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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只有一个去处了,也是她最想去的地方皇宫。
她承认她有一点无耻,利用窝阔台对她的情意,在这个时候去投奔他,要求他的保护,关爱,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她,还有,皇宫戒备森严,寻常人进不去,在那里戒“毒瘾”最适合了,再也见不到君问天,他也没机会和她玩个邂逅,让自己断了所有的希翼,真正做到死心。
至于她能给什么窝阔台,她暂时不去想。
第二天,雨后天晴,天空一碧如洗,晴空万里,碧儿礼貌地向王夫人辞行,到佣仆们的工作时间郑重道谢在堡中的日子里对她的照顾,和厨娘拥抱了下,王夫人真的像青羽讲的,变得怪怪的,面无表情地看着碧儿,淡淡地说声,“离开也好”佣仆们对于夫人的离去墓地有些伤感,凭心而论,夫人在堡中很谦和,脸上永远是俏皮,可爱的笑意,和小人们有说,打趣,要是不做那件傻事,该有多好啊,碧儿没去莲园向君问天和白翩翩道别,他们也没出来相送。
上马车时,碧儿发现君南牵着马站在马车边。
“我今天也要去大都,不熟悉路程,值得麻烦夫人捎带我一程。”君南利落地跳上马,浓眉一跳,
碧儿没吱声,路不是她买下的,任何人都有权利行走,他不要她抱就行了。
轿帘款款放下,马车缓缓驶离。
这次事真正的离别了,君问天,缘尽今生,碧儿闭上眼,在心中暗暗说道。
一时,心疼如割,泪如雨下。
飞天堡,账房中,君问天矗立,如庙中的泥塑,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双手紧握,一股腥疼流到舌尖,他默默地咽了下去。
“堡主!”白一汉推门进来,看了他一眼,放低了音量,“车队已经除了飞天镇,上了官道,护卫仔细检查过,无人跟踪,路上很安全。”
好半响,君问天才慢慢转过身,十指展开,白一汉愕然发现他掌中鲜血淋漓,血肉一片模糊,想必是指甲太过用力掐进了掌心中,“堡主,这只是暂时的,不久,你就可以和夫人团聚了。”白一汉掏出汗巾替他扎上,叹了一声。
谈何容易啊!君问天微闭下眼,痛楚地摇了摇头,是他太过自负,对白翩翩嘀咕了,谁曾想到她会先出手,趁他和碧儿不再大都时,他身陷牢狱,白一汉匆匆去了大都之际,她私密从大宋调进一批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飞天堡,藏于平时无人进出的客源中,他一回到飞天堡,就察觉了堡中的异常,但童知府和衙役们在,他不能轻举妄动,不便把住在两矿中的几百侍卫调回,何况飞天堡还有四王爷与大汗暗藏的人,他知道白翩翩妒忌碧儿,一定会想办法除掉碧儿,他那聪明的小闯祸精呀,一下就猜出了他的用心,他故意先发制人,打消了白翩翩准备下毒的念头,他名正言顺地让人为碧儿单独做膳食,试膳,还让白翩翩认为他并没有识破她的轨迹。
白翩翩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更狠更毒,她让杀手扮成新来的佣仆,取代了娘亲身边从大都来来的佣仆,她以为他不清楚这些,他故意模仿碧儿的笔记写了那张字条,故意放飞生病中飞不高的鸽子,从而让衙役发觉,引来朝廷大军,让他对碧儿起疑,让碧儿成为朝廷的重犯,他的小闯祸精根本不会写现在这种繁笔字体,他怎么会识不出呢?
飞天堡中处处事杀机,他怕自己防不胜防,不能给予碧儿最安全的保护,他一声号令,两矿中潜藏的护卫飞马赶来,也许可以取得现在的胜算,但以后他就必须被冠以谋反的罪名,远离蒙古,亡命天涯,这不是好的法子,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将计就计。对碧儿冷言冷语,从而可以借助朝廷大军的力量安全送走碧儿,也能令白翩翩掉以轻心。
白翩翩手上的那群杀手如果此时跳出来与朝廷大军争斗,他脱不了干系,他要稳住白翩翩,要从长计议。
一个忘恩负义的夫君,是他此刻最安全的面具。
对着他的小闯祸精,他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对她凶,对他冷酷,阴寒,好几次,他都快崩溃了,看着她流泪,放下自尊向他哀求,他的心在滴血,撕得一片一片。
白莲惨死的情形,令他触目惊心,他的身边有太多的危险,他逼着自己不能心软,一定一定要把她送走,他不能让她落入白翩翩之手。
如他所愿,他的小闯祸精终于被他逼走了,不是回到他为她安排的君府,而是去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他的心不止是滴血,是疼的麻木,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难言的痛楚刺破肌肤,绵绵密密。
她对他该有多失望,也许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爱他了,幸福在一点点抽离他的生命,他感觉得到,却无力阻止。
他还是要让她走,哪怕她今生恨他一世,在来世时,他一定要找到她,告诉她真相,告诉她,君问天,一生一世爱的那个人叫舒碧儿。
“君南在她身边吗?”君问天稳定了下思绪,冷然问道。
白一汉点头,“恩,他是堡主身边最机智最杰出的护卫,一定能替堡主好好照顾夫人的,只是有些担心他能不能进得了皇宫?”
