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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两人各自面不改色伫立。
四目相对,阿朗克赞许的扯了唇,“华云道人的弟子,果然厉害。”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楼止轻飘飘的睨了阿朗克一眼,“虽然你的功夫较之本座还是差了很多,但也算是个人物。”
“你这臭小子的嘴,当真毒得很,看样子大师兄所言不虚。”阿朗克谩笑,“不过……你有如此能耐,我也就放心了。听说……”
说到这里,阿朗克犹豫了一下,声音略显暗哑,“你娶了师妹的女儿。”
楼止艳绝的唇浅浅勾起,“想喝喜酒,下辈子。”
“你!”阿朗克一怔,面色微冷,“你别太嚣张。”
“她是千寻,并非陌上一族,是故与你们谁都不相干。”楼止面不改色。
阿朗克眉微皱,“她……好吗?”
“没有你们干扰,她会活得更好。”楼止拂袖,款步朝着外头走去。
“故人相问,别无他意。”阿朗克轻叹一声。贞圣低号。
楼止斜睨他一眼,“你所谓的故人,都已长埋地下,如今何来的故人?所谓故人,就该故去,只该活在记忆里。”
阿朗克苦笑两声,肩胛处生疼。
他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有你保护她,我也放了心。只是希望她不会与她母亲一般,因为执念太深而回不了头。”
“她回不回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直在本座的手心。生或死,都只与本座一人相系。”他极为不屑的瞥了阿朗克师徒一眼,华贵的皂靴踩着空地上的沙石,缓步往外走。
“外头已被重重包围,你未必能出得去。”阿朗克站在他身后。
楼止翩然转身,笑得何其轻蔑嘲讽,“就那些酒囊饭袋,也想留住本座?若非本座刻意在此等你,你觉得还能见到本座一面?真是愚不可及。”
音落,但觉冷风拂面,一道黑影掠过半空,顷刻间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速度之快,快如闪电,几乎无人能捕捉到这抹黑影掠过苍穹的踪迹。
快,实在太快。
连阿朗克都咋舌。
后生可畏!
也难怪楼止如此狂狷不羁,这样的功夫,确实鲜少有人能及。
“师父?任由他这样走了,我们如何向国主交代?”那木鲁焦灼上前。
阿朗克冷了眸,“交代?这辈子我向他交代的还少吗?交代交代交代!哼!”语罢,阿朗克怒然走出去。
外头火光摇曳,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阿朗克师徒走出来,却没有看见可疑人的身影,当下都猜测纷纷。
阿朗克冷哼,“都是废物,还不滚回去,尽给我丢人现眼!”
所有人都懵了,一时间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木鲁深吸一口气,“收兵!”
音落,所有人马上撤离韩城。
虽然这里没有天朝的军士驻扎,但这里始终都是天朝的地界。
当初在完颜梁入京之时便已经划定了界限,韩城如今归入天朝,他们擅入边境极为容易被当做两国开战的借口,当年的楼止不就是这样?
这才导致了天朝与南理国数年来兵戈不断,战火不熄。
翻身上马,阿朗克却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
一侧,那木鲁蹙眉,“师父是因为大师伯的缘故,才会纵了楼止?”
阿朗克摇头,“我虽敬重大师兄,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
“师父到底还是顾念着师叔的女儿。”那木鲁犹豫了一下,“只是国主那里……”
“让他自己去,哼……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跟楼止动手?哼!我只恨自己当年闭关太久,否则师妹怎会死得那么惨?”阿朗克面色微白,“如今谁敢动她的女儿,就是与我为敌!”
“师父!”那木鲁心惊,急忙环顾四周,“慎言。”
“哼!我帮他教出了那样一个女儿,他还想怎样?”阿朗克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回去之后照实说就是。”
那木鲁颔首,“徒儿明白,那小师妹她……”
“还提那个逆徒?”阿朗克怒然直视那木鲁,“我教她功夫,原以为她与她父亲的心思是不同的,才想着让她有一技傍身,来日便是离开皇宫离开皇室也能谋一条生路。哪知每每在我闭关她便出去杀人,你竟还敢帮着她瞒我!若不是大师兄来找我,我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养了一条白眼狼!”
