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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回忆、展望乃至控诉都仅仅只是徘徊于脑海,而无从表达出来。所以来到这个时代的陆樱,她的自我表达能力其实已经变得非常薄弱。
“恩。”
迟疑了一下,陆樱点下了头。
正当江诚细致的教授陆樱用枪要领的时候,倚着直升机看两人互动正看得得趣的单扬,用胳膊肘捅了捅在检查红外线探测机器人线路的方闻。
单扬:“你说他俩到底是不是一对,那小女孩据说是大学生,这年头的大学生都发育不良吗?”
方闻转头瞥了一眼此刻正头凑在一块儿研究手里枪支的一双年轻男女,想了想,说:“恋人未满吧!”
没成想他的话音刚落便迎上单扬仿佛看怪物死的眼神,方闻一脸莫名。虽然每次单扬出现这类表现,之后都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然而人嘴贱起来,那也是……没得救的。
方闻:“干嘛?”
单扬继续一脸不可思议,说:“老九,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富有少女情怀,啧,恋人未满……老子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方闻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压下用手中电笔捅身旁人的冲动,决定自己还是认真检查线路,不要再搭理此人。
一切准备就绪,脸上挂着一条横贯鼻梁横跨整张脸伤疤的周自立,利落的翻身坐到直升机的驾驶位上。很快,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机翼便转动起来。
显然,陆樱是第一次坐直升机,心里既新奇又有着第一次面对陌生事物的紧张。
登机时,出了一个小插曲。
快速转动的螺旋桨卷起的风浪吹乱了陆樱的长发,漆黑浓密的长发在风力的作用下几乎全部盖在陆樱的脸上。陆樱竭尽所能的想把脸上的头发撩起顺到耳后,然而那风实在太大,她撩头发的速度根本无法与风把头发吹乱的速度相提并论。
视线在这时被黑发所遮挡,陆樱一脚踩空,险些跌下直升机,亏得后她一步登机的江诚反应迅速,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所有人都登机后,直升机便开始升空,眼看着自己与脚下的土地越来越远,陆樱不禁有些惶惶不安。对于身为古人的陆樱来说,翱翔于天际绝对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所幸,历事颇深的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直升机飞离江家上空,向着海铭市的西南方进发。
身处在江家的时候,由于四周的围墙都被家固的非常高,所以哪怕是江家地处海铭市的唯一高地露绵山上,依旧无法看到山下城市的状况。
陆樱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夜之间,海铭市竟会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
直升机飞的并不算高,堪堪高于市中心林立的高楼。
原本,无论周末还是工作日从来都是人头攒动的市中心,此时此刻呈现给直升机上众人的却是一副无比苍凉而凄清的场景。
这天的天气极好,又是在初夏时节,金灿灿的阳光撒照在街头的每一个角落。
一阵暖风吹拂而过,不知是谁扔下的易拉罐伴着风在街道上哧溜溜的滚动着。
不多时,易拉罐滚动的声音便引来了一群形色有异的人——感染者。当然,一般人更习惯称它们为丧尸。
直升机飞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街道上能开走的车都已经开走,余下的除了那些发生车祸撞毁的车体残骸就是车窗上满是血垢的无主汽车。街道上,视线所及,空旷之外唯一行动着的活物大概就只有丧尸了。
“这才刚刚第一天,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单扬从腰间掏出一把枪,用白色布巾细细擦拭,不无感慨的说。
直升机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压抑了起来。
突然,空旷的街道上出现一抹急速跑动的人影,立时便吸引住了除直升机驾驶员周自立以外的所有人的目光。
