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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以后不能做那些精细活了。”埃里维斯轻笑着,“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我还想把你给我的手抄本菜谱每个菜都做一遍给你吃呢。”
“你要是真能做出来,才是奇迹呢。”白幻幽撇撇嘴,很坦然地说道,“反正,我和欧阳大哥根本都不指望你能变成大厨,所以,还是我们负责做饭吧。”至少那是人能吃的饭。
为什么他们之间突然变得这样诡异,有如他只是礼貌上的作此一问?为何他的态度会是如此的不同?
白幻幽知道原因,他们已再度回到真实的世界,突然间所有的旧教条和生活规范都回归原位。他们不再是与世隔绝的人,一切皆已改变。他不再是那个埃里维斯——她的朋友,她的救星,她的……
这当中有许多道德规范和礼节问题,是必须被考虑的。
白幻幽记得赤luo地躺在他怀里是何感觉,她仍清楚地记得,他揽着她,吻她,抚摸她的感觉。但是,现在他没有拥抱她,自进病房以后,他没有丝毫意思或是行动想要碰触她。一起被埋在幽暗的小屋时,她需要的只是去感觉及反应,但是,在病房的强光下,她却无法做出反应。
真实的世界比满山白雪更彻彻底底地困住了她。
埃里维斯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白幻幽的表情僵硬又不自在,一点也不像是曾被他用在怀里,融化在他爱抚下的女人。埃里维斯憎恨此刻窘困不安的气氛,他不要她有任何的不适。
自获救以后,埃里维斯一直在想她,并且等待来看望她的人离去,好让他们有一些时间独处。他想抱她,吻他,向她也向他自己证明,在小屋中发生的一些不止是在做梦,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愚蠢之极。
埃里维斯觉得自己该想到白幻幽可能觉得有些后悔,连再愚笨的人也能看出,她对欧阳聿修的用心。也许,他本身也该觉得有些后悔,但事实上,他没有那种心情。埃里维斯很清楚,想要他们两人之间建立起真正的关系,并不是一件易事。天知道,他自己就正深陷复杂的家族纠纷之中。他想要确认,却又不敢确认,之前所遇到的一切危险根本不是天灾,而是某些人的恶意之举。
他不想她再遇到任何风险,他宁愿自己去替她调查真相,反正这本就是他正在做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要进展多告诉一个人而已。
他们之间的发展太快了,也许确实是太快了。而比较保守的说法是,妨碍他们关系发展的因素——是那么独特。然而,那妨碍不能制止他确定自己的感情,或制止他清楚自己的欲望。
事实上,埃里维斯一生从未如此确认过,对任何事都没有过。但也许自以为白幻幽和他有同样的想法,是有点一厢情愿。
或许,白幻幽只是对他心存感激。他救了她一命,因而她对他心存感激。在小屋里的两个个体,与外界隔离,独处一室,他们以为将双双死去。在那时,她是需要他的,她仰赖他获得安全感,她曾是那么的恐惧和脆弱,而唯一能让她安心的人就是他。
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切虽然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但是,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人混乱、困惑,以至于产生误解。而他又如何能利用发生在那阴暗冻人的小屋的事情,来要求她,占有她?
