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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借着一道疾电看到了她惊慌的神情,莲的眉间微蹙。
“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如果抓着她的手抚摸Er的身体不算的话,那真的没什么。“他只是请我吃了一顿饭。”话末,一个温暖的手伸过来,把她揽进他怀里。
“不要靠近他,不要相信他。”
是么……包括,敦贺莲是假的,也是不可信的么。
她这么想,却没有问出口。“所以,你为了躲避他,才失踪,也是为了躲避他,才选择在这里见我?”
“不是,是。”
啊?
这简言意骇答案却让她不得其解。
“我失踪,躲避的……”他低下头,默然了片刻,随后睁开淡漠如水的眼睛,“是我自己……”
这个解释她还是不能接受,但他继续说:“选择在这里见你,确实是为了躲避他。”
“按照之前千鹤纱音的事情来说,你是不想让他知道,所以选择在这里见我,因为这是JBS电视台监控的选秀节目外景,他料不到你会来?”捋了捋思路,京子把自己能感知和分析到的事情说给他听。
他赞许地拍拍她的脑袋,像是对待小猫咪一般:“聪明。”
京子不悦地拉开他的手,整整被拢成鸟窝的发型:“身为受审讯的罪人,严肃点。”
唔,小猫会咬人。
“但是你躲避自己是什么意思?”她像是好奇宝宝,接着问。
“Er象征着一段过去——我的过去……”
“所以仅仅是为了不想面对过去,你就让工作开了几天的天窗?!”京子突然叫起来,虽然是压低音量的叫声,但是还是难以掩饰她的不可置信。
“你不明白……有些东西很乱……说不清楚。”
“我一直觉得敦贺莲很成熟,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现在的你……”她拉开与他的距离,定定望着他,随即摇了摇头:“不像我认识的敦贺莲。”
“所以我不是。”
京子一愣。
“我不是敦贺莲,敦贺莲只是一个我想要塑造的完美身份。”
那一瞬间,她的感觉好像跌入了万丈的深渊,那个一早挖好的陷阱早就在她背后,她明知,她一步步稳着自己的脚步,等他伸手带自己离开,可是他出现了,一个四两拨千斤的推手,她就毫无悬念地倒向身后,开始在无底洞中盘旋。
明明叫我不要相信他。
她的心有点凉,想要温暖,却觉得面前这个虚幻的人给不了她温暖。
一个自己一直认识的人却告诉自己,你认识的只是他塑造的假象,你能怎么想?
难道应该耸耸肩说,无所谓么。
毛孔里都感觉有寒风侵袭进来,奇怪,屋子明明是密闭的。
“……京子。”
“等会儿。”京子垂首,好似在静思着,伸手隔开他们间的距离。“让我静一静。”
他坐在那里,还是以前的高挑长腿,一放下来就能轻易横亘住她的去路,宽阔的肩膀,挺拔的背脊,那张——不知是不是塑造出来的完美的脸。
窗外的光映出他线条分明的棱角,光影的结合竟是如此美妙,让眉目深邃得哪怕是惊鸿一瞥也能过目难忘。
现在那张细致至极的面容,正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你是谁?”
这是今天晚上,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问的时候,她侧偏着头看他,仿佛熟悉,又仿佛陌生。
“保津……久远。”
“保津……”这个姓氏……前不久还看到!
