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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你偷拍的那一本相片,被你收到何处。”顾汉卿似乎也厌烦了这样的试探,直接说道,“毕竟,那是完全不属于你的记忆,所以,不适合被你或是其他人拥有。”
看起来,那本相册真得很重要。
心中疑问从那个小小的口子中流出,甚至,将那个裂缝越撕越大。母亲口中含糊不清的往事,以及父亲急于隐瞒的往事,到底是什么?
白幻幽眨眨眼,然后很老实的将裤子兜里小巧的U盘放到桌上,“现在,可以放我离去了吧?”
“很可惜。”顾汉卿俯身拿起U盘,在指尖把玩着,他的声音冰冷冷的,叙述一切单薄字音的声音却直直刺入人心,没有预警,只是单纯的渗透,单纯的渗透就已经可以吸引所有的东西。“你有很好的油画功底,想来,人物速写也绝非难事。”
白幻幽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啜了一口咖啡,想要借此镇定一下情绪,“这是一个死扣,顾先生,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办法解决。”
“所以,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前,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下你这个紧张又敏感的玩具。”顾汉卿抬起头,抚摸着她光洁细致的脸庞,“不要想着逃离,乖乖的留在房间里,也许我会记得给你喂食。”说完,他站起身,缓步离去。
喂食……
白幻幽叹了口气,难道她是某种宠物么?
大约做了一刻钟的时间,有女仆带她到了楼上的卧房。旖旎的紫色让白幻幽觉得颇有些奇怪的意味,没有电话,没有无线,没有电源接口,没有书籍,甚至连纸笔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她出不去了。因为窗户太高,所以被人从外面锁死,否则,从高耸的古堡塔尖坠落,结果必然很凄惨。
而房门,虽然没有上锁,但是,门口站着的保镖,以及从此处到门口的距离,让白幻幽暂时放弃了逃离的想法。
梅耶家么?
看起来,她只能等埃里维斯救她了,可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这时候,再想起祷告,似乎有点晚。但是,白幻幽还是默默祈祷,“我呼求的日子,你就应允我,鼓励我,使我魂里有能力。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哎呀,逃家的猫咪居然被人抓住了。”埃里维斯挂下电话,然后对书案前的欧阳聿修说道,“看起来,我只能去一趟苏格兰,将不听话的猫咪接回来。”
欧阳聿修阖上手里的书,“我有个访问要做,临时回国几天,事情你就看着办吧,最低限是将人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带回来并不是问题,那个男人只要能够得到等价的东西,这世上几乎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换的,当然,除了他自己以外。”埃里维斯打了几个电话,然后笑嘻嘻地坐在欧阳聿修的对面,打量着他身上那件扎眼又碍眼的毛衣,“你不会打算穿着它上节目吧。”
“不可以么?”查收邮件的欧阳聿修眉尖微蹙,放在鼠标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滚轮,“叶氏的股票最近波动异常,看起来他应该是筹措到了资金。”
“要不要趁机吃进一些。另外,最近骆氏的有几个小股东打算脱手手里的股票,虽然难以和他对抗,但是,聊胜于无。”埃里维斯眼珠一转,轻笑道,“最近有部电影在寻求投资商,而且希望加入东方的元素,以中国国内各个经纪公司的实力来看,恐怕最后还是会花落骆氏。但是,如果鸣天争一争,也许还有希望。”
“一句话的事情非要放到台面上去争……”欧阳聿修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轻笑道,“与其说是骆氏传媒和鸣天的争斗,不如说是骆氏与风云国际的暗斗,否则,顾天熙又何必将姜承影下放到鸣天,并且让兰纳注资鸣天,成为第二大股东。何况,本身就有着与好莱坞深度合作背景的鸣天,实力并不比骆氏传媒差。”
“哎呀呀,这倒是件矛盾的事情。一方面,希望可以借此让骆氏冻结大笔流动资金;另一方面,又想提升鸣天在圈中的地位,但是,世上岂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埃里维斯自顾自地说着,突然,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知道么,Angel在临去苏格兰之前,递交了休学申请。”
欧阳聿修眯起眼睛看着邮件,口中却说道,“她不过想自己去查那些事情,不过,经过这次的教训,她应该会选择专业人士去调查。所以,直接让系里拒绝她就可以了。何况,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她如此折腾。”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比较在意的是,你为何要给顾汉卿机会。”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警告。”埃里维斯走到窗边默默地看着夜色,低声道,“我知道你经历过生离死别,但是,白日里还活蹦乱跳的人突然没了鼻息,再想到她的身体,以及那些瓶瓶罐罐的药……生命美好而又短暂,何况,我还没有看过专属于Angel的时装发布会呢。”
“所以,我很理解顾天熙的心情。想给她自由,同时也想给她安稳富足的生活,希望她飞翔在天之最高处,同时又想做为她遮风蔽日的云。”欧阳聿修苦笑着,“或许,这本身就是矛盾的。”
“对了,那部现代戏你打算接么?”
