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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榄巴结得拉着华榛的袖子:“我叫你声哥了。这两天我为这参赛名单忙得焦头烂额,新生这届没军训,也一直没空测试水平,只能让老家伙们上了。这届运动会学院难得大方一次,拨款充足,榛哥你去跑个接力,到时候好吃好喝供着你。”
橄榄是学院的体育部部长,这几天没日没夜得忙着方阵彩排和运动员报名的事情。华榛想了想,又抽了口烟:“紫檀跑不跑?”
“他也要跑接力的。”
“成吧。”华榛把烟头捏在地上,“跑跑可以,名次不一定好。”
橄榄一脸笑意:“你能去就成。”
作为学院学生会体育部的部长,橄榄这几天为运动会的事情忙到焦头烂额。不仅是参赛项目的人员安排,他还有考虑入场方阵的训练、后勤供给,以及购买队服跑鞋、向学院报账等各种琐碎的事情。即使有诸如青年志愿队这样的部门协助,橄榄也依然有种力不从心的虚脱感。每天从早忙到晚,电话短信不停的他,不免心底开始疑惑当初加入学生会的目的。
华榛也是看橄榄可怜,答应他参报项目。与中学时代不同,大学生对于运动会普遍不热衷,对于整日沉溺于电脑前的成年人而言,跑跑跳跳的日子似乎已经远去。
c市少有的明媚午后,校园里蔷薇挽着梧桐:“喏,给不给面子?可是我们班长的邀请哦。”
“受宠若惊,来自你们班长的邀请,即使是鸿门宴我也得单刀赴会。”梧桐食指点了下蔷薇的鼻子。
蔷薇佯作娇嗔:“瞎说什么。我们班那几个男孩只是想多认识几个学长,你记得将紫檀他们几个也一并叫道。”
梧桐点点头:“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通知他们。”梧桐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喂紫檀?明天晚上有空没啊?蔷薇他们班的几个小家伙,想请咱们几个去镇上吃烧烤。对,就是冬青他们,嗯,就是想认识认识。好,那你通知白芷他们昂,好的就这样,挂了。”
蔷薇微笑看着梧桐:“嘿嘿,明天又有好吃的了。”
“馋猫啊你。少吃点烧烤,你看你脸上又长痘了。”
“你脸上才长痘呢,去死。”蔷薇性子傲脸皮薄,不喜欢梧桐说她不好。
梧桐嘿嘿傻笑:“我都二十三了,早就过了长青春痘的年龄。”
“哼,老男人。”蔷薇一甩手,撒开梧桐的胳膊,跑到前面。她今天上身米奇色英伦风的打扮,上身还外头一件黑色金属风的夹克,时值十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降温。
“你,有事?”康乃馨看到紫檀挂了电话,轻轻得问了一句。
紫檀看看康乃馨,摇摇头笑笑:“没,几个朋友明天晚上出去聚餐。不打扰今天的安排。”
梧桐打电话的时候,紫檀正和康乃馨在市中心逛街。自从上次偶然在校园里相遇后,两人每天晚上都会聊q聊到十二点熄灯断电。前一夜康乃馨说想周四去逛街,周末都有上辅导班的她只有周四一天有时间,当康乃馨热情邀请紫檀同去时,紫檀想也没想就果断决定翘课陪佳人。
两个人正在一家咖啡厅休息,紫檀看着桌对面的康乃馨,今天女孩出门前明显精心妆扮了一番,白皙如脂的皮肤、精致的面容、高挑的身材以及时尚的衣着使得康乃馨回头率出奇得高,与蔷薇惊艳的漂亮脸蛋相比,康乃馨的个子在人群中更有视觉冲击力。
点了两杯蓝山,紫檀看着康乃馨:“怎么,周末还有辅导班呢?”
康乃馨点点头:“嗯,是关于英语的,我参加了学院3+1的项目嘛,一月份就要考雅思,参加个长期培训,希望能考得好一点,如果能达到7。0,申请到奖学金,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紫檀喝了口咖啡,心里埋怨蓝山酸涩的口感,但是佳人面前只得装作镇定:“哦,考雅思的话,是去英国咯?”