就在她还惊讶于名字的时候,敦贺莲忽而低了低头伸手覆上他的眼,不知做了些什么,再抬头的时候,她听到他黯然的声音——
“这才是真正的我。”
说话之间,他还在黑暗中,但这种黑暗没有维持多久,下一刻窗外的天际被一道闪电点亮,也点亮了他的眸。
碧蓝色的,海一般的眼瞳。
那么美丽,让她想起了那个快乐王子的童话。
可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
震惊已经无法阻止她了解事实的真相,她没有多问,只是等着他说。
“……这个身份的我,曾经放过一场火。”他努力地逼迫着自己,告诉她真相,却又在内心挣扎着,想保住这不可告人的秘密。
“——烧伤了Er。”
似乎看出了他的纠结,京子没有给他继续犹疑的机会,接下了他的话。
他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清楚了怎么回事,自嘲地嗤笑了一声:“没错。”
就在他打算坦白一切的时候,突然她的捂住了他的唇。
他疑惑,而后了然——此时窗外映出一个人影走过。
两个人屏着呼吸都不敢妄动,眼观鼻,鼻观心。
这样看的时候,他的眼睛好像更蓝了。
许久,似乎走廊外的人已经离去,京子深呼吸一口气。
“今天还是不适合促膝长谈的时候,你回去吧。”
莲眨了眨眼,不相信自己被轻易放过。
“也得让我消化一下。”
京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手攀上拉门。
身后静得可以,似乎没有半点动作。
“——不走?”她问。
“走不了。”
她回头望他,那个角落只是一片黑暗,他身处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看不到动作。
“为什么?”
“……我必须等到你晚上结束拍摄后才能找你,来的时候是贵雅送我来,本来应该走回两公里外他安排我的住处,等他明天来接我,但是……你看到晚上的天气了。”
“所以……?”她未免有些愧疚,因为他是为她而来。
“在这里等到明早雨停,我就回去。”
京子突地走回他面前,居高临下瞪着他:“你疯了?这是空屋,窝一晚上想感冒么,而且被巡夜的人发现了怎么办?”而且因为她搞得这么可怜兮兮的狼狈相,仿佛被人丢弃的小猫小狗,让她今夜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担忧的样子让他噗嗤一笑,手捂着唇让自己的低笑声不溢出口,但是耳尖的她还是懊恼地反驳道:“我、我才不是担心你!”
“那你说怎么办?”他抬眼笑着看她,本来紧张的气氛竟在悄然间消失无踪,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担心下一次的煎熬。
那你说怎么办?
这句话真是有水平。
就这样把难题丢给了她,她能怎么办?
不思后果的结果就是,她现在坐在自己房间的榻榻米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浴房的门。
带个男人回主办方安排的房间,她有种求死不得的感觉。
尤其这个男人还是现如今各方都在关注的玩失踪的大人物。
浴房的门打开了,他裹着一件浴巾围在下半身走了出来。
精壮的胸膛没有一丝赘肉,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但是京子还是迟疑了半秒。
心脏扑通扑通。
“你不能,多穿一点吗?”她似乎在抱怨。
他没有说话,而是一步步向她走来,他每靠近一步,她的心跳就加快一拍。
倾身,那让人脸红心跳的高大身躯向她压过来,像是山一般遮住了她的视线——
“不、不要!”京子心慌地惊呼。
“不要什么?”敦贺莲偏头,伸手捡起她身后榻榻米上铺开的浴衣。
额……
京子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
他在自己面前披上了浴衣,因为是主办方提供的浴衣所以是男女共用的款式,除了短了一些只能及他膝盖以上几公分以外,并没有太奇怪的地方。
但偏偏他穿起来真的……很特别。
半露的胸膛被白色的浴衣遮掩着,反而更透出一股诱惑而性感的气息。
然后缠好腰际的绑带,浴巾被他解开落在地上。
不敢想象此刻敦贺莲浴衣下是什么样的状态,虽然这么想的时候京子下意识里已经·稍·微·考虑了下,然后就大脑当机地拿起备用浴巾冲向了浴房。
自作孽,不可活!