“师父……”那木鲁垂下头,“所以大师伯动手的时候,师父觉得内疚,压根不还手。”
“还手?”阿朗克怒不可遏,“那什么脸去还手?圣手门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我恨不能大师兄直接一顿揍,打死我算了,免得成日看见你们这些个逆徒,气个半死!”
那木鲁面色微白,“请师父责罚。”
“责罚?你没见你大师伯指着我的鼻子骂吗?教不严师之惰!罚你,还不如罚我自己来得痛快!”阿朗克哼哼两声,风过鬓角,果然还有一些淤青残余。
可见当日千成下手,却是没有留情。
要知道当日完颜梁险些要了千寻的命,千成找到了阿朗克自然是来拼命的。
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这下手自然能有多狠,就有多狠。
马蹄声声,快速撤离韩城。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楼止玄袍迎风翻飞,笑得微冷。掌心有一张纸条,打开来,上头只写着两个字:活着。
深吸一口气,楼止看了看漆黑的夜。
一只鹰隼徘徊上空,久久不去。
☆、第269章 我这个人这条命,你要还是不要?
鹰隼飞落,只一眼脚踝上的信件,楼止骤然腾空而去。
上书:夫人欲赴漠北。叩请速归。
应无求!
韩城距京城,千里之遥,马不停蹄也得数日。
千寻早已料到,楼止既然说是五日,那么按照折返的路程计算,最快的行程必得两天昼夜不歇的赶路。
黎明的光,哒哒的马蹄声。
可惜千寻听不见,看不见那一抹疾驰在归程路上的玄袍男子。
为你红衣换玄袍,有何惜?
为你墨发白如雪,有何惧?
千寻站在南北镇抚司的侧门。回头望着熟悉的一切。上官燕将行囊放在马背上,抿着唇轻唤了一声,“少主?”
羽睫微扬,千寻挽唇轻笑,“走吧!悄悄的,最好。”
应无求握紧了腰间的绣春刀刀柄,“夫人。还是等大人回来再做决定吧?万一大人怪罪下来,谁都担待不起。”
千寻笑了笑,“我留了一封信在书房,他会明白的。”语罢。千寻牵着马缰,“应大人,保重吧!此行不知结果为何,但愿还能回来。”
闻言,应无求俯首,“四下的探子,卑职皆已清理干净,想来不会有人知道夫人离京之事。”他扭头去看同样牵着马缰的上官燕,欲言又止。
“我去前面等。燕儿,你跟应大人好好说话。”千寻翻身上马,毫无预兆的策马而去。
“少主?”上官燕几欲去追,谁知却被应无求一把拽住了手腕,硬生生拽到僻静处。
四目相对,上官燕一怔,“你要作甚?放手!”
应无求咬着牙,“不放!”
上官燕蹙眉。今日的应无求这是怎么了?
到底哪里不对劲?
她想抽回手,却还是被他死死握住。
见状,上官燕挑眉,一身冷厉,“应无求,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少主虽说要我与你好好说话,可是你到底要说什么?你我之间,能说什么?”
“说我……喜欢你。”应无求的声音一抖,竟然脱口而出。
上官燕眨了眨眼睛,“这有什么,我也喜欢你。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自然要守望相助,相互扶持的。”
应无求嘴角直抽抽,他都说得这样清楚了,奈何上官燕还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他蹙眉,“我说的喜欢不是……不是你想的这种。”
“兄弟之情,我懂!”上官燕大义凛然,还在抽着自己的手,谁知应无求还是死死握住不放。她疑惑的挑眉看他,“放、放手!少主还在前面等着,应大人你……你放手!”贞圣吉巴。
应无求忽然将她拽入怀中,死死抱着不放。
上官燕眨了眨眼睛,一头雾水,“应无求,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或者病的不轻?”她用力推了他,试图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不知为何,对于这次他的拥抱,她竟没有以前被男儿轻薄的嫌恶感。
似乎……
他一把扣住她伸出的手,将她两只手的手腕双手握住。
下一刻,他忽然将上官燕抵在了墙壁上,义正词严,用一种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口吻一字一句道,“我说的喜欢,不是兄弟之情,不是同门之谊,是男女之爱。你懂不懂?”