“他会有法子的。”君问天蹙了蹙眉头,“还有什么事吗?”
“拔都王子在出飞天镇时让几个将士突然回转,进了草原中一处林子,估计要监视几天飞天堡。”
“这个我预料到了。”君问天倾倾嘴角,“他那方法有些笨拙了,别的人比他高明多了,唉,想我君问天何德何能,惹得那么多人关注。”
“堡主,我们当初不该得罪四王爷的,或许你该听从他的建议。”
君问天冷笑,“我若听他的,只怕以后死无葬身之地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得罪他,我不后悔,他能整我到几时,我等着呢?只怕他不仅也要自身难保了。”
白一汉怔了好一会,忽然笑了,“堡主,老天爷估计听到你的话,呵呵,心一软,顺了你的心,哲别今早终于恢复神智了。”
“是吗?”君问天惊喜地一挑眉。
时序不觉已是春末,小院中的几株草花在风风火火的绽放过,默默谢去,留下几柄茎叶偶尔记起他曾有过的风情,柳和兰仍是绿色的,是一种浓的快似要滴落的绿,看着,令人屏息色彩也可以令人词穷无措,木色的泥地纤尘不染,厢房中的窗门擦拭得锃亮。
小院依旧,变得的是季节。
“夫人,这是哪?”秀珠讶异地打量着小院。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童报国好奇的,碧儿没有让他送她到宫门,而是马车驶进了这座小院。
君南好整一暇地两手交叉,表情平静,他一路上像是和秀珠聊得不错,以至于忘了正事,不知不觉也跟着他们来到这里,既然来了,就不急着离开。
拔都王子率领大军回军营交差,他们站在这条陋巷之中,不算显目,院中走出一位老者,见到碧儿,一愣,笑了,“夫人,老先生刚刚回来,你可真来巧了。”说着也不通报,礼貌地让到一边,请碧儿进来,一位年轻的妇人听见声音,脸红红的,搓着围裙从一间厢房跑了出来,羞涩地对碧儿施了个礼。
“老管家,大嫂,好久不见。”碧儿含笑点头。
夫人好像和这家很熟哦,秀珠回过头,和君南交换了下疑问的眼神。
“夫人,你快要做娘亲了!”少妇惊喜地发现碧儿小腹微微隆起。
“是,还有六个月。”碧儿跨进门,没走几步,耶律楚材拿着书从书房中出来了,童报国瞪大眼,这竟然是堂堂国相居住的府邸,如此简朴,如此狭小,这位堡主夫人到底事何许人,怎么和大汗、国相都如此熟稔呢?
耶律楚材平静地看着碧儿,对慌乱的跪着的童报国视若无睹。
碧儿没有想从前那样施礼,抿唇淡淡一笑,缓缓将目光撇向小院的角角落落,“老先生,有时,我都觉得这里像我的家一般,病者的时候,有难的时候,就会往这里跑,不是家又是什么呢?”
耶律楚材抚了抚长须,盯了他好一会,才开口,“夫人,老夫的小院太小,不能称其为家,这次,我带你去另一个家,那里早就收拾好了,一直等着夫人回来。”
门外的秀珠和君南听到这话,都惊了一下。
碧儿调皮地倾倾嘴角,“家里有人在等我吗?”
