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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外头的小丫头跑了进来喊道“太太，姑娘，赶紧的去看看吧，姑爷在院子里闹着要回翼州，在院子里正跟三爷闹呢？”
李氏怒火中烧忽的站起来，怒道“呸，他是你哪门子的姑爷，给那小子说，我们不跟他过了要离合，当我们俞家是好惹的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儿，这会子在我们家还这般张狂，是不是让我闺女在跟着他几年连骨头都没有了？”
第三十一章 哀而不伤
李氏带着芳姐儿去的时候见姜正民抱着委屈哭泣不休的焦嫣然怒气冲天的对着俞嘉宝，俞嘉宝带着一贯的流氓样子，笑着道“谁不知道你怀里的这个女人上过我哥哥的床，这女的好不要脸哭着喊着要当我家的妾，怎么这会子抱上粗腿了？你说说那时候要是上了我的床，不是也是个妾吗？”说完好不好的又笑了两声。
焦嫣然哭道“你血口喷人，我亲姑姑被你们逼死，现在空口白牙的说什么有的没的的话，我知道你们一家子看我们不起，只因我们家道败落，现如今……”说着便有趴在姜正民怀里哭诉。
李氏见了这般的光景心里的怒火又加了五六分，想想在我们家你们就这般的光明正大毫不避嫌，李氏带着人冲上去呵斥道“都给我住口，你们这般毫不知道礼节的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说完厌恶的看了看拥抱的两个人。
姜正民见长辈来了也不好放肆，行了礼，李氏黑着脸道“姜公子也刚到，我们倒是照顾不周了，有什么事儿明个儿就让我们老爷和公子谈。”说罢狠狠的瞪了焦嫣然一眼转身回了院子，刚到院子里李氏便撑不住了，一只手撑着芳姐儿的手，咬着牙保持着端庄进了门，在门口吩咐谁也不能进来，进了门便栽坐在椅子上，芳姐儿忙扶着李氏道“婶子，您且宽宽心吧，有什么好生气的，要是真是气着了不是如了那姓焦的意了！”
李氏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我闺女受了这般的罪，哎，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这事儿我也做主离合，离合也不能让他们家好过，这事儿总得给我们个交代。”
芳姐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劝道“婶子，这事儿不能闹大，只说两人感情不合，或者说他们有点宠妾灭妻的意思就是了，要是闹得大了姑娘以后找婆家就难了，这事儿倒是适应的说道说道就是了，咱们放出话去就说姑娘嫁了人一年了还是姑娘，似有似无的让外头人知道是他们家不对，以后这姜正民就难找正妻了。”
李氏饮了口茶点了点头道“这是正理，哼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不能过好，我娇滴滴的大闺女送与他们家一年便成了这样子，不收拾他们心里不甘。”
这时候嘉欣穿着小衣苍白着脸出来道“娘，没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我只要能出了他们家那个笼子就行了，只要能离合我不在乎什么，哪怕我以后剃了头做姑子也愿意，就是要离合一定要离合。”李氏忙走到她身边细声细气的劝道“娘知道你的苦，我们说到底也要离合，这不是难事儿，娘给你做主就是了。”嘉欣点了点头，有回到床上养病。
芳姐儿劝了一会嘉欣便去老太君那里接小上善，老太君面无表情的问道：“可是说了什么？”
芳姐儿轻叹口气道“说是要离合了。”
老太君怒道“胡闹，什么离合，要是离合了以后怎么办，这妻儿老小都是这般过来的，不说想着能挽回丈夫的心，受些委屈就闹着离合，那能这般，不行说什么也不能离合。”
芳姐儿还想说什么但是看来太君实在有些恼了，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芳姐儿回到西府的时候已经掌灯了，小上善撒着娇道“娘，我想吃蜜糖丸子，行不行呀？”
