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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多嘴多舌的贱婢,本公主留你何用?”
珍慎冷笑了一声,眉毛一挑,厉声道:“把这贱婢拖下去打二十大板,逐出府去。”
内侍应了一声,复又将还在磕头求饶的婢女从地上拽起来,直直地拖了出去。我只听得这撕心裂肺的哭叫,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珍慎公主这么一来,堂上的众人也都纷纷变了脸色,几个胆小的更是已经发起抖来。我倒是松了口气,想来珍慎公主这次的召集并非是为了我的事情,但想到刚才那个婢女的惨状,心里又觉得不忍。
我又看了看阿不,见她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见我看她还冲我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珍慎公主似乎很满意刚才杀鸡儆猴取得的效果。只见她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众人中间,一双妙目细细地看过每个人。
末了,冷笑一声道:“还有谁说翼南侯府有鬼的?嗯?”
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不自主地抬眼看了看李菡真,却见她一脸淡定,嘴角微抿,依旧保持着那副大家闺秀的风度……
我只觉得无聊,便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次训话后的几天,旖旎轩格外地沉默。阿不对我说,公主对人一向都很平和,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对下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觉得珍慎对那婢女处罚太重了些,毕竟在府内乱嚼舌头根子的又不是她一个人。
“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刚说过么,公主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定罪的人。”我端起白瓷茶杯抿了一小口。
阿不便讪讪地闭了口,却还是一脸的郁闷。
这两天一直在下雨,屋内的物件都撒发着潮气。
奇我望着窗外一片雨色呆呆地想:不知道子昂在做什么?应该是在冒雨训练吧?闲暇之时不晓得他会不会想起我来呢?
书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忙碌一点也是有好处的,太闲了,人便容易胡思乱想。
网门外传来一声“咚”的脆响打断了我的思绪。可是从屋檐上掉了什么东西下来?
还未等我开口,阿不便已抢先道:“阿不出去看看。”
她匆匆出去没多久,很快又跑了进来,只是手中多了一块白绢。
“小姐,不知道谁把这块白绢丢在门口了。”
“给我瞧瞧。”我说着接过白绢,一看见上面写道:
明日卯时,酒肆侯之
落款是:小青
第十七章
“小姐,上面写了什么?”阿不问我。
我把上面的字照着念了一遍给她听,阿不牙疼似地倒吸了口气,脸上立时泛起了惊恐:“小姐,那个陶大夫竟然找上门了。”
我苦笑着收起白绢对她道:“一会儿你替我去跟沈吟风说一下,就说我身体不适,明天不过去歌坊了。”
“小姐,你真准备出去?”
“小青的意思便是皇帝的意思,你觉得我胆敢抗旨么?”我睨了她一言,长叹了口气,想了想又对阿不道:“对了,你明天就留在府里,我一个出去就成。”
“阿不要跟小姐一起出去,阿不要保护小姐。”阿不很不乐意。
我说:“阿不,你留在这里就是保护我呢,有什么人过来你帮我挡一挡,就说我得了风寒之类正在睡觉之类,这样别人才不会发现我不在府里对不对?”我连哄带骗。
阿不想了很久,总算是妥协似地点了头,但随即又加了一句:“小姐,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这能由得了我么?我苦笑。
阿不撑了伞出去了,她的脚步踩在雨水中发出很沉闷的声响。我盯着她的背影又长叹了口气,心里开始为第二天赴约的事情担心起来。
到了夜里,雨却渐渐大了起来,气温似乎也随之掉了好几度。我身上原本盖了张薄被,这时突然间觉得冷起来,但又不想叫醒阿不,于是便缩着身子将就了一个晚上。这一个晚上我睡得极浅,莫名地醒来好几次,看看天还没亮,于是翻个身继续睡觉。
最后一次入睡时,还做了个噩梦,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脑袋昏昏沉沉的,竟然已经记不得刚才梦见了什么,只是觉得当时处于梦境中非常害怕。
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在阿不不依不饶的监督之下勉强喝了几口淡粥。
我换上男装,对着镜子照了照,看见自己一脸苍白,眼睛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我该走了。”我对阿不说。
阿不眼圈一红,嘴巴扁了扁叫了声:“小姐……”
我很刻意地白了她一眼,“你这什么表情啊,又不是生离死别的,真不吉利。”阿不被我这么一说,似乎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妥。
