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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糖糖牙齿就会痛痛,所以嘟嘟以后要少吃些糖,知道吗?”陆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晚上给小家伙的刷牙的时候要在牙膏里加一些她自己研制的药粉,不伤身体,但治住那些蛀虫绝对绰绰有余。
这次嘟嘟没有立刻点头,糖果之于孩子的诱惑那绝对是成年人无法想象的,白嫩嫩的脸上出现了类似不情愿的情绪,但最终那颗小脑袋还是艰难的点了下去。
“真乖。”陆樱不吝啬的夸奖,“走了,姐姐送你去幼儿园。”把嘟嘟从儿童椅上抱下,摘掉印着黄色海绵的小围兜,又整了整嘟嘟身上的衣服,陆樱这才拿过自己的包,牵着嘟嘟往外走。
第四章
嘟嘟就读的幼儿园和海铭大学刚好顺路,两个学校之间也就相隔几站路的距离。陆樱把嘟嘟稳妥的交到他的小班老师李老师的手上后,并没有再去等公车。
陆樱这天上午的第一节没课,所以不必急着赶去学校,此外她打算去附近的几个街心公园转转,看找不找得到能用的药草。
一想到药草,陆樱淡漠的脸上便不自觉的泛起了几分难色。这个时代的药草种类远没有她上辈子那时丰富,也或许是因为她现在生活在海铭这样的大城市里的缘故,即使海铭市一直都挂着‘园林城市’的美称,绿化覆盖面积要比同等城市大上许多,可城市里种植的绿化都是被提前规划好的,种类、数量以及种在哪里等等……而在这些被规划好的植物种类中药草类所占的比重极小,能得陆樱亲眼炼药的那就加更凤毛麟角了。
值得一提的是,陆樱了解到的有关于城市绿化的诸多常识并非源自于原主,而是来源于海铭大学图书馆——除了上课,整个大学里陆樱流连时间最长的地方。
在这样药草匮乏的环境下,陆樱想要配齐上辈子师傅传授的毒方里的各类药草显然不易。不过幸好,还有翱翔于天际的飞鸟这一神奇的播种使者,它们飞翔于天南海北,以吞食各种植物的种子为生,没有被消化的种子会随着它们的粪便一起落在任何一个它们短暂栖息过的地方。
陆樱去街心公园找的便就是那些由飞鸟种下,并且生根发芽的植物。虽然海铭的街道两旁都有十分宽阔的绿化带,不过在那样人头熙攘的地方,是不会有飞鸟愿意停泊的。
这天是工作日,这会儿又是上班高峰,街心公园里自然不会有黏糊散步的小情侣,而早起晨练的老人们,这个时间也都回家去了,于是乎,偌大的街心公园里除了门口忙碌的园艺工,便只有陆樱一人了。
这个坐落在嘟嘟幼儿园旁边的街心公园范围颇大,绿树红花,假山亭台,都被打理的妥妥帖帖。一脚踏入,陆樱只觉得外头街道上的喧嚣瞬时便消了音,唯余久违了的草木清香,静谧宜人。
五月初,正是踏青时节,公园里目光所及皆是大片大片绿茸茸的草坪,自动洒水机刚喷过水,晶莹饱满的水珠缀在叶尖上,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派勃勃的生机。花坛里的花想来是被侍弄得极好,争奇斗艳,姹紫嫣红。不过即使花草明艳如斯,却依旧无法挽留住陆樱的脚步。
这一段靠近门口,平日人流量大,园艺工自然整理拾掇的更为勤快,而陆樱要找的‘杂草’必然早早就已经被园艺工拔除了。
只粗粗扫了一眼,果然没什么收获,陆樱大步朝公园深处的小树林走去。
一番寻觅后,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陆樱就着近处一个坏了的一直往外冒水的洒水机洗了洗手,待手风干之后又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树皮屑和蛛网,返身朝外走。
总的来说,陆樱今天的收获不大,仅仅只找到三株能用的药草,不过陆樱的心情却相当不错。原因在于,她所找到的三株药草中,有一株是哪怕在她上辈子都算得上稀有的‘日月柃’。
