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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同云殇的性子。淡漠如茶,却生得好相貌,教天下多少女子一眼误终身。
子音本就是云殇的小字,除了皇帝与贵妃。寻常人是断不敢轻唤的。贞向引圾。
子音: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因云殇弹得一手的好琴,故而才得了皇帝赐予这样的小字。
云殇浅笑,“正因为下雪了,儿臣不放心母妃的身子,故而前来探视。”
韵贵妃笑着,“你呀。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说着,便朝着身旁的巧云道,“老十三惯会讨好本宫,可这脸上的颜色都写着呢!”
巧云极为善解人意,便微笑着颔首,“娘娘,王爷冒雪入宫,委实是对娘娘的一片心意。”
“母妃说笑了。儿臣并无此意。”云殇起身行礼。
“既然如此,留下陪母妃用午膳吧!”韵贵妃低柔道。
云殇不说话,依旧青衫明眸,嘴角笑意清浅。
见状,巧云含笑捶着韵贵妃的腿,“娘娘,您瞧着外头的雪愈发大了,雪路难行,等着王爷用了午膳,怕是就不用回府了。”
“这倒也是!本宫也不留你,子音你便去忙你的吧!”韵贵妃起身,眉目间依旧慈祥温润,母子两是一样的恬淡性子。
“多谢母妃,儿臣告退。”云殇行了礼,缓缓退出去。
他本就话不多,韵贵妃也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与其母子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还不如让他去做该做的事。对于轻重缓急,她相信云殇有自己的考量。
见着云殇出去,韵贵妃才低头问道,“你妹妹的后事可都处置干净?”
“业已办妥,多谢娘娘挂怀,奴婢感激不尽。”巧云跪在那里,面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一如往常般的从容镇定。
轻叹一声,韵贵妃知道巧云惯来是个行事稳重之人,就算心里有痛,也不会轻易表现在脸上。凡事,巧云都会办的妥妥当当,否则如何能年纪轻轻便成了韵贵妃宫中的一等大宫女。伺候贵妃跟前,绝非常人可以为之。
“随本宫去佛堂。”韵贵妃起身。
巧云搀起韵贵妃,缓步朝着内堂走去。
垂眉顺目,不见半分怨色。
云殇走出长乐宫,砚台快速的将披肩与他披上,撑着伞领着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琉璃阁去。砚台自然是知道的,他们家主子每每进宫,总要去瞧一瞧他的小丫头。
谁知他刚踏进琉璃阁的大门,便瞧见一抹黑影快速的从千寻房里出去,在回廊里拐个弯就消失了踪迹。
云殇陡然凝眸,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千寻房间。
推开门的瞬间,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房内空空荡荡,床褥上满是被撕裂的被絮,洁白的被絮被门口的风吹得四下飞舞。
云殇快步走到床前,一摸被褥,显然是被利刃穿透,床板上甚是还有被利刃刺穿的小孔。可见对方下手之狠,定然是要千寻死的。
心下一惊,眉目微臣,云殇陡然转身,“去找!”
没有血迹,要么尸体被带走,要么还有一线生机。
砚台急忙使唤了人四下找寻,丢了宫女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既然是十三王爷的吩咐,那就另当别论。何况丢的还是千寻,千寻救过云殇,此事人尽皆知。而云殇三年来一直处处照顾千寻,也是宫中之人有目共睹的。
都夸赞温润如玉的十三王爷,乃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误了多少的少女心!
然则找遍了整个宫闱,都没有找到千寻的影子。千寻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王爷,好似前不久有人看见是指挥使大人的车辇离宫,是不是……”旁人不知道,但砚台却是清楚的,当日云殇为了将千寻带出锦衣卫,与楼止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云殇蹙眉,“楼止?”