“为什么不?”欧阳聿修反问着。
“吻戏那么多,你不怕有人误会么?”
“我是那种利用绯闻炒作的人?”
“这么说,你是要顺着投资方的意思爆些小道消息出来?”
“出道这么多年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觉得我会破例?”
“破例倒不一定,但是,会让某人小小的紧张一下,我没想错吧。”
“这只是你的想法。”
“好吧,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可以从我眼前消失了。”
“喂喂”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交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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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交换(下)
《圣经》曾说,“我往那里去躲避你的灵?我往那里逃躲避你的面? 我若升到天上,你在那里;我若在阴间下榻,你也在那里。 我若展开清晨的翅膀,飞到海极居住,就是在那里,你的手也必引导我,你的右手必紧握着我。”
白幻幽醒来时,抱着被子怔怔的翻了一个身,从手掌心滴落的水滴掉在被褥上,洇成浅浅的水迹,很快又消失去。
她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窗外将明未明的天色,猛然翻身下床。其实,对女人来说,武器唾手可得,然而,白幻幽更在意的是,要不要选择这样一种方式和父亲对抗。所以,她洗漱后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推开房门,对着门口的保镖说,“你们家厨师几点开始做早饭?我饿了。”
在没有宴会的前提下,谁家厨师也不会凌晨四点起床。白幻幽不想饿着自己,更不想吃冰箱里会让她胃疼的冷食。所以,在保镖请示过管家后,白幻幽如愿以偿的占领厨房。
对她来说,与其说想要吃东西,不如说想要借由做东西的时间,思考,到底她该如何从父亲面前脱身。若真是等着埃里维斯来救她,势必要向他解释,为何自己要去那间疗养院。
如果是顾氏与梅耶家族间有摩擦,父亲好好的利用这一次机会,然而,她凭什么让埃里维斯心甘情愿的救她?
在家族利益前,个人情感根本不值一提。
白幻幽并不是没有想过,利用病发,以病人的身份住进那间疗养院。或许,这就是选择急功近利而必须面对的后果。可是,她真得再也不想见到如行尸走肉般的呆痴的人、流着口水傻傻笑着的人、因发疯狂自残而被医护人员强行拉走,绑在床上还疯喊着杀人杀己的人。
因为从未疯狂,却要让自己陷于恐惧和厌恶残忍折磨精神的境地,当白幻幽看到母亲时,她终于开始了悟,疯狂或许早已隐藏在她们的血液甚至是基因中。当某一日来临时,世界呈现的只有扭曲的面貌。
将揉好的面团分割开,然后一个个放在烤盘上,白幻幽心中有一种冲动,她想去问父亲为什么要将母亲扔在疗养院,为什么每隔几年就要换一个地方。他畏惧的到底是什么,躲避的又是什么?