77 ☆ ACT。71 黎明前给我温暖
古宅,雷雨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相信已经有无数电影电视剧把这个场景的后果展现给喜闻乐见的观众了;最上京子很不巧就是曾经得到过屡次传授的一员——诅咒松乃园的旅馆收视频道。
她和敦贺莲在一起度过的晚上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多到数不清;当然,更多时候都是在莲的公寓。
对她来说;那像是在东京的第二个家,虽然这么说很没脸没皮;但她相信公寓的主人不会介意。因为是名人的高级公寓,所以出入安全,私密性都很好,哪怕是对她的脸早就铭刻在心的保安先生也从没有对外多说什么,这就是职业操守吧;虽然更多的原因大约是保安先生见到她的时候招呼说的那句“助理真辛苦啊”(= =||)。不管怎么说,每次去他的公寓时,最上京子都带着一颗安稳的心去的,除了最近一次去寻找敦贺莲的时候。这份安逸让她即使与莲过夜的时候也不会想太多,因为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意外,她还是处在她的避风港里,进退自如。
至于是什么样的“意外”,其实京子也不是没想过。
在日本这样的国度,又是东京这样的大都市,年至十七岁的最上京子,受到的“熏陶”绝不会比一般的女生少到哪里去。
只是她还是抱有一颗纯洁的童心,能不去思考那些事的时候,她就不需要去思考。从前和不破在一起的日子里,虽然偶尔也能接触到不破染上情绪的目光,但他们最终都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不是尚太郎斯文,用他的话来说:恭子很扫兴。
没错,如果当你□燃燃的时候,一个女孩完全没有回应你的期待,反而跟你一一梳理起这个月的家用超支了多少,视你放出的费洛蒙于无物,一脸疲态地擦拭起马桶什么的,你还会有什么欲望?
那时候她还是喜欢他的,她也不是真蠢钝到了天真的地步,所以一切的回应只是她微妙的抵抗,即使面对他的亲近,有时候她也会脸红心跳,可是陌生的害怕还是主导了一切。
呸——这时候想到自己曾经对不破尚脸红心跳干什么!果然很扫兴!
京子在心底暗暗唾弃了自己一番。
总而言之,最上京子知道,男女之间会发生些什么。
就算以前不知道,敦贺莲也给她上过课了——只是那一次,凭借他过人的意志力,那堂课并没有完成,最终以“冷水澡”结束。
按理来说,今晚的时机绝对不好,两人之间还有未解的隔阂,这里是电视台举办的比赛外景地,还是一间私密性不高的日式古宅,这时候正常的逻辑就是睡一大觉到天亮,在比赛开始前把敦贺莲送出房间。
可是为什么就是完全合不上眼?
盯着面前的男人宽阔的背脊,一条流畅弧度的背脊线显示着男子高挑匀称的身材。
他没有穿浴衣,他可耻地没有穿浴衣!
虽然她能理解穿着浴衣睡觉确实不怎么舒服,但是这种孤男寡女的雷雨夜,同寝就差共枕了敦贺莲好歹也给我矜持一些行不行!
你这样让我怎么睡?
“莲……”
思前想后许久,她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唤他。
那个背影很安静。
半晌,听到那端闷闷的鼻音:“——嗯?”
“你睡着了么?”
“……”
短暂的沉默后,是一阵被褥窸窣的声音,随后她惊讶地看着他转过身——屋外院落的微弱的灯光照进了屋里的空间,淡淡的昏黄色从拉门的格子间投影出来。隔着榻榻米还有三四丈的距离,这光线掌握的恰好,像是睡眠夜灯一样,温柔安静。因为还隔着起居间,所以房里的光线就像有月亮的夜晚,不明不暗,目光所及正好能辨清面前的事物,可是细节什么的,就都隐匿于黑暗之中。
他就是在这样的光线里转过身来的,昏黄色的夜光把他精壮的胸膛染成了小麦色,但是京子清楚,他的皮肤极少是小麦色,很难能真正晒黑,以前她以为是莲不爱户外活动的缘故,现在想来——约摸是混血的关系。
他没有带回黑色隐形眼镜,所以此刻哪怕在这半明半暗的视野里,那双湛蓝的眸子,也能被清楚地捕捉到浅色的优雅。
她没见过这样的他,明知是敦贺莲,却又不是敦贺莲。
心如擂鼓。
似乎发现了她的小鹿乱撞,莲温柔的眸微弯,噙着笑意,却不作声。
就这样对视了不知多久,最上京子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不要再……这样看我。”她懊恼地把头埋入被窝,闷声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