试问宫中,谁能将人不留痕迹的带走?除了楼止,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哼,看样子锦衣卫最近闲暇得很,连宫女的事情都开始上手。
只是那块血玉……
保不齐楼止察觉了什么,毕竟千寻身上的那个印记,委实是个祸害。千寻进了锦衣卫一趟,怕是逃不过楼止的眼睛。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楼止看出了端倪,那么接下来的日子,无论如何,楼止都不会轻易伤害千寻。
也许,也算因祸得福。
顿了顿,云殇拂袖,“都不必找了,拿着本王的拜帖告诉锦衣卫一声,就说宫里丢了人,让指挥使大人帮忙找。”
“爷的意思是?”砚台一愣。
“怎么丢的,就怎么找回来。”云殇转身离开。
出门时,南心恰好转回。她去了长乐宫,但是晚了一步,便又急急忙忙的回来。
“王爷。”南心喘着气,因为跑得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参见王爷。”
“千寻不见了,替本王留意着宫里。”云殇看了她一眼,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的笑意。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那张始终保持微笑的容脸,永远是最具杀伤力的。
南心重重点头,死死握着手中的药盂,“是。”
目送云殇出门,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药盂,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喊出口。低眉望着药盂,南心欣慰的笑着,“那便下一次还他吧!”
南心走进房去,乍见这样的境况,当下傻了眼。
千寻……
上了车辇,云殇的马车徐徐朝着十三王府而去。
“爷,真的不必找了吗?”砚台在外头低低的问。
云殇单手扶额,手肘支在膝上,极度精致的眉睫微垂着,“让人留意【无心院】那边。”
“爷是觉得若指挥使大人带走了千寻姑娘,不会放在锦衣卫?”砚台的口吻带着几分质疑。
徐徐抬起头,云殇冷了眉,“你问得太多了!”
外头砚台声音一紧,“奴才该死!”
“回府!”云殇合上眉目,遮去所有的眸色。
☆、第271章 救了小世子
千寻凌空飞踏,快速落在马车前,两手骤然勒住马缰。
然而受惊的马儿岂是这般容易被勒住。已然发了狂的往前冲。缰绳瞬时断裂,马车直接冲向百姓。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燕纵身飞跃,徒手扯下酒楼茶肆门前的布帘,凭空旋拧,顿作一条捆绳。身子飞速随马车而奔,布帘一头拴住马脖子,另一头被上官燕快速丢给千寻。
只听得萧萧马鸣,马蹄高高抬起,马套绷断,马车瞬时侧翻在地。总算停止了一切的疯狂。千寻一个咕噜滚在地上,避开了所有的撞击,总算平安无事。
车子里的孩子哭得越发大声。千寻疯似的冲进马车内。
里头的中年女子因为马车侧翻而被撞晕过去,怀中的孩子嗷嗷大哭。
心头的那根弦不经意的绷断,千寻跪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孩子。那孩子长得极好,小小的面容,却已经足见清秀俊容。晶莹的泪珠子如同海里的珍珠。教人迷了眸,乱了心。
“乖,没事了。”千寻抱着孩子低低的开口。
说也奇怪,那孩子方才还哭得厉害,此刻却安静了下来。
千寻红着眼眶将孩子抱出马车,阳光极好,她下意识的背对着太阳,遮蔽这样刺眼的光。怀里的孩子,扑腾的小手。
她不自觉的伸手,抚过孩子娇嫩的脸庞。
听说,贺王之子满月有余,若她的孩子或者,也该有这么大了。
心,疼得无以复加。
孩子稚嫩的小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指尖。一如当日她刚刚生下孩子的那刻。
可是,失去的再也回不来。
“少主?”上官燕快速奔来。“伤着没有?”
千寻摇头,视线始终落在怀中的襁褓之中。
上官燕的眸光缩了一下,“少主……他不是小小主,你别难过,你跟姑爷以后还会有的。”
“我不难过。”千寻深吸一口气,“孩子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
沈均和云殇快速跑来,云殇乍见千寻的那一刻,面色稍稍一颤,“阿寻,怎么是你?”
千寻敛了面色,嘴角微扬,“长街十里,我为何不能来?”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云殇的视线落在千寻怀中的孩子身上,“这是皇叔的老来子,还要多谢你施以援手。”贞系有号。
沈均眯起危险的眸子,“你就是千寻?”
