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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过,舍弃恐惧,面向前方,退却就会软弱,懦弱就会导致死亡。她绝不能被这样的回忆击倒,绝不能让有悖lun理的事情再继续下去。
——如果哥哥爱我,那我就堕落给她看。
——如果哥哥不能放弃我,那我就以死亡证明给他看。
——绝不能让哥哥完美的人生毁在我手中。
——是的,从重生的第一天就做好死的准备。
——但是,我要活着走下去。
“不好意思,也许会让你失望呢,但是,我不想浪费上天赐予我的生命。如果我崩溃或是疯狂,结果只会是让爱我的人为我心痛。”顾幻璃缓缓睁看眼,凝视着卡西迪奥,那是深不见底的黑,连明澈的月光都被吞没,没有任何表情的吐出毫无转圜的硬梆梆子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将我送回去了吧。”
卡西迪奥看着她眼中流转的神色,轻笑,“看起来,这场车祸的确是让你成熟了不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封印,原本就是连带的。”
“什么意思?”顾幻璃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你既然已经封印我们记忆,为何又要解开它?既然你想看我沉沦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直解开我的封印也就是了,为何还要解开哥哥的封印,你有什么资格做这种事你有什么资格玩弄别人的人生”
“因为,现在我很想看看,你会如何选择,而且,对于顾天熙而言,他是那种一旦想要掌握,就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人。”卡西迪奥的声音并不重,只是一字字缓缓说出来,字字冰寒。“你那些微不足道的勇气,在面对顾天熙的时候,我很期待你能保持,哪怕是一分一毫都是奇迹吧?只是,你打算怎么处理欧阳聿修?”看着顾幻璃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又补上了一句,将她的退路统统封杀。
许久,一室内寂静无声。
“到时候再说。”顾幻璃抬起头,神色冷冽,末尾讥讽般补上一句,“伟大的圣天使大人,如果你还没有发泄够,可以继续。如果你玩够了,请将我送回去。”
卡西迪奥凝视着她,良久终于开口,疲倦和漠然隔着声音毫无顾忌的散出,“既然你这么说,倒不如我直接将你的身体毁了去……”
“随你。”“假如我能弥合一颗破碎的心,我就未曾虚度一生。假如,我能减轻生命的痛楚,或者,是一只昏厥的知更鸟重新回到它的鸟巢,我就未曾虚度此生。”他伸出手攥着顾幻璃的下巴轻笑,“我可爱的小姐,生命的脆弱远远超乎你的想象,不管你是否有勇气面对。”
作为天使,生命太过于漫长,“记忆”这个词汇被设定的时限是同样的漫长。一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宛若*梦般了无痕迹。然而,同样是一年,明明是等长的,可是他心里很清楚,曾经经历过的日子,到底是怎样的漫长。而刚才的甜美疯狂,却短暂的仿佛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伸出手,再一次将顾幻璃用在怀中,看着她泪水潸然而下,也要占有她。就算所有的曾经的亲密美好,都被塞进身后的黑黝黝一片中,即使遗失也绝不回头。
只可惜,这副身体,不过是一副灵魂暂时借住的躯壳。卡西迪奥看着身下的女子,他还记得她划破手腕倒在血泊中的情景,往日的一丝不苟精致无暇早已被凝结与未凝结的血污遮掩。
之后,她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狼狈不堪,眼睛里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光彩,那是挣脱束缚的轻松与自由。
很疼吧,他的指尖碰触着那些伤口,可她却根本感觉不到。甚至,当她死去,当她重新变回灵魂,她的眼中也只有那个姗姗来迟的顾天熙。
哼,卡西迪奥想起那时,面孔就会不由自主的皱起,那时的疼痛会一股脑儿的涌上来,并不剧烈,却漫长。一刀一刀缓缓切削,凌迟一般。
可是,他却只能隐忍,甚至是选择遗忘。
反正对他而言,活着的岁月实在是太过漫长,如果每件事都要牢牢记住,只怕不是抑郁症能够解决的,也许那会儿,他宁愿自己是陷入疯狂的。
“你所希望的,不过是猴子捞月。眼睛所看到的不过是月亮在水中的倒影罢了,就算想着要去捞它,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卡西迪奥在进入前,这样说道,“你所拥有的,不过是掌心那一捧水而已。”
“可你从不知道,比起承诺,毁诺要容易的多;比起相守,分离要简单的多。”顾幻璃阖上眼,任由卡西迪奥在她身上律动,“如果说我手中有的只是一捧水,那么,你能握住的又是什么?空气么?”