“等夫人到家的时候,应该有了。”
这两个人在打哑谜吗?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童报国只能眨巴眨巴眼睛,没想到,耶律楚材突然注意到他了,“童大人,起来说话把,这次娶飞天镇,听说非常辛苦,回衙门后写个奏折呈上来,本官会向大汗奏明的,为你请功的。”
“下官不敢邀功。”童报国拭汗,堡主原配夫人的案子不仅没破,反倒越来越复杂,还因为没有辨清纸条的真假,闹了一出天大的乌龙剧,让朝廷的将士成了一个笑话,不谈功了,不给他记过就算开了大恩。
“那些超出你对能力范围,不能怪你,你把夫人安全地带到大都,就算有功,回府歇着去吧。后面的事,本官来办。”耶律楚材看穿了他的心思,挥挥手,让他离开。
童报国极其恭敬地向碧儿和耶律楚材行了个礼,畏畏缩缩地上了马车,回衙门去了。
“这两位都是你带来的下人。”耶律楚材回身让老管家准备车,看了看秀珠和君南。
“只”碧儿还没开口,君南笑着插上一句,“夫人,君南事初次来大都,连个方向都不识,你不能因为我姓君,就弃我不管啊,”语气没有可怜楚楚,但也让人听着非常中肯。
秀珠怕是也对君南有好感,男的与他如此靠近,恳切地看看碧儿,眼中流露出不想与君南分开的留恋。
碧儿叹了口气,“老先生,是的,这两位是我带过来的家仆,我现在身子不方便,在外总的与人照应。”
“那让他们暂住两天,然后打发他们回飞天堡好了,夫人家中有的是照应夫人的奴仆。”耶律楚材说道。
秀珠瞬间脸就苦成了一团,求助地看看碧儿,她一点都不想离开夫人呀!
碧儿轻笑,没有作声。
碧儿的新家原来事三王府,也就是大汗现在的行宫。
耶律楚材只把碧儿送到府门,就回去了,碧儿叫住他,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他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府中早有总管样的一个中年男人迎了出来,谦恭地向碧儿行了主仆礼,让丫鬟领着秀珠和君南去别院歇息,自己亲自引着碧儿往里院走去。
碧儿认得这条路,有此窝阔台以三王妃的名义邀她进府,就是穿过这些廊阁,木谢的,烛火已经燃气,纸窗上映着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
总管悄然退下。
碧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暮地一湿,慢慢地向里走去。
窝阔台正在喝茶,脱了大汗穿的锦袍,天气暖,只着一件素衣的便装,威严的英雄气概上多了几分娴雅的逸致,听到门外响起的脚步声,他含笑,一脸温柔地抬起头。
笑容没有打开,愕然地冻结在面容上。
这样的碧儿是他不熟悉的。
第一次见她是在她的婚礼上,她慧黠,俏皮,笑语间的言谈充满了智者的哲理。
第二次见是在王府中,她机智中带着小女子的娇媚,笑颜如花,他就是在那时对他怦然心动。
第三次就是在这座小院,她像一个乖巧,懂事的小丫头,与他侃侃而谈,告诉他真爱是什么。
以后又见过几次,她哪怕病者,无助着,她一直都是自信满满,充满了活力,像是天掉下来,她只是眨眨眼,谈笑风声。就是她对他哭得时候,也是强悍的,不会让你觉得她弱不禁风,需要你的怜惜。
眼前的碧儿呢,大眼空洞无神,全身的气力像被什么抽去,小脸上挂着的笑容毫无真正的快乐,她像一具躯壳,没有了生气的躯壳,虚弱得一阵风都像会把她给吹走。
窝阔台一阵心痛,张开双臂,“小丫头。”他柔声喊道,怕下一刻她会不见,他要紧紧把她抱住,但这次,他要等到她的主动。
泪如雨下,碧儿咬着唇,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把自己的身子投进他的怀中,不再笑话他以帝王之位压人了,这个男人是真正的一座大山,可以给她庇护,可以给她一个没有委屈的天空,在她怀着身孕还不吝对她言爱,这份爱有多深无需置疑了。
“大汗,我闯了一个大祸。”碧儿伏在他宽阔的肩头哽咽。
窝阔台轻抚着他的卷发,把她扶坐在椅中,自己坐在她对面,两手紧握,含情脉脉地看着,“没有关系,这个祸有我来为你承担,不过,全蒙古也只有你会这么聪明,想得出用那样的妙计整小妾。”从飞天堡送来的军报,他每天都会看,当知道那是一出堡主夫人争风吃醋的闹剧时,他大笑出声,不过,心中又有点妒忌君问天,能让一个小女子吃醋到费心坐下这种傻事,也是一份福气,可见他对她有多么在意,不是吗?
“其实飞天堡哪有什么奸细,我我就是看不来她那个媚样,趁我怀孕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