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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噙着泪,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低头,将她揽入怀中,“真是不中用,便是小恩小惠就已经招架不住!都是要做母亲的人,怎的还这般没出息?”
语罢,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听着,以后你便是这里的主人。在这里,你是唯一的楼夫人。懂?”
千寻点头,“好!”
他执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喜欢吗?”
“嗯。”她深吸一口气,看见不远处的光亮。
一起走过以花铸就的如同隧道般的长廊,尽处便是一块空地,一排竹楼。桃花盛放,绕着竹楼里三层外三层的种植,夜幕轻垂,那被风吹动的桃花纷纷飘落,与周围环绕的紫藤花架相互辉映,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桃林之下,大理石圆桌,四张圆凳。
一壶清茶,杳渺清香。
煮茶桃林下,折花三两枝。得君频回顾,时常展笑颜。
枝桠上悬着花灯,朦胧的光从圆桌四角落下,温馨得教人无法自拔。千寻扭头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那张完美的侧脸已然高冷无比,可是心却是暖的,一直暖到了灵魂深处。
他牵着她走过去,红袖轻拂便驱散了凳子上的落花,而后还是那一副傲娇的模样,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坐。”
千寻坐定,望着烛光中的男子,依然的面不改色,依然的高冷傲娇。较之从前唯一不同的是,他已开始学会把她装进心里,牢牢的……
抓住她的手,像他承诺的那样,永远不要放开她的手。
“你问,谁是九儿。”他指节分明的手缓缓伸出去,指尖轻而易举的挑起茶壶环,漫不经心的沏了两杯茶。
茶色清澈,口味很淡。
她有孕,自然不能饮浓茶。
浅淡的绿茶,却还是有利的。
千寻的羽睫陡然扬起,眼底的光不经意的颤了一下,却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剑眉微蹙,她抿唇不语。呆记助亡。
桃花满天飞舞,却不曾半点沾他的衣袍。
他一身红衣妖娆,倾世容颜在桃花林中靡丽绽放,“你便是九儿。”
语罢,他抿一口淡淡的清茶,仿佛又在强调着什么,“九儿便是你。”
好似如释重负,他终于放下茶杯,终于肯抬头看她。
千寻凝了眸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脸。早在第一次遇见陌上无双要杀千成的时候,她便听见了陌上无双喊她九儿,彼时不懂,也不愿追问。总觉得真相离自己很远,直到那天他放飞的孔明灯,上头写着九儿生辰的字样。
她想问,却又不敢。
倒不是怕他不答,而是怕她真的是九儿。
这就意味着,她有个不为己知的过往。
一个人,该有多少的背负,才想忘了过往?
一个人,该需要多少勇气,才敢回忆过往?
桃花纷纷而下,千寻透过乱花看那张神情傲娇的脸,一贯的肆无忌惮,一贯的恣意狂狷。天下动而他不动,江山乱而心不乱。
“所以,我们以前认识?”千寻猛灌一口茶水。
但茶水滚烫,却让她红了眼眶,还硬生生的将茶水吞下咽喉。
嘴里,烧得疼。
她只觉得嘴里有种无法言说的难受,但脸上却有种释怀的容色。
要么,坦白,彼此赤诚。
要么,相瞒,一生一世。
他选择了前者。
“认识。”他看一眼她微红的眸,“但不管前尘如何,你都只能是千寻。懂?”
千寻眸光微颤,没有做声。
他又倒了一杯水,如她一般,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
“烫……”她脱口而出。
“知道。”他道,“试试看,你是如何咽下去,为夫亦可以承受。”
她愣了一下,却见他深吸一口气,“为夫说过,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这对你没好处。但并不包括,可以在你心里留个结。不管以前如何,以后会怎样,九儿的事到此为止。”
千寻挽唇轻笑,“一言为定。”
她看见他垂落的眉睫,黑鸦羽般的睫毛微微漾开七彩的眩光,乱红之中迷了人眼,教人心醉。九儿,是她……
可是他现在所在乎的,是她,而非过往。
所以,她没必要跟自己吃错,不是吗?
不管以前是谁,现在是谁,以后又是谁,不改的是这个人,这条命,这颗心。
够了!