芳姐儿点了点儿子的鼻子道“晚上不许吃甜的，说好的。咱们吃过桥米线好不好？咱们放些豆腐、放些肉丸子、放些青菜，再放些鸡肉的肉丁撒上香油可好吃了。咱们美美地吃上一碗可好？”
只要小上善要吃甜食的时候芳姐儿便想着法子‘勾引’他旁的，勾得小上善口水直流忙道“恩，我让翠屏给我长点醋更是好吃地紧。”
芳姐儿笑了笑让厨房安排饭菜，收拾妥善有带着小上善去请安说话。
小上善见了俞有志忙上前抱着自家爷爷的腿撒娇道“爷爷，爷爷。今个儿善善可想您了，您今个儿想不想善善？”
俞有志笑着抱起自己的宝贝孙子道“哎呀我的孙孙呀，爷爷当然想你了，今个儿在你祖奶奶那里吃了什么好吃的？”
小上善掰着小指头道“有鱼头丸子，韭菜千张，炖鸭子好多好多，但是我最喜欢吃这些了。”
祖孙俩说了会子话才散了去，临走的时候俞有志问芳姐儿“今个儿听说东府里乱糟糟的怎么回事儿？”
芳姐儿说了嘉欣在姜家受得罪和姜正民的薄心，俞有志一听气的直拍桌子怒道“这姜家太不把我们俞家放在眼里了，哼，我们千娇百惯的姑娘到了他们家却连个体面的丫头都不如，既然这般我们自会让他们离开，明个儿我去一趟。”
芳姐儿抱着儿子在路上走在，心里思量，这真是族人的威力，在这个年代家族式无比重要的，对付外人总是一家子族人的力量对抗。
次日早早东府的春桃丫头便来了，请了安道“奶奶，老太君有请，说是要商量三姑娘的事儿。”
芳姐儿梳了头诧异地问道“可是关于姜家公子的事儿？”
春桃咬着牙狠狠（说道，“）姜家的人真是恨人，通不把咱们家放在眼里，一个二（个的都）就这般嚣张，今个儿来请安谁知道那个姓焦的闹起幺蛾子，但是姑爷却跟着闹了起来，气的我们太太差点晕了过去，连带的老太太都气的直捶桌子。”
芳姐儿听了也怒道“这真是给脸不要脸，在咱们家就这般的嚣张，要是姑娘跟着他们回去姑娘就别想活了，好，既然已经闹起来罢了，我们打定了心思离合，谁离了谁就不能过了？”
春桃也直点头道“就是，哪知道我们三奶奶却说了些不着边的话气的我们三太太骂她了一顿。”
芳姐儿知道这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孔心凌有些言语是不免的，但是身为嫂子这般的不近人情倒是做的过了，不管怎么样都是亲人，芳姐儿心里有些鄙视孔心凌，本来感觉这孔心凌心也不坏对人都是热情的说话也体贴，对老人也孝顺，一家子的姐妹如今到了事儿上却这般短着。
芳姐儿收拾妥当交代了儿子去先生处练字读书，芳姐儿虽说让儿子童年甚是轻松但是也不是放任不管成日里出去瞎疯，在小上善二岁半的时候就请了先生开始学认字，开始一天学三四个字后来加大力度一天十个字再后来二十个，芳姐儿交代只要学会了就可以随意的玩，开始先生还有些意见，这学习就该认真和刻苦，不能成日的玩，芳姐儿说到底不愿意，俞有志开始也不同意芳姐儿的教育后来发现孩子一天定下任务学的倒是效果很好，认的字能牢牢的记住但是一天让他坐在椅子上学，学一天孩子生气不说，连几个字都记不住，叹了气也就随他去了，以后加紧些就是了。
小上善嘟着嘴道“娘，我学了字背了书能不能去东府耍，我不想和咱们府里的孩子耍了，都让着我，没有一点意思。”芳姐儿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就知道玩耍，你爹要是回来见你这般不学无术可是要恼的，到时候不喜欢你怎么办？”
小上善睁大眼睛忙道“真的？爹真的会回来？什么时候？但是爹爹就我一个儿子怎么会不喜欢我？奶娘说了小时候爹爹只要一回来就抱着我亲，都不撒手。”
芳姐儿看着儿子有些心疼，自小从记事儿就没有见过俞天佑，只是从画像上看，有时候晚上就抱着画像睡觉。芳姐儿笑着道“你就贫吧，赶紧的学习去，今个儿是不能去东府的，但要是把先生交代的文章背会了，娘就给你做好吃的。”
小上善笑着眯着眼睛，眼神里满是狡黠道“真的？”
芳姐儿点了点头，小上善拍了拍手道“我要吃八宝饭，拔丝苹果和鸡蛋灌饼。”芳姐儿一听基本是甜食，无奈的点了点头。交代了先生这才去了东府。
小上善见娘一走，便带着小厮们开始玩耍，先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是无奈只有随他去了，小上善已经把要学的启蒙文章都已经熟背，先生本想着教些旁的，但是这孩子却只说自己没有背会拖着不学，只是‘按部就班’，成日就是带着小厮玩耍嬉笑，先生看他小也就不是很严厉，只要把当天的背熟就可以，先生也就混个束脩就是了。
