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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上官燕一怔。
“无妨,故人自然该见一见的。”千寻抬手,素白纤细的指尖,轻轻挑开耳侧的轻纱扣。轻纱垂落,熟悉的颜,清晰可见。
那一刻,赖笙歌骤然愣在当场,“你的头发……”
抬头,千寻报之一笑,“白了而已。”
赖笙歌定定的望着千寻,良久没有回过神。
犹记得在华阳城,那个恣意风华的女子,剑眉星目何等英气逼人。那一头如缎的墨发,教人欣羡无比。
可是现在呢?
颜未变,发全白。
莫怪她始终轻纱遮面,不以真面目见人。
如此特殊的颜,只一眼就足以教人铭记,势必引起旁人注意。
她的心思,素来是谨慎细腻的。
“吓着了?”千寻深吸一口气,望着散落肩头的白发,“故人颜已没,人事早已非。”
“没有。”赖笙歌随即低下眸,不叫任何人看见一闪即逝的眸光变化,“不管怎么变,你还是你。你们自己小心,坤麟那里,我去处理。”
语罢,赖笙歌几乎不作丝毫停留,快步往门外走去。
那一刻,他有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及至门口的时候,还险些被门槛绊倒,所幸快速的扶住了门框,才算站定。
“少主?”上官燕心惊,“他为何……”
千寻勉强一笑,“别问那么多,现在可以把小白放出来了。”
上官燕蹙眉,“少主关着它不是因为长途跋涉,到时候没有食物便可以拿它来果腹?”
闻言,千寻剑眉微挑,“你想太多。”
“是吗?”上官燕跟着千寻出门,不改一脸怒容。
心头却想着,还好没有下手。
她以为千寻关着小白,是想吃鸽子肉了,所以好几次,她差点下手……
回到房间的时候,千寻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上了床。上官燕一心想杀了坤麟,但千寻开了口,自己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思。
千寻不去想,赖笙歌会如何跟坤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是他们的事情。她想着的,便是快点去帝都,其余的……她没有心力去多想。
累,好累。
身心俱疲。
上官燕垂下眉睫,“少主你睡一会吧,燕儿守着你。”
千寻颔首,“好!”她抬眸看了上官燕一眼,若非她的嗅觉何其敏感,在嗅到迷药的第一时间就扼住了鼻息,现下如何,千寻自己也不敢想。
合上眸,千寻只想好好睡一觉,闭上眼睛的时候,满脑子的楼止。
若是明日睁开眼,就能看见他,该多好……
☆、第294章 爷来了
漠北的日出,有种异样的瑰丽之美。
满目金色,那一轮旭日慢慢从地平线上升起。就好像那里便是天尽头,引人无尽遐想,却能让人将心放空。
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曼陀罗香气。淡淡的,夹杂着薄荷清香,那是……
羽睫陡然扬起,千寻骤然睁大双眸。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雌雄莫辩的容脸。微光透过窗户落进来,那个宛若镀着一层金色的男子一如往常的单手支在她的脸旁,修长的指轻轻抵着太阳穴。诡美如狐的眸,染着点点琉璃醉。
见她错愕当场。他只将艳绝的唇浅浅挽起,勾勒出蛊惑人心的精致弧度,“不成器的东西,没有为夫在身边,还敢连半点防备都没有,生吞活剥了也活该。”
千寻愣在那里,视线死死锁定在他风情万种的眼角眉梢。
“爷?”干涩的喉咙里,发出酝酿已久的声音。
她红了眼眶,艰涩的扯着唇角,可是哭不出,笑不出,就那么定定的凝望着眼前如同天降的男子。
修长如玉的手,缓缓抚过她的面颊。而后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身与身紧密相拥,如此,她才能感觉到现实的存在。
“真是狗胆包天,敢一个人来漠北,不要命了吗?”他伏在她耳畔低斥,却只是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不教她看清自己的容色转变。
她听见他声音中的暗哑,听见一掠而过的忧虑与欢悦。
那种复杂,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那一刻,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只想紧紧抱着这个男人。她为他不惜奔赴千里,他亦可以抛却一切追随。
此生若堪共白首,一蓑烟雨自逍遥。
“你可以连命都不要。我为何不能?”她在他的怀中低低的开口,极力保持语速平稳。
他说,不愿再见你一滴泪。
她会做到。
他的手恣意的探入她的发中,扯得她有些疼。她却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那种温热的感觉,那种熟悉的触感,都是真的。
“怎么,你怀疑本座是假的?”他凤眸微挑,鄙夷的剜了她一眼,“若本座是假的,大可将你生吞活剥,等你醒来作甚?真是蠢货!”
