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帝敛了眸,“此事朕自有打算,无需尔等多言。”
“皇上,锦衣卫执掌锦衣卫大军便已经是大权在握,如今还收编了十万禁军。这军政大权日益庞大,只怕并非好事。”沈均咬着楼止不放。
皇帝寿辰,他料定皇帝信道,必定不会大开杀戒,是故越发的咄咄逼人。
云殇轻叹一声,“十万禁军,倒是能与宫闱的御林军相抗衡。只不过宫中守备森严,倒也用不了那么多人。放在锦衣卫,说不定还能调教得如锦衣卫大军一般厉害。到时候,锦衣卫的有生力量越来越强大,来日必有大用。”
楼止谩笑两声,“王爷不是素来说本座小气吗?这到了本座囊中的东西,要想掏出来,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你们既然惧怕本座以后的权力膨胀,那么现在就不怕吗?”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却无人敢再多说半个字。
“皇上!”楼止道,“是故君为天,岂有逆天而行之理。皇上若是觉得微臣心存谋逆,大可废了微臣的权力。这锦衣卫,这十万禁军,乃至微臣的命,皇上都可以任取任予。”
身后,百官扑通扑通跪了一地,高呼,“皇上三思!”
楼止依然没有跪,这双膝盖,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不管是皇帝还是谁,他都不会屈膝。站在那里,蟒袍妖娆,红衣如血,不知刺痛了多少人的眸。
只听得一声巨响,皇帝龙颜大怒,将席子掀翻在地。瓷器落地,发出清晰的破裂之音,好一场凌乱。
云殇默不作声的跪下,“父皇息怒。儿臣不要什么太子之位,也不需什么十万禁军。只要父皇身体康健,天下永固太平,儿臣宁愿扁舟一叶,也甘之如饴。儿臣无能,惹怒父皇,请父皇降罪!”
“太子之事,朕心中有数。早早立国本,你们是不是一个个都巴不得朕死啊?”皇帝怒然,“朕在位一日,锦衣卫就是锦衣卫,十万禁军之事朕早就批示,谁敢多言便是质疑朕的决定!朕金口玉言,你们这是要朕出尔反尔吗?”
底下惊呼,“臣惶恐,皇上恕罪!”
语罢,皇帝睨了跪地的沈均一眼,深吸一口气,“贺王,世子有恙,朕知你心中苦。当年丧女之痛,朕也明白你的心思。不过,一事论一事,切莫太放肆。这江山是朕的,只要朕活着一日,便由不得任何人指手画脚!”
“皇上恕罪,微臣该死!”沈均磕头。
“朕念你救驾之功,丧女之痛,也不与你计较,都起来吧!只是这种话,以后别让朕听见第二次。”皇帝轻轻吐出一口气,继而朝着楼止道,“世子之事,楼爱卿有何看法?”
“到底是老来子,贺王爷又是功臣,自然是要留着的。”楼止勾唇一笑,“否则微臣也要摊上刻薄寡恩之名了。”
皇帝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是这个理。”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贺王爷便随世子一道留在京城,待世子病愈再行离京返回幽州驻守。”
沈均谢恩,“多谢皇上!”
“还是谢谢楼爱卿吧!”皇帝轻哼,“朕乏了,你们自便。”
说着,皇帝便走下了上席,慢慢朝着御花园外头走去。
没走两步,赵玉德便折回来,朝着楼止躬身行礼,“大人,皇上口谕,召大人随行”
楼止凤眸微暗,也不说什么,只是面不改色的抬步走开。
皇帝业已离开,百官自然也不敢逗留。加上方才的剑拔弩张,谁都想要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三三两两的离宫而去。
“想不到多年没有回来,这朝廷这天下,就要是他的了。”沈均站在御花园里,百官作鸟兽散,奴才们开始收拾宴席过后的残局。
云殇笑了笑,“他到底不姓云。”贞节讨扛。
语罢,云殇不在多言,抬步往外走去。
昏黄的宫灯下,前后奴才拉开一段距离。锦衣卫随行,容不得闲杂人靠近半步。赵玉德特意让奴才们慢行,留了皇帝与楼止二人在正中央一前一后行进。
“方才之事,你可有什么想法?”皇帝开了口。
楼止挽唇轻笑,“皇上不妨直言。”
“太子之位,十万禁军,还有……”
不待皇帝说完,楼止嗤笑一声,“皇上心如明镜,何必来问微臣的意思?”