虽然母亲有着独立的病房,但是,比之自己曾经住过的疗养院,那种突兀的铁栅栏和时不时传出的尖叫声,让白幻幽一阵阵的心寒。她不过是在那里呆了一周的时间,看到得却是远胜于以往的惨状。
伸出的脸,对着她疯狂地笑着,胡乱地说着不清楚的话。偶尔有病人从她身边走过,笑嘻嘻地打着招呼,口水从嘴里淌下,病号服上全是水渍。而陷入妄想的病人,或是做飞鸟状,或是不断地揪着身上的衣服,简称自己是野人。那根本不是一个适合静养的环境,母亲竟然会在这里………白幻幽的心纠痛起来。
医生说过,能出来的病患情况都不太严重,大部分都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举动。但是,白幻幽看过母亲的档案,除了最初的几年,只能将他绑在床上以免她伤害自己,剩下的这十多年来,自残的倾向已经减弱许多。但是,不知因何缘故,母亲始终未有片刻清醒。
白幻幽默默地想,就算是清醒,看到周遭的人,清醒与疯狂间的界限早已被模糊,在恐惧的驱使下,沉浸在幻想的世界里反而更能容易的活下去,
面包烤熟之后,白幻幽拿着自己需要的量,以及一杯鲜榨的果汁,很自觉地回到她的房间。然而,她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时,疏于思考的问题,在此刻这种无事可做的情况下,将一切的细微末节无限放大。
当埃里维斯赶到苏格兰,在与顾汉卿沟通后,终于有机会走到古堡的塔尖,推开房门时,在满是紫色的旖旎中,他一个回身就看到蜷缩在门后墙角的白幻幽。她两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腿,下巴抵住膝盖,眼睛直直地瞪着前方的地板,身子一直在微微抖动着。
“Angel。”埃里维斯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轻唤着她,心莫名的狂跳着,他甚至伸出手去试探她的鼻息。不过是一周未见,原本墨色的柔软发丝全部染成了亚麻色轻拂在额前,恍惚间看起来就像是那个蓦然消失的卡西迪奥。他不知道她这一周到底是在怎样的生活,但是她瘦了,瘦了很多,从敞开的衣领看下去,锁骨明显了,整个人有一股弱不禁风的感觉……好象一个精致的瓷器,一碰就碎。
埃里维斯伸手去碰他的脸,不敢使劲,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脸庞。白幻幽像是感受不到外界的接触似的,仍是一动不动,两眼呆呆地望着地面。
“Angel……”埃里维斯心痛地唤着她,小心地将她整个人环在自己的怀里。如果说在比勒陀利亚,白幻幽给他的感觉是困惑,那么此刻的她就是完全的脆弱。他甚至担心,如果自己太过用力,也许会将她箍碎。
回过神的白幻幽抬起头看着埃里维斯,许久之后,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的任性行为会将你甚至是你的家族牵扯进来。”
埃里维斯用手轻轻的扳起她的脸,让白幻幽面对着自己,柔声地说,“这只是一个意外,真正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没想到会将你牵扯到两家的新仇旧恨中。”
“……他……”白幻幽呆视了半天,好不容易吭了一声,头又僵硬地转开,继续愣着看地面,“允许我离开的条件是什么?”
“不过是一个项目而已。”埃里维斯有些懊悔,他只是想小小警告一下,但是没想到结果与设想相差甚远,何况,放弃一个必定会赔钱的项目,对他来说那是他和欧阳聿修早就定好的计划。
白幻幽茫然地转过眼珠,凝视着埃里维斯,像是想确定什么。许久之后,她低声道,“我所亏欠的,怎样才能还清?”
埃里维斯看着她,伸出手将她拉起来,“Angel,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
任由埃里维斯牵着她的手,白幻幽缓缓走下楼梯。顾汉卿站在楼梯的尽头,眼中闪烁着平静的光芒,在白幻幽经过他身边时,唇边扯出一抹轻笑,他在她耳边说道,“白小姐,我想,下一次的重逢或许并不遥远。”
白幻幽缓慢的脚步停滞,她回眸凝望着自己的父亲。两世,她用了几乎四十年的时光才走到父亲的面前,就像是在疗养院那般,依旧无法坦诚身份,所以,只能做偶尔擦肩而过的路人。
这一刻,她很想问父亲,为什么别人可以依赖的双亲,对她而言却是那么的遥远。她想问父亲,可不可以将母亲从那个恐怖的地方接出来,哪怕母亲一辈子都认不出自己,她也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
她想,无论父母怎样的冷漠淡薄,毕竟,他们给予了她生命。然而,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默默地看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