芳姐儿到了东府就见里面炒得的不可开交，姜家的奴才护着自己的主子，一家子的老少爷们都聚在老太君的院子里让姜家给自家姑娘一个交代，姜正民没有想到事情居然闹得这么大，开始也是有些和软了些，但是经不起焦嫣然的一再蛊惑，只说是俞家欺负人，芳姐儿见了这情形也没有说话，悄悄的去了嘉欣的院子里，嘉欣躺在床上养病，芳姐儿进去的时候只见几个丫头在身边伺候，嘉欣一见芳姐儿来了忙要下床请安，芳姐儿忙按住嗔怪道“都这般了还在乎什么俗理？”
嘉欣笑了笑，芳姐儿看了看嘉欣的脸色倒是好的多了，没有刚见时候的苍白，也有了些生机，芳姐儿点了点头笑道“看着精神倒是好的多了，今个儿吃了什么？”
嘉欣一笑道“到了家心思也开了那有什么不好的，烦心的事儿都交给了娘和奶奶，我不管了，闹成什么样子都行，就是别把我在送到那府里，不然我真的会死的。”
芳姐儿一听心里也有些凄凉，这女人还真是决定不了自己的去向，芳姐儿怜惜的摸了摸嘉欣的头道“恩，你好好养身子就是了，什么事儿都别想，既然决定了离合自己就强硬些，倒是别怕，大不了去嫂子那里住，嫂子还亏待不了你。”
嘉欣听了这话心里暖烘烘的，眼圈一红道“还是嫂子好，我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跟他回去了，哪怕我以后去嫁给小户之家，一家子虽说不是富贵的，但只要和和美美的就行。”
正说着话小丫头进来回话道“姑娘，老太太让您现在去。”
第三十二章 男婚女嫁
嘉欣听了这话使了小丫头拿了一件灰不溜秋的衣裳，芳姐儿见了很是不乐意道“我说妹妹这样出去不是让人小看吗？赶紧的穿的鲜明一些，让那些不长眼的人看看不是说离了他们咱们就过的很差。”说罢从柜子里拿出意见青色纱衣和白色的高腰裙子，梳了个如意吉祥的发式，带着一根镶金的玉簪子，耳边明月当，看着慵懒而又典雅，加上嘉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神，更添加了妩媚。但芳姐儿看着心里有些难受，这双眼睛以前是多么的清澈而又单纯，如今却物是人非，芳姐儿想着想着眼圈一红赶紧的压了下来笑了笑道“妹妹本就是极美的，看看那姜正民什么眼光，真是俗到了家了。”
嘉欣淡淡的笑道“这俗话说的好，人得对脾气，再说了我从来没有怨过他们这个，但是却不可以踩踏我的尊严，侮辱我的人格，这是我最无法忍受的。”
芳姐儿心疼的上前拍了拍嘉欣的手道“罢了，一切都过去了，这次离了合就好说了，咱们找一家好的人家，自会有人对咱们如珠如宝。”
嘉欣似有似无的笑了笑嘴角挂着凄凉。
芳姐儿和嘉欣到了老太太的院子时候一圈人都看着二人，倒是真的，本来两人的相貌都是极好的，一个明艳而又绮丽，另一个恬静加了几分慵懒，姜正民这是第一次这般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却带着几分欣赏。
两人进了屋，给老太君请了安，见周围都是骨肉至亲倒是没有什么客气的，两人坐好，芳姐儿坐在李氏的身边，李氏低头垂着泪轻声道“却没有想到姜家如此卑鄙。”
芳姐儿轻声问道“到底什么事儿，怎么闹得这么大？”
原来自打姜正民听说了焦嫣然的事情心里无名有些恼火，倒也没有多怀疑焦嫣然，在他的心里焦嫣然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娇弱而又无依无靠，处处透着楚楚可怜，不像是她能做主来的，然要说有没有钉子？有，还真有，焦嫣然自小便学会察言观色倒是知道姜正民的心思，想了想干脆闹起来就是了，自己死硬着说没有影子的事儿。今个儿早上谈判的时候便又把这事儿闹了出来。姜正民只说是旁人的污蔑，自己相信焦嫣然，她跟自己的时候确确实实真是个黄花闺女。说话无理强占三分，使得俞家人恼羞成怒。
芳姐儿安慰李氏道“罢了，其实给他们说那么多没有用的，这事儿明摆着有些宠妾灭妻的行为，咱们没有告他一状便是仁慈的了，让老太君做主离合就是了。”
李氏擦了擦泪道“老太君有些不想让离合，只说离合的女子那有还嫁的好的，老太君说要是嫁到不知礼节的小户人家中，倒是不如不离合，日子都是慢慢的过的，只说是让嘉欣想想怎么能抓住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