“对啊,依然是管理的项目,到时候回来可以双学位。反正我就出国一年,不是很想在国外待很久,”康乃馨看看紫檀,娇媚得笑笑:“谁让我喜欢中国的男孩子呢~”
紫檀有点尴尬得笑了两下,不过内心还是暖暖的。以前当康乃馨还是个大胖妞疯狂追求他时,其胆大作风和直率性格让他颇有几丝招架不住,而如今丑女大变身之后,虽然淑女很多的康乃馨依然性格里有着开朗泼辣的一面,如今这在紫檀看来,已经酥到心里。
“下个周末是运动会吧?”康乃馨突然问道,“紫檀你参加么?我这里还精心保存着你去年跳高比赛时的照片呢。”
紫檀摆摆手:“不要提糗事,去年连前八都没进。今年要参加啊,不过只是跑跑接力,大三身体素质下降太快,老了。”
“哪里有,在我看来我们学校的万人迷紫檀依然光芒四射啊,刚才街上那么多小姑娘仇视的眼光盯着你身边的我,”康乃馨有点**的感觉妩媚得看着紫檀说道,“你说,你以后的女朋友迟早得被眼光杀死。”
“才不会,到是你,这样引人注目,刚才不知道多少个男人盯着你不放。”紫檀看着康乃馨,眼中闪耀着莫名的情愫。
第三十三章 宴席
时日飞快。周五晚,冬青做东,请几个学长去镇上吃烧烤。华榛、白芷、紫檀、梧桐玄杉几个男人和蔷薇蒲公英丁香均前来赴宴。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华榛右手搂着丁香,左手拿着一个烤好的鸡翅膀唱着。
白芷和冬青正在一旁拼酒,这是一场东北大爷vs西北大汉的较量,两个人敞开外套,已经连续灌了三瓶啤酒。每当喝完一杯,一旁的芭蕉总是飞快得把酒满上,然后扭头去伸向刚刚烤好的肉串,来c市虽然只有一个多月,他已经开始习惯四川美食的麻辣口感。紫檀不胜酒力,远远地躲开,自顾自得吃着烤鱼,时不时拿起手机回复一条短信。而蔷薇正和梧桐腻在一起,两人饶有兴趣得看着冬青和白芷拼酒。玄杉则和蒲公英坐在一起,刚刚院篮球队训练完,玄杉匆忙洗完澡换身衣服赶了过来,运动过后自然饥肠辘辘,但玄杉依然很贴心得先给蒲公英把金针菇、茄子这些刚刚烤好的素菜捋到盘中,好让蒲公英用筷子夹着吃。
学校附近有个小镇,几乎每个路口都摆有露天烧烤,正如所有大学旁的餐饮店一样,烧烤摊上主要的客源并非当地居民而是林林总总的大学生。华榛和丁香曾经讨论过,一致认为在学校里开饭馆是最赚钱的:大学生食量大,并且素质高,经济承受能力强,很多时候这些生活费来源于父母的社会特殊成年群体并没体会到生存之艰辛,没有市井小民节俭零碎的生活习惯,大多都是为图口腹痛快而豪爽得掏腰包。
咱以后就开个拉面馆,天天都能吃到免费的牛肉拉面,生活瞬间美满而无欲无求了。华榛酷爱牛肉拉面,一次这样对丁香说道。丁香笑着点点头顺着势头说那就开在大学校园,既能天天吃拉面还能赚大钱。
与蔷薇梧桐不同,华榛并没有天天与丁香腻在一起,他认为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两个人恋爱更看重的是内心宁静的感觉而非耳鬓厮磨的身体接触。而丁香作为一个医科学生,每天比工科生还繁重的课业也压得好学的她无暇与华榛过多时间得粘腻,偶尔一起吃饭聊聊天就好,丁香的成绩,很不错。
然而蔷薇却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可能一直没有碰触过爱情,一旦投入就必然是全身心与专注的,她认为如果每天不能都见面,这样的爱情必会失去了某种甜美的味道。而打算大二转系的她,平时也只是偶尔去上专业课,更多的时间是和梧桐泡在图书馆或者逛街。
烧烤一盘接着一盘,冬青向来是个重义气很大方的家伙,此时他已经在和白芷拼第五瓶啤酒,痛饮的速率降了不少,两人说话也开始磕绊起来。一旁的梧桐制止了两人各自再喝五瓶的狂言,在每人面前最后放了一瓶:“少喝点,喝醉了我们可不管抬。”
“没事,我没醉!”冬青红着脸看着梧桐:“桐哥,你真是好福气,能有薇姐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唉,榛哥杉哥,你们都幸福着呢,有空的时候也得想着小弟我,什么时候给我物色个美丽的,大姑娘。”
华榛笑着一口答应,而一直很安静的玄杉却窘迫得看了一眼蒲公英,支支吾吾得说不出话。
“玄杉你说你,总是这样婆婆妈妈。”一旁的白芷看来也喝得不少,起势搭腔,“你瞅瞅,哎你瞅瞅身边的姑娘,小英,多好的女孩,对你的感情又不是不知道。这么犹豫干什么?大学最美好的东西,就是时光,还不抓紧,小心姑娘就跟别人跑了。”
玄杉更加拘谨,拿起桌上的手纸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我,我懂……”
“冬青你喝多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蒲公英突然开口,面色平静,动手给冬青倒杯热茶端了过去,“喝点热水解解酒。”
蒲公英语调冰冷,酒桌一时有几分尴尬的静寂。
一旁的蔷薇看出蒲公英有几丝不快,赶忙揪揪梧桐的衣服。梧桐会意,连忙冲紫檀使了个眼色打圆场:“紫檀,过几天的运动会你参加什么项目么?”
