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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面对的局面都是被禁锢,与其像是一个玩偶般陪着瞿靖佑游戏,不若留在禁闭室,安静地思考。
疯狂与演技之间距离,其实只有一线之隔。
白幻幽其实已经将自己视为疯狂,何况,重新掌握身体的全部控制权也就意味着,就算她不具备之前的力量,但是,凭借技巧和演技,就可以让人产生她有很强危险性的印象。
将恐惧放大,将不安放大,施以狂乱和暴力,然后,将坚持变为固执,结果,她就这样被瞿靖佑送到了疗养院。
崩溃?
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只是,与那些真正陷于虚幻中的人在一起生活久了,白幻幽有时觉得,何谓正常,她自己似乎都遗忘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日子,所以,白幻幽在心中始终僵持着那道防线——无论怎样痛苦,都绝不逃避。
若那人不爱了,就放手。与其苦苦纠缠,不若潇洒的放手。不是为了成就别人的幸福,而是因为,那个背弃诺言的人根本不配获得爱,同时,也没有能力给予幸福。强留的结果,只会让自己在不幸之上,更加不幸。
这是现实教会她的的道理,血淋淋的道理。
如果,瞿靖佑还不肯放手,那么,她很有兴趣重新体验一下崩溃,就算是回报当年欧阳聿修悉心教导她演技为何物的恩情。
这世上,没有挣脱不了的束缚,真正束缚自己的,是自己加在心上的那道枷锁。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恨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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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恨爱(下)
哼,事已至此,那就断了所有的牵绊。
顾幻璃睁开眼,看着覆在她身上的卡西迪奥,在思想之前,她抓起一旁的碎玻璃,朝着他的后背的某处用力扎去。
卡西迪奥唇边露出一抹笑容,他甚至阖上双眸,静静地等待这一击,仿若他等待这一刻已有上万年。他甚至感觉不到玻璃刺在身上的痛苦,反而在顾幻璃耳畔温柔地说道,“我的小姐,这就是你浅薄的勇气么?”
“只要拥有勇气,哪怕只是像火星一般,也可以成为支撑我努力活下去的力量。”顾幻璃轻笑着,紧握着碎玻璃的手沾染的不知是谁的血,梦里见到的温柔甜蜜还有誓言就算是真得记忆又如何,现实都已经被他摧毁,记忆和梦存在与否根本不重要。
“比起生存,宁愿选择死亡么?那种驱使你你划开手腕的力量,我真得是很久都没有见过了。”用他此生最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卡西迪奥轻轻在顾幻璃的脸颊上印下一个羽毛般轻软的吻,然后幽幽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反应。
握住手中碎玻璃,顾幻璃不知道她掌心拥有的是否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但是,如果不斩断羁绊,就算她能活下去,也是那种必须看着哥哥还有其他人耻辱生活的活着。
扭转乾坤么?
这种力量,她真得拥有么?
手不断的抬起落下,血飞溅在她的脸颊、脖颈、锁骨、手臂,看着倒在血泊却依旧微笑的卡西迪奥,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但是卡西迪奥却头一偏躲开了她的抚触,“既然想做,就不要心软。”
“既然都不能回头,那就试试吧。”顾幻璃轻轻笑了,那面容就如异花初绽般绚烂,她伸出手捧起属于他的温热的血,“真奇怪呢,天使在人间使用的躯壳,也会有这样的温暖。那么,如果这个躯壳死去呢?你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这就是你的愿望么?”卡西迪奥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轻笑道,“那就不要每一下都扎在无关紧要的部位,又或者,你原本就打算让我失血过多而死么?看起来,当年雷染墨教授给你的知识,你还不曾忘记。”
“为什么非要走到这条绝路上?”顾幻璃的下巴抵在卡西迪奥的肩上,不止是血腥味,还有专属于他的类似要末药的清香。
卡西迪奥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抚摩着她纤细的背,纯粹的灵魂凝结体带来的低于体温的冰冷触感让他心中生出些许遗憾,却也带着前所未有的的心悸。
他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果然,这副躯壳还是不够完美……
他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拥抱着,好半晌顾幻璃才闷闷地出声,“吶,小卡,暂时放过我好么?”
