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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殇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完颜梁封锁了消息,故而此刻的云殇并不知道千寻青丝白发的事情。
虽说现下云殇与自己相处甚欢,但保不齐看见千寻的白发,还能如此淡然处之。
毕竟云殇与千寻,早年有过夫妻之约。
女人,之于爱情,总归是小心翼翼的。
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变故。
却不知如流沙捏于掌心,捏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王爷打算如何做?”完颜梁垂下眉睫,心中去想着该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
“静观其变,不过宜快不宜迟。”云殇道,“该来的总会来。”
完颜梁颔首,想了想便道,“听说贺王即将如今,不如王爷将折子递交贺王。”
闻言,云殇微微眯起了眸子,“贺王与南理国素无交情,何况等贺王到来,许是楼止也回来了。此事拖久了犹恐夜长梦多。”
完颜梁垂下眉睫,心里自有盘算。
这折子必须送到皇帝手上,就像云殇所说,是绝对不能由云殇亲自递呈,否则皇帝定然会疑心云殇的用心。
皇帝对于楼止的偏爱,世人皆知,如今唯一能与楼止抗衡的,也只有云殇的皇子身份。
是故,只要折子过了锦衣卫那一关,就不会有大碍。
然现下主事的千寻,她会让折子递呈皇帝跟前吗?
不过,她相信云殇会成功。
便是为了南理国储君之位,云殇也一定会办到。
他本就是聪明之人,权衡利弊想必会做得很好。
云殇温柔的将完颜梁抱着,以下颚抵着她的发髻。完颜梁贴在他的胸膛,整颗心都跟着扑通扑通的跳。
呈递皇帝的折子悉数被司礼监拦截下来,送到了南北镇抚司。呆丸沟弟。
南理国的急函此刻就在千寻的手上,应无求蹙眉,“此事非同小可。”
“国家大事,自然是非同小可。”千寻冷笑,“完颜梁也算是绞尽脑汁,料想着爷不在,打量着拿我的主意。否则也不会在最后一句写着,当日即回。若然耽搁,那就是延误军机,你猜南理国会不会拿我开刀?”
应无求垂下眉睫,不语。
上官燕上前,“那少主决定怎么办?”
“云殇与完颜梁自然猜到我不会御批,便是到了爷的手上,也是过不去的。不过……某些人既然做好了准备,我们岂有拒人千里之理?”千寻起身。
“少主这是什么意思?燕儿不懂。”上官燕摇头。
“夫人的意思是,王爷一早料到夫人会拦截,所以这个原就是给夫人您看的。”应无求跟着楼止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内中关窍,“所以,王爷这是……想引夫人去找他?”
千寻深吸一口气,“他惯来城府极深。”
“少主不可,万一是个圈套。”上官燕忙道。
拿着手中的折子,千寻垂眉,“正好,可以把东西拿回来。”
“拿什么?”上官燕一怔。
千寻扭头望着应无求,“安排一下,明月阁。”
应无求点了点头,仿佛明白少许,唯独上官燕还云里雾里。
及至千寻走出门,上官燕还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应大人?”她一把拽住应无求的胳膊,“少主到底要拿什么东西?十三王爷不是良善之辈,若是任由他们见面,不是很危险吗?”
应无求低眉,看着她的手,死死扣住自己的胳膊,眼底的光缩了一下,“我会安排妥当,不会有事。光明正大的见面,谁都不会蠢到要下手,否则岂非落人话柄?”
音落,他缓缓抽出自己的胳膊,徐徐抬眸,凝着她的脸半晌,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上官燕站在那里,盯着应无求远去的背影,看了良久。
这是怎么了?
雅致的明月阁内,千寻面不改色的坐着,扭头望着窗外纷繁的景象。十里长街,人头攒动,何等热闹。
心,平静得泛不起一丝涟漪。
眼底的光黯淡了一下,唯有在热闹纷繁的地方,她才会觉得孤独。没有楼止在身边,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会觉得心都空了。
每每午夜时分,她总能记起那个满是泥泞的孩子……
外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应无求的低语,“夫人,十三王爷来了。”
千寻抬头,上官燕堵在门口,正黑着脸杵在那里。
“燕儿,你出去。”千寻道。
上官燕抿着唇,“少主……”
“不会有事的,出去候着!”千寻挽唇轻笑。
闻言,上官燕点了点头,狠狠的剜了云殇一眼,这才走出门去。
云殇就站在门外,听着她们主仆二人的谈话,唇边依旧笑意清浅。
应无求点了个头,“王爷请吧!”