‘日月柃’,一系双生,一般分左右两株,左株为日右株为月。白日里,在阳光的照耀下,左株发翠绿,而右株则类似普通植物发育不良的幼株,呈橙黄色,表面覆稀疏绒毛。入夜后,白日里生机蓬勃的左株成深绿蔫萎,右株则在此时舒展,绒毛褪去,叶面呈现出淡淡的荧光绿。当然,最重要的是,‘日月柃’同‘绿丝虫’的粘液按一定比例调配后,可成慢性剧毒,无色无味,是‘噬毒蛊’的挚爱。
没有像对待普通药草一般只取有用的茎叶或者根系,陆樱觅得的这棵‘日月柃’年份还短,遂她将之整棵带土挖了出来,又从练习本上撕了张纸将其包裹以保持水分,准备拿回去移植进花盆。此刻,这株‘日月柃’正好好的躺在她的牛仔单肩包里。
说道蛊,毒术和蛊术皆为毒仙门弟子的必修,而陆樱上辈子其实更勤练蛊术。只不过来到这个时代至今,她始终没能找到可以用于制蛊的‘原虫’。也许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原虫’了也说不定,毕竟就算在上辈子‘原虫’也不是能随处可见的东西,这个时代的电视上不是常说,某某物种濒危灭绝,某某物种已经灭绝……更何况,她甚至都还无法确定自己现在所身处的华国是否为大周朝的延续,曾经她以为大到无边无际的大周朝,若按照版图对比的话,大概还不足华国的十分之一,而她借阅的所有华国的历史书中,都不曾有有关大周朝的描述。她曾细细的研究过华国的地图,却找不到任何与大周朝地貌相似的地头,似乎不仅山河湖海的名称变了,连方位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陆樱也没打算就这么放弃,先把制蛊需要的药草配齐再说,没有‘原虫’或许其他别的什么虫子也可行呢!?至于灭绝,那不过是她的猜测,她都还没有去这个时代真正的大林子里寻过,现在放弃显然为时过早。
而无论这个时代有没有大周朝存在过的痕迹,她都已经来到这里,无疑现在最需要她做的不是朝后看,而是不断往前走,好好的在这个时代活下去,这样才不会辜负……为了救她而死在那群魔鬼利刃下的师傅和师姐。
站台上,陆樱一边低着头等车,一边在心里暗下决心,双手不自觉的在身侧紧握成拳。许是笼罩在她周遭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那恍若实质的黑色烟气张牙舞爪的向外蔓延,原本站在陆樱身侧等车的几个人都不自由自主的往后推了好几步……
只是退完后,这几人又不禁在心中纳闷,他们这是在害怕个什么劲啊!
陆樱并未发现几人的异常举动,可她还是很快就让自己放松了下来,敛起了情绪。
她很清楚每当自己忆起当年毒仙门被灭门时的惨状,一直被掩饰的很好的阴暗面便会暴露出来。事实上,在刚得到这具身体的时候,她还差点因此酿下惨剧。
那时的她,情绪还很容易受原主记忆与情感的影响,她能真切的感受到原主对于无良的爷爷奶奶以及冷漠贪财的亲眷们的厌恶,只差一点她就会对这些人下毒。幸而,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耳畔响起师傅曾经的教诲。
‘……世人皆议我毒仙门为妖门,毒术、蛊术尽为为祸苍生之法,然清者自清,凡我毒仙门弟子需知,毒术、蛊术亦可为拯救苍生之契,切莫滥用术法,切莫滥伤人性命!’
师傅的这段话令陆樱清醒却也令她迷茫,她向来遵循师傅的教诲,然而自省所学术法后,她却无论如何都寻不得用自己一身毒术、蛊术救治苍生的法门。
犹记得他们匿居在仙隐山的翳林里,她常听出外采买的师姐回来愤愤不平的议论,说外头的人说我们毒仙门‘毒术伤人,蛊术害人’,要尽诛才是正法。
那时年岁还小的她,听了师姐们的话气得只想哭,他们一直都住在这密不透风的翳林里,何时出外伤过人,害过人?
现在想来,它毒仙门就算不能拯救苍生,但他们也未曾凭借过自己的术法为祸人间。
他们问心无愧,只不敌欲加之罪,只不敌人言可畏!!
坐在微微摇晃的公车里,明媚的阳光透过车窗斜照进来,照得陆樱整张脸都泛起了微红。陆樱仰起头,不避灼眼的日光,直直望着车窗外的朗朗晴空,师傅师姐,这个时代的天空和那时一样蓝,这个时代——我毒仙门仍在!