虽然听起来有些可悲,但是埃里维斯仍想鼓足勇气向她表白。他要她的程度强烈到愿意做任何事,只为能和她共度一生。
他到底是哪根筋儿不对?为何看不出结局只能这样正常状态下,白幻幽是属于欧阳聿修的,可是,他知道欧阳聿修根本没有办法独占那个女人。虎视眈眈的人,又岂止他一个。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雪崩和她救了他,才侥幸发生那样的事。否则,她根本不会注意他,毕竟,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文化差异。
或许,她对他只是一时迷乱……
也好,那可以为两人省去尴尬和痛苦,他可以跳出编织的美梦,任她离去。他这么做只因他爱她,只因他毫无选择,只因他宁愿将她快乐,也不愿拿一个无法持久的承诺来死缠她。他必须走开,虽然这将犹如宣判死刑般痛苦。
“Angel,你知道么?”埃里维斯终于开口说话,“我来这里是因为我们该谈谈,谈谈关于在小屋里发生的事情。”
白幻幽将面前的托盘往旁边一推,她往后一靠,浅笑道,“我在听。”
“……也许,我们不再有别的机会……但……”埃里维斯被心头的狂想逼得只得阖上眼眸,“但你没什么该觉得……不自在的。我们做的事是必须的……为了生存。只是后来的事情变得有点疯狂,我不要你觉得自己……自己该负任何责任。”
“我懂了。”白幻幽轻声低语,心里觉得此时比埋在深雪中更冷、更孤独。
“Angel,在我看来,你就是我的阳光。”埃里维斯继续说下去,心中的痛楚有如一道复发的伤口,但是,他强迫自己结束话题。“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是无法存活的。”
白幻幽发出一声既感慨又毫无幽默感的笑声,“是你把我从雪崩中拉出的,难道你忘了么?”
埃里维斯设法使自己微笑,只是,挤出来的声音紧绷干涩,“我只是想来说声谢谢,同时确认你……一切安好。”
“我很好,埃里维斯。”白幻幽低语,隔着窗子,她凝望着窗外那一片冰冷的荒凉雪景,“我也谢谢你……”让一切回到原点。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白幻幽长吁一口气,没错,这正是她希望的结局。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代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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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代价(下)
“Cynthia,这一次的新人大赛,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我要你为之前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付出代价。”
白幻幽取出一盒纸巾,然后把它滑过课桌,停在坐她对面菲奥娜面前。她注视着眼前这位打扮娇媚的男人,心里思忖过去几年来,曾反复听过多少次同样的话,只是,每次的版本皆有不同。
其实,她不在乎第一,何况,艺术上又岂有绝对的第一之说。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皆有人爱,而自己,不过是惯会按照评委的喜好去制作。是的,设计很重要,但是,精准的剪裁与缝纫也是让一件衣服脱颖而出的关键。
菲奥娜的问题就在于,眼高手低,当然,这样的问题或许在毕业之后,当她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有专门的人负责打版,负责剪裁,负责缝纫,或许,她会真正的显示出她的实力。
只是,这一遭,菲奥娜连身边的那几个跟班都不要了,竟跑到自己面前挑衅,反而让白幻幽觉得菲奥娜心中或有故事。过去一个小时来,白幻幽起初是静静聆听眼前这位心高气傲的少女从叫嚣到叙述如何撞见奥比托不贞之事。更重要的是,这一次,与奥比托鬼魂的竟是时常跟在菲奥娜身边那两个女人。这项发现使得这位女人的情绪完全崩溃。
情绪崩溃。
白幻幽此刻就有点那样的感觉。自从她与埃里维斯被拖出那个冰坟后,已经过了四个礼拜。
她虽然很高兴重新回到学校,很高兴有很多事使得她忙碌,让她的脑袋没空闲下来。但是,埃里维斯并不曾在她的思绪里远离。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在他的脑海里、心中。她记得有关他的任何细节,他的嗓音,他的双眸,他双臂结实的触感。而今,是谁在为他那充满力量的身躯按摩?深夜里他拥在怀中呢喃细语的又是谁?
“我爱你,白幻幽,我爱你,至死不渝……”他曾对她轻吐过那些话语,而她时常都会在自己脑中听到这些话。也许,当时他是爱她的,但此刻,他不爱。也许,当时他心里是存有真感情的,也许当时他心里曾有着爱。
“Cynthia,我该怎么办”菲奥娜问道,“难道我就真的要失去奥比托么?”
白幻幽抬起头,把自己的思绪放到一边,全心思索菲奥娜的处境。忽地,她凝视到被她当做镇尺压着书页的岩石。这个小岩块曾一度阻塞在小屋的通风烟囱,当她离开医院时,却又在大衣的口袋里发现它。
有些事改变了 ,好吧,不是有些事,而是有些错误。她还记得初见埃里维斯时的感觉如何。但是,现在这样,却又是让她难以思量的。
“菲奥娜,你爱奥比托么?”