深吸一口气,云殇终于踏入了房间,而后小心的合上了房门。垂眉的瞬间,便听得身后传来清晰的茶水入杯声响,音色极好,大有闲适静好之感。
“人后不道是非事,便是世间无事人。王爷那么着急关门,到底在怕什么?”千寻慢慢喝着茶,一脸的清素淡雅。
熟悉的声音,让云殇眼底的光陡然颤了一下。
他望着自己置于门栓上的手,温润的笑了笑,渐渐的转过身来,“阿寻说话还是……”
迎上千寻的那一刻,云殇整个人都僵在当场。
温润的笑,如同冷冽的讽刺,渐渐的化为乌有。
只见他快步走到千寻跟前,不敢置信的望着一头白发的千寻,声音都带着暗沉的沙哑,“这是怎么回事?”
千寻眉目清浅,漫不经心的笑着,“与你无关,不劳费心。”
云殇眼底的光黯淡下去,袖中拳头紧握,“是因为你的孩子……”
“言归正传吧!”千寻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他。
深吸一口气,云殇嘴角微微扬起,依然是温润至极的笑意,“锦衣卫的拜帖刚刚到本王的手中,本王便紧赶着来了。阿寻与本王有要事相商,不知所谓为何?”
“罗敷有夫,使君有妇,王爷不必叫得如此亲昵。免得王妃误会,到时又要闹上锦衣卫。难道你忍心看着完颜梁也缺胳膊少腿。咱家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所以以后还是避讳一些。王爷可以称呼我为百户长,或者指挥使夫人。”千寻勾唇,邪魅轻笑。
云殇点了点头,望着她眉心绘制得极好的鹅黄,便是红颜白发,依然淡若清风,好似浑然没有放在心头。
那眉心的艳绝,反倒平添了几分妖艳的美。
莫怪现在的城中女子,皆人人绘着鹅黄,一个个都争相恐后的效仿。
大抵都念想着,能让手握生杀的锦衣指挥使如此钟爱的女子,这一颦一笑,都是好的。尤其是鹅黄,更是让女人的面孔越发的精致美丽。
深吸一口,云殇道,“百户长所言甚是,是该避讳。”
他宁可称其为百户长,也绝不会开口称千寻为指挥使夫人。
千寻剑眉微挑,随手将折子丢在云殇跟前,“王爷该知道,今日一聚所谓何来。”
☆、第265章 万里河山,不及一个他
云殇笑了笑,“变了很多。”
风掠过千寻雪白的发,唇角微扬。一如楼止般的邪魅冷笑,“止步不前,怎么死都不知道。唯有知道进退,方得保全自己。”
语罢,千寻扭头去看窗外的景色,“王爷此行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并非与千寻闲话家常。何况我与王爷早已无话可说,如今能牵扯在一起的,也只有王爷心中的朝堂天下。”
云殇苦笑两声,“也只有如此了。”呆司引号。
音落。却是一片森冷的死寂。
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开口,只是各自喝着茶。
谁都在等,看彼此谁先耐不住性子。
千寻优雅闲适的抿一口香茗,脸上的无波无澜让云殇迷了眸。经过那么多的波折世事,她还能保持如今的镇定从容,又有几个女子能做到?
深吸一口气。云殇温润的笑着,“赢了所有人,却只想输给你一人。阿寻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小宫女,而今……”
千寻抬眸看他。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王爷明知回不了头,何必还要回头看。这双手染了太多的血,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你还在怪本王,没保护好南心?”云殇垂下眉睫,敛了眸中光泽。
“前事莫提。”千寻睨了他一眼,眸光有些冷冽,“我不嫌啰嗦,南心也嫌脏。”
闻言。云殇苦笑着,“你到底还是怨恨着。”
“王爷为何非要揪住这些事情不放,非要让自己表现得无辜无害?事实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既然如此,那么明人眼前不说暗话,这份折子想要从锦衣卫这里过去。送你一个字,难!”千寻剑眉微挑。一身英气逼人。
纵使红颜白发,纵使昔颜不再,她还是千寻,永远都不会改变初衷。
“你都把话挑明了,还约本王出来作甚?”云殇准备起身。
“不过王爷可以拿东西来换。”千寻道。
云殇扭头看她,眼底的光深浅不一,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这京城内外被锦衣卫翻了个遍,陌上无双却杳无音讯。当日咱家爷重创陌上无双,他想逃出城去根本是不可能的,而这京城内外,谁敢轻易收留?”千寻笑得邪肆而恣意,“王爷不若与我分析分析,陌上无双会在哪?”
