说‘我是寂静之城的四大守护者之一’我们却偏偏要为你安上个‘第三位守护者’的名号。”
“侠客和我走的路根本不一样,排序也不一样。修罗指的‘最后’其实就是‘第三位’守护者呀!”
他寻求认证的望向漠然,“漠,你说是吧?所谓的游戏公平也好其实都是在耍我们。我们怎么会都这么笨呢?”
芙莱雅毫不吝啬的展现一个完美到沉鱼落雁日月无光的笑容,等到听出他话里的真正涵义已经晚了。
“铛,铛,铛,铛……”
整整二十下。
库洛洛头也不回的向上指了指未命钟,口吻轻松顽劣:“芙莱雅你真粗心。”她的笑容应声而裂。
未命钟钟面上的花纹从一个“剧烈燃烧的太阳”转变成“吹着号角的天”。
“抱歉,输的是你。”漠然银色的眸子眨也不眨,串通一气的补充,“我之前就说过了‘原来你是最后一位法则守护者’。”
「你们只要说出‘你是最后一位法则守护者’就可以了。一共有三次机会。此外,还有时间限制。」
她湛蓝的眸子在钟面花纹转变的时刻燃烧起一团鲜红的火焰,血瞳发射的阴戾视线如果能够化为实体早把两人洞穿了千万遍。
“你们居然……”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 7 t x t。c o m (爱去)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旅团的其他成员逐一从芙莱雅身后的神庙里走出,有意无意地把她围成一个包围圈,却没有将漠然和库洛洛与她隔开。只有一个紫发的和服女子是从塔楼内部坠地出现。
最先的二十声钟响正是她的杰作,用念线缠住未命钟的顶端再摇晃发出声响浪费了她体内大约两成念量。但是……玛奇挑挑嘴角。效果还不错。
芙莱雅眼眸中连绵的怨念绝对超过让人赏心悦目的成分,白净的脸颊溢满愤忿:“早知当初就让你一个人进来,这样的话,胜利者一定是我。”她的话语中又掩不住的失落,“罢了,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你们有什么疑惑就尽管问吧。”
“第一个问题,‘法则’究竟是怎么回事?”库洛洛也不客气,直接了当的问。
“库洛洛,正如你所说,‘法则’是我的念能力是。也就是你们现在称为‘塔罗’的事物。你们在这二十天内的历史和正史并不相同,全是用‘法则’中的牌放到‘命运之轮’里创造出的命运幻境。命运幻境只能维持二十二天,所以我就将游戏的时间定为二十日。”
‘法则’中的牌?二十二天?“塔罗一共用二十二张大阿卡那牌,你的能力是否与其一样一共有二十一种?”库洛洛永远乐于提问,特别是对他最感兴趣的话题。如果像他想的那样,这‘法则’绝对有一偷的价值。
芙莱雅没有犹豫的答道:“是的。”
“第二个问题,作为幻境主人的你为什么察觉不出我们设下的陷阱呢?”
“命运幻境所改变的是不仅是你们也是我在这二十天内的命运。而这力量过于强大,我在进入幻境时会强迫还原成人类状态,也无法掌握幻境中的一切。你们在这二十天内做了些什么,我只能居于其中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
库洛洛不知是否认同的点点头,不再发言。
漠然默契地继续提问:“第三个问题——你可以告诉我们这样做的原因吗?”
“原因吗?”芙莱雅突然安静下来,仿佛陷入回忆。她深吸一口气,眼角似乎闪着泪光却微微一笑:“大概是怨恨吧。”
温柔的语调就像漠然与她初见的时候,柔和而不失典雅高贵,似乎单纯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已经在这个地方停留了整整1500年。你们也听雪色说了吧。他的话并没有错:‘我们是被皇族中最强大的人封为守护者’。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Libero本人。”
“所以,你就为此而恨她吗?”
“不,不是为此而恨。”
甚至在更加久远的过去,她爱‘她’……
「母后!你看,这是小由给你摘的花噢~很漂亮吧!」扮作男孩的女孩发丝海蓝幽暗,银眸似漩涡般带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甜甜的咧开嘴角。「可是花还是没有母后好看呢!……我的母后最好看了!」
那天,‘她’被娇艳欲滴的蔷薇刺伤了手臂,血流不止,只为她。
「母后,在小由没有离开你之前,小由是一定会爱着你的。小由最爱的就是母后了。」扮作少年的少女细细亲吻她的额头,唇边扬起坚定而冷酷的笑意。「所以,一切威胁到母后的人,小由都会帮你铲除掉。」
那天,‘她’把年长自己两岁亲生兄长一一处死,毫不犹豫,只为她。
「下次再有人用各种理由上书抗议太后殿下听政,一律赐死。」成年的男子高坐皇椅,卓尔不群的身姿配着最优雅的言语,银眸浅笑。「好了,母后。这项议题你有什么看法吗?说说看。」
那天,‘她’独断专行地威胁了全朝上下,无人妄议,只为她。
她爱她。
‘她’名「Libero」,是帝王。她名为「芙莱雅」,是太后。
过去又过了很久。
她三日昼夜不休的坐在帝位上处理朝政,终究累倒。
他恰在晋见中,望着她骤然倒下的瘦弱身躯,忍不住拥抱。
而在更加久远的过去之前,他早已爱上他以为的‘他’……
为什么世事总是无常?
他见‘他’面色青紫,只是心血不通,好意的按上‘他’的胸口。却脸色大变的发现了那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待‘他’如同睡美人般朦胧的睁开双眼,身体软软的伏在他怀里。
他再也克制不住的吐露了所有爱意。
「什么爱不爱的!你再不放手,我就杀了你!」Libero帝王头一次脸红,不敢看人。
「真希望能死在你手上,我的陛下。」歌剆瑞公爵弃性命于不顾,听着娇滴滴的反话头脑发热欣喜若狂。
他们开始瞒着她交往,顾盼流连,一个短暂的亲吻或拥抱就能让彼此高兴一整天。
Libero不怕他们年龄差距太大,她怕的是她确实不能嫁给他。
至于美丽而可怜的太后芙莱雅。
公爵恐怕无法知道,她15岁那年曾在乡下见过他,偷偷的多在树后瞧他的车马过去,一见钟情还没来得及说便被嫁入皇家。
被瞒了七个月的芙莱雅终于无意中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