楼止抬头,顷刻间满天的焰火点亮整个夜空,绚烂的焰火如同盛放在浩瀚星空里的紫藤花,有着盛世荼蘼的颜色,更有着教人沉醉的刹那芳华。
千寻徐徐站起身子,抬头去看漫天焰火的绚烂,终于勾起了唇角。
有个人肯为你花心思,肯拿心去待你,便是许你天下,终也不换!
墨色的披肩落在她的肩上,她扭头看他。
楼止什么都没说,只是负手而立,与她并肩去看夜空中的荼蘼。
“此生,有你便罢!”他清浅的开口,说得很轻,好似一阵风就会被吹散。
她却听得一清二楚,回眸间嫣然轻笑,“我们一家三口,少了谁都不可以。”
艳绝的唇,缓缓勾勒出迷人的弧度,他却始终不肯看她一眼。唯有他自己知道,视线逐渐模糊的感觉,何等清晰。
以后,不会再有孔明灯。
小楼昨夜又春风,一朝旖旎一朝暖。
许是累了,身子也越来越沉。楼止抱着千寻上竹楼的时候,她一直半醒半睡,温顺得犹如慵懒的小猫。
温暖的床褥上,他从身后环住她,将她揽入怀中。
看着千寻安然沉睡的模样,眼底的光不禁沉了几分。指尖轻轻拨开她脸上散落的发,举止极为轻柔缓慢,不忍惊了她的梦。
手,顺着她的腰际缓缓落在她的小腹。
那隆起的小腹,孕育着他们生命的延续,是他的骨血。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对生命有过渴望渴求和期盼。
不求天下,惟愿一世长安。
但若天下与我为敌,吾将不惜涂炭生灵。
那一夜,同被而眠的不单千寻与楼止,还有云殇与完颜梁。虽然没有夫妻间的举动,但完颜梁与云殇也算是进了一步,十三王府人人皆知,王爷回房与王妃重修旧好。
陌上无双被安排在密室内疗伤,算是逃过生关死劫。
然则不出半月,朝堂虽然安稳下来,江湖上却腥风血雨。
不断有门派的掌门人或者武林高手失踪,最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成了一桩桩的无头公案。因为发生频率太高,以至于惊动了朝廷。
江湖风起云涌,对于天下长安也是不利。
锦衣卫暗哨将消息快速传回锦衣卫,一时间连楼止都察觉有恙,第一直觉自然是陌上无双。天阴之气,若然要更上一层楼,必须吸食旁人的内力。
陌上无双之所以会有今日的成就,是因为当日吸食了他师父烈火老祖的功力,一蹴而就。所以现下……
锦衣卫缇骑四散追捕,势必要将陌上无双捉拿归案。
否则长此下去,陌上无双将无可控制。
只是很多时候,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三个月后,暗卫带回来的消息却不是关于陌上无双,而是……赤魅和修缘!
☆、第239章 幸福很简单,摧毁也容易
书房内,樓止没有说话,只是低眉望着手中的密报。
应无求上前一步。“大人,许是情报有误,赤魅不会背叛大人。他与修缘怎么可能成亲?修缘断臂,而且着火入魔,赤魅他……”
“为了修缘,他会。”楼止吐出一口气,没有再說什么。
锦衣卫是容不得叛徒的。
门外,站着千寻与上官燕。
千寻自然心知肚明,垂眉不语。只是抚着自己的肚子。七个多月的身孕,已经有些疲惫,如今她自顾不暇,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
“进來。”楼止一声低喝。
回过神。千寻缓步走进去,抬頭迎上他幽冷的眸,“你要杀了赤魅和修缘吗?事实如何尚未可知,现在下诛杀令会不会为時过早?”
“锦衣卫不允许背叛。”他的回答依旧决绝。
千寻颔首,“我知道。可是情之所钟,如何自抑?何况修缘,还是你同门师妹。”
楼止凤眸微扬,“你要放过他們?”
“我没有这个意思。”千寻深吸一口气。“我只是觉得或许可以有折中的办法。”早年在十三王府,如果不是赤魅,她早就淹死在荷池的泥浆中,哪里还会有命在。
如今所做,也不过是还当日的救命之恩罢了!