很明显,那人的目标应该是位于他正对面的超级市场。直升机上的所有人,几乎都不约而同的替此人观察了一下街道前后,随之松了一口气,这条街道上暂时没有发现丧尸的踪迹。
许是太过专注于自己的目标,也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在街道如此安静的情况下,直升机飞行时发出的响动其实是比较明显的,可此人却全然未觉。
就只见此人连滚带爬的横穿过街道,停顿一下之后,又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进超级市场。
约莫也就是十来秒的时间,那人怀抱着面包和方便面之类的食物,狼狈不堪的滚出超级市场。正当他急急爬起身准备拔足狂奔,在他的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扣住了他的胳膊。
那人拼了命的挣扎,连他怀里刚到手的食物因为拉扯落了一地都顾不得。
一番纠缠之后,那人嚎叫一声终于挣脱开来,他不管不顾的向前疾跑,数只丧尸冲出超级市场尾随其后。
直升机上,方闻忽然转身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惯用的狙/击/枪。他把机窗降下一些,狙/击/枪架在窗棱上,强劲的迅风从窗缝吹入席卷机舱。
坐在前座的秦雄转过身,蹙眉对方闻道:“小九,别做多余的事。”
方闻的动作一滞,却没有立刻收起枪。
然而,也就在此时,那个一直未注意到头顶不远处直升机存在的人,突然有所察觉。
那人跑动的速度立时就缓了下来,激动的张开手臂,冲着天空中的直升机猛挥手臂。原本被他护在怀里,已经所剩不多的食物,因为他的动作全部都落在了地上。
谁都不曾想到那人会停下,方闻也不曾。
待直升机上的一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街面上已经溅满了斑驳的血点。
方闻收了枪,仰起头,阖眼颓唐的靠在椅背上。他旁边的单扬无奈的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时无话。
陆樱和江诚都不是第一次直面血腥了,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应。
陆樱瞥了一眼方闻,头抵着机窗看着下方正在分食那人尸体的丧尸群,眼底的默然淡了一些。
如果此时此地,面对这一切的是师傅或者师姐,他们会怎么做?
第四十五章
直升机盘旋在公寓楼上空。
由于陆翠芳住所这一带没有像江家主宅外面那样既宽阔又结实的停机坪,经过直升机上几人的一致协商,直升机不做降落,取而代之的是放下绳梯,只陆樱和江诚两人下去。而留在直升机上的贪狼众,则凭借占据的制高点替两人放风。
分工一经确定,一卷长长的绳梯即被放下。
周自立的直升机驾驶技术显然是过硬的,在盘旋飞行的前提下,坐在机舱里平稳的几乎感觉不到颠簸。不过即便如此,直升机外的绳梯依旧在螺旋桨产生的强劲上升气流的作用下,晃动犹如狂蛇。
直升机的舱门在放绳梯时就已经被拉开,劲风毫无章法的倒灌进来,吹得人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办法睁开。
“你们两个准备了,等会儿我会尽量让直升机保持相对静止,你们动作要快。”周自立淡淡道。
陆樱竭尽所能的握着自己那头随风狂舞的头发,然而那些细碎的发丝却依旧还是会跑进她的眼睛里。眼睛被发丝搔的又刺又痛,眼睑都发红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渗。
一时间,陆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那绳梯单就这么看着也可以看出攀爬不易,更遑论她还要忍受头发时不时的骚扰。这还是第一次,陆樱对于自己的这头长发,心生埋怨。
正当陆樱对着剧烈扭动的绳梯蹙起眉头的时候,她的手臂忽然被人不轻不重的碰了一下。
“这东西能行吗?”江诚把紧握成拳的手伸到陆樱面前。
陆樱定睛一看,就只见那拳头的拳缝里依稀露出来的两端,像是一根黑色的……鞋带?
陆樱愣了一下,道:“应该可以。”顺势接过鞋带。
避着风,陆樱用那根颇长的黑色鞋带把自己的头发缠成了一根细棍,沉甸甸的垂在脑后。虽说仍还是会有些许发丝被风吹得作乱,却已不足为惧。总体上,这鞋带的效果,还是令人满意的。
绑完头发,陆樱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江诚脚上的鞋,两只鞋子上的鞋带俱全。
那又是从哪里找来的鞋带?
陆樱目露疑惑的仰头看向江诚。
感受到她的目光,江诚默不作声的动了动嘴唇。陆樱瞬时会意。
空间背包吗?