皇帝似笑非笑望着他,“为何你不开口求朕?方才那情形,若朕真的……”
“龙心难测,求有何用?”楼止轻嗤,只是别过头,也不去看皇帝。
“你这个性子……”
“若无这点性子,如何能活到现在?”楼止捏着掌心的红豆,昏黄的灯光之下,有着教人无法揣测的眸光。
皇帝不语,点了点头,“那便随你吧!人人都说锦衣卫都指挥使,手握重兵,早晚会行谋逆之事,做篡位之行。可是他们哪里知道……”
“皇上若无别的事,微臣告辞!”楼止躬身行礼,转身欲走。
“朕很是欣慰,你今日能入宫。”皇帝的声音有些微颤。
楼止没有转身,掌心用力的捏着红豆,“微臣不是为自己而来。”音落,他忽然拂袖,一样物什甩在地上。
待皇帝回过神,楼止已经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宫道拐角处。
赵玉德快速上前,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是个精致的竹编蚂蚱,小巧却不值一文。
这种廉价的东西,市井常见,都是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孩儿,经常戏耍的小玩意。
“皇上,这个……”赵玉德双手奉上。
皇帝的眸子缩了一下,双手微颤的接过,“极好。”
“皇上,十三王爷听御医之言,送来一张暖玉床作皇上的贺寿之礼。御医说,此物能祛湿除气,委实效用得很。”赵玉德低声道。
“天下都是朕的,朕什么都不缺。”皇帝小心的握着主编蚂蚱,含笑朝着无极宫而去。
身后,赵玉德一声叹,无奈的摇着头。
是啊,皇帝是什么都不缺的。
偏偏缺了一样,却又此生难再得……
☆、第281章 蝉
目送沈均离开,云殇这才上了自家的马车。
马车徐徐而行,荒原早已等在宫外。却听得砚台道,“王爷为何不开口,皇上子嗣不多,这太子之位……”
“多嘴!”云殇冷喝,“不要命了?”
砚台随即住口,再也不敢多言。
及至书房内,云殇的面色依旧凝重。
“贺王要皇上立王爷为太子,为何王爷不允?”荒原不解。
房门紧锁,砚台守在外头,房内灯光摇曳。
云殇嗤冷,“贺王一人如何成事。何况本王要的不是太子之位,而是……轻骑军。手上握有兵权,比那空有名号的太子之位,要有价值得多。”
“既然王爷要的是兵权,为何不要那十万禁军?”荒原不解,方才听得砚台说这些事,他更是不懂自己的主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要来何用?”云殇嗤笑,“与其拿那十万禁军,还不如……贺王跟楼止,轻骑军与锦衣卫。不管谁赢谁输,都是有利无害的。”
“王爷想让贺王对付锦衣卫。但指挥使未必会上当。”荒原蹙眉。
云殇凝了眸,“没错,楼止什么都看穿了。偏生得他是那样孤冷的性子,便是看穿又如何,自以为天下在握,把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贺王如何能杀了指挥使?”荒原越发的不解。
眸,冷冽的剜过荒原的脸,云殇笑得极为温和,“谁说贺王能杀了楼止?”
“王爷与贺王不是……”荒原一怔。
清浅的吐出一口气。云殇谩笑两声,“楼止杀得了贺王,贺王却未必动得了楼止。且不说这轻骑军在城内无法施展开威力,定不是锦衣卫的对手。便是父皇,也不会让贺王动楼止。今日在寿宴上。父皇说得何其清楚。”
太子之位,皇帝心里有数。
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云殇更清楚。
“那王爷当初为何要让属下偷偷散布兰郡主乃锦衣卫所杀的事情?既然贺王没有实力与指挥使抗衡,那他的出现岂非没有意义?”荒原越发的不明白。
云殇依然笑着,“谁说本王引来贺王,是为了对付楼止?”
荒原僵在当场,脑子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边关还没有消息吗?”云殇问。
“没有。”荒原摇头,“派去的人没有回来,也没有书信传递。”
云殇稍稍蹙眉,“看样子……”轻叹一声,“那么漠北呢?”
“指挥使夫人已经到了罗布城,不知其下一步打算如何。”荒原据实回答,“王爷可有别的吩咐?”