他也只是说说,任由她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爷怎么来了?”千寻深吸一口气,终于确信,眼前的人不是空气。是真实存在的她的丈夫,楼止!
“漠北风光好,为夫来瞧瞧。”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指尖轻而易举的挑开她的腰封,顺手探入她的亵衣内,眉头陡然蹙起,“水土不好。”
身上一紧,千寻面色微凝,“你……没个正经。什么叫水土不好?”
“哼,这什么鬼地方,本座好不容易用汤汤水水养大的心肝宝贝,眼见着越发小了。赶紧收拾,回天朝。”他嗤之以鼻,声音都冷了几分。
“回去?”千寻一怔,“我不回去。”
楼止的眸陡然冷至极点,“再说一遍。”
“没找到流兰石,我绝对不会回去。”千寻倔强的昂起头。
四目相对,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脑,狠狠摄住她的唇,舌轻车熟路的挑开她的贝齿。唇齿相濡,那种久别重逢的灼热,让他凤眸通赤,也让她险些哭出声来。
良久,他才松开气息微喘的千寻,冷了音色,“信不信本座办了你!”
“信!”她喘着气,“可是……我还是会留下来。”
他稍稍一怔,盯着她的眸良久,“值得吗?”
“不是值不值得,而是人生难得一个,可以让自己执着得豁出命去的人,怎么舍得轻易放弃?”她哽咽了一下,“你就是那个,可以让我豁出命去的男人,独一无二。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楼止。”
“所以……与其耗尽你的性命,还不如我去搏一搏。如果上天垂怜,我们还有好长的岁月,可以一起过。我不想一直等,等着有朝一日,我守着你的墓碑,自刎坟前。我想我们都好好的,不管多苦多难,始终不会放开彼此的手。好不好?”
楼止深吸一口气,指尖掠过她如雪白发,眸光寸寸冰凉,“让自己的女人搏命,你觉得本座会允许吗?”
“我知道你不会。”她俯首。
“那还敢跑!”他骇然捏起她精致的下颚,强迫她与他对视。那一刻,她看见他幽邃的眸中,凝着前无仅有的愤怒。那是一种极力遏制的怒气,带着一丝痛楚,换做以前,他绝对有各种办法处置任何不服从命令的人。
如今偏偏是他。纵名住亡。
他愤怒,可是拿她无计可施,所以他只能遏制自己的愤怒,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愤怒,很容易演变成流血事件。
对于她,如何舍得。
“若我不走,你肯定不会放我走。”她剑眉微挑,迎上他的眸,“可是你比谁都清楚,鬼王令的秘密在我身上,鬼王大军的秘密也在我身上。甚至于有关流兰石的秘密,都可能在我身上。这么多的秘密都跟我有关,跟这漫无边际的沙漠有关,我如何能不来?”
“本座不稀罕什么鬼王大军。”他直接扯去她的罗裙,抬手便落下帷幔。濡湿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沿着她的鼻尖一路向下,最后堵住了她的唇。
她捧起他的脸,“我要流兰石。”
艳绝的唇勾起,眸光若琉璃般惹人沉醉。楼止的指轻轻抚过她蹙起的眉心,“什么时候伺候得为夫满意,为夫就给你机会。”
千寻晒笑,“爷这偷香窃玉的毛病,又犯了。”
“没走错房,那就无碍。”他吻上她的唇,随手褪去了自己的衣衫。她这一走时日不短,如今总算是重新握在了他的掌心。
外头,上官燕与应无求分立而战。
锦衣卫暗卫不再是出来时的清一色紧身黑衣,一个个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皂靴跨立,明目张胆的守在底下大堂,与坤部的人面面相觑。
上官燕扭头望着应无求,“姑爷这是故意的?”