于是还没来得及收起那副哭相却又想逼自己作出一副笑的样子来,生生把整个脸的肌肉都拧在了一起,看起来显得很是滑稽。
“别担心,记得帮我去膳房领晚膳。”我轻轻拧了拧她的脸颊,如同长辈对晚辈,事实上我确实要比她大上许多。
我走出屋去,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尽管不大,但淋进脖子里还是会感到一丝凉意。想来这个夏天确实已经过去了。
阿不倚在房门边依依不舍地望着我,我冲她挥了挥手后便头也不回地朝西花园走去。
我按照约定来到酒肆,小青正在楼上的雅座闲闲地品着小酒。见到我一脸狼狈站在他面前,一双桃花眼瞪地又圆又大。
“怎么把自己淋成这幅模样。”他眨了眨眼。
“钻狗洞出来的,难道还要打把伞不成?”我反问。
他蹙起眉想了想,随即唤了店小二过来,对他低声嘱咐了几句,又塞给他一些银子。店小二便点头哈腰地跑走了,过了一会儿又一阵风似地跑了上来,道:“这位公子,这是我们掌柜的衣服,就是……”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又道:“就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不是合适。”
陶青从他手中接过衣服看了看,便道: “合适,自然合适。不过还要麻烦小二哥领我的朋友去换了这身衣服。”小青说完看着我,唇角尽是戏谑。
“这位公子请跟小的来吧。”小二做了个揖。我点点头,顺势给了陶青一记白眼。
酒肆的掌柜一定是个大胖子,我郁闷地想,否则这身衣服怎么能大我那么多?
陶青看着我拎着袍裾出来,笑得很快乐。
“嗯,还不错。”他点点头,“我们走吧。”
“就这样下楼梯还不得给绊死。”我不满地小声嘟囔了一句,小青却听见了,看着我说道:“也对。”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也对,便觉得双脚一悬空,已经被拦腰抱起。我当时真的是郁闷到了极点,就算背也好,抱也好,可他偏偏是将我像抓小狗般用手挽着我的腰就下了楼梯。之后又塞到了等候在酒肆外面的马车里。
我很配合地没有挣扎,但我想我此时脸上的表情肯定相当狰狞。否则陶青也不会说:“我觉得如果你现在有刀的话,肯定会一刀捅死我。”
我没回答他是或者不是。
因为当马车启动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担心见到刘锦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小青坐在我旁边,见我心事重重,一言不发,自觉地没来打扰。
马车晃啊晃。
我叹了口气,问小青:“皇上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不知道。”他看了我一眼,又补充道:“我说的是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我很不满意他的答案,又白了他一眼道:“你跟皇上天天在一起的,怎么这会不知道?”
他淡淡地笑:“皇上想说的话自然会说,皇上不想说的做臣子的便不能问。”
这个人精,才十几岁的人,这些官场的是非倒是懂得不少,怪不得能做皇帝身边的心腹,我暗想。
我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便闭了口,末了,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随着车夫长长的一声:“吁—”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小青说,“到了。”便率先下了马车。
我在车内发了一阵呆,直到小青催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马车。
一路挽着袍裾,很尴尬地沿着宫道走到了帝程殿。
小太监见到陶青后便屁颠屁颠地进去通报了,隔了一会儿便出来娘着嗓子说了一通我们可以进去了之内的官话。
只是我当时已经心如撞鹿般地乱跳,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也没仔细听到他到底讲了什么。
小青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跟着他进去。
进了殿内,我随着小青行了跪礼。
“平身吧。”皇帝的语气很柔软,出乎我意料之外。
“谢皇上。”
我从地上起来,偷偷拿眼看了看皇帝,见他穿着一身暗金色祥云纹样深衣,此时正对着桌上摆放的白绢,握笔沉吟。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他的嘴唇紧抿着,眉头微蹙,却是一副我从来未曾见过的沉静。
第十八章
我看看小青,他举手在唇边做了个动作,示意我不要出声,以免惊扰了皇帝。
过了半晌,终于见到皇帝的眉头一展,似是突然间豁然开朗。只见他拿笔蘸了蘸墨,便在竹简上挥笔疾书起来,他紧抿嘴双唇,像是胸中憋了口气,等写完了,那口气才慢慢从口中呼了出来,看起来煞是畅快。
我见他搁了笔,抬起头朝我看过来,心头不由又猛得狂跳了好几拍。
陶青抢先说道:“皇上,臣已经将杜康带来了。”
刘锦“哦”了声,随即又微微皱眉,冲着我道:“你这身是什么打扮?”