“继续跟着。”云殇揉了揉眉心,“她既然出现了,势必会有奇效。”
荒原一怔,“奇效?”
“那么多年的秘密,也许要从她身上解开。随时来报,不准遗失她的踪迹。若她有幸能重建当年的辉煌,那么……”云殇温润的眸子寸寸冰冷,“天下将有大变。”
“王爷是说鬼王大军?”荒原下意识的心惊。
云殇笑而不答。
多少人找了那么多年,始终没能找到的东西,也许在千寻踏入漠北之后,会有奇迹发生。那个埋藏在沙漠里的秘密,也许很快就会被揭开,露出本来的面目。
只是,那张地图,到底在哪?
黄泥垒砌的客栈,千寻站在廊口望着天上的月。穿着漠北女子贯穿的衣裙,防风防沙防路面,也是极好的。
一块湛蓝色的头巾,将白发与容颜悉数遮去,只露出她的剑眉星目,炯炯其华。
“少主在想什么?”上官燕收拾了一下房间。
“我们在罗布城找了一圈,这里的人,似乎连流兰石是什么都不清楚。”千寻轻叹一声,鼻子酸涩,“眼瞧着快要十五了,他又该一个人锁在玲珑阁里……”
上官燕垂下眉眼,“少主莫要担心,总会有办法的。漠北如今分为五大部落,实在不行,咱们挨个的找过去。主子当年如何找到的,咱也这样找,燕儿会一直都陪着少主。”
“我何尝不知,这样找下去,早晚会有迹可循。可是燕儿,每月一次的蛊毒发作,并非常人可以忍受。那种痛苦,我想都不敢想。”千寻声线微颤,“知道吗,是他替了我。”
“姑爷是个男儿大丈夫。”上官燕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千寻低语呢喃,捂着自己的心口,“爹说,若我心疼,他必会感知。因为我们是两个人一条命,两个人一颗心。世上之人千千万,又有多少人,肯与你同命相连,与你共用一条命?”
原本,他可以更自在。
当初,他若是够狠,她便会死,而他将得上天眷顾,拥有所有令人欣羡的一切。贞节讨才。
可是最后,他放弃了。
选择了她。
爷,心疼了怎么办?
她忽然想起,要是楼止在,必定勾唇冷笑:不成器的东西,谁教你心疼,你便是剜了谁的心,在此扭捏造作有何用?
噗嗤笑出声来,千寻差点落下泪。
上官燕一怔,“少主这又哭又笑的,是不是……少主你没事便?”
“没事。”千寻摇摇头,“燕儿,我们……”
她刚要开口,却见半空中落下一道白光,定睛一看竟然是小白。红色的冠羽,绝对是小白无疑。
这小东西,早前在锦衣卫便经常来去无踪,今儿个竟然在这里出现,也难怪千寻觉得诧异。
只是……千寻快速环顾四周,“燕儿,看看周围!”
音落,千寻急忙带着小白回到房内。
在小白的脚踝上,系着一个小竹棍,里头放着一张纸。
上官燕自外头进来,火速关了门窗,“少主,怎么了?”
但见千寻从小竹棍中取出了纸张,纸张上头什么都没有,唯独画了一只“蝉”。这画工惟妙惟肖,看样子是有人刻意在提醒他们。
“这是什么意思?”上官燕不解,接过千寻手中的纸张,前后翻看着,又嗅了嗅,没有发觉异常。
千寻的面色微白,“纸质极好,不是漠北人惯用的羊皮纸,是故给你我传信的也必定不是漠北中人。能让小白传信,却又唯恐将信件落在旁人手里,故而用了画技之人,会是谁呢?”
“是大师伯吗?”上官燕忙问。
“爹?”千寻蹙眉,望着画中的“蝉”,“这似乎不太像我爹的手笔。何况他这一生,疯癫惯了,何曾忌惮过任何人。若然我真的有事,岂会这般遮遮掩掩。”
上官燕摇头,“燕儿想不出来。或者是姑爷?应冷面?”
千寻轻叹,“很显然,不是锦衣卫的人。否则以楼止的性子,若知道我有难,早就大军杀过来,哪里会玩这种游戏。”
“那这上头什么意思?”上官燕撇撇嘴。
千寻凝了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被人跟踪了,而且还不止一批人!”
上官燕愕然,“但是一路行来,我们似乎……”
“不,早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