正文 第三百章 恨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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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恨爱(上)
梅兰特棕榈礁疗养度假村位于美国东海岸,从外表看,它只是一座有着无可伦比的豪华客房宽敞,提供着五星级服务,环境幽静美丽的度假村。但是,只有少数人知道,之所以坐落在这样宁静的地方,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需要一个绝对安静舒适的环境。是的,没错,它是间特殊性质的医院,或者说,它是间精神病院。
亮堂堂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太阳的直射下像是快要化掉的冰激凌一般泛着白光,眩人眼目。虽然棕榈树的树荫茂密,但是,在下午两点这种时刻,就算是在树荫下行走,其实也是可以要人命。
没有一丝风,只有远处蝉鸣的单调。白幻璃长吁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踩在被烤得软绵绵的鹅卵石上,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也许是因为太阳太过灼热,整间医院感觉空空荡荡的,非常安静,没有病人也没有病人的家属,医生和护士们一定也因为畏惧肆虐的热量而躲在室内。
熟练的从护士站里,翻出一打漫画还有一袋零食,然后大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坐,慢慢悠悠地开始他的下午茶时间。
“喂……”突然一个带点迟疑的呼唤声飞进了她的耳朵里,白幻幽抬起头,四处张望着,但是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恐怕是她刚才在外面行走被晒昏了吧,她摇摇头继续看漫画。
“喂请你……”那个声音加大了点,仿佛又多了几分惊慌从沙发背后传出来。白幻幽靠在沙发背上,往后看了一眼,果然,角落里蜷缩着一个模模糊糊的灰色影子。
那人仰起头,低声道,“你挡着我晒太阳,我就没法进行光合作用了。”属于少年的干净声音中带着些许求救的意味,“你让开一下好不好?”
“没法进行光合作用么?”白幻幽托着下巴,喃喃自语道,“这招也不错,但是,想要进行更多的光合作用不是需要很多很多的二氧化碳么?”
“更多的二氧化碳?”
“是啊。”白幻幽放下手里的漫画,学着少年的样子,也蹲在他身边,说真的,这种地方,就算是一万年太阳也照不进来的说。
但是,直到护士找来的时候,白幻幽已经和那名少年相谈甚欢,并且宣称,他们是两棵棕榈树,如果不给他们更多的二氧化碳,他们就拒绝进行光合作用,而且,绝不给罪恶的人类提供氧气。
当瞿靖佑赶到梅兰特棕榈礁疗养度假村时,白幻幽正蹲在草地上,和草丛对话。她认为,他们既然是同类,那么,她一定听得到它们的声音,一定听得懂它们的话。
“小咪?”瞿靖佑强硬地拉起蹲在地上的白幻幽,只离他的脸不到两寸的肌肤雪白光润如凝脂,饱满的红唇像是奶油蛋糕上的新鲜草莓一般诱人,柔和而又清晰的轮廓既澄净又明丽。羽睫轻轻扬起时,泛着幽深的乌黑眼瞳只剩下一片清澈如水晶的的惑人光泽。
“错了,我是小榈。还有,你踩到我家小绿的头发了。”白幻幽忧心忡忡地看着踩在瞿靖佑脚下的叶子,一边打掉瞿靖佑抚上她脸颊的手,“小棕说过,蚜虫最讨厌了。”
瞿靖佑后退了一步,拾起那枚叶子,交还给白幻幽。
白幻幽立刻笑了出来,“你是好人呢。”幽深的双瞳一瞬不瞬的瞧着他,脸上是那种既妖冶又纯情的笑容。
“瞿医生,你来了?快跟我过来吧,刚送来的那个病人……”护士长急匆匆地跑过来,看到站在瞿靖佑身边的白幻幽,连忙收敛起严肃的表情,微笑着说道,“小榈,小棕找不到你很担心哦,他一直在沙发后面哭呢。”
“咦?”白幻幽一听,腾腾腾地跑开了。
护士长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轻声对瞿靖佑说道,“Pai小姐的情况时好时坏,不过,总算是不再伤害自己了。啊,对了,瞿医生,这次来到这个病人有些麻烦,他是因为暴力伤人才被法院强制送进来治疗的,其实他的家属都不怎么愿意让他到这里来。所以……”
瞿靖佑皱了皱眉,“我不记得这里有接收联邦政府烦人的职能。”
“我们也是这样说,可是……”护士长踌躇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病人的父亲是参议员,而且,她的病况十分奇特,我在医院工作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所以我们才会把你叫来看看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很危险就送走他,我不想让小咪以及其他病人遇到危险。”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一座独立的别墅外,护士长推开一扇门。只见温暖而明亮的房间内,站着一名身材瘦削的年轻女子。她神色焦急,眼圈红红的,看来已经哭过了。
听见有人进来,她立刻抬起头看向护士长和瞿靖佑,“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男朋友?”说着,她的眼泪再度落下,白皙姣好的面容上一片愁云惨雾。
这就是病患?