“爱他?”菲奥娜的泪水又如泉般涌出眼眶,“他欺骗我,他对我撒谎,我凭什么还要爱他”
“我知道那些,但是,你爱他么?”
“在他对我做出那种事之后,他竟然连我的朋友都碰,我恨死他了,我不爱他,不爱他,不爱他”
“如果我没记错,他是你的未婚夫吧。虽然是家族联姻,但实际上,你也付出了你的真心不是么?”白幻幽摇摇头,低声道,“等将来,你和这个男人生活了几十年,你为他生下孩子,还把他们养大,可他在外永远不停的拈花惹草,你又当如何?”
“我……我……” 菲奥娜愕然地看着白幻幽,一时之间竟难以答话。
白幻幽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她缓缓道,“终有一日,你会在家族利益与婚姻爱情间做出选择。而那时,你会发觉,此刻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到底要不要原谅他,全看你自己。”
“可是他竟然碰了我的朋友,而且是那么低贱的人”
白幻幽站起身子,慢慢地绕着工作台。“你受到伤害,因此你很愤怒,你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这样做。但是,你愤怒的到底是他的背叛,还是你朋友的背叛?你能分辨清楚么?”
“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被信赖的朋友背叛了?可笑,她们不过是我的跟班,朋友什么的怎么可能。”
“这样或是那样的话都是你在说。与其这样急于寻找答案,倒不如冷静地想想。如果深思熟虑后,你仍然决定非这么做不可,那么你要面对的,恐怕是来自家族的责难。”
“你真的认为我该好好考虑一下?”
“为什么不?”
菲奥娜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在走到门口时,回头注视着白幻幽,“别以为我把你当朋友了,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然后正巧碰到你。”
“是,我完全明白。”白幻幽挥挥手,目送着菲奥娜离去。
倏忽,她的手机响起,白幻幽看了眼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喂,你好,我是白幻幽。喂?有人在听么?喂?”
埃里维斯听着她的声音,他张开嘴想说话,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一声不响地将话筒挂上,暗自狠狠地责备自己。何时起,他已变成一名懦夫?当年,在橄榄球场上,他可是有名的悍将,最喜欢打不可能胜利之仗。他从不因对手是彪形大汉而感到威胁,也不会因为可能的失败而退缩。而现在,为何他连欧阳聿修的公寓都不敢回,只能派人暗中保护白幻幽,为何这四个礼拜以来,他只觉得心力交瘁,四肢无力。
获救一个月来,埃里维斯如同身陷地狱。他无法入睡,几乎没有任何食欲,对工作更是提不起兴趣。就算去学校授课,他也是时间一到就立刻逃离校园,绝不多留一秒钟。
他注视着办工作上的电话,再次暗骂自己。上帝,他是弱者。我和他就是说不出任何话?为何他不干脆问她过得如何,问她都在做些什么?或者,直接打电话约她出去吃饭。至少,不要像现在这副懦夫模样,连话都说不出。
为何他竟会打这个烦人的电话?
他心知肚明。尽管他可能提不起勇气说话,但是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这个傻瓜电话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真是可悲之极。
有些事,似乎就是上天注定好的,纵然不信命的人,可是有时也会将悲剧归在老天身上。人活着,要受罪,要受苦。白幻幽不想折磨自己。所以,她竭尽全力忘记埃里维斯的事情,留在学校的生活她宁愿自己是一条直线,简简单单到头就好。
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菲奥娜突然和白幻幽走到一起。有人好奇,分别去问了她们两人,结果都说不是对方的朋友,可她们两个人明明成天如影相随,而且之前还斗得天昏地暗,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这种微妙的关系?
这一天的缝纫课过后,菲奥娜把白幻幽拽到学校的顶楼。平日里,她经常去楼顶,由于学校周围的建筑物都比较矮,所以在那里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没有任何物体遮挡的天空,白幻幽很喜欢那样的风景。
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天空的颜色是那种洗过似的最干净的蓝,没有云,纯粹的蓝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