紫檀刚给康乃馨回去短信,听到梧桐的问话抬起头,指着华榛说道:“带着这厮跑个接力。”
“妈的,明明是老子带你。”华榛放下手中的鸡翅就要拿油腻腻的左手抹紫檀的脸蛋,紫檀连忙攥住华榛的胳膊,两个家伙又掐了起来。
冬青很激动:“报告!我也有项目!跳高!”接过蒲公英的茶杯,冬青装腔作势得吹着热气。
白芷也没再打趣玄杉和蒲公英的事情,吃了一串鸡脆骨,端起眼前的盘装烧烤嚷道:“老板,老板把这盘再热一热,都凉了,吃了到时候闹肚子。”
“好茶!老板!上好茶!”冬青仰脖,一口饮进蒲公英刚递过来的茶水,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明显喝高了得冲着老板喊道。
玄杉拿过一瓶啤酒,自己给自己满上:“来芭蕉,别光顾着吃,咱俩喝一个!”
场面又热闹起来,只是蔷薇挽着梧桐的胳膊,看着旁边依然面无表情的蒲公英,不禁焦虑得皱皱眉。
等众人回到学校时已经接近十一点,偌大的校园空荡荡得冷清。蔷薇本想挽着梧桐,奈何看到蒲公英并没有和玄杉走在一起,其他的几个学长和冬青他们已经勾肩搭背得走在前面,暗自叹口气,拍拍梧桐的肩,走到蒲公英旁边挽起女孩的手臂。
梧桐会意,走到前面和紫檀等人一通瞎侃。
一群人先送女孩回寝室,走到围合门口,梧桐自然和蔷薇一通分别前的肉麻呢喃。华榛早就离开大部队搂着丁香离开——丁香的寝室楼在最远处。玄杉也感到了蒲公英一晚上的冷淡,场面不觉有些尴尬。摸摸后脑,玄杉想了想憋出一句话:“晚上吃得还好吧?”
丁香点点头:“嗯。”
“那……早点回寝室休息吧。”
丁香依然不抬头:“好。”转身走进围合,寝室楼长大妈已经不耐烦得站在围合门口准备锁门。
蔷薇也终于和梧桐腻歪完,笑着和旁边紫檀冬青这几个看热闹的男孩摆摆手,转身进了围合。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单元楼门口,梧桐嘿嘿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包烟:“一路上憋死我了。”
于是在一团团青雾之中,几个男人消散在校园的十字路口。
第三十四章 运动会
小英,不开心?”回到寝室,蔷薇脱下外套,看到蒲公英正坐在书桌前,一言不发,静静得待着。
“……我不想再喜欢玄杉了。”良久,蒲公英才轻轻说出这么一句话。
蔷薇哑然,半响才笑笑,来到蒲公英旁边搂着她说:“我的小英,又瞎想什么呢?”
“没有瞎想,就是不想再喜欢了。”蒲公英静静得说道,只是眼中闪烁的光芒有些悲寥。
蔷薇歪着头,小心猜测:“因为玄杉心里有别的女孩子?所以担心他不会喜欢你?”
蒲公英点点头:“就是这样的。即使他那样体贴和细心,但是我总感觉这是一种兄妹的亲情,或者说是朋友之间的友情,反正不会是爱情。”
“那你呢?喜欢玄杉么?”
“我?……我不知道……”
蔷薇笑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