瞿靖佑心中反而存了一丝谨慎,表面上越是趋于正常的患者,一旦发病,反而具备更高的危险值。他看了护士长一眼,缓缓道,“她的男朋友呢?”
“不见了……不见了……他让我在这里等着,怕他回来找不到我发生意外……可是,他都离开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女孩哽咽地说着,几乎想冲出去。
已经知道端倪的护士长连忙拉住她,“他只是找不到路了,你看,刚到一个新环境,总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是这样么?是这样么?”女孩听到护士长沉稳的声音稍微安静了一些,她抬起苍白的脸凝望着一旁瞿靖佑,“他只是找不到路了,是的,他只是找不到路了。我必须在这里等着他,等着他接我回家。”
安抚了患者,护士长和病人的家属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和瞿靖佑一同离去。走在小径上,护士长缓缓道,“他的男朋友就是这次伤害案的……被砍了二十多刀,命虽然留着,但是……也只是活着罢了。”
突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群人冲进房间,为首的人一看见站在门边的护士长慌张地说道,“Pai小姐爬到树上……不肯下来……”
瞿靖佑眉头一皱,“这里是医院,请不要高声喧哗。另外,她爬到哪棵树上?刚才是谁负责看护她的?”
“咦?你们戳在这里做什么?看UFO么?”白幻幽从人群后露出半个头,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护士,然后茫然地看了一眼天空,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瞿靖佑咳嗽了一声压下众人的七嘴八舌,低声道,“小咪?你不想爬树了?”
“我为什么要爬树呢?”白幻幽奇怪地看着瞿靖佑,仿佛他吃错了什么东西一样,“我又不是猫,爬树什么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吧。”
好吧,这种无端的犯病又无端的恢复正常,其实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偶尔白幻幽在散步的时候也会遇到那个四处找男朋友的女孩,没有漫画可看零食可吃的时候,她就会跟在那个女孩身后和她一起找人。
时间久了,白幻幽看着那个女孩痛苦的样子,思考了好久,最后她仿佛想通了什么似得,从医生的电脑里找到了有关那个女孩的所有资料。
然而,当真相摆在白幻幽面前时,她除了踮起脚尖拍了拍那个女孩的头顶,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因为无法面对现实,因为无法相信自己会伤害心爱的人,所以躲在混乱的世界,不断地哭泣。白幻幽看着她,有时也会想到自己,她只是过分偏执了。其实,并不具备一般精神病人那种明显的意识障碍、情感障碍、语言障碍和思考障碍,绝大部分时间她可以很好的跟别人沟通,只是偶尔会很烦躁。
白幻幽不喜欢这里,尤其是禁闭室。对那里,她有着深深的畏惧与厌恶。但是,她宁愿留在禁闭室里,也不愿意面对瞿靖佑。
其实,面对的局面都是被禁锢,与其像是一个玩偶般陪着瞿靖佑游戏,不若留在禁闭室,安静地思考。
疯狂与演技之间距离,其实只有一线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