虽然是他职责所在,但也是她欠下的人情。
“赤魅毕竟是锦衣卫赤字部首领,修缘又是着火入魔之人,还是带回来再处置更好。否则当场格杀,未免太过薄情,也教赤部寒心。”千寻低浅开口。
楼止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面色不改。“去把人带回来。”
“赤魅武功极高,只怕不易。”应无求蹙眉。
“生不见人,死见尸。”楼止轻描淡写。
应无求颔首。“属下明白!”
“燕儿,你跟着去吧!”千寻道,“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楼止嗤笑两声,“这么快就想当红娘,未免太操心了些。”
音落,千寻撇撇嘴,看一眼不解风情的上官燕,只能无奈的摇头,抬步走向楼止。她如今挺着肚子,楼止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搂着她的腰。他只是惯例抱着她,而后又略带鄙夷的轻嗤一句,“嗯,又重了些。极好!”
上官燕挑眉看了应无求一眼,持剑走出去。
端坐在软榻上,楼止捏起千寻稍稍圆润的下颚,“怎的,想喝喜酒?只可惜你身边的榆木脑袋不开窍,只怕拿十个木鱼都敲不醒。”
千寻蹙眉,“难不成让燕儿跟着我一辈子?岂非误了她?再者……”她顿了顿,“我也舍不得教她离我太远。”
起身,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应无求倒也是个可托付的人,若是能将他们凑成对,那也不错。”
“听说,十三王府那边也有了动静。”楼止懒洋洋的侧靠在软榻上,一双魅惑众生的眸子有着迷人的光色,“十三王妃有孕,刚刚上报了朝廷。韵贵妃为此大喜,特意请了国寺里的老东西们祈福。”
千寻挑眉,“任她紧赶慢赶,如何能赶超于我?”呆记双号。
楼止勾唇,“不要脸的东西,若不是为夫,你一个人能成事吗?”
“那我岂非要谢谢修缘?”千寻莞尔。
闻言,楼止一怔。
这丫头绕了一圈,又将他兜回了原地。
说了几句,又开始明里暗里的为修缘和赤魅求情。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朝她伸手。
千寻将手递给他,任由他捏在掌心,“你心中的方圆,可有我这肚子圆润?”
他凤眸微挑,飞扬的眼线诡谲妖异,却见她笑得得意。
一声轻叹,楼止直接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拥着,“为夫自有处置。”
千寻嫣然轻笑,只是别过头,用指尖轻轻挠着他的喉结,被他“嗤”的一声拍掉不安分的手,而后狠狠摄住她的唇,道一句,“不安分的东西。”
出了锦衣卫,上官燕与应无求一人一马,领着一小队锦衣卫缇骑快马飞驰。
“昨儿个你赢了我半招,今儿个夜里我一定能破你的招数。”上官燕策马回头看着应无求峻冷的面孔。
应无求稍稍凝眸,“打了好几个月,你不嫌烦?”
“切磋武艺,乃习武之人的天性,有何可烦?”她不以为然。
望着武痴一般的上官燕,应无求长长吐出一口气。
也亏得这上官燕,整日没事就寻他比武喝酒,以至于他现在的武功是与日增长。成日徘徊在破招拆招之中,倒也渐渐的淡忘绿萼的事情。然则午夜响起,终归还是心里难受。到底绿萼,是死在他的刀上。
曾经,他也有可能救下绿萼。
只可惜,绿萼执迷不悟。
“喂,怎么不说话。”上官燕稍稍蹙眉,忽然打趣道,“难不成你还想着那个死女人?”
应无求的面色陡然冷了几分,“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夹马肚,马儿顿时快了少许。
上官燕嗤笑,“身为男儿如此小气,说也说不得吗?不是死女人,难道还是活见鬼?”
“说够没有?”应无求冷哼。
耳畔的风呼啸而过,上官燕挑眉,“应无求,你要是个男人,我们再来比一场。这次看谁先抓住赤魅和修缘,若是你赢了,以后我再也不找你比武,还能答应帮你做三件事。若你输了,也帮我做三件事,如何?”
应无求本就不欲纠缠,自然一口答应,“好!一言九鼎!谁都别反悔!”
上官燕策马飞奔,“恐怕后悔的是你!”
——————————本座是埋地雷的高手——————————
宁静的小山村,也就十多户人家,却安静祥和得教人不忍亵渎。那种山外青山的美好感觉,犹如岁月的沉淀,透着小桥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