第五章
走下公车,陆樱在距离学校门口还有几步远的一个拐角站定,环顾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什么人后,她从单肩包里掏出了一个粉色的塑料盒。
这个粉色塑料盒原本是她小姑的粉饼盒,粉饼用光后就被扔进了垃圾桶。陆樱曾见她小姑用过,她对那种散发着刺鼻香气的粉末不感兴趣,倒是这盒子……感觉要比上辈子的瓶瓶罐罐好用。于是她便从垃圾桶里捡了,细细洗干净后收了起来。
当然,此刻的粉饼盒自然不会是空的。
陆樱将粉饼盒托在掌心,小心的打开,粉饼盒上的塑料搭扣发出‘嗑嗒’一声,盒盖半开。只见不深的盒内,盒底均匀的铺盖着一层犹如细盐一般的半透明微粒。
陆樱将手指挨个伸进去蘸了蘸,收回的时候又用拇指在每个指尖轻轻一抹,细碎的粉末便实实的填进了她长短适中的指甲缝里。
做完这些,陆樱把粉饼盒塞回单肩包,双手在身侧轻轻虚握成拳,这才大步朝学校里走。
师傅说过,我毒仙门弟子不可仗毒术害人,可她现下的做法却是为了自保,应当不算违背师傅的教诲!
陆樱上辈子没有入过书塾,事实上她几乎没有出过翳林,识字读书都是由师傅和大师姐手把手教的。虽然没有入过书塾,可她一直觉得教书育人的地方该是十分神圣安宁的,就如同她那个最爱看书抚琴的七师姐,周身都透着一股说不清的飘逸沉静。
然而两年前,当她第一次踏入海铭大学,她才发现这个时代的书塾与她想象中的差的不止一点半点。新生报到,学生、家长挤满了整个学校,热闹的就像个菜市场,哪还有一点神圣和飘逸……
或许上辈子的书塾其实也是如此,毕竟她也没去过。虽然书塾和想象中的存在差距,但至少学生应该是奋发苦读的。在当时,陆樱这样告诉自己。
可惜接下来发生在陆樱身上的一系列事件都远远超出了她对于书塾对于进入书塾念书的‘良善’学生的想象。其实,她应该事先去原主的记忆里找找有关这个时代学校和学生的大致概貌的,可她在那时却是忘了……
这一系列事件的开端发生在开学的第一天,陆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坐了一帮子女生已经占好的座位并在对方要求她让座的时候发生了口角以及肢体冲突。
占座这事,放在这个时代的大学校园里实属常见,有放书放纸放衣服占座的,也有在桌面上写字占座的,甚至有直接在一排座位上坐个人,这整一排就被占下的……只能说,这个时代学生的占座思维,陆樱她不懂。
不仅仅是陆樱,大概这事就算放在原主身上,她也不一定能秒懂一张白纸放在某张课桌桌面上的意思是这张课桌在内的这一整排都已经被人占了,是不能随便去坐的。
那会儿的陆樱,用这个时代的说法,就是还有着很严重的社交障碍。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她会显得局促,会感到十分的不安。这无疑与她上辈子被囚禁在深井水牢里整整五年,有着莫大的联系。
并不想与这些女生多做纠缠,哪怕那个同她说话的女生态度嚣张、言辞恶劣,让她很不舒服,她还是立刻就站了起来。
原本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圆满结束了,根本也不会有什么口角或者肢体冲突发生。却不料在陆樱站起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女生忽然伸手推了她一把,推得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陆樱扶着桌子站稳,人倒是没有磕着碰着,只是身上略嫌宽大的t恤被椅子上突出的螺丝钉勾了一下,破了个洞。
对此,那个推她的女生非但没有表现出歉意,还推搡着身边的其他女生,指着她嬉笑不止。
陆樱只觉得这些女生的性子恶劣到了极致,这样的人,没有一点读书人的书卷气,她们到底是怎么进的‘书塾’?
陆樱很疑惑,可她却不知道这些女生笑的并不是她衣服上破了个洞,而是她t恤胸口印着的那个大大的logo——某国际知名品牌的商标。
t恤是陆妈妈在菜市场门口的地摊买的,10块钱一件,她一气买了4件,反正是夏天的衣服,也不需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