应无求握紧了绣春刀的刀柄,喉间咽了咽口水,“嗯。那个你……”
他尾音拖长。
她蹙眉看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那个……你饿不饿?”应无求忽然挤出一句话,唇边扯着极为勉强的笑。
上官燕黑了黑脸,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别过头去低冷吐出两个字,“不饿。”
☆、第295章 又一个属狗的
应无求深吸一口气,“我想那个……你睡得好吗?”
“有话直说。”上官燕扭头看他。
就在不久之前,她险些受到凌辱。可是脑子里的面孔,心里对应无求的感觉,却愈发的清楚。她素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做那种自欺欺人的事情。
“我……”应无求扭捏的模样,丝毫不似南北镇抚司内的千户,相比之下,上官燕反倒落落大方。
上官燕扯了一下唇角,“你要不要把我的吃喝拉撒全部问个遍,再来切入主题?”
应无求没有看她,只是红了一下脸,这才道。“我想把约定提前,若我赢你,你便应了我,如何?”
闻言,上官燕抿着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他憋了那么久,许是来的路上便憋在肚子里,到了他跟前,转了那么多的弯弯道道,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也算是不容易!
上官燕挑眉,“你确定?”
应无求咂咂嘴,“哈,今天外头的天气挺好。”
“漠北的天气压根没好过。”上官燕冷飕飕瞥了他一眼。
揉着太阳穴。应无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上官燕大步走到他跟前,“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哪怕像上次那样,痛痛快快的开口说话吗?”
音落,应无求忽然扣住了上官燕的腰肢,顺势将她按在了墙上,二话不说吻了下去。
眸子陡然瞪大,上官燕看着那个在视线里寸寸放大的面孔,唇齿间的温热传递,让她愣在当场。
应无求的吻。生涩而略带紧张。
“啊!”上官燕忽然叫出声来。
应无求随即松开唇,眼底的光稍稍凝滞。
上官燕的嘴角泛着血丝,“你咬我作甚?”
“好、好吃。”应无求刚开口,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平素什么事。只要楼止一声吩咐,他必定办得妥妥当当,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巴一千一万个不由自己。脑子里眼里全部都是上官燕的影子,其他的,便是一片空白。
那一刻,上官燕觉得,好似被轻薄的是应无求,而非自己。
轻叹一声,她挑了眉,“我那么可怕?”
“不是。”应无求摇头。
上官燕蹙眉,“我会吃人?”
应无求再摇头,“不会。”
“那你怕什么?”上官燕瞪着双眸,“我既不可怕,也不吃人,你何以见着我就紧张成这样?看看你的额头和手心。都泛着冷汗。我有……”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绝对不会再咬到你。”他快速的吐出一句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上她的唇。
这一次,他放缓了速度,平复凌乱的心情。
天知道,他跟着楼止一路狂奔而来的时候,整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尤其见到守在千寻门口的她,一袭白色的漠北女子罗裙,若沙漠里的沙枣一般倔强,心便疼了又疼。
早前他们约定,他若赢了她,便可许下百年之约。
如今见她近在眼前,他却不想再蹉跎岁月。
帝都艰难险阻,谁知道是不是还有明天,若然现下还遮遮掩掩,难保以后抱憾终身。早前有绿萼一事,如今,应无求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上官燕揪住他的衣襟,只觉得整张脸若火烧一般滚烫,心都要蹦到嗓子眼。这种感觉,她从未感受过,刻骨铭心。好似有一颗种子,在左肩下方生根发芽,慢慢的茁壮成长。最后,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他的音容笑貌,连带着他的气息紧跟着萦绕不去。
终于,应无求松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镯子,“我娘临死前交代,这东西只能留给应家的媳妇。所以……我现在给你,无论以后怎样,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她看着他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说尽,而后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看着紧张却眸色坚定。
也不知怎么了,上官燕神使鬼差的伸出手。
白玉镯子缓缓套进她的手腕,颜色极好,衬着那手腕也如同白