“不要。”卡西迪奥握着她冰凉的拳头,并没有夺走她手中的碎玻璃,只是那样握着,心中觉得非常满足。
顾幻璃不解地看着他,饱满的红唇边还挂着卡西迪奥身上的一些血丝,明明诡异之极却又让卡西迪奥觉得她比之以往更显惹人怜爱。“你这样的行为,还有,我这样的行为,说起来都算是违反规定的吧。为什么没有惩罚?又或是,因为我们都还没有死?”
“你可以试试哦。”卡西迪奥怂恿着,看着顾幻璃幽深的眼眸中冒起的雾气,他轻笑道,“否则,我会像现在这样,一遍一遍的要你,直到我厌烦的那一天。在此之前,你只要乖乖地被我抱就好了。”
“这样的行为根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有一个疑问已经盘旋在顾幻璃心中很久了,“你应该能很清楚的听到我内心的想法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做着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
“就因为这样,所以才绝对不能接受我么?”卡西迪奥松开紧握着顾幻璃拳头的手,指尖沿着她的手臂一点一点滑向她的肩头。看起来,圣天使的身份真得很麻烦,就算已经占有她了,她也会觉得是因为他顺应了她心里想要堕落的念头,而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真是很奇怪,明明没有人这样教过她,但是这种毫无理由的莫名其妙的念头到底是从何而来?还有,刚刚在她心中闪过的记忆,又是什么?
……
血,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血,鲜红刺目,浸满了整间浴室;
雪白的瓷砖,雪白的衣服,雪白的脸,不,是惨白的脸,毫无生气。
红和白,血红与惨白,人间的地狱死亡的颜色
白幻幽愕然地看着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霎那间,她几乎以为那个人就是重生前的顾幻璃。那是谁桀桀刺耳的笑声响彻在小小的房间,得意且张狂。
谁说死神是黑色的?此刻,血色的死神披着血衣,踏着鲜血而来,污染、毁灭白的纯洁,将悲伤的灵魂拽入阴秽的暗的世界。原本鲜活的生命,充满着阳光色彩的脸庞,此刻只留下浸在血红里的惨白。
“……是我杀了他……所以,就算我再等上一百年,他也不会来找我……”女子倒在血泊中,虚弱地说,“是啊,他根本不会来找我,因为……他早已将我抛弃……”
白幻幽完全傻在当场,死愣愣地盯着那女子在血泊中的脸,那仍带着泪痕和悲伤绝望的脸。这些事是谁告诉她的?是谁将她从虚幻的宁静中推回到疯狂的现实?
“你连杀他的勇气都有,为什么却没有勇气活下去?”白幻幽从身上的裙子扯下布条用力地缠绕着女子的伤口,然后按下急救铃。至少这个疗养院同时也是精神病院,所以,为了防止病人自残或是伤害别人,所以,应急措施很齐备。
看着护士和医生们冲进来,又把女子抬到担架上弄出去,没有人注意到白幻幽,而她也跟着那些人跑到手术室外面,当然,只有她不能进去,所以只能在外面等待。看着护士时不时从里面慌急地冲出来,又再冲回去,在门开的瞬间,看到那个死一般的女子。
她的亲人还没有赶来,是啊,那些视她为麻烦的亲人只将她扔在这个地方,自生自灭。突然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完全陌生的人。“死了么?死了么?那个害我弟弟身受重伤的人死了么?”