上官燕蹙眉剜了他一眼,“应大人怕是醉了吧!一嘴的胡话!”
语罢,她想要挣开他的束缚。
哪知应无求却当了真,“我说真的。”
上官燕撇撇嘴,“我也说真的。”
闻言,应无求愣在那里,“难道你对我,一点都没有……没有心动过吗?”
“心动?”上官燕稍稍一怔,好似有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就是那种心头漏跳一拍的感觉。
从她救了他一次之后?
从他借醉吻了她之后?
还是看见他浑身是血的跪在针板处,身上三刀六洞的模样?
上官燕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心里怪怪的,好似有块大石头压着,喘不上气,说不上来的纠结,而又有些舍不得。
这就是男女之爱?
她不懂!
因为从未经历过,也从未往这边想过。
那一刻,上官燕愣了半晌,还是没能回过神。
顶上的应无求,大口的喘着气,一张脸乍青乍白,面色甚是难看。
她看见他极为强烈的情绪起伏,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掌心微微泛着汗,上官燕道,“有话说话,先放手。”
“有没有?”应无求带着几分焦灼,几分期待。曾经错过一次,如果这一次上官燕真的去了漠北,就如同千寻所说,谁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漠北素来是凶险之地,否则楼止不会得知御寒决之后,也不肯派人去。
一则不想让千寻为自己犯险,二则也是因为漠北之行,确实是个没有把握的决定。
楼止,素来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上官燕盯着他的脸,“我的心里只有少主,容不得旁的。”
“如果容得呢?”应无求揪了心的问。
“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上官燕抬手便是一掌挥去。
应无求偏是不躲,胸口硬生生的接下她的一掌,却让上官燕愣在了当场,“应冷面,你是疯的!”
说完,上官燕陡然提起真气,震开了应无求的束缚。
应无求不防备,连连退后数步才算站定,“夫人说得对,错过便是一生,我们只有一条命。我曾错过一次,可是这一次,我想要一个答案。”
上官燕转身便走。
“上官燕!”他厉喝一声,“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说清楚不许走!”
音落,他纵身落在她跟前,一掌拍在一侧的马屁股上,马儿受惊,霎时飞奔而去。
见状,上官燕顿时焦灼,“你这人真是……”
还不待她说完,应无求的脸瞬时在她的视线里放大。
她瞪大了眸子,唇上一热,一股热血顷刻间涌上脑门。清风居的事情,重新上演。措手不及,也是始料不及。
她看见应无求铁青的脸,看见他眼眸中,满满都是她的影子。
她眨了眨眼睛,这种感觉似乎也并没有太……
太坏!
下一刻,她觉得腰上一紧,应无求已然扣住她的腰肢,那种力道似乎要将她的腰肢折断,要将她深深的嵌入他的怀中。
松开她,应无求盯着她的眸,“上官燕,我只问最后一次,我这个人这条命,你要还是不要?”
☆、第270章 贺王回京
千寻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沉沉的睡着了。
外头的雪依旧下着,越下越大。而且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长乐宫外头,雪积得足足一尺厚。
里头却是温暖如春,氤氲的檀香杳渺若佛堂庙宇。韵贵妃坐在案前,雍容华贵,气质天成。一身藏蓝色的素锦袍子,手中捻着一串上好的玛瑙佛祖,底部缀一颗白玉坠子。
发髻轻挽,虽然已经是四十开外,然则眉目间风韵不减,容颜俏丽不逊当年。
“子音怎么今日得闲入宫?”韵贵妃眉目微扬。这是她最得意的儿子,寄予了厚重的希望。
皇帝诸子,云殇最为稳重,才学最好,也是最让皇帝放心与称赞的。
虽然上头有太子等皇子,但十三皇子的名声在朝野内外都是极为中听的。皇帝曾赐云殇八个字:儒雅天资,温润如玉。
便如同云殇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