我刚张了张嘴,听见站在一旁的陶青又说道:“回皇上,只因刚才下了场大雨,杜康被淋了个湿透,臣在匆忙之中帮他我找了套衣服替换,没想到杜康的身板到底还是瘦小了些……”他说到这里已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我在一边傻笑着点头。
刘锦道:“既如此,找人改下大小便是。”他令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监传唤一个名叫“容秀”的宫女。
隔了一会儿,便见到容秀迈着小步,低着头急匆匆进了殿,恭恭敬敬地行了跪礼。听到刘锦的吩咐以后,便领着我进了一旁的偏殿。
她让我在此稍作等候。
我闲着无聊,便打量起了周围。我见这殿的布置素净朴实,一点都看不出皇家奢华之气。殿中唯一惹人眼球的便是秦案上堆积的厚厚的帛书竹简。
出于好奇,我随手拿起一卷看了看,竟发现是古时的兵书—司马法。我对此没做过研究,但一直有听我爷爷说起过,据说流传到现代只剩下五篇。
我心头一动,正要打开仔细瞧上一瞧,却听得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想了想只好作罢。
是容秀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宫女。容秀带头朝我欠身行了礼,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们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不由分说地就扒了我的衣服。
我只穿了单薄的里衣,此时双手抱胸,窘迫地要命。
“公子请稍等片刻。”容秀垂眼说了句,算是给我一个交代,便指挥两个小宫女开始忙碌了起来。
我呆立了一会儿,见她们忙忙碌碌地,倒显得我格外无聊了。
便又走过去准备翻翻那些帛书竹简,哪知指尖都还没碰到,却已被容秀给厉声喝止了:“公子,切不可乱翻这些书卷。”
我被她吓了一跳,像是被火烫到了似地缩回手。
容秀怎么像是额头长了眼睛,刚才明明看她低着头在摆弄衣裳的,我讪讪地想。
“容秀姐姐,这儿可是皇上的书房?”闲着也是闲着,我没话找话。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自然不是。”
我心里暗想:不是皇帝的书房,那你刚才紧张地鬼叫什么劲儿?
“皇上偶尔会在这里看看书小憩一下,他觉着这儿清静。”她又道。
那不还是皇帝的书房?我不服气地撇了撇唇角。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光景,容秀和两个宫女已将我的衣服修改完毕。她信心满满地让我穿上衣服,竟没多一分少一分,不松不紧地刚刚好。
之前也没见她用什么来量我的身体,一切全凭着目测竟然还能做到如此精确。让我不禁对她刮目相看,赞道:“容秀姐姐真是好手艺。”
她谦虚地笑:“公子过奖了,公子既是满意,容秀也可以跟皇上交差了。”
这便是我跟容秀的第一次见面,印象中容秀是个谨慎而聪明的女人,缺点是行事比较死板,不过在后来的日子,她还是帮了我很多忙。
这又是后话。
回去帝程殿的途中,我心里一直在猜测此次刘锦召我过来的目的。他见了我既然没有用□的目光看我,想必暂时对我还没有什么想法。
我甚至想,他可能还不知道我是男扮女装吧。
那么……
再次见到刘锦和小青,见他们两人正在聊着什么,刘锦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隐隐地透着怒气,小青则在一旁唯唯诺诺地陪着笑。
我发现刘锦的脾气实在不好,我总共就见了他三次,每次都会摆一张臭脸出来。我想,大概就是糖水里泡大的缘故吧,总要时不时地抖抖皇族的威风。
这样的情况我根本插不上嘴,便在一边静静站着,看着。
刘锦终于平静了一些,抬眼看了看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