“一个,你们既想不到,又不能随意搜的地方。”云殇不紧不慢的回答。
千寻点头,“王爷果然一语惊醒梦中人。”
云殇嗤笑一声,“你到底要说什么?”
“陌上无双受了伤,如今逃窜在外。很不巧,我在他身上动了手脚,但凡其行径的地方,都会留下特有的记号。他自己本身不知道,而这种东西,唯有锦衣卫的人才知晓。”千寻悠然开口,“不知道他受了伤,会不会回到这些日子躲避的地方?”
闻言,云殇眼底的光黯淡了一下,“你知道了什么?”
“王爷以为呢?”千寻也不挑破,对于云殇这种工于心计之人,似是而非的回答是最好不过的。彼此都心照不宣,却在言语间较劲,比体力活还累人。
云殇干咳两声,“你是说十三王府?”
“王爷何必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十三王府是什么地方?仁义道德好门面,岂会做这种肮脏之事。王爷,您说是吧?”千寻嫣然轻笑,慢慢喝一口茶,也不去看云殇投来的视线,顾自继续开口,“王妃娘娘的肚子里还不知是儿是女,王爷就开始为其安排前程,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云殇不说话,盯着千寻的脸,视线时不时落在她如雪长发之上。
发髻轻挽,虽然不改旧容颜,但白发红颜,越发显得她肤色如雪,衬着眉心的精致鹅黄,竟透着几分刻骨的婉约凄凉。那种不必言说,却疼痛入骨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
“阿寻以后还会有的。”云殇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千寻淡漠如茶,指尖轻巧的勾起茶壶,慢慢为自己沏上一杯茶。白色的雾气腾然而起,茶香四溢的瞬间,她的笑恍如隔世。
“王爷打算一直这么顾左右而言他吗?”千寻挑眉。
“陌上无双,说了什么?”云殇终于松口。
千寻唇角微扬,“想不到国公府的后人,竟是如此的贪生怕死。还不等我大刑伺候,他便什么都招了。吐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这样的人,委实靠不住,就连当一条狗的资格都没有。当狗,还怕一不小心,反倒把主人咬死。王爷,您说呢?”
云殇颔首,“陌上一族当年也算是风光无限,国公府威慑天下。想不到成国公如此气魄,却生了这么个窝囊废。”
“王爷所言不虚,真当是个窝囊废。谁想利用陌上无双,只怕打错了主意。”千寻冷然,“或许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顿了顿,千寻继续道,“想当年国公府的鬼王大军何其厉害,最后还不是灰飞烟灭?王爷可知道内中各情?”
云殇看了千寻一眼,“略知一二。”
“王爷谦虚了。”千寻笑了笑,“那陌上无双狡猾无比,身上只揣着半块的玉珏,竟趁乱逃脱。不过他倒是提及,在王爷府中也有半块玉珏。敢问王爷,此事可是当真?”
“你要鬼王令?”云殇开口,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润的笑意。
千寻拿起案上的折子,“很公平。”
云殇迟疑了一下,“算是交易?”
“王爷怎生忘了,是王爷亲自教导千寻,要得到必先懂得舍去。王爷,有舍才有得!这南理国的大权,可比这杳渺无期的鬼王大军,来得更实在吧?”千寻字字诛心,悉数落在云殇的心坎里。
接过千寻手中的折子,云殇垂了一下眉睫,“你就那么想要帮楼止夺这天下吗?”
“千寻惶恐,只怕担不得这谋逆篡国之命。只是这天朝如今唯有王爷一位皇子,将来的朝廷社稷势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