上官燕刚要上前,却被千寻一个眼神镇住,默不作声的退到一旁。
千寻抱着孩子上前一步,“千寻参见贺王爷。”
“好身手,不愧楼止的女人。”沈均冷笑两声,随即朝着身后的奴才道,“把小世子带回来。”
一个嬷嬷上前,朝着千寻行了礼,伸手去抱孩子。
不知为何,千寻只觉得心中不舍。
低眉望着可爱的孩子,那种不知名的情愫在身体里不断的滋长蔓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那孩子,竟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孩子攥着她的手指不放,稚嫩的脸,稚嫩的小手,依稀恍如一梦中。
那嬷嬷抱走孩子的时候,那孩子突然就哭了,哭声阵阵教人心疼不已。
千寻望着那嬷嬷快速离开的背影,心里揪着疼。
她本该,也有这样一个孩子的。
可是后来……
就这样没了,被人埋在了黄土之下。
再也回不来。
“少主?”上官燕自然知道千寻因为丧子,所以打心底里存着对孩子的那种不舍。然则女子的天性,又如何能泯灭?
这种伤,一辈子都好不了。
千寻深吸一口气,“没事。”
沈均笑得有些古怪,“看得出,你很喜欢孩子。”
“阿寻?”云殇眸色微恙,“你没事吧?”
“我很好。”当着贺王的面,千寻自然也不会做那种自降身份的事。云淡风轻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平静得出奇,“贺王远道而来,却教您受惊,失礼了。”
语罢,千寻退后一步,“千寻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慢着。”沈均却突然叫住转身欲走的千寻。
御林军迅速的控制了局面,将百姓悉数都驱散,空荡荡的街面上,千寻站在阳光里,一身的从容镇定。
徐徐转身,千寻剑眉微蹙,“不知贺王爷还有何吩咐?”
沈均望着千寻如雪白发,嘴角笑意微凉,“楼止不在京中?”
千寻嫣然一笑,“南北镇抚司还在。”
闻言,沈均稍稍一怔,“你确是个聪明的。”说完,扭头别有所思的望着云殇,“只是可惜了!”
“多谢贺王爷谬赞,得失自在人心。”千寻含笑,“告辞!”
语罢,转身便走。
上官燕冷睨云殇与贺王一眼,极为戒备的跟上千寻的脚步。
虽然他们打着官腔,上官燕听不太懂,可是敢在千寻心头撒盐的,上官燕都会记得一清二楚。来日,总要还。
千寻与上官燕迅速消失在巷子里。
“想不到锦衣卫百户长,楼止的女人,却是个白发红颜。”沈均笑得何其嘲讽。
云殇垂落眉睫,“发为谁白,多奈何。”
“成大事者,最忌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沈均扭头望着被重新拾掇起来的马车。
“皇叔请上侄儿的马车。”云殇轻叹一声。
闻言,沈均睨了云殇一眼,而后走向云殇的马车,“听闻王妃有孕,如今已经立为南理国的储君,将来在这朝堂之上,你可呼风唤雨。”
云殇笑了笑,温润如斯,“若得伊人顾,天下亦可抛。”
沈均扭头去看云殇一贯淡漠如茶的表情,眼底的光又沉冷了几分。
一场纷乱,终于消弭于无形。
千寻领着上官燕火速出了城门,不作一丝一毫的停留。
贺王沈均入得行宫,云殇则小坐片刻,便回了十三王府。
偌大的行宫,奢华至极。
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红砖绿瓦,沈均眼底的光冷了少许,“来人。”
随侍孤弋快步上前,“王爷。”
“派人去盯着千寻。”沈均冷笑两声,“若得恰当时机,杀了她。”
孤弋一怔,“可是十三皇子那里……”
沈均陡然剜了孤弋一眼,“老十三心慈手软,不代表本王也会心慈手软。他对千寻有情那是他的是,本王现下要做的,就是让楼止痛苦一辈子。千寻一头白发,楼止尚且留着她,可见是真的对她动了心思的。没有什么,比杀了楼止心上之人更教人痛快。”
闻言,孤弋颔首,“属下明白!”
“别教老十三知道。”沈均低喝,“这一次,本王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个清楚!”
孤弋点了点头,“属下即刻派人去办。”
“对了,孩子怎么样?”沈均敛了眸,浓眉微蹙。
“无碍,只是受了惊,一直啼哭不已。”孤弋垂头回答。
深吸一口气,沈均望着空旷的天,“哭一哭也是好的。”
音落,孤弋抽身退去。
墙外,荒原快速离开,不多时便踏入了云殇的书房。
云殇正当执笔描绘,案上的白纸,还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