白幻幽扬着头看着他,心中大概明白了,为何日渐正常的女子会突然选择这样激烈方式,或许他一直在等待她恢复意识的那一日。
在那个女人生死挣扎的时候,只有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在手术室外等待么?她们不过是泛泛之交,可是,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仿佛只能呆呆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除此以为,什么都不能做。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里面仍是一个未知的世界,白幻幽直直地盯着手术室的门,面如死灰。
那么,当年在手术室外的哥哥,又会是怎样的感受?愤怒于她的自戮,伤心于她的懦弱,终结于她的死亡。是的,终结,所有的愤怒,伤心,都因为她的死亡而终结。纵然有再多的话想说,她也听不到了,只有那些眼泪,为她而留下的泪水。
也许,哥哥想说的话,和刚才的她曾经说过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区别。既然有勇气伤害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去。
这样愚蠢的行为根本不是顾家人该有的行为。
会被这样的人欺骗,本身就是因为失察,结果还要愚蠢的认为伤害自己就能将一切终结,顾家人从不需要这种类似于懦夫的念头。
受到伤害就要反击,受到帮助就要回馈,这才是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敌人狠狠的踩在脚下,一付难看之极的模样。
白幻幽站起身,看着那个又是焦急又是欣喜的男人,虽然比他矮上许多,但是她仍旧轻笑,背对着摄像头,用唇语说道,“违背法庭禁令,在允许探望的时间外滞留,你应该感谢上帝,这里是医院,而且是精神病医院。”
“什么?”
“啊啊,不好意思,我今天忘记吃药了,所以……”白幻幽跳起来一脚飞踹在男人的脸上,高声道,“打死你这个抢夺我二氧化碳的混蛋”
规矩就是规矩,有时候,遵守起来才有趣。
手术中的灯灭时,白幻幽抓着肩头几近破碎的衣服蹲在花盆旁边呜呜呜的哭着,而她旁边躺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
顾幻璃唇边露出一抹笑容,因为失血过多,引起心肺功能衰竭,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但是,那个女人仍是活了下来,赎罪,然后继续生活。
其实,所谓现实,不过是眼中所倒影的一切。要么忍受面前不断重复的现实和命运,要么与不断重复的现实和命运抗争。
因为无法控制灵魂,所以恐惧,那么,就把控制灵魂的人毁了。
“小卡,我知道,这样或那样的事情,不会杀死你。但是,我真得不希望作为灵魂守护者的这副躯壳存留在人世间。”顾幻璃轻轻抚摸着卡西迪奥的头发,笑着说道,“就算没有你的守护,我会好好活下去,就算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我也不会再胆怯。
——我愿意下地狱,曹寿任何的酷刑,鞭打我,撕裂我,磨碎我,让我流尽体内的鲜血。用刀捅进身体的深处,去捅破,去搅碎我的内脏。让它们变成黑色的残渣,让它们腐烂发臭……
——只要,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坚强的活着。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而不是停滞在这里为什么人而活。
手抚在卡西迪奥的赤luo的胸膛,顾幻璃用力将手中的碎玻璃扎在他的心脏上。红,满满的一片红色,鲜艳的血红液体从卡西迪奥的伤口中溢出,飞溅在顾幻璃雪白的**之间,红与白,交织成艳丽诡谲的色彩图案。“小卡,是你教我,只有为自己而活,只有先爱自己,才能让身边的人不再为自己忧心忡忡。也许,我还差得远呢,但是,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请让我任性的继续下去吧。”
“是么?很少看到你这样承认自己的不足呢……”卡西迪奥虚弱地微笑着,他抬起手轻轻点在顾幻璃的额头,断断续续的爱语轻的几乎难以听见,“回去吧,我挚爱的人……”
“对不起……”顾幻璃不想再回忆在精神病院里看过太多次的死亡与暴怒,被电击得弹起的身体,还有那些哭泣与怒骂。然而,她的手上全是血,猩红的温热的血。在消失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卡西迪奥。
——我怎么可能没有呼唤过你,怎么可能没有思念过你。毕竟,你是我最信赖的守护天使啊……
“呀嘞呀嘞,这么狼狈……”卡西迪奥微微叹了口气,缓缓拔出扎在心脏上的碎玻璃,随手一扔,挣扎着坐起身,“看起来,这副躯壳是不能要了。啊啊,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安排……”
“唉,虽然比一万年前学会了狠心,但是,这种程度的凶狠,跟撒娇没有什么区别吧。”他用手拨弄了一下亚麻色的头发,然后缓缓地扫视着自己破败不堪的身体,感觉就好像花费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来确认。“罢了,她既然喜欢玩,就再给她些时间,反正……”
卡西迪奥冷哼了一声,终于阖上疲惫的双眼。渐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