陆樱平时并不怎么会去用空间的背包功能,主要她也确实没什么地方需要用到这个功能。平时这个功能大多都是江诚在用,里面的东西自然而然的也多是江诚所有。别人的东西,陆樱是不会私自碰的。又因为这样那样的种种原因,陆樱极少会去内视背包里的置物情况。所以眼下背包里到底被江诚放了多少东西,这些东西又分别是什么,陆樱其实并不清楚。
也许她应该找时间把整个背包好好的内视一番,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无论是大环境还是她个人对于江诚的观感,确实都变得不同了。
下直升机的时候,江诚先下,陆樱紧随其后。
正如之前他们所看到的那样,不,确切来说,切身体验要远比旁观惊悚的多。手下、脚下的绳梯就犹如活物一般,那种类似攀附在狂蟒身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它那疯狂的扭动整个人甩出去的惊险。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双手紧紧的抓牢粗糙的绳索,控制着双腿一步一步的往下爬。
终于一脚踩上安稳踏实的地面,不单单是第一次‘高空作业’的陆樱,即便是体能素质远超于常人的江诚都不自觉的呼出一口气。
落地之后,两人先环顾了一圈四周,随后江诚一拉领口上临下直升机前被别上的微型对讲机,道:“平安落地。”
对讲机另一头答:“收到。周围暂时没有发现丧尸的踪迹,随时保持联系。”
江诚:“明白。”
如此报告完毕,江诚示意陆樱可以开始行动。
两人步调谨慎的朝对面团簇的公寓楼走去。
陆翠芳住所这附近其实已经能够算得上是近郊,除去几栋旧式公寓楼和一片平房样式的门面,再往西就只有绵延的未来得及开发的荒地,一直到城西农贸市场那一带才又稍有人气。
陆樱在这一块儿住了两年,对这里的人和事还是有所了解的。比如,团簇的公寓楼虽然看着一户一户的仿佛很多,但其实真正整栋楼都住满的很少。这里的旧式公寓楼都是颇有些年代的,还住在里面的也都是老海铭人了。因为老公寓楼年久失修的缘故,年轻一辈能搬的都已经搬了,很多还都是带着老父母一起搬的。陆翠芳当初能在这一块儿买房,正是刚巧赶上了一户准备迁去市内的。
虽然这一带的房子因为后来附近修了一所幼儿园,又加上距离海铭大学不是很远,能勉强算个学区房,可这房子的老化程度却已经不是靠着简单的修修补补能够维持。
而这片公寓楼唯一还能让人夸赞上两句,大概也只有里面的绿化了。在那些退休下来的老人的自发自动的拾掇下,初夏季节,绿树芳草,明艳的山丹丹开得血一样红。
大概是因为这附近人口本就少的缘故,陆樱和江诚这一路行来,总共也就遇到两只丧尸。一只被陆樱开枪乱枪射杀,另一只则被江诚利落的整个儿砍下了头颅。
两只丧尸中的其中一只,陆樱认得。丧尸化前,那是个极其慈眉善目的老头,陆樱记得老人就住在06那栋楼的底楼。老人的老伴儿去世多年,儿女们都有了大出息便多多少少疏于孝道,毕竟人都在国外了,一年就回来那么一两次,尽孝也就是钱来钱去。虽然儿女们都不在身边,老人的心态却很好,平时溜溜鸟,逮着人就聊两句或是对上两盘象棋,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以前每次陆樱带着嘟嘟到外面玩儿,只要遇上老人,老人总会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几颗糖来给他们。
然而现在,那个老人面目狰狞,张着血盆大口,嘶吼着朝他们扑来。陆樱扣下扳机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犹豫,神情亦是漠然,但胸腔里那颗犹在跳动的心却终究还是随着枪响震颤了一下。
越过老人的尸体时,陆樱盯着地上逐渐向外蔓延的粘稠黑血出神,不自觉的开口低低道:“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种外国进口的水果糖叫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